香味越來越濃,和著少女的甜香,在這個雅致的房間里,流蕩著粉紅色的氣息。窗外是嬌綠滴翠,里面是花團錦簇,我恍惚間,竟是真的難以將這一切和先之前的心情聯系起來,或是和此行的目的聯系起來,所要出現的結果很血腥,但,這個過程是刻意的嗎,為什么如此的藏紅掩綠。
枕頭下的雙刀發著森森的白光,我立時探了手握在手里,靈力相通,我心里鎮靜了不少,同時,也讓我幾欲挑逗起來的心結,此時也是冷得不少。
一個姑娘說:“喲,最看不慣男人舞刀弄棍的,嚇死個人呀?!?
另一個姑娘說:“那你得看什么時侯,有時,我看你就盼著出點什第暴力呢?!?
一直在一旁的一個姑娘說:“越說越沒意思了,等等,我們剛才問的話,人家還沒回答呢?!?
我緊張地想著對策,想著如何才能既讓她們高興,又不至于把我逼入絕境的話語。
我笑了笑,說:“唉,上天真是太捉弄人了,我哪選得出呀,要是可能,我愿天天給幾位妹妹當守衛哦?!?
一下嘩然,三個姑娘都是笑了。
此刻我的雙手觸到冰冷的刀鋒,心中還是有了一些底。
但就是這樣,還是心中激蕩不已。我承認我并不是什么高大上,也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神仙,究其實,我還就一凡人,有著凡人的一切思維,我也小氣,我也卑劣,我也想坐擁天下,我也想倚紅枕綠。但,有時,都是因了一種世俗的外衣,讓我披著,當然,這些想法只是冒在心里,外面,還是一個符合所有的習慣的一個人。
當頭的那個姑娘說:“我們給你跳支舞看看好不好。”
我擺著手,剛想說不用,卻是還未及說出,三個姑娘竟是繞了床頭,舞動起來。天啦,我承認,我在拼命地克制著自己,我在心里說著一萬個要清醒,我在努力地集中思想想著此行可是要我命的大劫,此時不可散了心神。
然卻,這個場景,是個男人,都會血脈賁張。
柔嫩的腰肢,俯仰之間,若隱若現,卻是牽了人的悠遠的想象,那么斬不斷,理還亂。而那紅紅的唇,間或嘟起,時而輕啟得一條縫隙,透出糥牙般的瑩,而微紅的臉,泛著心亂的紅,閃著醉人的光,是風中輕飄的柳枝,還是水里探頭的嫩荷。飄渺間,似有心靈的一種和應,隨了節奏,上下顫動著你的心神,突地拉升,看得峰回路轉,又突地壓低,是誘人的深谷翠地,不行了不行了,血涌全身,整個人突地燥熱無比。
手觸得冰冷的刀鋒,努力地想穩定心神,卻是靈血的奔涌,如萬馬相聞,我不知道,這是如何喚起了我的一種心底的靈氣,也不知道,此刻,是怎么了,徹底讓我最心底的一種渴盼如死而復生,我臉上潮紅一片,我全身燥得莫明所然,而看著眼前的場景,竟是一忽兒是李艷在前對我深情地招手,一忽兒如玉珍那小妮子在對我輕輕地笑,而人影飄動間,香味卻是讓人如此地神迷,我只想融入其間,是的,和她們一起,讓這個世界,全然充滿粉紅的氣息。
而就在這時侯,突地嬌喝陣陣,當頭的一個姑娘大叫:“掌主,已然成得,快來?!?
突地一陣陰風吹起,老掌主飄進屋內,那臉上,忽是谷外我見得的陰陰的笑,雙掌白光翻動,嘴里叫著:“快快兌現你的承諾,靈血予我?!?
白光直逼眼前,三個姑娘此是已然齊齊退后,站到了門外,而臉上,哪有什么剛才的嬌態,一片的冷然。
而我的靈血,卻是經由剛才的挑動,此時竟是奔涌不停,一時無法止得。
我的天,眼看著雙掌白光逼近,我心想,完了,媽地,確實是老話說得沒錯,最快活的時侯,也就是最要命的時侯。轉之不急,太過突然,如在一個火山口的炙烤,突地轉到一個冰洞里的冰冷,我不是什么圣人,還真的一下轉換不及。
在最心神搖蕩的巔峰,卻是一下要沒了性命,心中悲成一片。
未及理清,卻是突地聽得轟地一聲,炸響在床頭。我壓在枕下的雙刀,此時突地翻起,森森的刀影翻動,一下迎得老掌主的白光,兩下里相撞,轟然炸響。
而這一聲炸響,也是徹底地將我拉回了現實,媽地,好險,又是要中一局呀,草,你媽地這些妖精。
雙刀跳動著入我手,靈性通然,全身靈血一下相聚,直涌至刀身,我舞起雙刀,反向老掌主逼了過去。
而此時的老掌主,臉上竟是一片的慘然,大呼著:“天要滅我,如之奈何。”
不懂他說的是什么,管你呢,正是要瞅準你心神分離的時刻,我舞得雙刀密不透風,帶起森森的鳴叫,直逼向前,刀影翻飛處,靈力直透,門外的三個姑娘已然嬌叫連連,剛才讓人心神搖蕩的輕紗,此時飄個不停,手忙腳亂,我心下也有了底,其實,這些姑娘,至多如李艷等一樣,靈力不是很強。
老掌主語畢,雙掌再次翻動,白光彌起,直緾了我的刀身,嘩響一片。
轟然炸響,白光相接,雙是突地分開,兩下里如有著水火不相融一樣,只要相接,立時相斥,而卻又是連連逼近,轟聲一片。
老掌主厲聲大叫:“你幾時將雙刀貫得真靈?”
我輕笑,眼望著門外的三個姑娘,此時已然臉有變色,大力的靈力相逼下,這些小陰小鬼自然難以相擋,此時正在招呼著外面的姑娘們,想是要叫大家一起來幫忙的意思。而老掌主此時大叫著不可,別讓其它人進來。想來,他是知道那些姑娘們的靈力的,要是一個不小心,還要分神照顧她們。
我說:“你瞧不起正靈,但此雙刀,卻是經得青城真人貫注正靈,消了戾氣,你失望了吧?!?
一直進得這山谷,就覺得怪里怪氣,所以,我是處處小心,還好,終于你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這時打起來也好,媽地,免得你再出什么怪招讓我防不勝防。
此時嘩響聲不絕,轟聲不斷,而屋內,卻是灰塵遍起,外面,樹搖枝動,那滿眼的綠,此時在靈力的催動下,葉飄藤亂,近處的綠葉,竟是被靈力擠得滴出了綠汁。
其實要真的論起法身靈力,我還真的不是老掌主的對手,只要對方輕輕動得手指,我怕是要身碎血盡了。但此番卻是仗得雙刀,還有滿身的靈血,老掌主雖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但要想一下制服于我,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也是看準了這一點,危急時刻,我將雙刀舞得密不透風,擋得老掌主雙掌的白光彌動,哧哧作響。
拼死的緾斗間,突聽得更大的轟聲傳來,繼而是陣陣的驚呼傳來。我一驚,以為是這老家伙又是發動了什么大的靈力,想一下將我置于死地。但卻是雙刀舞動間,靈力并未增加。而轟聲越來越大,驚叫聲越來越近,天,聽清了,轟聲是從后山傳來,而驚叫聲此時已然全部涌到了我們面前,是一眾的血蝙蝠,還有剛才的姑娘們。
“不好,終于發了?!崩险浦鞔蠼兄?。
我莫明其妙,卻是陡地覺得手上一松,老掌主靈力盡去,而是轉身朝了屋外跑去,招呼著亂成一片眾人。我知道,此時是發生了什么意外,也或是這個老家伙一直壓在心底的一個結,竟是發生了,所以,駭成一片。而我也是快快收了刀,我不想趁人之危,再說,我真實的想法是,我確實是打不過這老家伙。
轟隆隆的聲音一下傳來,眼前突地亮白一片,天啦,我呆了,竟是哪柱的洪水,一下充滿山谷。老掌主驚呼著讓大家跳上血蝙蝠,那眼神看到我時,竟是無比的嚴厲,大叫快上呀,你真的想死。我快快地跳上血蝙蝠,血蝙蝠群一下飛升,只差那么一點,天,轟地一聲山崖倒下,滿山谷全是亂石洪水。這下,倒真的把我嚇出一身的冷汗,天,用我們現在的話說,只差得一猴子毛呀,遲那么一瞬,定會葬身于這亂石洪流中。
突然的變故。
我和一眾的姑娘們站在血蝙蝠身上,老掌主站在當頭,指揮著血蝙蝠群平穩地向前飛著。這說實話,我此時還是很感謝這老掌主的,危急時刻,讓我也上了血蝙蝠群,當然可以理解為還想要我的靈血,但剛才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是感謝了。
姑娘們低頭不語。而我恰好站在了剛才最初進得我屋的三個姑娘身邊。
我拿眼望了三個姑娘一眼,此時三個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全然沒有剛才那種春光蕩漾的光景。
要說此時最輕松的要算我了,反正是抱著一死的心態,不管也不想那么多,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我最初的結果。
我輕輕地一笑,這下三個姑娘的臉更紅了,大家都知道這一笑的意思,我索性放肆地用眼看遍了三個姑娘的全身,那眼神,我是故意的。
這下,當頭的姑娘臉上一沉,用手掩了掩鼓突的奇峰,說:“真沒禮貌,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真是虧了我們還說你是好人?!?
我說:“我是哪樣的人呀,剛才你們這樣那樣時換了別人怕不是早就溫柔富貴鄉了,我還不是拼命忍著,你們也不想想,我容易嗎我?!?
我故意將話說得輕挑挑的。
當頭的那個姑娘面色再次一凝,“你別把我們想歪了,不是奉老掌主之命,我們斷不肯的?!?
我說:“哦,唉,看來我是錯過一聲艷福了,剛才索性從了你們得了,你們送上門,我還不懂撲上去,真真的傻子呀。”
當頭的姑娘厲聲說:“不許胡說,你想到哪去了,我們是奉老掌主之命,要挑逗得你靈血活性,且要喚醒你心底的真靈之欲,那樣,所成的靈血最是至真至欲之寶,是最好的,你把我們想到哪去了,呸,你以為我們是那些站在路邊的女人嗎。”
我心里一下明白,到底還是個局呀,怪不得這老家伙,從我進谷開始,就把我當個客人一樣招待,那是要我放松身心,保證靈血之純情呀,還用得這番的美人計,想要讓我喚起那種真實的渴望和欲望,也還別說,我還真的就鉆進了這個套了,但卻是,天道機緣呀,人算不如天算,卻是轟隆隆地這一番說不清是天災還是人禍的變故,毀了這老家伙的全盤計劃,倒是讓我解脫了??磥恚霞一飫偛藕俺觯疤煲獪缥摇?,而此時我卻是想喊“老天佑我”呀。
正自胡思亂想間,剛想還和這幾個姑娘聊得幾句不聊白不聊,也好打聽下這一路來我所有的解不開的怪異,此時老掌主突地轉過身,說:“別吵了,集中心神,快到了。”
我突地覺得好笑,本以為又是一場血雨腥風的打斗,現在,反是敵我雙方,各懷心思地站到了一起。世事無常,還真應了人變不如天變呀。
而此時,卻是隱覺風刺入骨,老掌主剛才喊著說快到了,這是要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