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月被趕出門,王德厚也回家養(yǎng)傷了。錢盈兒、林墨和劉晃三個同是隔空穿越的人,矗立在這個房間里靜默了許久。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他們終于可不必忌諱,彼此間不必再刻意隱藏身份。
“呵呵,沒想到只剩下咱們三人?!眲⒒谓K于打破了沉寂,說了一句。
“劉晃,你現(xiàn)在可以脫下‘余總’的外衣了吧?”林墨坐到沙發(fā)上,以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劉晃。
“錯,不能脫下。劉晃,這個名字是屬于千年前的,余淮水才是屬于現(xiàn)代的?!眲⒒握f著也坐到了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緊挨著林墨。
“呵呵,就不知道你這身外衣能夠穿多久?”錢盈兒冷冷的一笑,轉身往外走。
“多行不義必自斃?!绷帜匝宰哉Z了一句,意在暗示劉晃。
“哎,你說誰呢?我可是每天都在做善事,你們都知道的,我?guī)土擞瘍憾嗌倜α?出錢又出力,就算不能落個好,你也總不能說我‘多行不義’吧?”劉晃看看林墨振振有詞地說。
錢盈兒發(fā)動了那輛小電動三輪車,小寶和思盈急忙背起書包從屋里出來。
“盈兒,你要干嘛?不是跟你說了嗎,我送他們?!眲⒒握f著站起身準備去送小寶和思盈上學。
“等等,我也去?!绷帜哺顺鰜恚麤Q定做劉晃的車去學校看看。
“謝了。”錢盈兒只說了兩個字。她知道劉晃這種人,只要他想做的事拒絕是沒用的。不過也好,錢盈兒還落得個輕松。
小寶和思盈聽說還是有車接送,自然高興地蹦跳拍手,樂的合不攏嘴。
他們都走了,錢盈兒也去做自己的事了。她明白自己不能在家休息,有親人們祈盼的眼神,她沒有理由允許自己懈怠。錢盈兒又去了景區(qū),繼續(xù)她的表演工作。
和風艷陽晴朗的秋日,游客似乎增添了許多。古老的湖邊人流擁擠,各種攝像機、照相機和手機的的閃光燈儼然又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盈兒,快化妝吧,今天時間緊急?!逼恋呐瘖y師見盈兒進來,就急忙拉她過去化妝了。
“什么?時間緊?”錢盈兒不明白什么意思,今天自己也沒有來晚呀,怎么會時間緊急?
“唉!你不知道啊?今天加演一場,編劇的新作。”
“哦,怎么會突然加演?”
“因為……”化妝師還沒有說完,突然闖進來一個人。
“我來告訴她吧,因為我來了。錢盈兒,幸會,以后咱們就是同事了。”
“齊曉月,你?你真是我的克星,好像無處不在?!卞X盈兒暗自哀嘆命運的捉弄,怎么這個女人總是陰魂不散?
“嗯,說得好,咱們是彼此的克星。不過,我很喜歡這種和你做對的生活,多有情趣呀!呵呵,我先在下面候著,你先上場?!?
齊曉月?lián)P起眉毛,吐了一下舌頭,手指無聊地撥弄著她那彩條兒狀的頭發(fā)。錢盈兒沒心情去看她的搔首弄姿,匆匆的化完妝,便出去候場了。
錢盈兒的戲依然是老劇目,輕車熟路仍然演的入木三分,淋漓盡致。臺下掌聲久久鳴響,蕩滌在景區(qū)的上空。一場演完,謝幕之后演員們相繼走下臺去。
一位中年婦女,也就是演出隊唯一的一名劇務,手里拿著一塊小黑板走上臺去,把黑板掛在了一根柱子上,上面用米分筆字寫著下一個劇目。下一個劇目是特意為齊曉月量身打造的,是一個嘻嘻鬧鬧的短劇,正符合齊曉月的風格。
短劇沒有多少臺詞,時間大約只需半小時左右。
和齊曉月搭戲的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齊曉月這個女人雖然人品拙劣,不過倒是有幾分喜劇的天賦。
嘻嘻鬧鬧的臺詞,夸張的動作,跑調兒的演唱,引來如潮的掌聲和歡呼。對于齊曉月的表現(xiàn)導演和編劇,自然十分滿意,正式收下了她。齊曉月高興的跳起來,從那一刻起,她便開始了一貫的張狂自大,目中無人。大家對她的行徑都十分厭惡,無奈人家現(xiàn)在是導演和編劇的紅人,眼看要成為演出隊的搖錢樹了,誰敢得罪?
“喂,錢盈兒,我曾經的鄰居。呵呵,不過從今天起就不是了。你回你的小破院子吧,我要另尋幽居了?!饼R曉月有些囂張的說。
“呵呵,還幽居?沒想到你齊曉月還會如此文雅的詞兒?”
“當然,我的潛力是深不可測的,學著點兒吧。”齊曉月把臉貼近錢盈兒,炫耀似的說。
“我資質愚笨,學不會?!卞X盈兒一邊卸妝,一邊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先走了,找個高檔賓館去舒服一夜。拜拜!”齊曉月說完,運用她那標準的狐媚動作,晃動蛇精一樣的腰肢甩著尾巴離開了。
齊曉月走后,大家紛紛議論,對這個女人表示極大的不滿和憤慨。唯獨錢盈兒什么都沒說,卸完妝直接出去尋找她的“坐騎”──那輛電動三輪車。
“嗨!大明星,你的忠實米分絲在此恭候多時了。”劉晃那張帶著面具的臉突然出現(xiàn),讓錢盈兒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她知道劉晃最近一定會頻獻殷勤,王德厚不在,最得意的人就是他。陰險狡詐,崇尚金錢至尊的他一定會趁機討好自己。錢盈兒突然想起飄飄的話:將計就計,見機行事。
對,見機行事,先溜溜他。想到這里錢盈兒笑了。
“呵呵,劉大公子,我一個平凡弱女子豈敢勞煩您的等候?贖罪,贖罪?!卞X盈兒佯裝歡笑,做出一副歉疚的表情。
“喂,不要亂說。記?。河嗫偅沂怯嗫??!眲⒒涡÷曁嵝训?。
“哈哈,放心吧,這里沒有人認識你,唯一認識你的那位已經走了?!?
“誰?”
“你的紅顏知己呀?”
“你……你是說她?”
“對,齊大美女?!?
“這個可惡的女人,她居然還敢出現(xiàn)?!?
劉晃聽到齊曉月的名字氣的咬牙切齒,他對這個人也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厭煩。
“人家現(xiàn)在已經是表演隊的臺柱子了?!?
“她?呸!一個不入流的騷女人?!眲⒒螒嵑薜牧R了齊曉月一句。
“回去吧,余總。我的車速趕不上你,你先走吧?!?
“唉!干嘛呀!我是專程來接你的。走吧,我曾經的未婚妻,未來的……”劉晃停頓了一下,嬉笑著看著錢盈兒。錢盈兒睜大眼睛怒視著他。
“你再胡說我可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劉晃急忙道歉,他此時還不敢得罪錢盈兒。
在車上劉晃不住地暗示錢盈兒,關于那些古董的事情。但錢盈兒總是躲躲閃閃,只推脫說自己不知道在哪里。
“那就盡快去問你母親,她既然已經恢復了意識,就可以告訴你答案了?!?
“哎呀!你不說,問還差點忘了,我答應小寶和思盈去醫(yī)院的?!?
“他們現(xiàn)在已經在醫(yī)院了,正和我的岳母大人享受母子團聚的快樂呢。”劉晃笑著回過頭,左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一只右手搭在錢盈兒的手上。錢盈兒頓時感覺渾身發(fā)冷,緊張的心提到了喉嚨。
“劉晃!你放開我!”錢盈兒大聲吼了一句,使勁把手縮了回去。劉晃的手重新回到方向盤上,但走了不過幾米的距離,他突然踩了剎車。
車子??吭诼放?,劉晃轉過頭看著錢盈兒。錢盈兒心里一驚,想開門下車但劉晃的那只大手又過來了。
“劉晃!你想干什么?”
“想和你聊天,想和你交朋友,像現(xiàn)代男女一樣。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不可能?!?
“那好,那我就自己爭取機會。從今天開始,我要像現(xiàn)代人一樣,我要追你?!?
“你……”
“不要說了,我不怕。我要和他競爭到底?!?
劉晃說完重新發(fā)動車子,開往醫(yī)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