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攀高笑著,露出滿臉的陰險奸詐,和李芷柔進行交易式的談判,并期待達成“婚后協議”。
“若想讓我不近你的身,你需應我幾件事。”
“何事?請明示。”
這門婚姻對于李芷柔來講本就是屈就下嫁,和錢攀高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當然不想讓這個男人碰觸她的身體,對于錢攀高的條件,只要不是十分苛刻和過分她一定會欣然應允的。
“恕我直言,倘若不是你們李家有萬貫家財,我也不會娶你這個殘花敗柳的,嘿嘿……”
錢攀高淫笑著,粗大的手掌伸向李芷柔。
“不許碰我!”
李芷柔大聲呵斥。
“呦呦呦,敢這么和我說話?你是我娶進門的女人,拜過堂了就是我的人了,盡管你已是殘花敗柳,但今天是你我的洞房之夜,你應該陪我……嘿嘿……”
錢攀高托起李芷柔嬌嫩的臉龐。
“拿開你的手!有何條件請講出來,我都應你,只要你不碰我。”
李芷柔推開錢攀高的手。
“諸事都要一件件來做,此刻良宵,頭等要事是你和我圓房。至于別的嘛,以后再議哈哈……”
李芷柔默然忍受著他的粗暴,屈辱的淚浸濕了枕被。
“你已得到了我的身體,該說你的條件了吧?”
芷柔迫不及待的問道。
“好吧,我說。不過,我要好好算一下需要多少銀兩?”
錢攀高屈指盤算著。
“銀兩?我父親給你的銀兩難道還少嗎?!”
芷柔有些憤怒。
“那些僅夠三餐溫飽,怎夠我捐功名之用?”
“捐功名?你想買個官做嗎?”
李芷柔突然感到這個男人很可怕,可怕的是他的野心。他居然想用李家的錢財來買官做。
“五千兩吧,你明日向岳父要五千兩來,咱們就只做名義夫妻,不同床。”
錢攀高露出貪婪的本性。
李芷柔對他的厭惡頓時倍增,但為了遠離這個男人的騷擾,為了腹中的小生命,她點頭應允。
“嗯,好。還有一事,你也要應我。”
錢攀高得寸進尺,再提條件。
“何事?”
“今后我若娶二房,乃至三房、四房……娶多少女人,你都不能干涉。哈哈哈……”
錢攀高再次得意的淫笑,笑的是那樣的無恥,令人生厭。
李芷柔再次答應了他的無恥條件。
芷柔回到娘家,向父母哭訴了在錢家的遭遇。愛女心切的李禪,為了息事寧人,毫不猶豫的拿出銀兩給錢攀高買了個知縣的官職。
李芷柔在錢家暫時得到了安穩。但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錢攀高用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接連娶了三房姨太太。
姨太太們恃寵而驕,開始欺凌身懷六甲的李芷柔。常常取笑她,想盡辦法凌辱她,無恥的錢攀高總是視而不見。
“大姐,把你的丫鬟小翠送給我吧,讓她每天給我揉揉腰。這幾天老爺總到我房里來,夜夜侍奉老爺真是太累了。”
二姨太打扮得妖艷嫵媚,扭著纖細的腰肢,搔首弄姿的來到李芷柔房里。
這哪是來討要一個丫鬟呀,分明是在炫耀自己如何得寵。芷柔并無心計較這些,更不會吃醋的,因為她不愛錢攀高。只是,小翠是她的陪嫁丫鬟,她絕不會送與他人的。
“小翠是我的貼身丫鬟,跟隨我多年了,她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她。”
芷柔拒絕了二姨太。
“哎呦,大姐,別當真嗎?我只是說笑而已,再說了,你的丫鬟那么不懂風月,跟了我怎么調教啊?假若她看到我和老爺親熱,一定會面紅耳赤的。呵呵……呵……呵呵!”
二姨太嬌嗔的笑起來。
“二姐,為何笑得如此爽朗?”
門外傳來更加嬌氣的聲音。
更加妖媚的三姨太、四姨太舞動騷姿相繼走進來。
“三妹、四妹你們來得正好。我正和大姐談風月之事呢!”
二姨太笑著說。
“風月?大姐也懂風月嗎?大姐是識大體的大家閨秀,不像我們總以伺候夫君為樂。”
三姨太譏諷似得笑道。
“呦,瞧你們說的。大姐若不懂風月,那肚子是如何大的呀?!不信,你問老爺去。不過,老爺也未必知道是何時大的。”
“哈哈哈哈……”幾位姨太太一起大笑起來。
“你們在這兒玩兒吧,我先回去了,去沐浴更衣,老爺今晚要來我房里。”
四姨太故作媚態的嬌嗔的說。
“誰說的?凡事總要講個長幼次序吧,應該先從大姐開始。先到大姐房里才是,你是最小的當然排到最后了。”
三姨太訓斥式的口吻說道。
對于她們的冷嘲熱諷,李芷柔早已不屑一顧。她只想平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給自己心愛的梁端瑞一個交代。
為了曾經的摯愛,她默默的忍受著。
幾個月后,女兒出生了。受盡屈辱的李芷柔曾想過一死了之,但看看可愛的女兒,她又放棄了輕生的念頭。她不能把女兒獨自留在錢家,不能讓女兒承受她所受的屈辱。女兒在三歲之前,所有的吃穿費用,錢攀高都不肯負擔。李芷柔只好靠娘家貼補。就在女兒錢盈兒三歲那年,命運突然有了轉機,錢攀高的幾房姨太太相繼病逝。郁悶的錢攀高去找算命先生,卦象顯示:命中無子,無論娶多少女人,也是徒勞。但可收養一女,以防老。
錢攀高絕望地回到家里,正在玩耍的盈兒天真的沖他咯咯的嬉笑。人性尚未泯滅的錢攀高,突然對這個孩子產生了一種愛憐。他決定好好對待這個孩子,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也算是給錢家留個后。
從那以后,錢攀高對盈兒百般的寵愛,但對李芷柔仍是冷落不問。不過,李芷柔已深感滿足和欣慰,至少可以保證女兒不再受苦了。
然而,命運多舛。盈兒六歲那年,李芷柔一向依為靠山的娘家,生意慘敗,開始逐漸落魄。父親李禪也一病不起,很快便仙逝了。悲痛的李芷柔食不下咽,終日以淚洗面,不久也病倒了。李家門第落魄了,芷柔沒了靠山。錢攀高開始變得肆無忌憚,瘋狂的虐待李芷柔。
“老爺,夫人病了,您去看看吧。”
丫鬟小翠過來報告。
“我公務繁多,無暇去看她。請個郎中抓幾副藥吧。”
“可是小姐,嚇得直哭呢。”
“哦,我的寶貝女兒可不能受了驚嚇,把她抱過來吧。不要和那個病女人在一起,免得染了惡疾。”
得不到很好的醫治和照料,加上心里悲痛凝重,芷柔的病,數月仍不見好轉。
恰逢那年疫病傳播,狠心的錢攀高怕李芷柔染上此病,而殃及自己。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他重金收買了幾個街頭混混,將病弱殘喘的芷柔裝進了棺槨。對外宣揚說:夫人得了疫病,萃然離世。
錢攀高的陰謀和惡行,李芷柔都看在眼里。但此時她病弱無力,怎能反抗?被裝進棺槨的她,只能靜候死神的來臨。枝葉的呼嘯聲伴著絲絲細雨,像是在為冤屈的芷柔奏樂送別。
深知生還無望,李芷柔不再做徒勞的掙扎。她閉上雙眼,靜靜地等著,等著那一刻的來臨。
突然,一陣怪異的聲響過后,隨之就是一陣涼風。
微弱的燈光射進來,李芷柔驚恐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