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隻貓給威脅了,一條龍,被一隻貓給,威、脅、了!
這在蛟龍的回憶當中絕對是不想記起的痛苦回憶,一隻貓算什麼,他一甩尾巴就能抽死很多,可是這隻貓不一樣,這隻貓的靈魂是屬於他主人的。
所以,他悲劇了,面對這樣一隻看起來小巧可愛毫無威脅力的小貓,不得不委委屈屈的裝孫子,遇人不淑啊,誰有它更悽慘?
孫渺渺被陳晨幾人給拉著走了,她的表情實在是太令人心驚了,說不定不需要多久就會要求那個男人開口娶她了,爲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幾位年輕人很乾脆利落的直接把人給捂住了嘴巴拖走了。
沈重華笑瞇瞇的把可愛的小貓給抱回到懷裡,毫不客氣的捏著小貓的耳朵和爪子,蹂躪著小傢伙柔柔的軟毛,對著幾乎要鬱悶而亡的蛟龍丟下一句:“我去睡午覺,沒事不要打攪我。”
那隻可惡的貓從沈重華的肩膀處探出頭來,對著蛟龍揮了揮爪子,尖利的爪子探出來,帶著冰冷的寒光。
好吧,秋十三的確是個心眼很小的男人,這三年來他都沒能好好地陪在妻子身邊,倒是蛟龍這傢伙日日與之相處,簡直叫他火大的很,就算是自己的契約獸也是不行的!
按照北堂彥的安排,因爲沈重華在三年之後的一封信,本來已經漸漸沉寂下來的江湖再一次的風起雲涌起來。
不出意料,送給歐陽瑾瑜的信被人偷看了,北堂彥心裡清楚的很,歐陽瑾瑜是個重情的人,對於沈重華更是一往情深。雖然沈重華三年前就已經嫁給了秋十三,但是在歐陽瑾瑜看來,若不是自己的母親從中添亂,沈重華很有可能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這三年來一直都沒有成親,那位表小姐一直住在歐陽家,歐陽夫人屢次提及婚事的問題。卻都被他給避重就輕的躲了過去。那位姑娘仍舊是不尷不尬的住在那裡,名分問題還沒得到解決。
當年因爲沈重華忽然發威滅了李家,那些始終把自己安排在算計別人位置上。把沈重華充當棋子的老傢伙們才恍然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中棋子已經強大到了可以隨意掌控或者摧毀棋盤的地步,紛紛開始改變策略,在不得罪這個可怕女人的前提下儘量的拉攏對方。
歐陽家主表現的更是明顯。雖然沈重華已經嫁了人,失蹤了三年。卻還是對妻子屢次提及兒子跟侄女的婚事不置一詞,甚至明裡暗裡的支持歐陽瑾瑜抗婚的舉動,很難說他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沈重華離開三年,中原格局變化也很是巨大。本來的幾大家族,因爲秋十三的安排算計,王家被排擠離開。李家被滅門,秋家因爲沈容安的事情名聲大受損傷。更是被其餘家族落井下石,元氣大傷,歐陽家,藉著歐陽夫人無意之中得罪江湖武林的機會,那些勢力聯起手來狠狠的重創了歐陽世家,促使這個大世家也改變了以往的行事方式,開始變得謹慎收斂起來。
比較例外的是安家和秦家,安家並沒有受到多大的衝擊,但是有一點比較麻煩,他們唯一的繼承人迷上了醫藥,根本就把家族之事當成兒戲一般看待,一年時間裡有大半年是在外面給人看病的,爲此安夫人沒少暗中偷笑,安清源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巴,這樣更好,將來就算安家主死了,那個沒用的廢物也不能對她做什麼。
剩下那個秦家,一貫的低調,倒是很幸運的從這場混亂裡面全身而退了。
沈容安把手邊的精美衣裳拿起來仔細地對著陽光看著,眼神之中充滿了恍惚,這樣料子精美繡品精湛的衣裳,她也曾經穿在身上,戴著赤金點翠的金步搖,用著最爲昂貴細膩的胭脂水粉,一點一點的裝扮起來,豔色逼人。
如今,她卻只能坐在這樣陰暗的屋子裡面,一針一線的,爲別人縫製這樣美麗的衣裳。
“聽說喬姨娘的生辰,爺會請了戲班子來唱戲呢。”身邊小心翼翼裁製衣裳的繡娘很感興趣的說道,手上卻動作極爲小心的按著輕薄的料子,生怕勾壞了一根絲線:“要說喬姨娘可真是受寵呢,按理說一個姨娘,過個生辰哪裡需要這樣隆重,關起門來自己院子裡面吃一頓就是了,可是你們瞧瞧,咱們爺可捨不得呢,早就發了話要好好辦一場。這幾天又是衣裳首飾,又是戲曲班子的,可真是熱鬧。”
沈容安手裡的針險些刺到手上,秋十五這個沒用的東西,不但沒能得到繼承人的位置,叫秋二那樣一個帶著殘疾的廢物搶了去,還越發的沉迷於酒色,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她的兒子若是被這樣的人養大,以後的日子豈不是堪憂?
那邊幾個繡娘還在低聲的討論關於喬姨娘生辰的熱鬧事情,沈容安坐在角落裡面認真的把最後幾針繡上去,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那孩子大概早就已經不認得自己了,被華夫人那樣嬌慣著,她總是擔心會長歪了。
“我們姨娘的衣裳做好了沒有啊?”正說得熱鬧,不大的針線房裡進來個人,穿著雪青色裙子,外面罩著銀紅短衫,一雙大大的杏眼,嘴脣肉肉的嘟起來,看著就覺得誘人的丫頭走了進來,很是傲氣的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說得這麼熱鬧,看樣子事情都做完了纔對。”
“呦,雪蓮姑娘怎麼親自來了?”陣線房的管事媳婦子趕緊一臉笑容的迎上來,巴結討好的趕緊讓座上茶,這丫頭可是十五爺新寵喬姨娘的心腹,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回去告上一狀那誰也吃罪不起。
“哼,你們這些人,最是會推諉拖沓,我若不是親自來,還不知道姨娘的衣裳什麼時候能拿的到呢。”雪蓮看不上這些針線娘子們,不屑的甩甩手帕:“廢話少說了,幹活是正經的,衣裳在哪兒呢?”
“馬上就好了,雪蓮姑娘稍等一等。”管事媳婦子滿臉賠笑的說道,隨即變成一張晚娘臉的衝著沈容安吆喝道:“我說你快著點兒,誤了姨娘的事兒,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回身一臉笑容的對著雪蓮:“雪蓮姑娘,我一知道這是給喬姨娘的,馬上就安排咱們這裡手藝最好的給繡花呢,等會兒您拿到手看看,絕對會滿意的。”
“這滿意不滿意的,可要看主子的心情,咱們當下人的哪裡能夠輕易質疑?”雪蓮注意到了角落裡面埋頭幹活的沈容安,站起來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瞧瞧這是誰啊?這不是沈家的姑娘嗎?十五爺就是心腸好,像你這種滿口謊言的片子早就該被殺了,卻還是留著你,難道就是因爲你生了小少爺?”
秋十五子嗣不厚,迄今爲止還是隻有沈容安平平安安的生下了一個孩子,按照排行要叫做七郎的,被華夫人親自帶在身邊養育著,嬌生慣養的簡直就是一個小霸王。
雪蓮打量了一下沈容安的模樣,不屑的哼了兩聲,還以爲是多美的美人呢,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看起來臉色暗黃無光,眼角也依稀有皺紋了,早就已經沒剩下幾分美貌了,根本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力。
不過,這女人是七郎小少爺的生母,誰知道日後會不會母憑子貴起來,除了七郎,別說兒子了,十五爺連個女兒都沒有。
面對著雪蓮的冷嘲熱諷,沈容安根本就不屑去理會,不過是個被嫉妒燒紅了眼的蠢女人罷了,還不值得她去做什麼。
但是她毫無反應的樣子卻是成功的激怒了雪蓮,她對這個曾經成爲秋十五正室妻子的女人充滿了嫉妒和怨恨,毫不猶豫的一個巴掌打上去:“你沒聽到我的話嗎?你手裡在做的可是喬姨娘的衣裳,這料子可是很罕見的,就是皇宮裡面也不多,你要是弄出一點點的紕漏,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沈容安手裡捏著繡花針,仇恨的看著滿是得意的雪蓮,把繡花針猛地對著她的胸口刺了進去,
繡花針很小很細,就算被刺一下子也不算什麼,但是雪蓮的反應卻出人意料,被一針刺到胸前的肌膚,頓時就感覺身體一陣麻痹,這針上面居然下了毒!
真是心機深沉啊,難道說沈容安早就已經算好了自己會來藉此機會羞辱她?雪蓮很憤怒,想要回去告訴喬姨娘,把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從府中趕出去,可是她連手指都動不了,只能移動一下眼珠子。
“你做了什麼?”雪蓮色厲內荏的盯著她,一手緊緊地拉住就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媳婦子:“你居然敢對我動手?沈容安,難不成你以爲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少夫人嗎?你現在的身份就是個階下囚而已!”
“我不喜歡說廢話。”沈容安快速的把繡花針收了起來,那樣細小的一根針,若是不注意還真是很難找到呢:“告訴我,那孩子在什麼地方?”
她是孩子的母親,可是生下孩子之後,卻一直都沒能好好的抱抱他,看看他,就算遠遠的看見了也不敢相認,她實在是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當年父親以性命爲媒介逆天改命就是希望,她跟她的孩子以後可以過上好的生活,可以重新成爲秋家的夫人,可是,爲什麼逆天改命之後她就變得如此倒黴了?(。)
ps:開始虐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