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湯里面加的當然不是毒藥,現(xiàn)在碧云莊這個情況,已經(jīng)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若是出現(xiàn)下毒事件,云在天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萬一被抓住蛛絲馬跡的查到自己身上,就算不能證實是自己安排的,那也會毀了她的名聲,別說成為碧云莊的主母,就算想要做妾也是不行的。
就算只有一點點的風險,沈容安也是不敢去承擔的,魚湯里面加的是一些下三濫的東西,江湖上采花淫賊所必備的物品,不過老道提供的這個是比那些常見的貨色更加強烈的。
沈重華每天都會去找秋十三,兩個人幾乎就毫不避諱別人的眼光,可恨那些腦子有毛病的江湖人居然不覺得低賤無恥,還說什么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呸!
只要沈重華喝了那魚湯,就絕對會受藥力控制,到時候跟秋十三做出見不得人的的丑事來,被云飛揚撞上了,沈重華和秋十三馬上就會身敗名裂,淪為笑談,到時候就算他們把所見到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了。
如此一來不但解決了自己的危機,還能順利抹黑掉沈重華在云飛揚心目當中的形象,一舉數(shù)得。
云飛揚有些意動,說實在的,放任沈重華和秋十三單獨在一起他實在是不放心,那個男人氣場太強大,就算身有殘疾也叫人不敢小看了,沈重華畢竟對那個人是很有興趣的,萬一他們兩個真的滋生出一點什么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貿(mào)然的去找人家姑娘似乎也不大妥當,尤其是現(xiàn)在碧云莊里面住了好些江湖人士。對于如日中天的碧云莊本來就會有一些微妙的嫉妒仇視心態(tài),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行為說不定會把事情鬧大了,惹來父母不快,會覺得重華是個能惹事的女子,那兩個人之間自然是更加的不可能。
北堂彥既然是人家?guī)熜郑敲磶熋帽灰粋€男人纏上了,做師兄的出個面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先去找一下表哥吧。他回來之后我還沒找到機會好好跟他說說話呢。”云飛揚打定主意。站起身來:“四小姐,要一起去嗎?”話說得有些遲疑,很明顯不過是敷衍之言。
沈容安是個慣會看人眼色的。馬上就明白過來云飛揚不想叫自己跟著一起去,莫非是擔心沈重華見到他們過于親近會心生不悅?她心里七上八下亂成一片,面上卻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少莊主就去忙好了,最近出了這么多的事情。你們也夠辛苦的了。我還是回去多多的在菩薩面前燒香祈福,抄幾本經(jīng)書為大家祈福好了。”
云飛揚面色柔和起來。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自己總是會跟這位沈家四小姐莫名其妙的遇上,在沈家的時候還可以說是四小姐故意安排刻意為之,就像那些江湖女子一樣。是到了碧云莊,她卻沒有那個能力能叫別人通風報信告訴她少莊主隨時隨地會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方便她來一場偶遇。兩個人的數(shù)次見面應該只是巧合,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但是這樣的事情卻無法跟別人解釋。沈重華一次又一次的遇上他們兩個在一起,心里不知道會怎么想,會不會認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眼看著沈重華跟秋十三之間的關(guān)系越走越近,他的心情也越發(fā)的急迫起來。
好在沈容安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沒有讓他有絲毫的為難,馬上就開口說要回去抄寫經(jīng)書祈福,他心里對這個無依無靠的庶女好感更深:“何必那么麻煩,我一向是不信這些東西的,若真是像別人說的舉頭三尺有神明,那些作惡多端的怎么就不見遭到報應?”
他只不過是隨口這么一說,卻沒想到這些話正好捅到了沈容安的心窩子里,她的臉色不由自主的一白,直覺地以為自己耍的那些手段被他看出來了,偷偷的打量著云飛揚的神色,他卻一臉溫和的笑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輕鄙厭惡之色。
沈容安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看來只是自己多想了,若真是被發(fā)現(xiàn)了,沈家不必云家,她也并不是沈家的嫡女,云飛揚根本不會顧慮任何事情,大概會直接叫人把她拿下了。
“少莊主可別這么說,就算是心里不信,也是不能說出來的。”沈容安略顯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滿臉的不自然:“好些事情不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神鬼之說不可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啊!”
云飛揚對這樣的話題不感興趣:“你說起這些話來就跟我娘似的,好了好了,你的話我記在心里了,趕緊回去吧,太陽等會兒更烈了,小心曬壞了一身嬌嫩皮膚。”
沈容安雖然有些不甘自己就這么被云飛揚拋下了,卻還是一臉得體的表情,溫順小意:“我就走了,你別出來送了,外面熱得很呢。”
云飛揚也就停下了腳步,叫了個丫鬟過來,吩咐她打著傘為沈四小姐遮住太陽,送她回住處去。
一個一身草綠色衣裙的丫鬟低眉順眼的答應了,撐起艷紅色的油紙傘擋住了炎炎烈日,跟沈容安一起小步的走出去。
沈容安仔細的觀察身邊這個丫鬟,長得很是不錯,瓜子臉柳葉眉,尤其是細細的腰好像不贏一握,配合在一起,好一個楚楚動人的小家碧玉。
這些丫鬟都是云飛揚身邊有頭有臉的,沈容安若是想要把手伸進云飛揚身邊去,就要先從她們身上下手才是,面上漾起一抹真誠的笑意:“不知這位姐姐怎么稱呼?”
那丫鬟謹守著本份,始終落后沈容安半個身子,就算她因為開口說話忽然站住了腳步,那女子也反應迅速的立即停了下來,依舊是隔著半個身子:“不敢當小姐一聲姐姐,奴婢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鬟,不敢亂了上下尊卑。”
不軟不硬的一句話把沈容安之前的親切一下子映襯成了蓄意親近圖謀不軌,碰了一鼻子灰的沈容安眼神微微閃爍,這個丫頭看樣子對她頗有敵意,她來到碧云莊之后并未的罪過這里的丫頭們,為什么會被這些人隱隱敵視?
向來只有云飛揚這個理由可以解釋的通了,少爺身邊的貼身丫鬟,很大的幾率是會成為通房丫鬟抬為姨娘的。
想到這些,她看眼前這個俏生生的丫鬟的神色就有些不善了起來,這些就是她往后的隱在敵手啊!她們熟悉的了解云飛揚的喜好,最多時間的跟隨著云飛揚,占盡天時地利,自己要是想要斗垮她們,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兩個人再沒什么交流,走在前面的沈容安面上溫和,眼睛里面帶著冷酷的光芒,走在后面的丫鬟微微垂著頭,手里舉著油紙傘,大半個身子暴露在太陽底下,面上卻充滿不屑嘲諷之意,偶爾看一眼前面的身影,越發(fā)的不屑。
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錢,不說沒有蘭家堡實力雄厚,還是個地位卑微的庶女,有什么值得驕傲的了?
剛接進沈容安居住的客房,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曧懥恋拇善魉榱崖暎蛉莅材樕隙溉蛔兩涌焖俣葞撞娇缌诉^去,丫鬟眉頭微微一挑,不動聲色的跟上。
寶珠一身濕淋淋的跪在地上,身邊是一個一臉橫肉的婆子,手里拿著雞毛撣子:“才這么一會兒工夫就撐不住了,這會兒可沒有爺們兒在這兒看著,你就算把全身弄濕了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還是給我老老實實地跪著,等到了時辰,小姐自然會叫你起來!”
進門的沈容安和云飛揚的丫鬟就看見婆子拿著雞毛撣子對著寶珠沒頭沒腦的打下去,寶珠抱著肩膀在地上縮成一團,卻倔強的閉上了嘴巴不肯發(fā)出一聲痛呼來。
若是被外面的人聽見了,還不知道會怎樣的幸災樂禍,她當大丫鬟這么多年,底下哪個小的沒受過她欺負?真要被知道自己被四姑娘身邊的婆子給打了,就算那嘲笑的目光也是讓人受傷的。
寶珠就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一樣蜷成一團,跟在沈容安身后進來的丫鬟看了一眼,面上浮現(xiàn)些許憤怒之色,同樣都是丫鬟,看見別人被這樣對待,就好像也踐踏了她的尊嚴一樣,要知道她們這些貼身伺候云飛揚的大丫鬟們,就算是一般家族的小姐們也是比不上的!
不過,她的腳步向前邁了一下,卻隨即遲疑的停了下來,暗暗的嘆了口氣,那到底不是碧云莊的人,沈容安懲罰自己一個丫鬟,根本就沒什么大錯,就算手段激烈了一點,傳出去也沒人會說什么,誰叫她們這些丫鬟是下人呢?
只要主子不高興了,隨便或打或賣還不是隨口一句話的事兒?
沈容安眉頭一皺,寶珠這個丫頭心逐漸的大了,是該好生教訓一下,可是卻沒想到會被云飛揚的人給看見了,這樣她豈不是要擔上一個暴虐的名聲?
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柔弱的小姐捂著胸口,滿面震驚的看著屋里的情況,幾乎語不成聲:“你、你們在干什么?我只是叫你好生訓斥寶珠幾句,你怎么……”一手扶著胸口,細細的眉毛緊緊地蹇起來,好像馬上就會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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