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三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窗子被打開了,清新的晨間空氣從窗口進來,呼吸里全是春天的味道。
身邊的位置上已經沒人了,沈重華已經起來了,枕畔放著一套干凈的純白色繡著銀色雪花的衣袍,應該是妻子最近做的,用手一摸,料子柔軟舒適,繡花輕薄順滑。
極快的穿好衣裳洗漱干凈,一出門就看到沈重華穿著一身湖水綠的衣裙滿臉苦惱地坐在桌子旁邊揪著自己的臉頰,一臉糾結。
“這是怎么了?”秋十三把粉嫩的臉頰從妻子手里面解救出來,那嬌嫩的皮膚已經變得通紅一片了,不禁有些心疼:“對自己下這么重的手干什么?誰惹你生氣了不成?”
沈重華卻有些心虛的轉過臉去不敢看他:“你醒了啊,湯圓做了早飯,我叫人送進來。”起身就想往外走。
秋十三瞇起眼睛,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沈重華這個表現,好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的,連看他都不敢,難不成是做了什么對不住他的事情?從背后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輕輕一帶,嬌小的身子就落進了寬厚的懷抱里,然后雙臂一環,她就被某人牢牢地困在懷里了。
“坦白交代吧,你做了什么事情了?”秋十三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低笑著問道,沈重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算偶爾做錯一點小事,也不至于會有什么大的問題,不過看著妻子這樣心虛的小模樣還真是可愛,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沈重華眼珠子左右晃動了一下,嘿嘿傻笑:“沒什么啊。我只是沒睡好,剛才在發呆罷了,湯圓做了肉燕哦,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嗚嗚,就算要上刑場,也該先吃完飯再說啊!
居然不敢說,秋十三有些意外。難不成真做了什么大事兒?要不然怎么會遮遮掩掩的。還死鴨子嘴硬的犟嘴不承認:“你可想好了?要是現在交代了,說不定我會忘開一面呢,要是你遮遮掩掩的不肯說實話。那后果可就嚴重了。”
“……”你威脅我!沈重華無辜的瞪大眼睛,努力用純潔的眼神盯著秋十三,最終敗給了某人灼灼的眼神,低下頭來對手指。訥訥道:“那個,那個你說了的啊。我要是說了你不能生氣。”
“我只說或許會網開一面,可沒說一定不會生氣。”秋十三坐直了身子,照舊攬著妻子的腰坐在椅子上,小樣兒的。還會討價還價了。
沈重華還沒來得及坦白交代,安清源已經親自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上面熱氣騰騰的肉燕散發著誘人的味道。瞧見里面兩個人的姿勢,頓時站住腳步。迅速的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我什么也沒有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沈重華面紅過耳,打開了腰間的鐵臂,迅速的跳起來:“怎么是你?湯圓這丫頭呢?”
安清源小小的回了下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迅速打量了一眼,確定那兩個人已經擺脫了曖昧的狀態,這才回過身來:“是我主動要求親自送過來的,有事弟子服其勞,我既然已經拜了師父師娘了,這些小事自然要親自動手才能顯出誠意來。”
弟子?師父師娘?這都是什么意思?
秋十三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他們兩個,尤其是看到妻子那副心虛的想要奪門而出的小模樣,頓時明白了些什么,似乎在自己睡著的這段時間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而且當事人就是眼前這兩個家伙。
難怪沈重華一臉的心虛。
秋十三一張臉上的神色頓時微妙起來,安清源端著飯菜恭恭敬敬的送上來,一臉的虔誠:“弟子拜見師父!”
秋十三嘴角微微一抽,沈重華瞧著好像牙疼一樣的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偷偷摸摸的順著墻就往外挪動腳步,心里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被安清源給忽悠的失去了理智,張口就代替秋十三把人給收了下來呢?
安清源這廝簡直就是扮豬吃老虎啊,以往看著多純潔多正直的一個年輕人啊,怎么忽然就學壞了呢,她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兒呢,這家伙就已經變成了自己跟秋十三的弟子了,賊老天你就玩我吧!
秋十三咳嗽了一聲:“重華,你要去哪里?”
沈重華一手扒著門框,一只腳已經挪出去了,聞言轉過臉來虛弱地笑笑:“我去瞧瞧湯圓那里是不是忙不過來,多少幫點忙。”
安清源低下頭,嘲笑別人是不對的,尤其這個別人還是自己師母的時候,但是要忍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他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原來沈重華是一個極為有意思的女子呢?
秋十三忍住了到了嘴邊的笑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話雖然是用來形容孩子的,可是很明顯對于自己這個妻子也是同樣適合的,用力的咳嗽兩聲:“你進來,湯圓忙不過來大不了多買幾個丫鬟下人來,用不著你親自動手。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沈重華哭喪著臉,一臉求助的看向安清源,要不是因為你我怎么會落到這樣下場,趕緊幫忙求情吧你!安清源卻裝作沒看見的轉過頭去,師娘不好得罪,不過眼下看來,師娘斗不過師父啊,他還是向著強勢的一方比較合適。
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沈重華大怒,幾乎要指著安清源的鼻子罵出聲來,秋十三清了清嗓子,她頓時收起一臉怒色,可憐巴巴的蹭過去,一臉小狗一樣的表情令人發嚎。
“咳咳!”秋十三白了安清源一眼,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還留下來湊什么熱鬧?真是不懂看人臉色:“你先出去吧,至于拜師的事情,咱們過會兒再談。”
安清源有些不大情愿,萬一等會兒他們反悔了怎么辦?可是秋十三的意志不容許任何人辯駁。一個眼神掃過去:“嗯?”
“是,我知道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大丈夫當能屈能伸,安清源很識相的放下托盤轉身溜了,還非常體貼的關上門。
沈重華飛出去兩個眼刀,被關上的門板給擋了下來。
“夫人,你沒什么話要對我說嗎?”閑雜人等出去了。秋十三似笑非笑的摟著自家夫人的楊柳細腰。笑瞇瞇的說道:“這個徒弟是怎么回事?”
沈重華拽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討饒:“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他說了沒幾句話就給他繞暈了,安清源不是不善與人交際不善言辭嗎?怎么說起話來那樣拐彎那抹角的叫人無法防備,傳言都是騙人的!”
秋十三頓時哭笑不得。她還有理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安家多少年精心教導出來的繼承人。不善交際那是因為他不想跟那些人打交道,并不是說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懂。你呀,我該說你什么好?”
“我知道錯了。”沈重華悶悶的說道,被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大的人稱呼師娘。她自己還有心理陰影呢!
秋十三摸摸她的腦袋:“也不算是錯誤,我們兩個人在這里的消息雖然暫時還沒有相關人士知道,但是早晚會傳出去。若是安清源留下來,安家就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一定程度上還可以幫助我們減少一些麻煩。”
安家可就這么一個繼承人,不可能坐視不理,六大家族除去了已經離開的王家,只剩下五個,李家跟秋家鬧得正熱鬧,安家站到他們這一邊,剩下就只有秦家和歐陽家了,歐陽家現在更是忙得焦頭爛額,歐陽瑾瑜甚至都抽不出時間來尋找沈重華,自然更沒工夫來理會這些事情。
沈重華眨眨眼睛,早就已經適應了被某人抱在懷里的相處模式了:“也就是說,安清源加入進來并不是壞事?”
“是不是壞事還兩說,不過眼下還是利大于弊的。”秋十三捏捏她挺翹的鼻子,寵溺的說道:“所以你大可不必一副心虛的想要偷偷溜走的樣子,你要是真的跑了,我還要花時間去追妻,豈不是更加麻煩?”
呃,沈重華越發心虛的低下頭,她怎么知道自己想要逃跑?難不成這個人真的能夠看穿別人的心思?
秋十三換了一個姿勢,讓妻子橫坐在腿上,他可以方便的一只手就把人牢牢地抱在懷里:“不過,你自作主張的收下了這個弟子,卻不能不罰你。”
說罷不等懷中人做出反應,現在臉頰上偷個香:“昨晚上你承諾的事情沒有兌現哦,這樣好了,也別說我占你便宜,我也不罰你別的什么,不過你答應我的事情時間上再多加幾天。”
沈重華瞪大眼睛,一臉鄙視的看著他,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秋十三原本是個多么正直向上的好青年,成親之后居然直接就化身色狼了:“不行!少得寸進尺!你都說了我收下他并不算是錯誤了,哪里還需要懲罰?吃你的飯吧,少在那里胡思亂想!”
秋十三瞇起眼睛看著她,沈重華頓時感覺渾身發涼,有心想要遠離這個一瞬間充滿危險氣息的家伙,卻沒能成功,反倒是被某人直接橫抱了起來:“既然這樣,咱們現在就先把昨天欠下的補上好了。”抱著人就要往床上去。
“不要不要!”沈重華連忙胡亂的掙扎,大白天的,她可不想被人背地里笑話:“你快去吃飯,別鬧了!”
“誰跟你鬧?除非答應我的要求!”某人理直氣壯,不忘趁此機會得寸進尺:“不回答?那我們就先親熱一會兒好了,其他的等會兒再說。”作勢就要把人壓倒在床上。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還不成嗎?”沈重華無奈之下只得割地賠款,又是惱恨又是窘迫的從男人懷里掙脫出來,伸出兩根手指揪著某一塊比較柔軟的嫩肉就是半圈旋轉:“你給我安生一點兒!”(。)
ps:爸爸媽媽長命百歲健康長壽!媽媽的病情似乎沒什么大礙了,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