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我說話算數,一會兒會向爺說明,絕對不會再加難你。”
慢慢起了身兒,錦繡垂下濕潤的眼睫,朝路瑾福了福:“阿瑾,謝謝你,我這就叫六月過來。”
說罷,轉身出了房間,輕輕將房門帶上。
路瑾托著腮幫子注視著那道門,嘆了口氣兒,不知道自己這次做的對還是不對。
出乎意料的,第二日夏公侯就拜訪了凌王府,隨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司寇晏殊。
自從上次服用了路瑾給的丹藥,夏公侯最近的面色比以前好了許多,走起路來,步子都變得輕快了,完全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種風吹即倒的感覺。
夏公侯這次同司寇晏殊來凌王府,明面上說是來賞花,順帶看看還在病重的路瑾,其實是為了了解她的病情,但夏公侯和司寇晏殊的目的趨同卻又有所不同。
二人過來的時候,路瑾正坐在桌子邊喝烏雞湯,六月則坐在一邊兒替她剝龍眼。
司寇晏殊依舊穿著那身繡著金色牡丹的黑色錦袍,過分白皙的臉上,一雙酒眸似笑非笑。
“本尊以為你躺在床上起不來呢,沒想到恢復的這么快,都能下床大吃大喝了。”
埋頭喝著鮮湯,她看都懶得看司寇晏殊那副嘴臉。
“多虧國師大人的福,我現在能喝上這么美味的烏雞湯,還能吃上御貢的龍眼。”
司寇晏殊雙眸微睞,淡紅的唇抿了抿:“本尊這次過來,特地為你準備了一份薄禮,希望路姑娘早日康復。”
他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鏤花紅木禮盒,當著路瑾的面打了開來。
狐貍會這么好心送她東西?
擱了湯匙,她朝著禮盒瞄了眼,只見紅布之中躺著一根長長的……黃瓜。
司寇晏殊捧著木盒走過來,眼中笑意盈盈:“凌王殿下實在狠心,讓你受了這么大的苦,不過路姑娘不用擔心,有了本尊送你的這份禮物,以后你就會舒坦多了。”
這番話,他說的真誠無比,雙手一遞,擱在了路瑾面前。
她就知道狐貍不會送什么好東西給她,除非太陽真
的打西邊出來。
路瑾站起身,對著司寇晏殊行了個端正的禮兒,朝著他陰陰一笑。
“國師大人對小的真正是體貼備至,路瑾在此謝過國師大人,這黃瓜炒著吃甚為可口,到時候國師大人若是有空,可以前來一同品嘗。”
司寇晏殊脾氣甚好,面色一點兒都沒變。
許是得知路瑾泡了整整一夜冷水又得了傷寒,以前被她耍過的仇怨消磨了一些,所以今日司寇晏殊的心情特別的好,對她這句話便不大惱怒。
“本尊近日事務繁忙,路姑娘的好意本尊心領了。”
送她黃瓜,還當著夏公侯的面兒送,當她傻子不知道什么意思?
路瑾并不是個牙尖嘴利的人,但她真想氣一個人,還真能把對方說的找不著東南西北,連爹媽是誰都氣的記不得。
對一旁的六月招了招手,六月見狀好奇的湊過腦袋,路瑾附到她耳邊,輕聲叮囑了番。
六月聽罷疑惑的皺了皺眉,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司寇狐貍,等會兒老子讓你好看。
當著司寇晏殊的面兒,路瑾拿起桌上禮盒中端端正正擺著的黃瓜,仔細的端詳了一遍,翹起唇角。
“國師大人送了這么貴重的禮物給我,怎么的我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估摸著時間,六月應該快回來了。
司寇晏殊作出微微驚訝的表情,朝前邁了幾步:“哦?不知道路姑娘要送本尊什么呢?”
哼哼,一會兒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六月,東西可準備好了?”目光穿過司寇晏殊,路瑾看向剛踏進房門的六月。
六月一路小跑,微微喘著氣兒,連忙將懷里的東西遞給路瑾:“在里面了,都是好的。”
點了下腦袋,路瑾拿過紅布包著的一團東西,看向司寇晏殊。
“國師大人請笑納。”
紅布包裹的精致,不愧是心靈手巧的六月,就連夏公侯都忍不住想想看看里面的東西。
司寇晏殊絲毫沒有猶豫,接到手中看了看,只覺得掌心有點濕軟,還帶著一股騷味兒,不由蹙了蹙
眉頭。
路瑾看在眼里,心里那叫一個暢快。
“國師大人要不要打開看看?”她故意提議,唇角忍不住翹了下。
夏公侯見司寇晏殊收到了神醫的禮物,心想定是什么上好的靈丹妙藥,頓時好奇起來,跟著建議:“國師大人若是不介意,可否讓本侯一睹為快?路神醫送的東西,定非凡不同。”
二人話說到這兒,就連司寇晏殊都想打開紅布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玩意兒,即使如他料想里面絕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也好。”司寇晏殊垂下長長的睫毛,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慢的,緩緩的,一點兒一點兒將外面包裹的紅布打開,登時一股難聞的膻味和腥味撲鼻而來。
司寇晏殊一愣,冷艷的面容頓時僵住,酒瞳深邃了幾分。
一邊兒,夏公侯也呆愣了,手指著紅布上的一對生羊腎,詫異不解;“路神醫,這……”
對著夏公侯莞爾一笑,路瑾暗藏著挑釁的目光射向司寇晏殊。
“國師大人面色偏白,唇色偏淡,行走之間步伐微虛,乃腎虧之相。吃腎補腎,這對羊腎不是出自一般的家羊,是凌王殿下在擎天山上的戰利品……擎天黑山羊。吃了這對羊腎,國師大人再也不必擔心床第之事。”
良久,司寇晏殊的面色才緩了回來,眸子里噙了笑意,展顏道:“路姑娘心思細膩,知道替本尊著想,實在難得。不過,這份厚禮本尊以為還是留給凌王殿下吧,這些年凌王殿下孤身一人,恐怕寂寞極了。”
衛炤這真是叫躺著也中槍,最近都快成她跟司寇晏殊斗嘴的槍靶子了。
抬了抬下巴,路瑾一副頗為苦惱的模樣。
“唉,不瞞國師大人,其實我正為爺的事兒鬧心呢。最近啊,我告訴你……”瞄了眼夏公侯,她走到二人中間,聲音極小,極輕,司寇晏殊和夏公侯不得不靠近些才能聽清。
“這事兒千萬別說出去,其實爺欲求極盛,打我來凌王府開始,他已經在王府里頭臨幸了許多女子,要不是我一直假裝有病在身,恐怕也被……”她語氣突然變得悲傷又無奈,就差沒擠出幾點眼淚珠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