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老天爺啊,這以后我還怎么嫁人啊……”將臉藏在袖子后面,偷偷瞄了眼馬背上的男人。哪料正好與對方冷冽的目光對個正著,她趕緊縮了縮脖子,繼續哀嚎痛哭。
紋身這門技術并不難,在特工部執行任務的時候,經常會遇到一些紋身的罪犯,有時候攻陷對方心理防線后,她還跟他們拉拉家常談談人生,當然這僅限在她無聊至極的時候。要不是被路婷發現腳底板的圖案,她為了有所防范,哪會吃苦連夜在自己腳底板紋東西?
不過這紋身不能近看,不然很容易看出一部分是新紋上去的,路婷之所以沒發現大概是因為受了諸多刺激沒有注意,但是眼前這頭大白狼可就不一樣了,她只得趕緊穿上鞋襪,裝哭糊弄過去。
“還不趕緊退下去!”路景遙上前將坐在地上痛哭的路瑾拉到身后,接著又狠狠訓斥了番路婷。
原本以為路瑾腳底板紋身的事情會暴露,沒想到這孩子什么時候竟自行改了圖案,若不是這樣,他們一家子現在都已經被鐵騎軍關進了大牢!這么想著,路景遙不由偷偷瞥了眼這個平時懦弱不起眼的小女兒。
“王爺,小女年幼不懂事,還請王爺寬恕。”他說著跪伏于地。
“路大人你說說,本王應該如何寬恕?”
這浩蕩的鐵騎軍來陽田縣駐扎,沒得到好好的接待,反而鬧了這么一場大笑話,百姓們無不指指點點。莫說這三女兒以后無人提親,便是整個路府也是民心皆失。
路景遙聞聲,止不住心下一顫:“王爺,小女如今鬧出這等荒唐事,下官定會狠狠責罰!”說罷,他慌忙朝家丁使了使眼色,家丁會意,連忙上前將路婷往路府里拖。
“將
大小姐帶下去,先關進牢房面壁思過三個月。”
路景遙想趁凌王發難之前先下手處理此事,誰料馬背上的男人抬起右臂。
“王爺,您這是……”路景遙忐忑的問。
另一邊,家丁已停下了動作,正焦灼的望向自家的老爺。
“路大人這處罰似乎有失公允。”衛炤俯視著地上的人。
路景遙一聽,額上冷汗涔涔:“下官……聽憑王爺處置。”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嘴里慢慢抖出來的。
路瑾生怕這位爺扯上自己,乖乖低著腦袋跪在不起眼的地方,她知道以大白狼的性子,她這個大姐估計不死即殘。
“令千金畢竟有孕在身,無論她犯了什么事情,這孩子是無辜的,本王也不是那種黑白不分,濫用重刑的人。”
路景遙聽他這么說,頓時欣喜不已,當即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多謝王爺,多謝王爺,下官……”
“路大人如此相信本王,本王自不會為難你們。”他目光一掃,接著道,“即日起將路府長女貶為營妓,其夫發配邊疆,二人往后均隸屬于我鐵騎軍,同替衛國效力!”
一瞬間,眾人嘩然。
路景遙瞬間臉色蒼白,匍匐于地,聲音顫抖:“下官……多謝王爺寬宏大量。”
好一個為國效力!扣上一個不容推辭又名正言順的帽子,實際上卻是將這兩人的命捏在了自己手中。這大白狼果然夠狠毒,比她想的還要絕情,孕婦做軍妓,那只有跟肚子里的孩子等死的份兒。她第一次感受到古代刑罰的慘無人道,以及人治之下的獨斷專權。
竇珍華及其膝下子女紛紛跪在地上欲為路婷二人求情,但目光剛觸碰到馬背上的銀甲
男子,硬生生將快要脫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他們差點忘了,那充滿殺伐之氣的男子,是他們萬萬惹不得的啊!
“我不服!路瑾那小賤人明明觸犯了你,你為何不治她的罪?無憑無據,便如此處罰我跟我家相公!我不服!”路婷癱坐在地上,歇斯底里,連尊稱都直接省去。
路府的長女莫不是瘋了?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凌王殿下明顯在偏袒路瑾,這路婷此般只會讓自己的下場更慘而已。
“大膽!”陳福趕緊走上前去,狠狠扇了路婷幾個巴掌,路婷原本高腫的臉蛋兒此刻看上去就像含了滿嘴雞蛋。
她捂住臉,眼含咒怨,幾乎癲狂的吼道:“路瑾,你等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不一會兒,幾名鐵騎兵上前堵住她的嘴巴,將她連拉帶拖帶了下去。
“凌王殿下進府!”陳福卯足力氣大喊一聲,嗓音尖細。
身穿銀甲的男子跳下馬背,后頭只跟了一名橙衣少年和內侍。
數萬名鐵騎軍得令后整齊一劃的站成長隊,只留下百余人駐扎在路府四周,其他人均由副將領著前往縣城附近的空地駐扎。
路瑾靜靜跟在最后面,心里舒了一口氣,賤狼總算有點良心放了她一馬。
趁眾人不注意,她偷偷溜回了房間,準備脫掉衣服躺床上再睡會兒美覺,還沒來得及躺下門外就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瑾兒啊,趕緊出來,凌王殿下點名要見你呢!”張春蘭在門外急的團團轉。
這句話有如晴天霹靂,她瞬間睡意全無,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
那頭賤狼真是讓人不得安生,現在就討債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