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無憂一手大力的扯過秋夜風,將她腦袋夾在自己臂彎,像是夾著一件衣服那樣,幾乎是拖著她離開了原地。
耳邊,羽箭破空之音尖銳響起,他卻抬手擋住她眼眸,不許她看向底下射來的羽箭。
“眼不見,心不煩?!彼统脸雎暎@話,似乎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剛才見著她跟鹿鳴一路囂張狂傲的撒了一地的金葉子,從秋府到長安街,再到秋府,那么多追兵,她竟是還能放肆大笑!
可偏偏這樣的秋夜風,就是讓他生氣不起來。
只是就這么放過她了,顯然又不是他的作風。所以,此刻這般帶著她再經歷一次剛才的危機,如此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某女就這么被夾著一路回了攝國府。
追兵到了攝國府戛然而止。之前還有勇有謀的府尹,這會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的率兵返回,直說雌雄大盜跌入京郊山崖底下,生死未名。
正在換著夜行衣的秋夜風,一邊瞅著書房外安靜的景象,一邊嘖嘖嘆道,
“還真是以為識時務者為俊杰的聰明府尹呢!不知是不是殿下你的人呢?”
“你換衣服素來這么慢?我不介意再慢一點?!蹦车钕聟s是指著她緩緩脫下夜行衣的動作,實則,心底莫名起了一層酥麻癢意,說不出的悸動感覺縈繞全身。
秋夜風無所謂的將夜行衣扔在一邊,三兩步到了北堂無憂面前,隔著寬大的酸枝木書桌與他形成對立的局面。
“即便我穿的多么快,殿下想踩掉我的裙子,還是易如反掌!而我,也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不是?”
“記仇的小白眼狼?!北碧脽o憂冷叱一聲,早就明白她是記仇之人,要不然也不會那般報復秋家老夫人等人。
不過……
“不管你如何對付秋家的人,秋夜風,到了本殿下這邊……”
“殿下您放心,殿下虐我千百遍,我待殿下如初戀!無論殿下如何罰我,我對你老人家,自是有求必應忠心耿耿?!鼻镆癸L急忙打斷某殿下的話,在他面前表起了忠心。
這昨兒才從他這里離開,這么快又回來,任誰都會有唏噓無奈之感,為了天亮之前能順利回到秋家,長亭自然懂得撿好聽的話說給他聽了。
“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么,脫了衣服,去那邊躺著?!北碧脽o憂指了指一旁的軟榻,語氣氤氳,淡漠。眼底是邪妄狂狷之神采,周身透出的是不容拒絕的凜然霸氣。
秋夜風眨眨眼,雙手撐著面前書桌,身子前傾,看向書桌另一側寒瞳熠熠的他。
“殿下,一聽你這語氣,就知道你對這種事不在行,您應該這么說:你先去洗洗,洗干凈了躺床上等著我!”
秋夜風此話一出,某殿下臉色驀然閃過一抹異樣紅暈,驀地想起了昨天她離開這里之前,說的那句話。
明明是不知羞恥的言論,可是由她說出來,北堂無憂就是生不起一絲氣來!不僅不責備她,還讓她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