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背對著我們坐著的人,一身古代的打扮,頭上還束著發,穿著一身長袍,這長袍看上去非常破舊,他的頭發有黑有白,夾著亂蓬蓬的在腦后,我們四個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人是死是活,我當時腦子里腦補出一個畫面,我們剛剛走過去,那人緩緩的轉過來,滿臉黑毛,一嘴長牙,朝著我咬來,而且他面前放著一副棺材,難道這人是從棺材里面跳出來的,回不去了坐在地上了?我掃了一眼那棺材,一看就是高級貨,金絲楠木加上燙金的描紋,出入古墓時間久了,很多古代的東西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只是這棺材毫無打開過的痕跡,而且還是釘死,難道這小子從棺材里爬出來,然后在把棺材釘死?
我看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時候韓沐澤在背后朝著那死者拜了拜,道:“我們無心冒犯,還請前輩不要怪罪!”那人一動不動,毫無反應,我頓時心里一驚,這韓大教主竟然也有這么客氣的時候。
我便歪著頭說:“韓大教主這態度,我有點不適應。”
韓沐澤撇撇嘴說:“這個前輩是秦朝時人,我尊稱一成前輩,也不算失了身份,何況死者為大,沒必要跟死人較勁。”
我恩了一聲,說:“你確定他死了?不會尸變?”
韓沐澤搖搖頭,指著那人的衣服說:“你看,他衣服的上的印花。”我一看,在衣褶上印著卍形,而且周圍還搭配著符咒,“此乃道教之中專門用來鎮尸的圖紋和咒語,眼前這位應該是道教的高人,而且進來的時候應該知道自己已經出不去了,在這陰寒之地,為了防止自己不尸變,也只能出此下策。”
秦淮走上前,我們跟在后面,想看看這道士的廬山真面目,我走上前之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這個道士已經腐爛成了一具干尸,臉上幾乎只剩下一層皮,只是他的頸部插了一把青銅的匕首,已經滿是銅綠,那道士低著頭,死狀非常慘。
凌熠辰圍著那道士前后傳了一圈,道:“看來,這是被秦始皇殺了,就像你說的,他進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出不去。”
韓沐澤瞪了半天,然后突然恍然大悟的說:“我說看這背影怎么這么熟悉,原來是我前不知道多少世,原來我那時候是這么死的,終于找清楚原因了。”韓沐澤說的輕貓淡寫,可我們的心里卻咯噔一下,我記得秦淮
曾說過,冥昱教在古代的時候就已經存在,只是那時候人并沒有這么多,而且比較隱秘,所以歷史上很少有記載,而且隨著朝代的更替,教的名字也便的不一樣了,但是無論怎么變,這冥主一直都是一個人在輪回轉世,在死之前甚至能說出自己下次投胎在哪一家,于是那群教眾繼續尋找,這也算是換了一種方式長生不老了。
見我們三個人都一臉驚訝,韓沐澤撇撇嘴,說:“你們有沒有幽默感,本大教主在秦朝的時候怎么可能投奔皇帝,一定是在哪個山溝里苦練秘術了,我本來想說這是我小時候的了,奈何這個前輩太老,我說是我小時候,莫非你們也相信?”
我白了他一眼,說:“韓大教主,你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好么,能不能正經點,現在哪有時間開玩笑?”
秦淮看了看,說:“這個人應該是引紫薇天宮陣歸位的道士,為了防止他們逃出去,所以就直接在這里把道士滅口了。”
“那個紫薇什么陣,還需要有人引到歸位?什么意思?”我一臉詫異的問道。
韓沐澤撇撇嘴,說:“你以為那個紫薇天宮陣那么輕松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格嗎?一個人注定的命運豈是那么好改的,需要一個法力極為高深的人,用自己畢生的功德,將你的命中融入紫薇命格,可惜了這個老道士啊,在秦朝的時候必然是德高望重的,可惜我經歷的朝代太多,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
我白了他一眼,小聲說了一句,“老妖精——”韓沐澤必然是聽見了,也不生氣,只是跟我對視了一眼。
“這老道士不會尸變吧,那就沒事了。”凌熠辰嘆了一口氣。
韓沐澤搖搖頭,“誰說不會,你要是把他這一聲道袍扒了必然起尸,不然你試試?”凌熠辰這時候也白了他一眼,實在是懶得理他。
秦淮一直盯著那棺材不動,說:“把這棺材打開看看,這里面應該有些線索,小曦和凌熠辰,你們連個靠后,你保護小曦,這里面的東西要是起尸了,只怕我和韓沐澤也不好克制,而且這老道面相而坐,很明顯應該是什么看認為很重要的東西。”
我們兩人恩了一聲,就往棺材后面退,韓沐澤用玄青劍在棺材周圍把釘子都起開,連這棺材的釘子都是摻了金子的,閃閃發光,只是黃金太軟,所以釘子
應該還有其他的金屬,并不純,這棺材上的燙金圖紋是鳳凰在樹上飛著,看上去非常漂亮,而且寓意吉祥,躺在里面的人也許是某個妃子什么的,他們倆個人忙活的了半天,終于將棺材活動了。
秦淮和韓沐澤默契的互看了一看,倆人一前一后使勁一抬,將那看似非常沉重的蓋子抬了起來,我跟凌熠辰屏住呼吸,在一旁看著,連眼睛都沒敢眨一下,這棺蓋被打開的時候,里面并沒有什么不同,也沒出現之前的黑霧白霧,打開了半晌,也沒發現棺材里有什么異樣,只是他們兩個人像丟了魂一樣,一前一后的站在棺材旁,不停的往里看,眼睛都差點掉進去了。
我和凌熠辰見沒什么反應,我們兩人也沖了過去,秦淮并未阻攔,事實上,我懷疑秦淮根本就沒看見,因為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棺材,我試探著往那棺材里一看,不覺有些震驚,只是驚訝,并非害怕。
那棺材里面睡了一個極美的女子,皮膚勝雪,晶瑩剔透,即使過了幾百年,也宛若初裝,她的嘴很紅,但并不刺眼,頭發一直披著,只是詭異的是,這女人的腳不是腳,而是一條魚尾,魚尾之上還泛著金光閃閃的鱗片,上身與人類無異,她的身上穿了一層薄薄的金衣,做工極其奢華,整個人都是金光閃閃的,宛若天上的仙子。
韓沐澤瞄了幾眼,說:“這女人是個鮫人。”之前參加八仙盛宴的時候,秦淮其中的一個靈魂變身,正是鮫人,鮫人分為兩種,黑鮫人和白鮫人,黑鮫人的眼淚可以作為長明燈,而白鮫人卻如西方美人魚的傳說一般,據說流的眼淚會化成珍珠。
凌熠辰一臉詫異,“這鮫人本就稀少,一般都生活在海里,并且十分兇猛,這里又不靠海,哪來的鮫人,而且還是白鮫人,為何要放在這里?”
韓沐澤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我聽說在太公秘法之中,可用鮫人的肉和眼淚調制成一種藥,人吃了以后就算不能長生不老,也能保持容顏不衰老,我覺得虹姐就是服用了這種藥,不然那個老妖精怎么活了這么多年,還是這個樣子,只是這個藥有個副作用,就是每隔多久,全身就會奇癢,那種癢是你克制不住的,必須不停的抓撓,最后把全身的皮都抓破,變成一副血淋淋的樣子,讓那些皮在重新生長,這個女人怕是用來調制這種藥的,只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