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淮以前的辦事作風會從橋上下來,飛奔到我前面直接結果了這個青面男人,可是他卻一動不動,臉上雖然神情訝異,卻是沒顯露出焦急的神態,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從橋上下不來,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陣法,很明顯這是青面男人給我們施了什么詭計,他給秦淮和凌熠辰以安排任務為名,把他們困在了其中動彈不得,不知道凌熠辰怎么樣了,我稍稍有點擔心,無論怎么喊他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以我對師父的了解,似乎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打定了這個主意,我松了一口氣,但精神卻繃緊了,那個青面男人也必然看見秦淮讓我快走,我這時候也沒心情管那個燒紙錢的盆了,轉身就要往門外跑,青面男人站在離我較遠的地方,他也沒追過來,只是把臉轉過來,朝著我的方向輕哼了一聲,“周曦姑娘,你想去哪啊,你連這院子都出不去。”
青面男人也沒阻攔,語氣非常篤定,我剛走到門口,剛剛那劇烈的敲門聲又巧了起來,這院子本來就沒人住,院門有不少壞的地方,我都過那木門的裂縫處往外看了一眼,門口站了好多人,都面色慘白,低著頭,而且都長一個樣子,粗短的眉毛,鮮紅的小嘴,臉蛋上還有兩大團腮紅,我連連的后退,這要是出去了,我臉會不會被紙人咬成那個老太太的樣子。
青面男人應該早就知道外面的情況,得意笑著諷刺說:“你倒是出去啊?留在這你即使是死,也會有個全尸,出去的話怕你連骨頭都沒了,外面那些已經不單單是紙人那么簡單了,他們吃過人,喝過血,滿腦子只有一個思維,就是殺人。”
我轉頭氣憤的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看來那些紙人真的跟你有關系。”
青面男人笑的蒼涼,兩眼睛忽然紅了起來,全身顫抖朝著我的方向咆哮道:“我說過沒關系,我做過的事情一定會承認,都是你們,好好的不在隱調局呆著,偏偏來這里查什么案子,這下好了,我本來就是個老老實實的扎紙人,已經平靜的過了20年,為什么還要回來?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與人無尤!”
我看了一眼秦淮,他指了指那青面男人,那意思好像讓我拖延時間,我立馬心領神會,趕緊問:“你把話說清楚,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吧,無冤無仇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師父還找人治你
母親的臉,你還想我們怎么樣?”
那人仰天大笑,“你們夠了,治療我母親的臉?誰知道你們又按的什么心啊,那些傷我母親的紙人,所用的紙在特質的水中泡過,那水應該是藥降的一種,你們在隱調局在這里收紙人,卻賊喊抓賊的查案,又傷了我母親,誰不知道你們降頭高手,你們會那么好心?”青面男人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一個勁說個不停,說道他母親受傷幾乎淚眼朦朧。
我聽的云山霧繞的,“你等等,我們收紙人?誰收紙人了?我們是昨天才來的這里好不好?”我一臉詫異的問道。
青面男人冷笑了一聲,道:“多說無益,除了隱調局誰還敢明目張膽的在這里害人不被發現?看夠了你們的嘴臉了,竟然還裝一次好人說要為我母親治病,結果差點害了她,要不是我懂點通靈之術,早就被你們害死了。”
這青面男人越說我越蒙圈,不過看他的樣子又似乎不是在說謊,難道以前隱調局跟他有什么過節?我正尋思著,忽然那盆里回光返照般火光沖天,而且火焰變成了綠色,之前聚在周圍的那些孤魂野鬼早就嚇的紛紛逃離。
青面男人大笑了兩聲,手指向我道:“就是她了。”那紙樹瞬間變的像章魚一般,伸出無數個白色的藤條朝著我的方向襲來,紙本不用怕,但是在青面男人手中的紙幾乎變的像鋼鐵一般堅硬無比。
我驚恐的連連往后退,卻發現這么大點的院子根本沒有地方跑,除非跑出這院子,我掃了一眼凌熠辰和秦淮,凌熠辰一直在轎子里毫無聲響,秦淮則露出擔憂的神色。
青面男人得意說:“周曦,你不用看他們兩個了,一個在轎子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正在拜堂成親呢,一個在奈何橋上,如果下來就會沒命,你說他們兩個哪有這個閑情逸致管你?”
我頓時心里一驚,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紙橋是那個作用,這時候,紅禪不知道什么時候飛出來了,這會子飛了回來,小聲在我耳邊說:“主人,秦淮說讓你先將計就計忍耐一下,目前一切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還沒等我回應,就被那些白色的蔓藤拖到了那紙樹的周圍,牢牢的將我纏在樹干上,我越是掙脫纏繞的就越緊,我瞪了那青面男人一眼,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面男人
根本沒有時間理我,嘴里不停的念著咒語,紙樹上的鈴鐺不停的在響,作用跟鎮魂鈴差不多,沒響一次我都覺內心顫抖一下,就好像整個人都被這鈴聲震的只想蜷縮在角落。
我隱隱的感覺這樹有點變化,仿佛真的是冰雪做的,接觸我皮膚的蔓藤都變的冰涼無比,我被這鎮魂鈴敲的頭疼,我感覺兩邊的太陽穴一直有一根青筋在跳,跳的我的頭幾乎要炸開了。
青面男人念罷咒語,朝著那尸體一比劃,嘴里念了一個字:“起——”他尸體忽然一下坐了起來,只是由于全身僵硬,就算坐起來也覺得非常奇怪,青面男人盯著那尸體半天,完全沒有任何變化,頓時傻了眼,又朝著我的方向看來,見我不明所以的也盯著他,嚇了一跳,“怎么可能,你中了我們扎紙匠祖傳的離魂術,你竟然還活著?你的魂魄不是應該出來了嗎?你怎么還活著?不對,一定是哪里出現問題了。”他簡直難以置信,嘴里又開始念咒語,不停的搖動那個鎮魂鈴。
我煩的要死,“你有完沒完,能不能不總晃動那個破鈴鐺?”
青面男人連連后退,幾乎要坐在地上,“你……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你還能說話?”
我已經無語了,這人是精神病吧,說話前言不搭后語的,我什么時候也沒變成啞巴啊,青面男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馬站起身來,瞪著我說:“那就只有這一個方法了,走著瞧吧。”
說完,他迅速走到轎子旁邊,將那轎簾掀開,我隱隱的看到凌熠辰似乎昏睡在其中,歪著頭滿臉盡是猥瑣的笑意,青面男人用一個紅色的針在那個蓋著紅蓋頭的女人耳朵兩邊扎了兩個洞,立即搖響這鈴鐺,傳說紙人的五官只有扎了洞才好使,否則只是擺設。
那個全身紅色衣服的紙人總轎子里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青面男人趕緊把簾子放下來,那紙人走路的時候就像機器人一樣,青面男人指引著她,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停下腳步,然后緩緩的掀起蓋在頭上的蓋頭,我頓時驚呆了,那紅紙蓋頭之下的臉,竟然有著一張跟我長的一模一樣臉,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左眼下面也有一顆淚痣,我記得上次在陰婆那里她繡我的臉時候,就刻意在左眼下面繡了一顆淚痣,當時秦淮說那是將我跟這人皮區別開來,是故意而為之,可這一次我就想不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