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放下我吧。“歐陽少恭輕聲道。
黑衣人一個踉蹌跌倒地上,半晌,紫陽洞中才有了聲音。
“少恭。”黑衣人叫道。
“師父,我還活著。”歐陽少恭低聲道。
“蘭秋水這個名字好聽不?”黑衣人問。
“好聽,好聽。”歐陽少恭說道。
“你體內有一個仙靈,所以你不會死的,除非,是有人拿走這仙靈,你最終也會像凡人一樣走完生老病死。“黑衣人抹了一下嘴,明顯的鮮紅的血跡。
”師父,你想告訴我什麼?“歐陽少恭道。
”沒什麼?只想告訴你不要怕,你和鷹妖走吧。我已經沒什麼可教你的了。“黑衣人道。
”師父,你,你不會不行了吧?“歐陽少恭問。
”唉,唉,真是命啊,我以爲你會在這紫陽洞中躲過此動,沒想到,沒想到,終究還是要去了。“黑衣人說完倒地不語。
”師父,師父?“歐陽少恭爬向黑衣人,慢慢的揭開了黑衣人的面紗,紫色的面容,安靜的躺在地上,不一會兒,一個八爪章魚的形狀呈現在歐陽少恭的面前。
”啊,歐陽少恭驚叫了起來,這,這,這是師父?“歐陽少恭終於明白了師父爲何總是帶著面紗,一襲黑衣在身了。
”師兄,你害怕了?“鷹妖飛了過來,一臉譏諷。
”不, 不,我只是沒想到師父竟然是妖?“歐陽少恭道。
”師兄莫不是忘了,我也是妖,也不見師兄如此驚恐?“鷹妖嘲笑道。
“師父死了。”歐陽少恭喃喃道。
鷹妖也站在了黑衣人身邊默然不語,他沒想師父竟然是一隻八爪章魚,看章魚的屍身,也恐有千年的修行了,不知何故,最終毀於此間。
歐陽少恭和鷹妖在洞中呆立了半晌功夫,末了,鷹妖道:“我們找個地方將師父葬了吧!”
“葬在哪兒?”歐陽少恭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挑個地方?”鷹妖問歐陽少恭。
“我想,師父生於水中,定然也必將回來水中,只是我想不明白,爲何師父會在這紫陽洞中。”歐陽少恭抿了嘴,咬了一下嘴脣。
鷹妖看了歐陽少恭一眼說:“師兄,你不會想找個大海將師父扔進去吧?”
我想找個有靈力的人,將師父的身體藏在裡面,在找個寬大的東西,將師父放進去,迴歸大海吧,也不枉我們師徒一場。歐陽少恭道。
”你覺得這世上有靈力的人會幫我們嗎?而且,你的師父是一隻章魚精,什麼樣靈力的人才會幫我們呢?“鷹妖冷哼道。
”我想,這世上總會有人的。"歐陽少恭說道。
“是呀,等你找到了,師父恐怕也爛掉了。”鷹妖怒道。
歐陽少恭沒有作聲,他沉默著,鷹妖說的對,可是,將師父藏在此洞中,師父的身體也會消失。
鷹妖道:”師兄,不如讓我做這件事情吧,我會飛,我會將師父放於大海之上的。“
”師父是我們兩個人的師父,我們應該一起做這件事情。“歐陽少恭轉過身來對鷹妖說。
”師兄,你的傷?“鷹妖突然驚異道。
歐陽少恭的胸口一團紅光正在慢慢的擴大,暖流注滿全身,剛纔的疼痛早已完全消失,歐陽少恭低頭注視著自己的胸口,一團紅暈漸漸散開,呈現出圓形環狀,歐陽少恭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抱起八爪章魚放在胸口,紅光之暈越來越強,歐陽少恭也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這紅暈只有在重創之後纔會出現?
只是八爪魚絲毫沒有動靜,只是周身被這紅暈覆蓋住,似乎有了一絲靈光一般。
歐陽少恭與鷹妖互看了一眼。
鷹妖指著歐陽少恭道:“師兄,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歐陽少恭道:“我也不知如何一回事,是你先發現我異常的。”
策馬而去的少年,一隻蒼鷹在上面盤旋,少年揹著一個包袱,沒有人知道里面是什麼。日升月落,月落日升,七個晝夜的兼程,來到了水邊。
蒼鷹落在馬背上打盹兒,馬有些驚嚇,但看著主人不慌忙的樣子,馬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只是甩了甩尾巴。
“公子,你們想要出海吧?”一個漁民打扮的短袖男人,長著滿臉大鬍子,五短三粗的身材,臉上被海風吹的黑皺的樣子,顯示了他經常出海。
“是的,在下,蘭秋水,想出趟海。不知這裡最近的海和最遠的海都是哪裡?“少年打量了一下漁民,開口緩慢的問了。
“最近的海就是你眼前的這片海,叫明湖海。出海中央一個銅板。最遠的海是天涯海角,要走上五十天才能到,這費用嘛一錠黃金的價格。“粗臉漢子回道。
”哦,還未請教閣下大名?“蘭秋水施一禮道。
”我,姓胡,叫胡船,因爲小時候生在船上,就叫了這個名字,我外號叫泥鰍。“胡船咧嘴笑了一下。
”你吃這碗飯多久了?“蘭秋水問。
”他呀,他打出生就吃這碗飯了。我們這十里八村的漁鄉就他航船最好了。“附近的出海漁民都聚攏了來,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你們這兒平時出海的人多不?“蘭秋水問。
”這得看季節,淡季少,旺季多,特別是秋天,雨水少,海中變化也少了,就是海上冷,此時有運貨的人走海運的,特別多,我們閒時補魚織網,忙時出海跑貨,替人出海掙錢。“衆人說了起來。
”爲什麼要一錠黃金這麼貴?“蘭秋水問。
胡船笑了一下道:”聽客官這意思,是想去天涯海角了?此去一路兇險很多,特別是經過一處雷雲之海處,傳說當年那裡的海水都著了火,海水都燒黑了。船隻走到那裡往往都動彈不得,得看海水的顏色,若海水爲黑紅二色,萬萬不可行進。“
”爲何你敢去?“蘭秋水冷哼一下道:”莫不是騙我銀兩?“
”客官這是哪裡話,我在這時生活了快四十年了,我的爲人大家都曉得的。我們過那裡,也是將腦袋別在腰帶上,掙的是拼命錢,閤家老小都指著我過日子呢。“胡船不高興道。
”他有一個寶貝,是個瓶子,那年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雷電屢擊一個發光的瓶子不中,胡船一個網將瓶子找撈了上來,放在懷中,這雷電圍繞在他周圍縈繞不去,後來,天放大晴,這瓶子在他懷中還發著光呢。說來也怪,這個瓶子大有異處,在回來的路上,他的船似被什麼物給拉住,馬上就要翻了,只見這瓶子放出彩光,登時風平浪靜,再以後的日子也是如此,胡船有了這個寶貝後,出海可放了大心了,而且也保護我們呢,我們這出海平安全虧了胡船的這個瓶子。”一個白髮漁翁上前說道。
既是如此,好吧,一錠黃金值得。蘭秋水將黃金遞給了胡船,胡船撓了撓頭道:”我說不是一整錠,是銀子正好是一錠黃金的量。“
哦,明白了,蘭秋水從馬革裡掏出兩袋銀子,正好兌換一錠金子的量。
胡船將這些銀倆就地分給了了衆漁民,隨後,有十個漁民跟著胡船上了船。
”你倒大方。“蘭秋水上了船,蒼鷹也飛了上來,只有那馬,蘭秋水將它交給漁民幫忙照看。
"我們不同你們,我們吃的是風雨飯,全虧大家幫忙,所以有銀倆大家花,家裡老小也得用啊。”胡船道。
“要是此次回來,我叫人送些銀倆過來,絕不讓你們虧了如何?”蘭秋水問。
'那,那,那感情好,客官,您去瞧好吧。“船慢慢的起錨遠行,岸上的婦孺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