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與玉霄在無明鎮(zhèn)呆了許久。
在水重生偌大的府上真是呆的愜意,住店永遠比不上住家裡的好。
誰也不知這小丫頭的來歷,只知道水公子在一個黃昏之日,帶著一個十六七的小丫頭和一個老頭來到了水府。
自此後,水府就像是易了主人,一改往日之冷清,小丫頭成天吆五喝六的,與一大堆孩子們玩的不亦樂乎。而那個被孩子們叫做玉霄爺爺?shù)睦项^也樂得自在,除了睡覺,一天也見不到影兒。這水府儼然成了青女的地盤。
這一夜,玉霄正在熟睡,青女也酣然入眠。
無明鎮(zhèn)被整個照亮了。人們都驚醒於夜如白晝的驚慌中,此情此景,幾年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據(jù)說是無明鎮(zhèn)百里外的天墉城又重現(xiàn)人間了。
玉霄看了一眼青女,伸出劃了一個圈,將青女罩在裡面,青女如同吃了瞌睡蟲一般,睡的雷打不動。
玉霄一眨眼的功夫,便從水府中消失。
而此時,水重生在來鶴橋的另一端,也正在努力進入天墉城。
天墉城,他並不熟悉,只是曾經(jīng)來過而已。
有些東西,你不管信還是不信,它就在你的眼前。不生不滅。
水重生不知道玉霄在無明鎮(zhèn)的情況如何?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焚寂一出,可能,百里屠蘇的魂與少恭的魂都將出重現(xiàn),因爲,當年,爲了消滅少恭,隱藏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這個秘密晴雪也不知曉。而,他水重生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知曉。
烏蒙靈谷的悲劇,不敢想,也不忍想。水重生閉起了雙眼。
他不想是巫賢風廣陌,他不願意記起那一戰(zhàn),可是,記憶總是在一瞬間回覆到從前。
他是憐惜少恭的。
沒有人知道少恭也曾經(jīng)是認命的,渡魂存世,直至消失。
世間最難渡的便是情劫,是死是生,總讓人難以取捨。
但是,誰又給角離權力來剝奪一個生魂的自由呢,即便是魂也有如何生存的自由,可是,角離呢?儘管天帝懲罰了他及他的後人,遷居幽都。
可是,太子長琴呢,誰還記得他呢?任由他在天地中自飄零,直至他的心中住進了一個天使,同時,也帶來一個惡魔。
水重生自從重生後,便不再喝酒,即便是喝,也是水。
一壺濁酒藏今朝,那堪往日月徘徊,中庭露白花自低,一處相思兩處悲。
天墉城的靈力正在散發(fā)著微藍色的光芒,一道紅光從天墉城中漸貫長空,一物從天墉城中慢慢長升起,不錯,正是焚寂。
誰能剋制焚寂的力量呢?水重生顧不上多想,他不來保護焚寂的,但他也是來奪取焚寂的,這與他無關,但是,焚寂決不能出天墉城,焚寂一出,其他幾把兇劍也將會不久出現(xiàn)在人間,一旦被他人得到,有可能就是生靈荼炭。
水重生運用冰火兩極的靈力同進向天墉城的焚寂攻擊,以壓制它的煞氣,焚寂越來越強烈的力量竟然將冰火兩極的最高靈力一分爲二,二者難以兼顧。
水重生凝氣聚神將冰與火吸入體內,然後用化氣爲劍,直擊焚寂。焚寂突然一道黑光,焚寂劍靈突然與焚寂脫離,水重生看得清楚,那劍靈分明就是百里屠蘇,特別是那眉尖一點紅,那雙美目已燃燒。百里屠蘇的雙眼突然閃出兩道紅光。
水重生身後的庚桑煊,舉起了水重生贈給他的寶劍,對著水重生的後心一劍刺去,這劍氣聚集了煞氣,是百里屠蘇的煞氣。
水重生撲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鮮血落在了天墉城的靈力封印上。
天墉城的靈力如同一塊破碎的鏡子一樣,四散開來,天墉城不見了。焚寂也不見了,百里屠蘇也不見了。
水重生回過頭,看著舉劍的庚桑煊,閉上了眼睛。
“師父,師父。庚桑煊失聲叫道。
水重生倒在庚桑煊的懷中。
無明鎮(zhèn)外,玉霄突然看著天墉城從一片荒野中慢慢出現(xiàn),城頂漸漸冒出,一刻鐘的功夫,天墉城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而肅穆,門上的朱漆已半落,牆上的紅磚還是如此鮮豔,就像一場暴雨只襲擊了天墉城的大門,天墉城在夜色中悄然而立,附近的人們都來看這千年傳說中的古城。
一位老人也悄悄的來到了人羣中,發(fā)出一聲只有玉霄才能聽得到的嘆息。這老人,分明就是水重生給的畫像中的人。
老人果真出現(xiàn)了。
水重生真是料事如神,不,他本就是神,也許並不算神的一個非人非妖的身份。
靜靜的天墉城就在這月夜中聳立著,門前的石階早已是雜草從生,石階已半掩在這荒草中,偶爾見幾只小小的生物荒亂的逃竄。
玉霄悄悄的來到了老人身邊,老人也有所察覺,四目相對。
”先生。“玉霄輕喚著。
”唉 ,我應該叫你先生纔對。“老人苦笑一聲,扶了一下玉霄。
水先生說:“你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這茶鋪還歸您。“玉霄轉述著水重生的話。
茶老倌苦笑了一下說:”茶鋪對我來說,已經(jīng)毫無用處了。”
茶老倌看了一眼玉霄道:”能請動你老人家,恐怕不是凡力所能,想來,水重生是抓住你什麼把柄了吧。“
玉霄乾笑了一下,咧了一下嘴,沒有做聲。
茶老倌對玉霄說:“你隨我到茶莊裡來,我有事要求助於您老人家。“
玉霄摸了摸鬍子看了一眼茶老倌,一同來到了茶莊,夥計們見了玉霄都點了一下頭,各自忙了起來。
兩人來到後院,一棵茶樹下,一塊青石做成的棋盤裡,輕啓棋盤,一把寶劍被封在棋盤裡。
茶老倌對玉霄深施一禮道:”請老先生幫我解開此封印。在下不勝感激。”
玉霄看了一眼這把劍,劍身千年不朽,寒光閃閃,一把至好的寶劍。又在裡吸收了千年的日月精華,想來,此劍若用於攻戰(zhàn),必定是把利劍。
“這恐怕不妥。"玉霄看了一眼茶老倌,他記得水重生臨別時只讓他找到他要找的人,其餘的不用管。而此時,這茶老倌的要求他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呢?
玉霄猶豫不決。
玉霄不知道的是遠在來鶴橋的水重生身負重傷,而來鶴城裡方府裡,方曉生的煞氣與木夫人的妖氣相引,煞氣達到月夜極致,再加上玉佩與離魂劍與方曉生身上的煞氣相應,增加了木夫人的煞氣力量,一切都在變化著。
”老先生,天墉城今夜之後將不知會發(fā)生何事,老先生,不要再有顧慮。。“茶老倌對玉霄說。
"容我想想。“玉霄看著外面靜默的天墉城,誰也不知下一刻會發(fā)生何事。
”老先生,馬上就是滿月了,又逢十五,我怕的就是天墉城門被打開。“茶老倌著急的說。
”你要此劍何用。“玉霄問。
”風廣陌是你們幽都的巫賢,你自是聽他的。“茶老倌道。”可是,我是天墉城的守城人,我的劍被紫胤真人封於此處,想來這是他爲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我亦會爲他堅守天墉到最後。“茶老倌想一下,搖身一閃,一個紅衣女子現(xiàn)身在玉霄眼前,茶老倌轉眼變爲一個紅衣女子。
”我叫紅玉,是此劍的劍靈,劍在劍靈在,劍亡劍靈消。“紅玉跪了下來。
“紅玉?”是了,這個女子在幽都古記中被記載過,就是此等模樣,憑著千萬年來的道行,玉霄探知到這個便是紅玉的真身了。
“好,我?guī)湍闳〕龃藙Γ忾_封印。”玉霄心中下了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