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弄的很是隆重,集團公司兩位老大來啤酒廠看過,看過現場會之后,叮囑黃云逸一定要做好員工思想工作,不論他用什么手段,在兩天之內,集團公司就會給啤酒廠員工互助救濟基金會一個滿意的答復,兩位老大馬上回去研究解決。
黃云逸勉強答應,說盡自己能力,能拖延一個小時是一個小時,希望集團公司能盡快給予員工答復。
這事情弄的集團公司領導很是沒有面子,比上次更沒有面子,聰明的人都會懷疑這事情只怕也是黃云逸默許的。
特別是陳總,來看過這邊準備鬧事員工的架勢,心里就八九不離十了,估摸著黃云逸能控制局面,但是如果不予以處理,后面的事情就還真難說。
陳總和李董商量了一下,給啤酒廠中層以上干部開了個短會,交代了一些具體原則之后,就回去研究工作去了。
回到華云大廈,集團公司的大大小小頭兒,就開起了緊急會議,一起研究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既然事情出來了,大家就都放開了嘴,本來因為啤酒廠而有些糾纏的集團公司這幫老大們,一個個張開嘴說著自己想說的事情。
“我早說了要賣掉把,當時不聽我的,現在好了,事情來了,鬧大了沒一個能逃的了?!敝芸偞蟠筮诌值恼f,他是堅決的賣掉派,在啤酒廠上。他有太多地把柄了,不把啤酒廠賣掉。他是一點也不心安。
“賣不賣,都無所謂的。原來黃云逸在那里,不是干地挺好的嘛,又要把他調上來,這下好,折騰了兩年,折騰出這么多麻煩事情來?!睔W陽副總裁對啤酒廠地事情知道的不多,所以說話就很是直接了。
“要賣掉也不遲。現在不都在搞國有企業改制嘛?!绷指睍浶χf。啤酒廠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不過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凹热滑F在職工鬧事,那我們就將啤酒廠進行改制,也算是探索國有企業改革機制,邁出了先行的步伐,不管改制成不成功。改革總要交學費的把。如果這樣弄下去,只怕…”
林書記這是提醒領導們?,F在這樣弄下去沒什么好處,既然員工鬧事,那就不如順水退舟,借著改革的機會,對啤酒廠進行改制,就算失敗了再有什么上訪,那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大家都沒有國有企業改制的經驗,只要沒有貪污受賄這些,上面也不會怪罪下來。
經過三個小時地討論,集團公司領導們基本上確定了兩個原則。第一個原則就是不計任何代價,滿足啤酒廠工人地要求,平息他們的情緒,避免深層次的上訪。第二個原則,那就是加快啤酒廠企業改制,待解決這次事件之后,集團公司和啤酒廠馬上成立改制領導小組和辦公室,專門研究和推進改制工作,而且基本目標都已經定下來了,在今年一定要將啤酒廠進行改制,就是不完全改制掉,也要主要部分完成。
這些決議,第一個原則黃云逸迅速知道了。第二個原則,卻是在徐總那里知道地。徐總感覺到陳總和李董對黃云逸有些想法,所以提醒黃云逸要注意聽領導的,不要為了什么那些空口的東西,去得罪上次,雖然你有背景,可直接上司能和睦相處,還是和睦相處的好。
徐總是顧教授一個學生的人,顧教授走之前,帶他去見過他這個學生,這個學生當時就將徐總叫了過來,四人晚上吃了一頓飯,所以徐總和黃云逸地關系就親近了不少,也才告訴他集團公司班子確立地第二個原則。
黃云逸知道自己這樣一鬧,集團公司老大們肯定會想著解決啤酒廠這個大麻煩的。不過黃云逸也想通了,既然這樣了,讓其他華潤這樣啤酒大鱷收購去,對員工來說,總要比現在好。
現在城市里,啤酒每年地銷量肯定是要增加的,這些公司也肯定要擴產的,如果有現場的廠子和工人,只要價錢合適,肯定誰都會想著收購過來。鬧事情之前,黃云逸也想通了,把啤酒廠的這個金融漩渦解決之后,自己要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么就是盡力將啤酒廠賣個同行業,國內的也行,國外的也好,只要是同類企業收購過去,對員工們都是有益的,至少能保證他們有飯吃。
現在既然真是這樣,那黃云逸想著的就是要將吳信德布的這個局早日解脫出來,然后讓集團公司再給啤酒廠弄一筆差不多的經費,希望經過自己和啤酒廠員工一年的努力,將江南啤酒這塊牌子打響一些,將來和收購企業談判也有些底氣,能為員工們爭取到更多的有益條件,這樣也不枉費自己這番苦心。
集團公司還真的滿口滿應的答應啤酒廠的所有條件。其實也沒什么條件,就是給啤酒廠弄些貸款,在物資上給予一定的支持。
不過對于信德老板布置的那個金融漩渦,李董也答應去斡旋,但是這些事情還是要黃云逸啤酒廠的人出面。
領導都做到這一步了,那還有什么說的呢,黃云逸當天就給德輝和其他幾個借錢公司的老總打電話,說明情況。
事情倒非常的順利,用來不到三天,所有借款不管是高利貸的,還是正常借款的,都打到了啤酒廠的賬戶上。
那些擔保的貸款也都了解了,對方都將錢還了銀行,連沒到期的兩筆,也都早早的還了,讓啤酒廠不在有給其他單位任何的擔保。
黃云逸也將信德國際控股擔保給啤酒廠的貸款還了,既然要解除這個漩渦。那也不能欠他們地。
大家都感嘆信德老板這次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居然這么爽快的掏錢。啤酒廠一幫人都慶祝了好幾天。
拿著集團公司給擔保貸來地三千萬,黃云逸多少有了些底氣。至少可以大聲的說話了,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錢是可以壯膽地。
動作了這么大,事情解決卻非常的快,這還真讓黃云逸有些不適宜,原本以為信德老板會使一些下流的手段,沒想到他居然連吭一聲都沒有,連一個威脅的電話都沒打。就這么爽快的解決了事情。
只怕沒有這么簡單。這是黃云逸的感覺,可又不知道會有什么事情,現在只好稀里糊涂的過日子好了。不過手上有了錢。就好辦事情了,一個個指令下達下去,啤酒廠經過一個月地調整,生產和銷售迅速又恢復了正常。
本來以為事情解決之后,集團公司就會將黃云逸調離啤酒廠??扇兆舆^去了一個月。都沒見動靜,既然沒有內部消息。也沒有正面地消息,啤酒廠一千兩百多人,還是在黃云逸的指揮下不停的折騰著。當一切都走向正規地時候,黃云逸居然接到信德老板的電話。
“黃總,最近忙好了把?”信德老板依然那樣親熱的笑瞇瞇的說著,“可要注意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謝謝德哥,托您地福,還可以。”黃云逸不知道他是啥意思,所以也就應付著,對于這個人,黃云逸還真不想惹他,也不想搭理他,所以也就有一茬沒一茬地應付這。
兩人扯了半天,最后居然又扯到了吃飯的事情上了,信德老板居然還記得好久之前,黃云逸欠他地一個飯局。人家吳總都這樣提起了,黃云逸能逃嗎?
再說了,和信德老板這樣的人,總不可能不見面的,還不如當面鑼對面鼓的見見,有什么說什么,在華州這地面上,黃云逸現在還不怕有人對他怎么樣。
也就答應了,黃云逸依然還是將吃飯的地方安排在老張的華山山莊,那里確實是吃飯休閑的好地方,離市區又近,環境又好,老張整的那些樂子也不錯,而且經常有新的花樣出來,工作之余去放松放松也是很好的地方。
約好了之后,黃云逸讓楊剛去安排,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把范圍擴大一下,將啤酒廠班子成員都叫上,一起去陪吳信德同學,也夠給他面子了。
就在黃云逸答應吳信德去吃飯的下午,集團公司就專門召開了啟動啤酒廠改制的會議。基本上是集團公司班子和相關中層干部,加上啤酒廠班子幾人,也圍坐了整整一桌子。
李董本來是要退休的,可他并沒有退休,看來還要推遲一段時間,因為黃云逸從陳總的臉上,看出了對李董的討厭。當然,也聽出了陳總對自己埋怨,如果啤酒廠不出事情,他陳總現在只怕老總變成了陳董,現在這個情況,雖然大部分權力還都在他手上,但是是否能讓他等李董退了之后,順利從二把手升級了同樣級別的一把手,還真的誰也不知道。
啤酒廠改制的事情,有李董親自負責,他是集團公司啤酒廠改制領導小組的組長,其他副總都是副組長。
當然,下面還有個啤酒廠改制領導小組辦公室,辦公室主任由一直叫嚷著要將啤酒廠賣掉的周總兼任,集團公司幾個相關部門的中層以及黃云逸和小林,就是辦公室的成員。
開了會之后,啤酒廠也要成立相關的企業改制領導小組和辦公室,專門負責改制工作。按李董的意思,那就是讓小林兼任辦公室主任,專門負責企業改制這個事情。
兩套班子,兩套人馬。
當然改制工作也是雙管齊下,各自先做各自的改制方案,而且要求現在社會上存在的各種改制方案都要做一個。有必要的時候,還要組織人員到相關的改制企業和城市去調研學習經驗,如果碰到有收購、合并、參股等一向的單位,兩套班子和人馬。要進行相關地考察,形成報告。報集團公司啤酒廠改制領導小組的領導參考,作為決策地依據。
散了會?;氐狡【茝S,黃云逸就讓小林按集團公司的李董地要求,成立相關的組織機構,抽調專門的人員負責這件事情。
既然組織不了,那不如順著這條路走,盡量給江南啤酒廠一個好婆家,在自己手里將它嫁出去。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安慰。
安排好這些。黃云逸才帶領班子成員的人去赴宴,錯了,應該是去等信德老板來赴宴。
六人到華山山莊的時候。信德老板還沒到,黃云逸和班子幾個同事聊起了啤酒廠改制的情況,還笑著和老謝說:“老謝,現在真地要改了,你可要抓住機會。有些事情。機會過了,可就沒了?!?
“抓住個屁?!崩现x沒好氣地說。最近老謝對黃云逸很是不感冒,雖然不敢對他怎么,對他安排的工作也不敢反對,但在某些事情和說話上,總是不給黃云逸面子。
黃云逸也理解他的心情,畢竟兩人也就只差了半級,平時和他開玩笑,只要不是太過分,也就不接他地茬,不生他的氣。
正在大家說笑的時候,信德老板帶著幾個人進來了,大家又是站起來和他客氣,這話里話外寒暄了好一會,這才讓服務員上菜。
酒過三巡,大家話語才多了起來,黃云逸自然要感謝他前些時候的幫忙,要不是他德輝的周總他們,只怕還真沒這么爽快,黃云逸還假裝說自己感謝遲了,自罰三杯。
這酒桌上,都是不著邊際地話,雖然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沒喝多地時候,就不能明著說,喝多了胡說那又是另外一會事情。
到酒足飯飽的時候,大家又放下碗筷,去里面休閑去了。
依然是兩兩結伴,黃云逸和信德老板去里面先洗個澡,然后兩人去桑拿那里蒸一下。
“黃總,你算是條漢子,我吳信德很少佩服人,現在不服老還真不行了,你年輕有為啊。”吳信德在桑拿地時候一邊澆水,一邊說,“我這里還缺個執行總裁,不知道黃總有沒意向?”
黃云逸沒想到信德老板會這么直接,微微笑了一下,也含糊的說了聲不敢,用濕毛巾擦了一下額頭,感受著蒸汽里面的那種另類舒服后才說:“感興趣,但我是身不由己的人,就是想也沒用。”
“黃總好膽子啊,就不怕我吳信德翻臉?”信德老板突然又轉換話題說,本來弓著身體澆水的他,一下子直起了腰,虎視眈眈的看著黃云逸。
“怕啊。”黃云逸懶洋洋的說,對他樣子的改變,并沒有反應,或許是有些累了,信德老板看黃云逸對他兇狠的樣子不感興趣,也就恢復了剛才的樣子。
“怕你翻臉,我也更怕這一千兩百號人沒飯吃?!秉S云逸微笑著說,“我雖然沒有餓過,卻知道沒飯吃的滋味?!?
信德老板沒說話,繼續看著黃云逸。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不反對你們發財?!秉S云逸自己拿起木瓢,舀了點水,輕輕的往木炭上澆了下去,聽著茲茲的聲音,這此才說,“但是不能建立在大多數人痛苦的基礎上,這是最起碼的原則,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信德老板還是沒有說話,黃云逸知道和他講這些大道理是沒有用處的,就接著說:“我知道你這次損失了不少,不過相信那些人會補償你的,不然你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知道我為什么不怕嗎?”
“你說呢?”信德老板反問黃云逸。
“和他們的區別,就是我不怕你的原因?!秉S云逸很堅定的說,接著有些囂張甚至也是兇狠的說,“在華州,相信還沒有一個人敢隨便動我,只要我沒有做違法違紀的事情!”
“也是,這是我的失誤,換了誰,都不敢和你這樣做?!毙诺吕习鍩o奈的說。
“可那么多人的把柄在你手里,德哥怎么就愿意退步呢?”黃云逸笑著反問,“辛苦布局好的東西,要自己慢慢的將空網收回來,那是很需要勇氣的?!?
“你用的手法太無賴了,沒人敢和你對這干,除非他不想干下去了。”信德老板有個好處,那就是不隱瞞什么。
“我那不是無賴?!秉S云逸呵呵笑著從桑拿里出來,朝著已經喘氣不過來的信德老板說,“我那叫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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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請放心,《國企》依然是按原定的計劃寫下去,相信最后的結局會讓大家滿意,絕不狗血,同舟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