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店小二呈上來一壺?zé)岵?文山隨手扔出一枚錢蠱:“賞你的。”
小二雙手結(jié)過錢蠱,吞嚥了一口唾沫,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連聲道:“哎,哎,謝過這位客官,您有什麼吩咐,隨時說。”
文山不動聲色,點頭說道:“坐下來說,我初來乍到,還真要麻煩你幫我介紹介紹這祝冉村。”
小二小心的將錢蠱揣好,挪開板凳,坐下後,拍了拍胸脯,說道:“客官,您可問對了,我從小在這祝冉村長大,人送外號,包打聽,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文山笑笑,並不當(dāng)真,一個店小二能知道些什麼大事,頂多是一些家長裡短罷了。
“恩,我出道祝冉村,你知道的,行商之人總是有些是不能招惹的,你給我說一說,我在祝冉村需要注意哪些……”文山隨口說道。
店小二聽完,立刻言道:“祝冉村雖小,可勢力紛繁錯雜,但要說到萬萬不能輕易招惹的,那定然就是宗祠府,商會,還有散修聯(lián)盟了。”
“詳細(xì)說一說。”文山嚐了口菜,繼續(xù)問道。
店小二立刻抖擻道:“宗祠府,就是祝冉村土著民們聯(lián)合起來,形成的一股勢力,在祝冉村具有著最高的威望,而且實力最強,畢竟在此地盤踞了太久,而商會嘛,就是來往外地和祝冉村的各個商隊組成的商會,他們一般都爲(wèi)了利益而來,輕易不招惹事端……”
文山點點頭,示意店小二說下去。
“恩,至於散修聯(lián)盟,就是那些亡命徒們或者是一些不明之人組建而成,這個勢力很鬆散,但是人數(shù)衆(zhòng)多,而且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客官您可不要招惹啊,而且不知爲(wèi)何,這幾日,明顯來了好幾撥人,看起來都不好惹,也不知爲(wèi)何而來。”
等到店小二離開後,文山也放下了筷子,雙眸看向外面的街道:“來了好幾撥人,這些是什麼人,爲(wèi)何而來,有沒有於天錚?”
文山站起身,恰時,從門外呼啦啦的涌進(jìn)來六七人,爲(wèi)首的是穿著華貴紫袍,面色略顯青白的年輕人,一雙狹長的眼睛掃視整個大堂。
被他掃視的食客,紛紛轉(zhuǎn)過頭去,一個個都面露驚悸,因爲(wèi)被看的人都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
“店小二,上房三間!”
紫袍青年旁站出一個草莽大漢,大吼一聲,震動的嗡嗡直響。
店小二弓著腰,陪著笑臉,上前道:“抱歉最後一間上房剛剛有人住了,中等房倒是富餘。”
大漢一瞪眼:“我們住中等房可以,怎麼,你還想讓我們公子這等尊貴的身子住中等房,找死不成,滾開,讓剛剛住進(jìn)去的滾出去,將房間騰出來給我們公子。”
店小二的臉隱隱發(fā)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這位大爺,您別爲(wèi)難小的了,我怎麼能把顧客趕走,我們的中等房也很寬敞乾淨(jìng)的,絕不會委屈了您家公子的……”
啪。
大漢不由分說,一巴掌摑在了店小二的臉上。
店小二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臉色漲紅,一張口,哇的吐出一口血的,帶著兩顆牙齒。
“我再說一遍,無論如何,將最後一間上房給我騰出來,否則我就親自上去攆人了。”大漢哼了一聲。
文山看了眼倒地的店小二,眉頭重重的凝結(jié)在了一起,豁的站起身來,冷聲道:“最後一間上房被我住了,我就在這裡,我看你怎麼攆我!”
文山雖然不是那種爭強好勝之人,但是也見不得胡作非爲(wèi)的歹人!
一個普通的店小二何罪之有,一巴掌就打腫半邊臉,還掉了好幾顆牙齒,還真是霸道不講理!
紫袍年輕人掃了一眼文山,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依然半瞇著眸子,而他一旁的大漢見到文山站了出來,大喝道:“你現(xiàn)在趕緊滾出去,騰出房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文山嘴角噙著冷笑,譏諷的看著這一行人。
大漢臉色一沉,大步走上來,獰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好歹,那我就將你扔出去!”說著,大手掌就向著文山抓來。
文山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來,因爲(wèi)著大漢的一抓,竟然有絲絲的玄妙在其中,似乎不單單是體壯力達(dá)那麼簡單:“難道是天地法則融入了其中嗎?”
大堂的食客看到大漢像是老鷹抓兔一樣抓向清秀的文山,全都暗暗咋舌,有的搖頭不已,暗歎文山的不識相,直接將房間讓出來,換一家客棧也就好了嗎,何苦被揍一頓,然後扔出去呢?
可是下一刻,另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fā)生了!
文山見到那一掌筋骨強健的大手抓來,神色不變,當(dāng)距離自己的肩頭還有一指遠(yuǎn)的時候,口吐一字:“廢!”
識海中,六字韋陀咒的六個金色大字一陣閃耀,尤其是那最後一字:費,更是金光四射,宛如黃金鑄就!
而就在這‘廢’字出口的一瞬間,囂張的大漢就像是被天雷擊中一般,臉色陡然變的一片青灰,眼睛驟然大張,驚懼的盯著文山,像是凝固了一般。
食客們都看傻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這個大漢怎麼像是變成了雕塑。
那紫袍青年狹長的眸子陡然一變,瞳孔凝成一線,也看向了文山。
文山看著渾身輕顫的大漢,輕哼一聲。
大漢頓時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半,立刻就癱倒在了地上,四肢都在微微的抽搐著。
譁。
大堂的食客們都炸了鍋。
“怎麼回事,這個大漢怎麼說倒就倒了?”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肯定是這個年輕人的手段,好厲害!”
“太可怕了,都不見他出手,就打倒了一個大漢,恐怕這種手段,就算是宗祠府的那些少爺公子都未必有啊!”
一個個議論紛紛,有的還猜測起來文山的來歷和出聲,但全都一頭霧水,只感覺這個平凡清秀的少年越加的神迷,不可推測。
那紫袍青年凝視著文山,而文山也絲毫不避讓的回望過去。
一瞬間,又彷彿是許久,紫袍青年開口道:“阿大阿二,將阿三背起來,我們走。”
從他的身後邁步出來兩個漢子,走上前,紛紛怒視了文山一眼,而後擡起了倒地的阿三。
紫袍青年跨過門檻,驀然,回過頭來,朝文山笑了笑,那笑臉看起來分外的猙獰和毒辣,就像是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一般……
文山神色不變,目送著這一行人離開後,起身,上樓,回房。
“呼,六字韋陀咒不愧是萬年前的頂尖無上妙法,果然犀利,我不過掌握了一些皮毛,就如此霸道,如果我能夠領(lǐng)悟透徹,對我而言又是一大助力,不再我的蠱術(shù)之下!”
文山坐在椅子上,回味著。
同時,他的心中也多了三分警惕,那個紫袍青年看起來來歷頗爲(wèi)不俗,可是竟然隱忍不發(fā),說不定就會暗地裡使出些什麼陰險的手段來報復(fù)他。
第一日來到祝冉村,還沒有找到絲毫關(guān)於寒晶的頭緒,就招惹到了來頭未知的敵人,可以說是出師不利。
但是文山?jīng)]有什麼好後悔的,一些事情,既然見到了,就不能讓步,否則就連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
等到外面的天色擦黑,文山聽到一陣敲門上,推開門,就見到臉上還帶著青紫色痕跡的店小二站在門口。
“有事嗎?”文山淡然問道。
店小二嘆了口氣:“客官,今天多謝你給我出頭,我就是來感謝您的。
“感謝就不用了。”文山毫不在意的說道。
“我知道,我一個店小二也沒啥報答您的。”小二沉吟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也是巧合,前兩天有幾人到店裡吃飯,我偶然聽到他們說起神禁之地這個詞,也不知道對客官有沒有用。”
文山眼神一凝,神色不變的問道:“你怎麼和我突然說起這些事情?”
店小二吸了吸氣,笑笑道:“雖然我是個店小二,但是認(rèn)人的本事可不差,我一眼就看出您不是那種風(fēng)吹日曬的行商之人,而且本事這般大,到了這祝冉村,肯定有其他的大事情。”
文山多看了店小二一眼,沒想到一個尋常的店小二竟然有這麼玲瓏的心思。
“呵呵,客官,您休息,我先下去了,有事,您吩咐。”小二躬了躬身,捂著腮幫子,下了樓。
文山關(guān)上了門,神色凝重。
店小二沒有理由欺騙他,那也就是說,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也知道神禁之地的所在,而且基友可能不止一夥人。
“呼,彤燼熾火,異火榜上第二,誰不眼紅,恐怕想要拿到,千難萬難啊。”
文山感嘆一聲吼,坐回牀上,微微閉目,參悟起六字韋陀咒,神、斷、明、清、歇、廢,六個金色大字在識海中沉沉浮浮,氣息越來越濃後。
第二日一早,文山除了客棧,一連走訪了三四家商鋪,但是讓他心中一沉的是,這幾家都沒有天外寒冰隕礦,更別說精髓寒晶了!
他從一個商鋪的夥計口中得知,天外寒冰隕礦在祝冉村外有著幾條礦脈,但是都被三大勢力把持,而且開採極爲(wèi)不易,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凍斃,所以每年的開採量極少,外面很少流通。而且還告訴他,如果急需,可以直接到礦脈上,因爲(wèi)有不少的礦脈都對外開放,只要交納一定的金錢就可以自行進(jìn)入開採,開採道多少都?xì)w本人所有。文山無奈,只好聽從了夥計的建議,而且又詳細(xì)的詢問了一番,這纔出了祝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