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露水打落在眼皮上,夜凝夕微微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名滄月溫柔的笑臉。
名滄月嘴含笑意輕聲低念:“夜凝夕,你知道嗎?你睡覺的時候,那呼嚕聲差點把樹上的葉子都震下來了。”
夜凝夕鼓圓雙眸瞪了他一眼,又忙他懷裡退開來,捂著自己的臉不爽反駁:“你纔打呼嚕了!我從來不打呼嚕的!”
“你睡著了,你怎麼知道?”名滄月一臉壞笑問道,夜凝夕鼓著怒氣狠盯著他,他猛地撲哧一笑說道,“逗你而已!”
“名滄月!”夜凝夕怒盯他一眼,又嘟了嘟嘴慍悶別過臉去。
早上的霧更濃了,往樹下看去,根本什麼都看不到,要找回去的路就更加難了。
“小姐……小姐……”林子裡突然傳來菱青的叫喊聲,隨即是夜令楠的喊聲:“凝夕……你在哪?應(yīng)爹爹一聲,凝夕……”
“王爺……”隨後又是蘭詩佟著急的聲音。
名滄月忙摟著她輕盈落到地面上了,他整理了一下她的髮鬢再向前走去應(yīng)和:“我們在這!我們在這!”
“爹……菱青……”夜凝夕張聲迴應(yīng),“我在這裡!”
“是小姐的聲音!”隨後傳來菱青激動的聲音,不一會兒,菱青就帶著他們跑上來了,菱青撲入夜凝夕懷裡激動說道:“小姐,你嚇死我了,一夜沒回去,我還以爲你出事了!”
“王爺……”蘭詩佟跑到名滄月的跟前急切問道,“你怎麼呢?怎麼回到這裡來呢?有沒有受傷?”
“沒事,我們只是逛逛著逛著就迷路了。”名滄月瞧見來出來尋找的還有鬼莊的人,所以說話也謹慎了些。
“沒事就好。”名俊熙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爲夜凝夕因爲昨晚的事情出事了,他又挪步到名滄月身邊小聲低念,“皇兄,真的是迷路那麼簡單?”
名滄月向他使了一個詭秘的眼色,名俊熙知道事情不簡單,礙於鬼莊的人也在,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名滄月又忙轉(zhuǎn)向夜令楠說:“夜尚書,你們不是還急著去拜神嗎?現(xiàn)在天亮了,要不,本王先送你們回去。”
“好啊!”夜令楠迫不及待點頭歡喜笑說,“多謝王爺美意!”
“可是……”蘭詩佟扶著名滄月的手肘急切說道,“娘所需要的藥材還沒買到!”
“也是……”名滄月若有所思低唸了句,這座鬼莊殺氣太重了,他們隨時會對夜凝夕不利,他又轉(zhuǎn)向袁立陽說,“立陽,買藥的事情交給你,本王先送他們回去。”“不了,我對他們拍賣的珍寶挺有興趣,我回去湊個熱鬧。”夜凝夕淡若說道,“請王爺先送我爹和菱青出去吧。”
“你瘋了?”名滄月急步走到她跟前小聲低念,“你不知道他們要對你不利嗎?”
夜凝夕揚起眼眸淡淡說道:“有些事情,我必須查清楚。”
“現(xiàn)在不是查案的時候!”名滄月握住她的手腕盯著她細小低吼,“你必須得先保住性命!”
夜凝夕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轉(zhuǎn)身走去,名俊熙連忙追上去又回過頭說:“皇兄,你們先走吧,我陪她留下買寶貝。”
最後他們一個人也沒有離開,全部到了絕藝齋。拍賣珍寶已經(jīng)開始了,驟眼一看,座上的朝廷命官似乎比昨天還多,他們應(yīng)該有一個共同點,但是,不管是名滄月抑或夜令楠都想不起來這個共同點是什麼。
夜凝夕坐在人羣之中一襲映紅的葉貍,恰巧,他流轉(zhuǎn)眼眸斜向後若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他嘴角那抹笑容越發(fā)陰柔,夜凝夕收回目光坐下來。
名滄月和名俊熙眸色慎重地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邊,蘭詩佟黯然嘆了一口氣坐到名滄月的身邊,菱青跟夜令楠他們坐在後面。
“嘎……”突然一隻黑色的鳥飛竄而過,衆(zhòng)人愕然扭頭看去,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聽到“砰”的一聲,衆(zhòng)人的目光再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人連帶椅子倒在地上。
“粱侍郎!”認識他的人禁不住大喊一聲,夜凝夕縮緊眸光連忙走過去看了看,倒地的人額上中了一顆細紋獨特的釘子,這人臉色慢慢變黑,這釘子有毒。
她再揚起厲目掃視了一下四周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都一副驚訝的模樣,除了一個人——葉貍!
不一會兒,風(fēng)、雷、電三位當(dāng)家聞聲而來,風(fēng)當(dāng)家陰沉著臉冷聲低念:“兇手一定就在這當(dāng)中!誰身上有這暗器的誰就兇手,搜!”
“慢!”雷當(dāng)家連忙伸手說道,“風(fēng)當(dāng)家,這裡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怎麼能說搜就搜?萬一兇手早就跑了呢?”
“我已經(jīng)派人到外面巡查。”比較年輕的電當(dāng)家連忙說道,“保護客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請各位安心留在這裡,繼續(xù)進行交易拍賣吧。”雷當(dāng)家冷厲掃視而去輕聲說道,“我們鬼莊絕對會保證你們的安全,馬上就能找到兇殺!不會再讓他有機可乘。”
風(fēng)和雷當(dāng)家走後,只剩下電當(dāng)家留在這裡做場,絕藝齋又恢復(fù)了平靜,這裡裡外外多了很多人把守,粱侍郎的屍體被擡走了。
夜凝夕若有所思坐回原位,又看了看葉貍的背影,這件事情一定跟他有關(guān),剛纔那隻鳥,莫非是他的幻術(shù)?風(fēng)當(dāng)家的反應(yīng)很奇怪,他爲什麼一進來就要求搜身了?真的不怕得罪權(quán)貴,還是故意得罪權(quán)貴?這次死的還是朝廷命官。
這時位子上起來了一個人,夜凝夕扭頭看去,她認得他,他是她爹的屬僚之一,譚侍中。昨日夜令楠跟他閒聊的時候,知道他是特意來買一件古玉的,說要在太皇太后八十歲大壽得宴上曾送給她。
這位譚侍中說人有三急,必須馬上出去一趟,兩個護衛(wèi)就隨著他一塊去了。
昨日初到這裡的時候,她已經(jīng)覺得奇怪,爲什麼那麼多官員不約而同到這裡來了?後來閒逛的時候有意無意打探才知道,他們似乎都是突然接到消息,在這裡能得到自己心頭好或者必須要得到的東西,所以纔到這來。
他們仨也好像故意被人引領(lǐng)到這裡來的,難道這也是一個陰謀?
好一會兒,其中一個護衛(wèi)急忙跑回來報告:“電當(dāng)家,剛纔那位譚侍中也中毒釘身亡了!”
衆(zhòng)人愕然低呼一聲,忽然感覺四周佈滿恐怖的殺氣,各人蠢蠢欲動都想逃跑,一下子議論紛起。電當(dāng)家盯了一眼報告的人再站起來微笑說:“大家先別慌,暫時留在這裡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