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吁吁的將那個黑衣男子拖回家時,硯青害怕的躲在自已三姐的懷里,看著有凹凸的屋檐臺子,對著那趴著的男人說了聲抱歉,毫不手軟的將他拖上那坎坷不平的臺子,男人悶哼一聲,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析春看到,趕緊的跑了過來要抬他的頭,被析秋止住,又一個大力拖拽,將他給拖進那高門欄。
又是一陣悶哼,伴隨著男人的黑臉,析秋將他拖到堂屋的柴禾堆那里,對著硯青兩人說道:“你們別碰他,讓他躺在這先緩下凍!”
隨后舀了瓢熱水灌給他喝:“沒有姜,你就將就一下,你傷口凍著,沒有流血了,待一會緩緩我再給你上藥!”
男人沒有吭聲,她送什么,他喝什么,緊皺的眉頭由此看出他很是不爽。
硯青蹲在那里借著灶火看著他,雙眼晶晶亮著:“你長得真好看,你怎么受傷了呢?被野獸咬了么?那是怎么逃出來的呢?還有,你傷在后背,為何不能走呢?為什么一定要人拖呢?……”
“你怎么不說話呢?你眉頭皺得好緊,是不是很痛?娘親說痛的話,只要呼呼就不疼了,你要俺給你呼呼么?……”
看著男人越皺越緊的眉頭,析秋很不厚道的“噗”了一聲。
對著析春使著眼色,讓她趕緊的燒火。
而她則是打開油罐,用著那木勺舀了小半碗的油放在灶臺。
一看到油,硯青眼睛一亮,也不唐僧念了,趕緊的跑了過來,眼巴巴的看著析秋:“二姐,是油么?”
“是”
將鍋燒辣,這才放了幾滴油下去,待鍋沾油,再將和好的玉面餅貼在了鍋邊,讓析春細火養著,一點點的干烙著。
硯青吸溜著嘴等著這第一鍋出來的餅。
待餅烙得兩面金黃后,鏟了出來。
“二姐,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不動聲色的拿了個陶碗,將一個餅子放進去撕成兩半:“待涼一會,跟三姐一塊吃!”
“好!”迫不急待的伸手接過,對著燒火的析春說道:“三姐,一起吃!”
析春眼巴巴看著,咳著搖頭:“吃不得油星呢,不然一會咳得會更厲害!”
“胡說,能吃,我有買藥回來,這一月都不怕了!”
析春抬起晶亮的眼:“一個月的?”
“嗯。”
黑衣男子聽著幾姐弟的對話,身子開始發起冷來,心中煩燥不已,若不是受了重傷,又中了軟筋散,哪就用得著這般落魄了?
一共烙了一小木盆的餅,將鍋刷干凈后,又添了點水,端著盆讓析春兩人進到內室去。
“一會子吃完飯我給你熬藥,晚上你能睡個好覺了。”
“嗯!”
送走兩人,析秋又用熱水將鐵鍋洗一遍,再用野菜又蹭一遍,再確定沒有半點油星后,這才開始加鹽燒熱水。
待水燒好,拿著干凈的木臉盆盛著端到男人的面前,見經過這么會烘烤,倒是衣服軟濕了不少。
“一會子有點疼,不過我得給你洗洗的。”
“無防!”他有些抖了聲,知他可能是冷的,析秋也就不客氣的將他那后背衣服撕了開來。
這一撕,讓她“嘶”了口氣,只見男人那背上從左肩頭到右腋下處,一條長長的刀痕,那肉足有一寸多深,皮肉翻開,傷口有冰渣,顯然是他故意死壓在雪層一面凍的,此時由于回了暖,那傷口又開始滲血了。
析秋忍著惡心,從內室郝氏留下的那件干凈嫁衣下擺,撕了塊干凈的布巾子下來。
沾著那溫鹽水,輕拭著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