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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楊乙之死

林屋山?

徐佑皺起眉頭,眼眸難掩驚訝,道:“那人上了林屋山?”

“準確來說,他在林屋山附近消失!”

徐佑更加奇怪,道:“以你的修爲,竟然跟丟了人?”

“林屋山中應(yīng)該有密道,所以他能夠進了山洞後突然消失不見。我不敢仔細搜索,怕被天師道的暗哨察覺,只好先退了回來,向郎君稟告。”

徐佑沉吟了好一會,摸著下巴,喃喃道:“莫非,劉彖和都明玉有來往?”

冬至忍不住道:“就算那人進了林屋山,也不能確認他和都明玉有關(guān)吧?”

左彣神色凝重,道:“他若是單單到林屋山中藏匿,哪怕在山中停留幾日都無妨,我自信絕不會失去他的蹤跡。如你所說,那樣也就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實他和都明玉有關(guān)。可此人偏偏通過密道徹底消失不見——林屋山中的密道,除了天師道的人,誰能知曉?”

“會不會別人挖的密道?或者是偶然發(fā)現(xiàn)的古蹟?”

徐佑笑道:“傻話!林屋山是天師道揚州治的治所所在,豈能讓外人在眼皮子底下挖掘密道而不自知?”

冬至訕訕道:“是我愚鈍,原該想到這點!”

“你不是愚鈍,而是內(nèi)心深處實在不願意接受劉彖和都明玉的關(guān)係。”徐佑道:“我其實跟你一樣,也不想承認這個可能性,但是很早以前,我就學會了一個道理……”

冬至聽的認真,忙問道:“什麼道理?”

“一件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必然會發(fā)生!”

前世裡著名的墨菲定律,換到這個時空依然適用,徐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斷然道:“風虎,你帶著人,去接其翼回來!”

何濡匆忙趕回,他在路上已經(jīng)聽左彣說了大概,見到徐佑直接說道:“劉彖和都明玉乃至天師道的關(guān)係,必須徹查清楚,此爲當下的重中之重!”

“先坐下歇會,喝口茶,緩緩氣。”徐佑嘆道:“劉彖這個人,現(xiàn)在看來,比你我想象的還要神秘!”

“不僅神秘,而且詭異!”何濡喝了口茶水,隨手抹去嘴邊的茶漬,道:“別忘了,當初在孤山上,爲了對付竺法言,都明玉可是一口一個小人、奸商的把劉彖罵得狗血噴頭,誰又能料到,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甚至有些仇怨的兩人,竟然是同夥?”

徐佑苦笑道:“看來咱們枉做小人,劉彖和大德寺的和尚走得近,原來不是爲了背靠大樹好乘涼,而是別有用心,所圖甚大!”

何濡面有慚色,他自負智計天下無雙,卻在劉彖這栽了大跟頭,道:“是我失算了,讓這狗才耍的團團轉(zhuǎn)。七郎曾多次提過,說劉彖不是普通人,要加以重視,我卻始終沒放在心上,只當他是個精明點的商賈之輩。現(xiàn)在想想,他突然回到錢塘,不惜花費巨資收買陸會,又主動找上大德寺,所作所爲,疑點頗多,可我卻視而不見,簡直愚蠢之極!”

“錯不在你,你跟劉彖極少正面打交道,偶有失算,也是正常的。我跟他數(shù)次發(fā)生衝突,也沒有看清此人的深淺,這才叫一葉障目,不識真佛金身!”

徐佑不會將莫須有的過錯推到部下的身上,上位者的美德之一,就是勇於承擔責任,道:“自入錢塘以來,你我行事不說小心翼翼,至少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行差踏錯,惹來不可掌控的禍事。沒想到在眼皮子底下,藏著這樣一位厲害人物,偏偏我們還把他往死裡得罪了……哈!”

何濡冷笑道:“得罪就得罪了吧,現(xiàn)在後悔也來不及。緊要的是,先查清楚劉彖的底細,找嚴叔堅報仇只是藉口,方便他暗中行事而已。此人真正的目的,必定十分的驚人。”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錢塘這池水,真的越來越混濁不清了!”

何濡輕輕一掌,砍在案幾的邊緣,眼眸發(fā)著光,越有挑戰(zhàn),他越是感到興奮,道:“既然池塘的水濁了,那就破開池塘,讓水都流出去。這位劉掌櫃到底是魚蝦,還是潛龍,到時候自會一目瞭然!”

徐佑斟酌了許久,何濡說的有道理,在劉彖這個問題不能諱疾忌醫(yī),有些濃瘡必須擠破了纔不會危及性命,高聲道:“冬至!”

候在門外的冬至應(yīng)聲進來,和徐佑何濡密議了數(shù)個時辰,回到房內(nèi),道:“吹笙,準備下?lián)Q洗的衣物,稍後隨我出趟遠門。”

吹笙是上次買了奴僕後,由徐佑做主,分給冬至的一個貼身婢女。冬至讀《後漢書禮儀》裡有“冬至前後,君子安身靜體,百官絕事。挑選能之士,鼓瑟吹笙,奏黃鐘之律,以示慶賀。”的句子,所以給這個婢女取名阿笙。並且想好了,日後若是再被徐佑賜一個婢女,就叫她鼓瑟。

鼓瑟吹笙,正好一對!

徐佑當初聽冬至說了這個鬧著玩似的名字,雖然有些無語,但想想何濡那個叫阿難的婢女,就沒有多說什麼。反正他起名的水平也不怎麼樣,秋分、冬至、驚蟄,聽著就很三俗,可能因此傳染了靜苑的風氣,導致大家起名一個比一個雷人。

冬至帶了吹笙、李木和另外兩名部曲,一行五人乘舟船前往吳縣。先到府衙拜訪了顧允,說了徐佑的近況,並送了一萬張由禾大紙,然後在城中找了間不顯眼的逆旅住下,一明一暗在周邊設(shè)下哨位。一日夜間,她馬不停蹄的見了十七個人。

這十七人中有曾經(jīng)在船閣時結(jié)交的人脈,有這半年多來安插在吳縣的釘子,也有跟灑金坊有生意往來的商賈,但最能起到作用的還是顧允介紹的幾個士族子弟。

這些人有的爲了錢財可以出賣至親,有的作爲夥伴可以充分信任,有的僅限於合作點到爲止,冬至隨機應(yīng)變,指揮調(diào)度,讓不同的人各司其職,幾經(jīng)試探,終於在五日後和林屋山一名靈官接上了頭。

揚州治五大靈官,捉鬼靈官李易鳳急流勇退,消災(zāi)靈官席元達身首異處,剩餘的祈禳靈官、除瘟靈官、度亡靈官三人,冬至重點接觸的是度亡靈官。

經(jīng)過周密安排,冬至在吳縣郊外的一處民宅裡見到了度亡靈官子車奄息。子車這個姓比較少見,出自春秋時的秦國,冬至爲了見他,事先做足了功課,隔著薄薄的面紗,笑道:“昔日子車氏有三良,子車奄息爲三良之首,百人莫敵。靈官跟先賢同名,武力猶有過之,小女子慕名已久,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子車奄息樣貌不算出衆(zhòng),常人而已,只是身材瘦長,穿著寬袍,有翩翩出塵的儀姿。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他長年主持教中度亡類陰醮科儀,面色顯得晦暗無光,雙目也乏神采,尤其今日揹著都明玉和冬至暗中會面,心裡的焦躁不安,全都一五一十的寫在臉上,既沒有李易鳳那樣的城府,也不像席元達那樣的不可一世,看起來是一個比較容易受到外界影響的人。

這樣的人,正是收買的最佳目標!

“女郎過譽了!”子車奄息跪坐在蒲團上,垂著頭,沒有認真打量被面紗遮掩了容貌的冬至,或者他也不想看清楚冬至真正的樣子,這是潛意識裡的自我保護,道:“客套的話不說了,你想要什麼,直接告訴我,我要是能做到,就幫你這個忙。要是做不到,咱們就當從來沒見過,以後也不要再來往了。”

“靈官不必擔憂,我絕不會讓你做有違天師道教義的事情,大家既然認識了,權(quán)當交個朋友,我家主人有句話說的好,多個朋友多條路,日後說不定靈官遇到難處,我們還能出點綿薄之力。”

所有背叛的人,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出賣一切的準備,只不過心理上會有一道邁不過去的坎,所以會反覆,會憂慮,會不安,顯露於外,就是如同子車奄息似的口是心非。冬至掌管船閣,見了太多這樣的人,開始時只肯賣一點無關(guān)緊要的小情報,可到了最後,只要價錢合適,可以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賣了。

她首先要做的,是讓子車奄息消除掉心裡的那點愧疚感和基於世俗規(guī)則的自我鞭撻,等他徹底拋開那些虛無縹緲的所謂道德,只看重背叛能夠給他帶來的好處,那時候,就是一個合格的背叛者了!

果不其然,聽了冬至的話,子車奄息明顯放鬆了不少,來交朋友,和來做交易是完全不同的壓力,這樣能讓他的負罪感降低到不影響正事的程度。

“是,我也正是看重貴方的誠意,想要結(jié)識點新朋友,所以才答應(yīng)了這次見面。”

冬至斟了茶遞過去,漫不經(jīng)心的道:“據(jù)我所知,年節(jié)前後,林屋山上有點亂?”

子車奄息雙手接過,感受著杯子的暖意,卻擋不住心頭的冰涼。這段時日,林屋山何止是有點亂?自相殘殺,互相猜疑,兄弟反目,同門決裂,雖然還沒有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殺戮,但血腥氣已經(jīng)充斥著每個人的心口,一旦局勢失控,後果不堪設(shè)想。

“都祭酒要大力整飭揚州治的教務(wù),自然會有些許的雜亂……”

“是嗎?”冬至輕聲道:“整飭教務(wù)這樣的大事,怎麼沒見到楊乙楊正治協(xié)助辦理呢?我可聽說,他有七天沒有在山上公開露面了!”

子車奄息手一顫,幾滴濃茶傾灑到案幾上,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好一會才道:“楊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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