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閉上眼睛,蘇流年把視線移開,看著臺下激動的人群,腦海中閃現著兩個人僅有的幾次交集,一幕一幕都在她的腦海里如同電影一樣緩緩的播出來……
從最開的相遇到到宴會上他的霸道……
他的每個神態都在眼中一一的閃現出來,帶著難以言喻的感覺。
當最后一句歌詞緩緩的吐出,她看著那個人從旁邊的助手手里拿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緩緩的走到前面,霎時間整個場面都轟動了,媒體議論的聲音和粉絲的尖叫聲見背景樂轟然蓋住。
她從來沒想到他會親自參加她的第一場宣傳,就算是加大宣傳力度,也用不著讓天娛最大的波ss來參加吧。
全世界都寂靜了,只剩她的心跳聲,音樂聲和喊聲都聽不到,只剩下那個人的眸子,一步……一步……從臺下慢慢的走上舞臺,時間都仿佛靜止了。
當他一步一步沉穩的站在她的面前,淡淡的光暈從他的頭頂灑下來,將手中的鮮花遞到她的手心里,周圍的空氣都被抽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保持著平靜,可手心的汗水還是出賣了她。
“蘇小姐,歡迎你來到中國。”
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淡淡的蕩漾開來,他的神色是平靜的,可就是在他那么平靜的表情,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眸子盈盈的反射著光線,關于這場宣傳會里只剩下他的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
“多謝。”
將鮮花緊緊地抱在懷中,觸手可及的是還殘留的他的溫度,灼燒了手。
一直到宣傳會結束,蘇流年才整個人癱軟在了沙發上,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鮮花,忘記了反應。
凌天南——
這個男人總是能這樣出其不意的出現在她的生命里,讓她措手不及,他為什么要這么幫自己呢,她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柳柳興奮的把花插進花瓶里,說:“蘇姐,這一次天娛的幕后波ss都出來為你的宣傳加油,看來你真的是要紅了。”
蘇流年應了一聲,這一次的宣傳以完勝結束,幾乎從她的宣傳開始,她已經接到了之前被封殺的通告就恢復了之前的好幾倍,可以預想電影開拍之前,她的名氣回達到一個之前難以想象的高度。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一個人——凌天南。
從柳柳手中拿過一枝花,蘇流年說:“柳柳,那件禮服幫我收起來吧。”
柳柳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蘇姐,等一下還有一個聚餐,你別忘了。”
蘇流年瞟了一眼剩余的幾朵花,將剩余的幾支拿起來插進花瓶里,說:“我先去接蘇澈,等一下你打電話通知我。”
緩緩的走出了化妝間,蘇流年看著來來往往走著的工作人員,看到她露出驚喜或羨慕的表情,心里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好像一整塊的心缺了一大塊,踩不到底端。
凌天南……
每次想到這個人都覺得眼前蒙著一團的霧,看不清,摸不透,他就像一團霧,讓人無法琢磨透。又像是幽譚,深不見底卻沉穩無波,什么事情都沒有辦法撼動他半點。
轉過轉角,頭忽然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抬起頭想說出口的那句對不起,在看到那人的面容而噎在了喉嚨里。
“怎么,不歡迎我嗎?”,凌天南眼睛微微的一彎,笑意在看到她無措的舉動后越發的加深。
“沒、沒,我只是……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剛才明明有聽到工作人員說他已經走了,怎么現在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蘇流年掃了一眼他的身后,沒有一個人,整個走廊都空蕩蕩的,偶爾有風刮過撫摸著她垂下來的發絲,“凌總,你今天是特意來參加我的宣傳的嗎?”。
“嗯。”,凌天南表情收斂了一些,過了一會兒才不緊不慢的說:“其實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不必叫凌總,畢竟……我們是熟人,太見外了。”
蘇流年驟然緊張起來,僵硬著舌頭叫了一聲:“凌、凌天、天南。”,仿佛才學會說話的嬰孩一般,磕磕絆絆的差點要到自己的舌頭,覺察到自己失態的程度,她垂頭喪氣的耷拉下腦袋沮喪的說,“還是叫凌先生吧。”
“沒事,慢慢來。”
凌天南注意到他進本著身體很緊張,雖然已經盡量的掩飾了,可是她呼吸時鎖骨起伏的很大,額頭上布著細細密密的汗水。
眸色閃過一絲的復雜,如果不是她的演技太過高超,就是她真的是緊張的。
演員……想到她的職業,天生的不是好演技么。
凌天南掩藏了心中的深沉和銳利,溫和的笑了笑說:“一切都隨蘇小姐,不知道蘇小姐是否還記得欠我一次約會。”
聽著他在舌尖吐出約會兩個字,蘇流年微微的垂下眸子,將那一抹顫動深深地埋進眼底,“記得,是明天。”
“改成今天吧。”詢問的話,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沒等她說話就已經率先轉身往外走,“就當是祝賀蘇小姐成功的進入中國的娛樂圈。”
蘇流年遲疑了一下趕緊追上他的腳步,他的步子邁的極大,也沒有等人的習慣,使得她只能小跑著跟上。
她其實想說,她晚上已經約好了人的,可是看著他的表情,她的話就沒有辦法說出來。
直到坐在車上,她才低聲的說:“凌先生,我想先打個電話。”
最起碼,她要先把兒子安頓好,今天不能去接他放學,估計會讓蘇澈更加失望了。
“請隨意。”
凌天南發動了車子,專注的開著車子,只是在余光里看著她捂著手機低聲的對那邊的人安撫著,清脆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里成了唯一存在的聲音。
把手機放進包里,蘇流年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下凌天南的表情,低聲說道,“不好意思,凌天南,沒有打擾到你吧。”
一口一個凌先生……這樣生疏的劃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凌天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說:“沒事,你不必這么客氣的。”
是你太讓人有距離感了,蘇流年在心里想到,還是點了點頭。
車子行駛到月河橋的時候,豆大的雨點忽然砸落下來,幾飛濺起來的雨水行成一個一個小小的水泉,而后將擋風玻璃模糊成了一道雨幕。
看著雨刮來回的掃著玻璃,蘇流年忽然說:“凌先生,可不可以推遲到明天?”,這么大的雨,不知道阿澈會不會淋到雨,心里有些擔憂,玻璃窗外的雨似乎為了驗證她的想法,漂泊而下,視線里已是一片迷蒙,幾乎在雨刮掃干凈水的一剎那,又有新的雨水覆蓋在玻璃上。
“嗯?”,凌天南勾了勾唇,有些意外的看著她,“蘇小姐有急事么?”。
蘇流年咬著唇,抱歉的說:“下這么大的雨,我擔心我兒子。”
視線對上他深沉的眸子,蘇流年頓了一下補充說,“明天行嗎,明天我一定把時間空出來。”
“不用著急,現在雨這么大,你換別的車會淋濕的,不如我送你過去吧。”,深深地望著她有些濕潤的眸子,凌天南不緊不慢的安撫道。
蘇流年有些摸不著頭腦,對凌天南這種人,不應該有時間陪著她這么一個小明星吧?只是擔心兒子,她也沒多想,報出了了地方,她聽到凌天南輕笑出聲。
“這么巧,我女兒剛好也在那家幼兒園。”
蘇流年驀地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
女兒……?
不是外界傳聞他還沒有結婚嗎?他已經有女兒了?心里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愣愣的看著他提起女兒時眸中閃過的那種從沒有見到過的光彩,腦子像被卡住了一樣,亂嗡嗡的無法思考。
將車子調轉回頭,凌天南注意到蘇流年失魂落魄的樣子,還以為她在擔心孩子,微微的瞇了下眼睛,安慰了幾聲。
只是蘇流年似乎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不時的回答他的問題都是心不在焉的應聲——是,嗯。
他觀察人的能力一向準確被迅速,她有心事,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沒聽進去。
心里一沉,而后緊抿著唇沒有再開口說話。
既然她都不想聽自己說話,他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車子快速的將水幕劈開,而后消失在了水幕里,到了學校剛好是下課的時間。
從車窗里可以看到幼兒園門外已經停滿了等著的家長。
蘇流年解開安全帶剛想下車,凌天南開口說:“等一下。”
手腕上是他灼熱的溫度,蘇流年回頭看著他,有些不自在的輕輕的掙脫了他的束縛,肌膚上還帶著他的溫度,一如他本人那般強勢的繚繞著,久久的不肯散去。
“外面雨大,你不帶傘就這么出去嗎?”,現在是秋天,不比夏天,更何況還是那么大的雨。
從車的后座抽出一把黑傘,而后在她的注視下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站在她的一側將車門打開說:“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