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被周少司逼迫來到美國談一筆生意,沒想到半路遭了人暗算……凌天南想到這些眉頭皺的越發(fā)的深,這個女人就是他那天看到的,今天又碰到,如果說是巧合,這未免也太巧合了,或許是有人故意安排?
心里冷笑一聲,視線卻忍不住膠著在她不小心露出的那兩段手臂上上,很白,如玉一樣的白,嬌嫩的如同青蔥一樣。
“小姐,請您讓一讓,我們有急事。”琳達(dá)忍不住出聲,沒想到這么久了,這個女人還在這里擋著路。
他們是要去談一筆很重要的合同,凌總還因為這筆合同被人暗算,差點丟了命。
她不想這個合同出問題。
五年之前凌總的身邊有蘇流年,可現(xiàn)在她死了,只有自己在這五年里努力的工作,讓自己可以與他站在一起,她自問付出的很多,可凌總卻從來沒有再正眼看過她一次。
此時他卻正在看這個女人!
或許他自己沒發(fā)現(xiàn),她站在兩個人的旁邊,卻能把凌總的神情和目光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女人太危險了,她絕對要趕快離開!
“對……對不起。”,蘇流年強行支撐著墻壁喘了一口氣,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這個毛病她怎么也改不了,說話一緊張就開始結(jié)巴。
有些暗惱的抬起一雙霧氣騰騰的眸子回頭看著兩個人,眼中的淚水懸掛在睫毛上,仿佛早晨才露水掛在綠葉上一樣,泫然而欲落未落。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黑色的瞳孔幾乎占據(jù)了十分之八,那一雙眸子仿佛會說話一般,這樣盈盈溢著淚水,媚態(tài)盡展,勾魂攝魄!無論那張臉是平庸還是出色,都不及這雙眸子的萬分之一的風(fēng)華!
真是一個妖精!
琳達(dá)在一旁氣急敗壞的想道。
“對,對不起,我,我這就走。”
蘇流年說完,趕緊捂住了嘴,害怕自己忍不住會吐出來,胃里的酸腐味讓她難受的皺起了眉頭,撲閃之間狹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在輕輕的煽動。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驀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凌天南。
這個味道……
抬頭的瞬間,她的眸子剛好撞入了那雙狹長的眸子里,盡管他面若寒霜,她心里卻沒有丁點害怕,兩個人對視的那幾秒鐘仿佛被無限的拉長。
這個味道是她那天遇到的那個人,她一聞到就覺得熟悉。
凌天南似乎沒有料到她會看自己,表情空白了零點零一秒,而后緩緩的挑起了嘴角,莫名的,他心情好了起來。
應(yīng)該,是因為這個女人吧。
蘇流年趕緊收回了視線,慌張的走開。
這個味道她絕對沒有記錯,真的是那個人的!
那雙眼睛她就算只看到過一眼,也能清晰的記得!
“噗通——噗通——”
直到看著兩個人慢慢的走遠(yuǎn)了,她的心似乎還在狂亂的跳著,一縷發(fā)絲調(diào)皮的垂了下來,順著她的面頰微微而動,燈光灑在她如玉的肌膚上,點綴了一絲的朦朧。
“哼,狐貍精又開始發(fā)騷了吧。”
一道聲音驀地從走廊上傳出來,蘇流年抬頭看到李如嫉妒的嘴臉,心里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將頭發(fā)掬起來放在耳后,舔了舔舌頭,小聲地說:“李如,你的合同是不是要到期了,我記得am從來不會留沒有前途的藝人。”
“你——!sue,別太過分了!”,壓下心頭的慌亂和惱怒,李如憤怒的瞪著蘇流年。
她年紀(jì)三十八了,自然比不上這些如同鮮花一般的新星,可在am誰敢說她李如,曾經(jīng)她輝煌的時候,這些個小蝦米連給她提鞋子都不配!
“不是我過分,是你,不要再來挑釁我,我想如果你和我必須取舍一個,am會選擇哪一呢……?”,蘇流年眨了眨眼睛,看著李如驀地變了的臉色。
她忍耐得了別人,并不代表會任由別人欺負(fù)。李如這個人,雖然喜歡挑釁可總沒有什么心機,威脅一番她做小動作的可能性便會小很多。
“你!婊子,算你狠!”,李如跺了跺腳,拼命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說出更多狠毒的話。
她討厭現(xiàn)在不上不下的身份,討厭這些新人,討厭別人挑釁她!
緊緊地攥著手指,李如眼中噴著幾乎將她燃盡的妒火。
看著蘇流年鎮(zhèn)定的從她的身邊走過,李如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她一定要重新站起來,讓這些人看看她李如永遠(yuǎn)是巨星,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李如的手指劃過手機的屏幕,發(fā)出細(xì)微的尖銳的聲音。
史地生走到門口看到試試然回來的蘇流年,差點忍不住當(dāng)中吼她了,他好不容易搞定了兩個導(dǎo)演,明示暗示了她是怎么好,兩位導(dǎo)演也含蓄的表達(dá)了對她的滿意,這個女人卻找不到影了!
“你去做什么了?”,史地生壓低了聲音問,碧色的眼睛對上她諂媚的笑容,滿腔的怒火頓時也不知道怎么發(fā)泄。
每次犯了錯誤就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讓人出不出責(zé)怪的話來。
“剛才胃病犯了,我去買了一些藥,”蘇流年說完,吐了吐舌頭,“放心啦,沒事的。”
史地生怒:“誰關(guān)心你了!”。他才不會關(guān)心這個冷血的女人,他怎么會關(guān)心她?這個女人……
還嘴硬!蘇流年唇角勾出一個弧度,這么急著反駁還不是心虛。
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惱怒,史地生干脆也不解釋了,愛怎么想怎么想吧。
“跟我過來,等一下和兩位導(dǎo)演再多說些話……”
……
宴會終于結(jié)束的時候,蘇流年整個人都飄忽起來,八公分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四個小時,整個人都麻木了。
“用不用我送你?”,史地生擰眉問。
“不用了,剛才你喝了那么多酒,我打車就好了,你也打車回去吧,不然我怕交警把你抓進去。”,蘇流年擺了擺手,招徠了一輛的士。
“這個笨女人!”,史地生咬牙在心里罵了一聲。
回到家里,蘇流年剛打開門就聽到‘嘭’的一聲響,脫鞋的動作頓時僵硬了一下,而后趕緊往廚房里跑過去,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一只腳穿著高跟鞋,而另一只腳什么都沒穿。
“你們在干什么?”
陰沉著臉看著滿是狼藉的廚房,蘇流年冷聲問。
廚房的地板上灑滿了粘糊糊的東西,還隱約的能看到里面拌著綠色的青菜,而奶l和蘇澈兩個人一個拿著勺子,另外一個拿著抹布。
“媽咪——你終于回……”,蘇澈首先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想先下手為強,卻被蘇流年拋了一個冷眼,立刻噤了聲。
“奶l你說,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蘇澈這個鬼靈精,一解釋肯定錯誤全都在奶l身上。
“沒什么,本來想幫你煮些粥來喝的,沒想到蘇澈忽然進來……”,奶l淡淡的看了一眼蘇澈,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瞇了瞇眼睛,蘇澈危險的說:“喂!殘疾佬,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澈!”,蘇流年厲聲打斷他的話,拿來了拖把和掃帚,清掃了戰(zhàn)場才解救了兩個人出來。
奶l的輪椅被弄臟了還要她重新清洗一遍,今天是別想回去了,在蘇澈越來越憤恨的冰冷的目光里,蘇流年打開了客房的門,把奶l搬到了床上。
看著她額頭上出了嘻嘻密密的汗,奶l忽然開口問:“流年,我是不是很沒用,一直在這么拖累你。”
他的聲音很清冽,像山澗中淙淙流過的小溪,叮叮咚咚的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蘇流年心里一慌,“你胡說什么呢!奶l你怎么會拖累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活在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了,是你救了我和蘇澈,你永遠(yuǎn)都不是我的拖累。以后別再說這樣的傻話了,我會傷心難過的。”
眼圈紅了紅,蘇流年背過身掩藏了鼻子的酸澀,“你好好睡覺吧,不許胡思亂想。”
房間的燈關(guān)上了,奶l卻怎么也睡不著,當(dāng)初發(fā)生的一幕一幕的都在腦海里像放映燈一樣的輪番播過。
剛從國外回來,就得知了她落水的消息。
那場風(fēng)暴里,他所在的船只被龍卷風(fēng)打得粉碎,而他也昏迷不醒的落入了海里,如果不是這樣……或許他永遠(yuǎn)找不到被海水帶到同樣的地方。
三天三夜,她昏昏迷迷的叫的全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凌天南。
這個男人直到生死關(guān)頭她也沒有忘記了他。
嘴角牽扯起一抹苦笑,他花了整整五年,還是沒能挽回兩個人失去的半年……
而他現(xiàn)在又雙腿殘廢,甚至連做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她來幫助自己,他還有什么資格呆在她身邊……
五年的時間,都不過是他私心偷偷的留下她,以為改變了容貌,讓她再也看不到那個人,他就能和她重新在一起。
不過是一場浮生夢……夢里……他把幻想當(dāng)作了現(xiàn)實……而她卻從未入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