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下輩子再和你做兄弟,老子寧願做女人!”,一腳踹在凌天南的車上,周少華憤憤的嘀咕。
“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凌天南抓住蘇流年的手又急又氣的問,她的眼睛紅彤彤的,手指也被抓傷了,沉默著不看他的眼睛。凌天南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她給出答案,嘆了口氣,直接雙臂一摟,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直接就往車子上抱。
這個倔女人,有了事情就知道自己一個人扛著,悶著,什麼都不和他說,讓他擔心。
蘇流年鬧騰著雙腿,想要掙脫開他,卻被他牢牢的禁錮在懷裡,急的眼睛簌簌的落下來,將手中的手機遞給她,上面有她拍的照片,還有那些威脅。
她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如果真的讓家裡人知道這些,媽媽身體的那麼不好,她想到這些就害怕,從心底裡害怕。
胸口悶悶的,像被揪住一樣,被硬塞在車子裡,凌天南冷聲對周少華說:“開車。”
得!他周大少又要給他們做司機了,認命的發動了車子,流暢的車身在陽光下劃出一道亮光,而後將兩旁的風景快速的拋在身後。
車裡的氣氛壓抑至極,蘇流年貼在凌天南堅實溫暖的懷抱裡,緊緊地貼著他,臉頰貼著他胸膛的位置,裡面一聲一聲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讓她不安的心漸漸的沉穩下來。
凌天南的拇指腹擦過她的臉頰,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從他的胸腔裡傳出來,“怎麼就那麼多眼淚呢,說了這件事情交給我的?!?
和他在一起,她的眼淚永遠比笑容多,凌天南撫摸著蘇流年柔軟的頭髮,心裡嘆息。這一次是他太過疏忽了,讓那些人鑽了空子,本來想讓她好好的度過這段時間的,可有些人偏偏要搞砸一切。
這樣的傷害他的女人,心裡涌出來的憤怒比那些人直接傷害他高漲了百倍。
到了公寓,蘇流年昏睡在了他的懷裡,將人輕手輕腳的放在牀上,凌天南吩咐王媽緊緊地看著她,不要讓蘇流年再跑出去了。
而後轉身走進了書房,周少華見到他進來,硬梆梆的說:“呦~怎麼捨得出來了,不照顧那個瘋婆子了?”。
話音剛落,凌天南砰的一聲摔上了門,看著周少華居高臨下,目光冷冷的。
周少華一下噤了聲,看來這兄弟是真的生氣了,只是調侃一下也不能調侃了,閉上嘴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現在都鬧成這樣了,就算你壓下事情,蘇家還不是會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他和蘇流年之間的那點孽緣,也就只有周少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雖然沒有見過她幾次,可是隻要每次凌天南生氣,十有八九是因爲這個女人,上一次從巴厘島回來,知道自己個兄弟因爲這個女人瘋了,周少華就知道,蘇流年是凌天南一生的劫難。
躲不過去的劫!
“這件事情恐怕就需要你幫忙了,你們周家走私軍火的事情都能每次平安躲過,相信這一次你也能想到辦法,幫我壓下這件事情,條件隨你怎麼開?!绷杼炷峡嚲o了下顎,終於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開口。
周少華腦門突突直跳,在心裡罵了一聲‘靠’,看著凌天南心裡滿是怒其不爭,“你不是瘋了吧,因爲這個女人要我動用我們家的那些人,這些人一旦動作,你付出的代價可是不小的。就算是兄弟,我也不能做虧本的生意。”
“隨你,這件事情,我要在日落之前聽到全部被壓下的消息,事成之後,你開條件。”,凌天南說完,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支菸,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沒有點燃,只是在骨節分明的手指間,轉了轉。
周少華看他絲毫沒有改變的樣子,心裡早就怒號開了,好在理智還是控制他抓住凌天南的衣領叫醒他的衝動。
“好,成交!”,送上門來的肥肉,他不吃白不吃,周少華斬釘截鐵的答應,對上凌天南陰沉的眉眼,周少華站起來疾步在房間裡踱了兩圈,還是忍不住說,“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蘇家那邊你還準備處理嗎,現在你對她的態度……”。
兩個人計劃了那麼久,就是爲了吞併蘇家,而蘇世錦只是順帶著將他扳倒,凌天南的那些事情他自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從一開始的籌劃,就沒準備給蘇世錦留下任何退路,他一開始對這個計劃很有信心的,可是……現在凌天南對蘇流年的態度讓他有些動搖了。
他對蘇流年簡直是放在心尖上,捧著怕摔著了,含著怕化了,恨不得將她保護的好好的。
這樣的凌天南,他從來見到過,英雄志短兒女情長,他信奉的凌天南不是這樣的。
“計劃不變,我和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绷杼炷仙驳恼f了一句,在他準備說下一句已經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回去吧,蘇氏的股份收購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要動手了,你小心著點?!?
周少華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自己一個旁觀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的事情,晦暗不明的態度最終會害了兩個人,可就算告訴他,他也聽不進去,還是算了吧。
只要不影響這次的計劃,他是不在乎的。
周少華回了聲:“好,那我先走了,這幾天你注意著點,既然能拍到你那麼多的照片,你身邊也不是那麼安全。”
轉身走出了書房,周少華僵硬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大大咧咧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女人真他媽的都是禍害!”。
晚上接到消息的時候,凌天南擰著的美頭終於鬆開了一些,起身走到臥室裡,蘇流年還在睡覺。本來就白皙的皮膚,此刻隱隱的有些病態的蒼白了。
醫生說她的舌頭上的傷口再次被撕裂,不過好在問題不大,揉了揉太陽穴,凌天南坐在牀邊輕輕的將被子往下拉了拉。
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的傷痕上,眸中的寒意驟然變得如冰一樣尖銳,“我會找出那個人,讓她(他)生不如死的?!?
摩挲著她的傷口,凌天南靜靜坐了一會兒,放輕了聲音喚了她一聲,“流年,醒醒,起來吃點東西?!?
蘇流年在睡夢中不安的皺了下眉頭,而後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凌天南愣忡了一會兒,纔將自己眸中的不安和害怕一點一點的壓下去。
凌天南心裡一揪,視線落在她紅通通的眼睛上,本來想好的話也被吞回肚子裡,硬聲硬氣的問:“怎麼又哭了?不是說了這件事情我解決嗎?自己瞎擔心個什麼勁,好了,別哭了!”。
嘴裡雖然說著半是威脅的話,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無比,將她眼角的淚水用手帕擦掉,而後將人從被窩裡抱出來,“你就是哭瞎了眼睛也無濟於事,現在有出事情嗎。先吃飯,等一下有力氣了再哭?!?
蘇流年喏喏的被推著出了房間,兩個人剛下樓,王媽就將飯菜端了上來,看著兩個人有些不對勁的氣氛,對蘇流年笑瞇瞇的說:“小兩口吵架了,少爺就那臭脾氣,蘇小姐別放在心上?!?
蘇流年擡眼看著凌天南一眼,發現他正戲謔的看自己,忍不住臉紅了一下。
正吃著飯,凌天南放在桌子旁的手機一直嗡嗡的響,凌天南拿起來,看著上面的信息冷笑了一聲。
蘇流年碰了他一下,凌天南摸了摸她的頭說:“乖,事情已經解決了,等一下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的扯大,凌天南的心情極好,吃完一碗飯又讓王媽添了一晚。
蘇流年雖然有些疑惑,不過看著他這幅篤定的模樣,心裡懸著的重石頭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他說沒事了,應該是真的沒事了吧。
沉默的吃完晚飯,凌天南直接將她裹成了一個毛茸茸的糰子,抱到了車上。
不知道爲什麼今年的雪特別的多,上午還能看到太陽,晚上又開始下起了大雪,街道兩邊的雪已經厚厚的積累到了膝蓋。
蘇流年看著凌天南的側臉,心裡一暖,伸手捏住他的手指頭,而後在上面寫了兩個字——謝謝。
如果沒有他,或許現在的她已經崩潰了吧,雖然這件事情是由他而引起的,可是在她的心裡真的對他所做的一切都很感動。
手心癢癢的,凌天南看著她認真的在自己手心裡寫字的模樣,橘黃色的光線下美的讓人心動,心裡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將人整個摟到懷裡,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咬著她的耳朵,曖昧的說:“既然準備謝謝我,不如用肉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