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年翻身上馬,流云不安的動了動身子,身子一傾斜差點被摔下去,幸好蘇玲扶著她的后背才免于墜馬,緊張的坐在馬上,本來以為是匹小馬沒想到坐在上面會那么高。
“別緊張,你越緊張流云就越不安,放松你的腿不要夾那么緊。”蘇玲在下面不停的解說著,慢慢的蘇流年也沒有開始那么緊張了。
流云打了個響鼻,掃了掃尾巴,凌天南騎著黑馬跑到兩個人跟前,圍著兩個人轉了一圈,“沒想到第一次騎馬還挺像樣的。”
蘇流年嘴動了動,哼了一聲,自己學什么都很快,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小白嗎?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蘇流年輕輕的夾了下馬肚,身下的流云嘚嘚的跑了一小段路,慢吞吞的也不會覺得很顛簸,倒有種飛躍的感覺。
跑了一圈,那群爺們兒也都圍了上來,嘖嘖的稱贊——這人漂亮,騎馬也這么漂亮。
凌天南嘴角漾起一抹笑容,視線牢牢地鎖在她明麗的笑容上,和他在一起從來沒看到過她這樣笑過,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好像對她的注意太多,回頭對蘇楠木說:“咱們兩個來一場賽馬怎么樣?”。
“好啊,好久都沒和你小子一起賽馬了,頭籌是什么?”蘇楠木抽了下馬問。
“外灘的三塊地怎么樣,我把地方給你挪出來,你也能順利的開發了,若是輸了,就把你在南塘的那個項目給我!”
“成!一三!走!”
凌天南笑了一聲在后面大罵:“兔崽子敢給我耍詐!”,揚起馬鞭抽了一下,身影立刻飛奔追了出去。
蘇流年看著一前一后漸行漸遠的兩個人,心里也有點躍躍欲試,她想試一下流云的腳力怎么樣。
“想什么呢?”,蘇玲抬頭望向她,眸子里閃過一絲的暗沉,“怎么想跑馬?”。
“可以嗎?”
“想都別想!”蘇玲微微一笑說,“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還是再練練吧,不然出事了,凌天南會和我拼命的!”,話雖然這么說,心里卻忽然一突,想起來怎么讓凌天南喜歡自己,討厭眼前的賤女人。
如果剛才不是天南在這里,自己才不會賣乖教她騎馬,她巴不得讓她從馬上摔下來。不過是害怕自己傷害了她,會惹天南更討厭自己,自己才不會理她。
蘇流年聽了耷拉下腦袋,興致缺缺,“一直這樣練?”,秀氣的眉頭攢在一起,很是郁悶。
半晌,蘇玲善解人意的開口妥協,“流年,你可以試著跑一小圈,我跟在你身旁。”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蘇流年輕輕的夾了下馬肚,流云就邁著馬腿嘚嘚的小跑了起來,像只得意的小公主似的,高高的仰起頭,蘇玲騎著棗紅的小馬跟在一旁,跑了一會兒,凌天南和蘇楠木兩個人剛好跑回來,蘇玲心里一動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伸手拍了下流云。
一聲嘶鳴,流云忽然狂躁了起來,拼命的撒蹄子狂奔起來,蘇流年面色一變,尖叫著被顛了上去,而后身子一歪,腳纏在馬蹬上整個人歪出了馬身一大半!
“啊——”,天旋地轉之間,腳踝處傳來劇烈的疼痛,眼睛一黑,緊緊地咬著唇想要抑制住那種劇烈的疼痛。
好痛……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密密的落了下來,蘇流年忍不住的哭出聲,“凌天南——”。
一剎那,她甚至不知道為什么會喊出凌天南的名字,只知道此刻的凌天南對她來說無異于最后的稻草。
蘇玲嘴角一揚很快追了上去,假裝著急的的喊了一聲:“流年!“。
凌天南和蘇楠木遠遠的看到兩個人情況不對,趕快鞭策身下的馬,只是還沒有等到,蘇玲已經趕上了蘇流年,松開馬繩就想要把蘇流年拉下來,流云卻越發的狂躁,將兩個人狠狠地甩了出去。
一聲尖叫里,蘇玲被整個人拖拽在了地上!而蘇流年的腳踝還掛在腳蹬上,兩個人被流云拖拽著在草地上前行。
蘇玲整個人是被面朝下拉下去的,臉摔在了地上不說,腰部差點被扭斷,本來只是打算假裝救人的,沒想到自己倒被折了進來,更可恨的是她整個人被蘇流年緊緊地抓住,現在整個背部狠狠地摩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痛!
而她蘇流年只是被自己拽著半個身子趴在馬上,根本沒碰著地面!
心里恨極,卻沒有辦法使出任何力氣讓背部的疼痛減輕一點,蘇玲很快就沒辦法考慮別的事情了,只想著讓自己趕快擺脫蘇流年這個禍害。
“賤人!松手!”蘇玲氣急敗壞,在這么下去她整個后背都會留下疤痕的!她還沒蠢到把自己的身子給毀了!
“你給我松手!”,尖利的聲音近乎崩潰,蘇玲狠厲的仰看著蘇流年,恨不得把她拽下來摔死!
蘇流年卻是兩眼發黑,腳踝處劇烈的疼痛封閉了她所有的感官,聽不到蘇玲的說什么,只是憑著本能死死地抓住身下的人。
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蘇玲的手腕里,卻沒辦法緩解她腳踝的一點點疼痛,好痛……
誰能來救救她……
凌天南很快就趕到,看到兩個人的情形,二話不說就跳下馬,拼命的抓住流云的馬韁,手上頭疼痛了也不敢松手。
流云似乎覺察到他的到來,拖行了一段距離,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凌天南趕緊將馬上的人抱下來,蘇流年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死死地咬著下唇一陣一陣的倒抽著冷氣。
“天南……”,蘇玲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自己熟了那么重的傷,凌天南怎么不看自己一眼?!明明是蘇流年害得自己這樣!
蘇楠木將蘇玲抱起來,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背,又看了眼凌天南懷中的蘇流年,附在蘇玲的耳朵旁低聲說了句,“閉嘴!”,又轉身對凌天南沉聲道:“你先送蘇小姐去救治,我姐這邊有我。”
凌天南抱著蘇流年面色難看至極,甚至沒吭聲就走了。
他本來就沒準備對蘇玲關心一點,明知道蘇流年是新手,蘇玲還敢讓她跑馬,緊抿著嘴,凌天南深沉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的狠厲。
敢動他的女人,找死!
本來一場好好的賽馬,結果卻已兩個人受傷而結束。惹得一群人唏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剛才凌天南和蘇楠木的臉色,嘖嘖,這次估計那兩匹馬別想活了。
凌天南不耐煩的扯了扯衣領,看著徐度不緊不慢的將蘇流年腳踝扭正,渾身散發的冷厲讓徐度想忽視也忽視不了,“你就算是把我撕吃了,我也沒辦法快。她這次只是傷了腳踝,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擔心的。”
伸手接過藥酒,將藥瓶擰開,倒出里面無色的液體在手心里覆蓋在蘇流年的腳踝上,不停的按摩。
蘇流年疼得眼睛一黑,疼痛難忍,一口咬在身旁的凌天南身上,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在牙齒上。
凌天南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差點把懷里的人丟出去,咬的這么狠,他真懷疑是不是在報復自己。目光觸及她滿是冷汗的面容上,還是忍下了心口的怒氣,他忍,等著她好了,自己再一點一點的慢慢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