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娜臉色發青的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她沒想到少司為了那個干癟的女孩把自己丟下,更沒想到這個男人是少司的弟弟。
繼續?她一個人怎么繼續?!
長長的指甲緊緊地抓著身下柔軟的地毯,心里的嫉妒幾乎將她燃燒,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清晰的倒映著她的影子,陸蓁蓁恍然的關上了門,腦子里不停的想著剛才的一幕,那個女人,還有兩個人糾纏的時候發出的聲音。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陌生,胃里一陣一陣的泛著酸味,好像有一只手緊緊地抓著。
身體在茫然的顫抖著,緩緩的順著門滑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看到自己的身影,那么清晰,蒼白的面容如同一張紙一樣。
自己這是怎么了……
叔叔他本來就應該有女人的,以后還會有一個美麗的妻子,她算什么呢……
不過是叔叔養的一個沒用的人。
散落的發絲將她的表情遮掩,陸蓁蓁急促的喘息著,眼角很干澀,想要落淚卻落不出的感覺很難受。
周少司追到了門前,敲了敲門,“蓁蓁?”,眉頭擰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本來沒打算把李明娜帶回家的,可是想到今天老爺子的話,忍不住有些頭痛,“蓁蓁,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開門。”,周少司有些煩亂的理不清頭緒,一想到被蓁蓁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他心里就沒辦法冷靜下來。
很久之后,里面都沒有一點動靜,周少司有些急了,剛想去拿備用鑰匙,就聽到咔噠一聲,門應聲而開。散落的頭發披在肩上,陸蓁蓁垂著腦袋沒看他的表情,她害怕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害怕他看到自己的嫉妒便不要她了。
“蓁蓁……”,周少司看到她這樣子反而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了,“剛才的事情……你沒事吧。”,一向冷靜的他看到她沉默的表情,吞吞吐著說話顛三倒四,支離破碎,每說出一個字,似乎都有刀子在喉嚨里剜割著一樣。
陸蓁蓁抬起頭,看著他說:“我沒事,叔叔。”
說完轉身走進屋子里,背對著他說,“沒事情,我就先休息了,叔叔,我今天有些累。”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那么大膽的說出一句話,她知道自己如果不逃離他的視線,害怕下一刻她會忍不住的在他的面前哭出來。她不想讓叔叔感到煩惱,不想讓他討厭她。
周少司的眼神死死地釘在她不停顫抖的脊背上,她越是說自己沒事,他越擔心她。
陸蓁蓁正想往床一邊走,手腕忽然被扣住,“今天的事情真的抱歉,以后再也不會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鄭重,陸蓁蓁背對著他,目光有些憂傷,就算不帶回家……那對她來說有什么區別呢,神情呆滯的看著刺目的燈光,眼中有溫熱的東西留下來,“叔叔,你不用這樣,我沒什么關系。”
周少司抓著她的手不知不知覺的用了力氣,有力的手指一點一點的緊縮,仿佛要掐進她的肉里。然而陸蓁蓁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是背對著他,不停的流著淚,無聲無息的。
身體上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疼萬分之一呢。
自卑而怯懦的希望能留在他身邊,可人都是貪婪的,他對自己越好,她便想擁有他更多。
這一切,都是不應該的。
她這樣的人……
毫無防備的被扭轉了身體,面對著周少司的時候,她甚至來不及掩藏臉上的淚水。
黑沉沉的眸子鎖定在她的臉上,周少司有些復雜的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怎么又哭了,蓁蓁,我說你是我女兒,有什么事情不能說的,你不喜歡那個女人,我不會再讓她來了。”
臉頰上感受到他手掌心傳來的溫度,陸蓁蓁抬頭看著周少司,心里滑過一股的憂傷,又夾雜著一絲的憤怒的別扭,為什么總是這樣莫名奇妙的對她好,如果一開始就對她那么冷漠,她就不會……對他抱著別樣的心思,更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精神恍惚之中,感覺到他強有力的雙手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低沉清冽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蓁蓁,以后我會做好一個父親的責任地,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女兒來看。”
壓抑的情感在聽到他說女兒的時候忽然找出了一個宣泄口,她有些輕聲的在他的耳邊說,“可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
聲音那么輕,輕的仿佛她卑微的心,身體被他的溫暖和氣息強勢的包裹著,陸蓁蓁忽然伸手攔住他的腰,“叔叔,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的。”
聲音更大聲了一些,這一句話幾乎將她所有的勇氣耗盡,心里很亂,很亂,在她看到那個女人和他糾纏在一起,她就要瘋了。她知道自己現在很沖動,可是她只想這么做,像一個一窮二白的賭徒,想要用自己的所有來做最后的一把賭注。
她不想別人和他在一起,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只有兩個人的,為什么會有別人。
一向自卑而怯懦的少女,在他的寵溺下漸漸的有了獨占欲,是周少司從不曾發現,也不曾接觸的一面。她小心翼翼的掩藏著自己的心思,生怕他發現,可這一刻她真的受不了了。
為什么要拿父女來劃清兩個人的界限,她爸爸早就死了!
死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了,她不要她做她的爸爸!
周少司抱著陸蓁蓁的手臂驟然一松,幽深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一抹的受傷,她難道不想和他有關系?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廂情愿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洶涌而出的情緒沒有任何的遮掩,瞬間彭涌而出,感覺到他松開了抱著自己的手,陸蓁蓁仿佛飛蛾撲火一般,死死地扣住摟在他腰上的雙手,“叔叔,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明明她就在他的眼前,為什么他就看不到自己。
難道是她身材不好,還是她太小,她總會長大的啊,今天她已經十五歲了,再過一年就是大人了,為什么就不能等等她呢……
陸蓁蓁有些悲哀的想,心里越發的絕望,一直以來自己最珍視的東西忽然變成了別人的,她惶恐無措的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拿回來,甚至沒注意到周少司眼里凝結的震驚,抬頭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直勾勾的看著他,抬腳就向他的臉上親了上去。
兩個人的身高差的那么大,她沒夠到他的唇,胡亂的親吻在他的胸膛上。
周少司追得太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襯衫,下面的幾顆扣子被胡亂的扣上了,被她伸手一扯,噼里啪啦的水晶扣就被扯開了。
周少司反應過來,抓著她的肩膀,聲音里有些倉皇,“蓁蓁,你看清楚你在干什么,不要把親情和愛情搞混了。”
他以為她只是因為一直以來沒人疼沒人愛,因為他忽然給了她那么多的寵溺,才會誤把愛情和親情搞混了,抓著她的肩膀,腦袋里很多事情都拎不清,一貫冷清的頭腦被她搞的幾乎無法思考。
被他抓住,陸蓁蓁眼眶一紅,心里難以抑制的悲傷,果然還是不行嗎。
無力的聳動著肩膀忽然大聲的哭出來,溫熱而苦澀的淚水涌出來,好像要把她所有的絕望都哭出來一般。
周少司剛硬起來的心,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又軟了下來,“別哭。”
不會勸人,生硬的語調絲毫沒有安慰的意味,陸蓁蓁抬起手捂著眼睛,沒有理會他,眼淚流的更加的洶涌。
過了好久,陸蓁蓁的嗓子都哭沙啞了,還不見停。
“你到底想怎么樣!”,周少司不耐煩的擰著眉頭,厲聲問,他對女人從來沒有付出過耐心,陸蓁蓁這么小的孩子,他也從來沒把她當成過女人,現在哄他又不會哄,吼她又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找不出辦法解決這個小麻煩的感覺,被她左右著情緒,讓他覺得糟糕透頂。
“不說是吧,不說你永遠都別說了。”周少司轉身要走,陸蓁蓁哭著就撲了上來。
緊緊地抱著他的腰,絕望的說:“叔叔,你就要了我吧,如果你有需要,就找我,不要其他的女人好不好?”。
那么的歇斯底里,嗓子因為哭的時間太長沙啞的不像話,溫熱的淚水從她的眼里流出來浸濕了他的衣服,少女的身體顫抖著貼在他的身上。
周少司猛地抓住她的手,腦子里最后繃著的一根弦嘎嘣一聲斷了,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獵豹,想要揮出爪子把背后的人拆解入腹。
他真是要被她弄瘋了!
兇狠的轉過身,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提溜起來,面對從牙齒里蹦出來話,“陸蓁蓁,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要你!你這么小年紀,整天就想這些事情?平日里我教你的那些你都當耳旁風了?!”。
陸蓁蓁白著一張臉,面色凄慘,“叔叔……”,嗚咽了一聲,聲音再也說不出來話,兩只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肩膀很痛,可是她卻倔強的咬著唇,說:“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經十五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