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我和德音可以去提供背景音樂的鋼琴部分,報酬是每小時70歐的天價。
這種機會自然要去,可惜德音沒有時間。她要去莫扎特的故鄉薩爾茨堡玩,我只好推薦了同學ina。
ina來自東南亞,她家境貧寒,但非常勤奮,并且擁有很好的樂感。得到這個機會她顯得很開心,問我:“我聽說這樣的party上會有很多音樂家和富豪,是這樣嗎?”
“一般來說是的。”
我只參加過一次上流社會的party,是陪同當時簽約的公司老板參加一位富豪的生日晚宴。
那是個秋風瑟瑟的季節,老板賠了不少關系搞了一張請柬,上面的金玫瑰據說用小刀可以刮下24k金。
他在公司里選了一個多月,最后說覺得我最對胃口,便把我塞進了一件絲綢禮服,拉著我去了海灣別墅。
一路上風景漸漸蕭條,我也開始打盹,猛地聽到了司機驚奇的嗟嘆聲,睜眼時看到了車窗外金黃的梧桐樹葉,耳邊是老板賊兮兮地笑聲:“瞧瞧人那房子蓋得跟城堡似得,這就是頂級富豪,一般人家里頂多一個游泳池,人家直接建一個高爾夫球場。”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觀摩到所謂的上流社會,入眼的只有亮晶晶的寶石、鉆石、晚禮服,以及那種不動聲色的傲慢。
我老板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在一干富豪中拉到些的贊助,以此為他剛剛出道的鋼琴家千金辦一場高質量的演奏會,如果不能,就要竭盡所能地聯絡到幾個音樂家為千金背書。
雖然很奇怪他為什么不選擇帶他的千金而是我,不過老板的意思不能忤逆。在他故意把酒潑在鋼琴師身上后,我按照他們的意思乖乖地坐到了那架斯坦威面前。
整件事情很突然,琴譜也被潑濕拿走,冷場之下,我只好彈了我老板的手機鈴聲,千金的考試曲目,著名的《月光奏鳴曲》。
那天我付出了一百二十萬分的努力,生怕彈錯一個音節壞了老板的大事。終于熬到鋼琴換裝完畢回來,一站起身,腦袋突然一碰到了個什么東西,然后肩膀被人堪堪扶住。
抬頭時看到面前有一個高出我一截的人影,黑色晚禮服褲線筆挺,高貴典雅。
我退了一步,那人卻“擦”一聲把手里的紅酒杯擱到了鋼琴上,與此同時擒住了我的手腕,丹鳳眼微微挑起,不善地注視著我的眼睛:“你是誰?”
那是我第一次見盛華延,我以為是自己哪里吸引到了他,卻不知道于他而言,我只是一個私人party的闖入者,一個他令他警覺的桃色陷阱。
……
傍晚,我和ina到了復活節古典音樂主題的party的現場,那是一棟占地面積挺大的別墅,有著自然開鑿的戶外泳池和馬場,我們從后門進,但還是看到了眾多豪車。
我沒料到場面會這么大,不免心里有些惴惴,好在里面似乎沒有東方面孔,便提醒自己不比多心。與會者們推杯換盞,熱烈攀談,我和ina交替演奏我們的。
我到休息室歇了一小會兒,再出來時猛地看到鋼琴上擱著兩只空空的高腳杯杯,ina的面前佇立著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心也立刻砰砰地跳起來。
正打算悄悄退回休息室,ina卻先一步發現了我,探過頭,笑著對我招呼:“素,快過來!有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