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水清墨的準公公,也就是張誠的父親。
她好生郁悶,以往老爺子談生意不是高爾夫球場就是保齡球館,如今卻又開拓到臺球館,當真逼死年輕人的節奏。
見老爺子腳下步子矯健、沉穩,眉開眼笑、神采奕奕的走了進來,坐在吧臺前的她如坐針氈、驚恐不已,膽怯的將頭埋得老低,俏容別向別處,一雙水眸子卻偷偷瞄著。
假如不小心被認出,她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這不,前幾秒鐘放在吧臺上的手提包已經不知不覺被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同時緊張還有剛走進來還不到三分鐘的張曉瑄,因為走在張誠父親身后的不是別人,正是頂著她未婚夫頭銜的張鳴。
此刻,張鳴臉上洋溢著如沐春風般的笑,昂首闊步,腰桿挺得筆直,一雙色瞇瞇的眼睛猶如高倍放大鏡橫掃臺球廳的同時還不忘搜索自己今天的第二目標獵艷。
走著,掃著,眨眼功夫已經距離張曉瑄不過三五米左右。
張曉瑄正緊張著要該在呢么解釋,張鳴掃射而來的目光卻僅僅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不過一微秒,便快速閃開。
就是這一閃,使得張曉瑄腦海中正快馬加鞭趕來的千百個理由直接勒馬,不禁露出目光鄙夷,輕哼一聲:狗改不了
從而使得孟千嬌絞盡腦汁想出的理由,沒有半條派上用場。她幾乎炸毛:“曉瑄,你看看你那個未婚夫,他到底什么意思嘛根本就是完全沒把你放在眼里。”
張曉瑄卻笑了。
輕松而歡愉的那種。
漂亮的眸子瞬間蕩漾起秋波,且閃爍著誘人的亮光,烈焰紅唇悠悠而啟:“他的反應正和我意”
聞言,點了引線宛如一門殺傷力一萬點火炮的孟千嬌驟然而滅,吃驚不已:“大美女,你們結婚后不會還是這種各自尋樂的狀態吧我的那個天,難道婚姻在你們有錢人眼里就是擺飾,兒戲嗎”
張曉瑄無奈一笑,語氣平淡:“傻丫頭,你以為我愿意要這樣兒戲的婚姻嗎你以為我不渴望像普通人那樣天長地久的婚姻嗎”停頓了一秒,靜靜地看了孟千嬌一秒:“千嬌,我當然不愿意視婚姻為兒戲,可是我身不由己,假若我要是不依,不從,我爸就會把我趕出張家,和我斷絕父女關系。到時候,我不但不再是千金大小姐,就連集團副總裁這個空有的頭銜都會失去。”
孟千嬌心疼的看著張曉瑄,甚是無力的嘆了口氣:“有錢人的世界我這個普通人真不懂”
張曉瑄苦笑:“有時候,我也自己也不懂”
目光漫無目的的游走,再次落到那抹令她心動的背影。
從她走進這臺球廳時,她就主意到了那抹背影,無論從身形還是氣質上完美的幾乎與季如風有七分像。
曾幾何時,她盼星星盼月亮,盼著有朝一日,季如風回國了,愿意娶她了,她就可以幸福偎依在他那溫暖的懷中,或是幸福的從身后將他健碩的身軀摟在懷里。
二者只要能取其一,就算讓她死,她都甘愿。
于是,她癡癡的,傻傻的,盼啊盼啊,終于有一天得到確切消息,他回國了,并且可能會在國內待大把的時間。
誰曾想到,季如風卻給她重重的一擊,將他的合法妻子以全球直播的方式華麗麗的介紹給了全世界。
在這之前,她一直聽外界傳言在季如風這個高高在上、威震八面的男人心里一直念念不忘他的初戀情人,他以他的傻,他的執著,在癡癡的等著,癡癡的尋著,她一直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言,縱然空穴來風確有此事,她也相信隨著時間的消逝,即使在深的情都會被淡忘,甚至被遺忘。
但,直到季如風向全世界宣告他尋回了一生摯愛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癡與盼,不過是自己一場不愿意醒來的夢罷了。
原以為,憑借聰明才智與靚麗美貌可以扭轉乾坤,卻在見到水靈悠的第一眼便知道自己必敗無疑。
曾經的苦苦掙扎,不過是她不愿意承認罷了。
是那杯下了藥的酒,令她自食其果的同時徹底幡然醒悟,不再做夢。即使她一意孤行,固執己見,也不過是自己作踐自己。
她不想再傻下去,更不想再作踐下去,所以她選擇了瀟灑轉身。正是有了這明智的轉身,她在今日才有機會得以遇到第二個令她心動的背影。
哦
不
是男人。
想著,看著。
看著,想著,她竟然不知不覺勾唇笑了起來。
“曉瑄,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戀愛了”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孟千嬌,湊近,打趣的問。
張曉瑄猛地回神,矢口否認:“啊,戀愛沒有啊”
孟千嬌咯咯的笑起來:“你敢說你沒有你知不知道,自打你從國外回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得像彩霞一樣美,那小眼神溫柔的都快掐出水來了。”
“有嗎我有嗎”不是張曉瑄抵賴,是她真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犯花癡。
“當然有真后悔剛才沒能錄下來。”
張曉瑄嫣然而笑,輕聲說:“你說有那就是有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壞事。”后半句,她藏在了心里沒說出口。
好閨蜜兼好姐妹愿意重新尋求幸福,這是大好事一件,孟千嬌一直為她擔憂的心總算可以暫時調息一下。
吧臺前。
冷峻健步如飛走到歐陽辰希面前,樂得合不攏嘴:“辰希,咱臺球廳這次接了一個vvip的大客戶,你看,他們在那邊”
歐陽辰希扭身,目光淡淡游走,然后落在了張誠父親和張鳴身上。
“是他們”口氣淡得堪比白水。
“沒錯,就是他們聽說這兩個人和季氏集團有關系。”冷峻心情好得不得了。
“哦”又是淡如水的聲音,歐陽辰希斂起視線,回身,仿佛和他沒關系似的繼續喝著自己的水。
“喂喂,季氏集團耶,你一點都不激動嗎”
“有什么可激動的”歐陽辰希不明白。
“季氏集團,季氏集團,季氏集團耶,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從商的削尖腦袋都想和季氏集團搭上一點關系。”
“我知道啊可,那又能怎樣,有些事情是要靠緣的。”
冷峻簡直對歐陽辰希的鎮定如泰山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蔫蔫的說:“好吧”
這時,吧臺上又來了一美女,還沒開口點喝的。
坐在不遠處的水清墨開口了:“季氏集團有什么了不起的,說粗俗點就是多幾個臭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