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那兩個人是不是前幾天電視上公佈婚訊的季氏集團的繼承人”
“好像是耶”
“不是好像,是確定無疑。我一早去院長辦公室問安的時候,就聽到院長媽媽和子琪媽媽在說這事?!?
幾個年齡不等的男女孩被草坪上一串串銀鈴般動聽悠揚的笑聲所吸引,定睛仔細一看,眼球再也移不開。
原來,季如風揹著水靈悠在他們當年曾經(jīng)躺過、追逐過的草坪上玩起了追風的遊戲。
水靈悠一隻手臂環(huán)著季如風的脖頸,一隻手臂伸的筆直,精美絕倫的臉頰上洋溢著如霞光燦爛絢麗的笑容,一串串的笑聲更是猶如來自天籟的仙音縈繞著整個空曠的草坪。
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還有許多多隻小鳥兒,蝴蝶兒,隨著兩個忘情的笑聲頑皮的繞著他們歡快飛舞著。就連孤兒院裡養(yǎng)的幾隻貓兒、狗兒,也都參與其中,撒歡地彷彿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自由似得。
後來,水靈悠跳下季如風的背,伸直雙臂像只翱翔在天空的鴻鵠一樣,優(yōu)雅地做著各種飛翔的動作。
後來,兩人玩起了撓癢。
你躲我閃。
你進我退。
她像一隻魚兒一樣,任由他如何窮追不捨就是無法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
反倒被靈活的她抓到癢好幾次。
後來,好不容易抓住她,就在季如風深情滿滿的準備索要香吻時,水靈悠一個矯健躲閃,雙手直接扣住了他的雙肩。
他順勢一蹲,她一個漂亮的輕躍便趴在了他寬厚、挺直的後脊背。
於是,俊男揹著美女的戲碼再一次唯美上演。
直到季如風跑累了,兩人這才全身心放鬆地躺在了腳下的草坪上。
季如風一隻胳膊爲自己做枕,另一隻貼心地爲心愛的水靈悠做枕頭,兩人氣喘吁吁而愜意地看著全數(shù)映在眼底湛藍的天空,洋溢著脣角的笑半分都不曾落下。
直到這一刻,一直站在草坪外圍的衆(zhòng)多男孩女孩才發(fā)現(xiàn),在與他們相望的正前方,院長媽媽駐足而站,與他們一樣一瞬不瞬的將全部的視線落在草坪上的兩個倩影上。
院長媽媽面上的神情是怎樣的,由於相距的距離較遠他們並不能看清??v然看不清,光憑母子情深這一點,院長媽媽的心情必定是喜極而泣的。尤其是像季如風這般優(yōu)秀、孝順的孩子回家,身爲曾經(jīng)的撫養(yǎng)人,自然更是喜不自禁、熱淚盈眶。
“靈悠,還記不記得這裡”休息夠了,季如風一個翻身,修長的手指頑皮地輕點著水靈悠面頰上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
水靈悠一個翻身,與季如風相對而躺,晶晶亮的眸底瞬間由快樂變得悲愁、憂傷。
她定定地看著他,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卻又搖了搖頭。
季如風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柔情細雨:“不記得沒關係你能有熟悉的感覺我一定很滿足了?!?
水靈悠坐起身,慢動作地仰起頭看著飄著一朵沉甸甸白雲(yún)的方向,櫻脣幽幽而啓:“我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就是坐在草坪上的,懷裡抱著小希,左手拿著書,右手捋著小希背脊的皮毛。”
季如風震驚、錯愕,黑寶石的眼眸瞪著像銅鈴。
水靈悠繼續(xù)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當時,我看的書應該是我最喜歡的一千零一夜?!?
她靜默了。
三秒鐘後再次啓口:“風,我說得對嗎”
季如風欣喜若狂,帥氣俊朗的面容上綻放著雀躍萬分的笑,激動難抑:“悠,你所說的都對你,你除了這個,還記不記得其他的”
水靈悠斂起看著天空的目光,落在季如風臉上。
突然被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季如風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孔緊張地都快要張開了。
見他的喉頭生嚥了一下,水靈悠的脣角遽爾綻放出幸福的笑,鶯鶯而語:“我還記得,你說你,愛我”
頓時,雀躍興奮的季如風變得神采飛揚、眉飛色舞,他就知道自己心愛的靈悠不會將他們的共同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悠,悠,還有呢把你剛纔想起來的通通告訴我”
水靈悠泛著靈氣的眸子閃過一抹痛處。
儘管只是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擁有一雙鷹一般犀利敏銳的眼睛的季如風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胸口不受控地抽搐了一下,生疼。
“悠,快看是院長媽媽”
突地,他聰明的將話題直接轉移。
順著季如風的所指的方向看去,水靈悠才發(fā)現(xiàn)在草坪的邊緣,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夫妻二人。
這時,季如風已經(jīng)起身,並且伸手等著牽她起來。
水靈悠機械的站起身,擡眼凝眸一瞬不瞬地與站在不遠處的老婦人對望,但是腦海中卻沒有翻找出關於這位孤兒院院長的一丁點兒影像:“院長媽媽”
她看到,院長舉步向自己走來。
可是,她沒有勇氣擡起腳,更別說邁開步子。
很快,院長已經(jīng)近在咫尺,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盈盈笑容,聲調(diào)中帶著難掩的激動:“靈悠,真的是你嗎”
水靈悠沒有應答。
但,清澈如泉的眸子底卻在一瞬間泛起了晶瑩剔透的淚花,她起步向前走了一步,與院長幾乎要貼上。
就這樣,她一動不動,試圖用自己如星的靈眸在這位院長媽媽眼底找到一絲關於屬於他們的美好回憶。
而院長不再言語,任由她看著。
差不多持續(xù)了十幾分鍾之久。
久到季如風已經(jīng)看不下去,他伸臂挽上她的小蠻腰,柔聲說:“靈悠,這是我們的院長媽媽,快叫啊”
可,下一秒鐘,他聽到得卻是她痛苦萬分從嗓子裡擠出來的話語:“風,對不起,我還是想不起她是誰”
季如風訝然。
原本想再一次提醒她的,可是在扭頭的一剎那,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剛好奪眶而出劃過她絕美的臉頰,徹底怔住。
胸口不由得狠狠地一個抽搐,如刀絞般的痛。
自責在一秒鐘之內(nèi)代替了所有所有的快樂。
他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的淡然從容,溫柔一笑:“我的靈悠是水做的吧,怎麼又哭了,風不是說了嘛,想不起來沒關係,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去尋找回憶?!?
熱淚盈眶的院長難掩激動,慈祥而笑:“對對,靈悠,沒關係,真的。”
水靈悠啓了啓脣想問一句真的沒關係麼,只是聲音還未破脣,一個約麼二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興沖沖地跑了過來:“院長,鈴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