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
聲音是水靈悠用意念播出去的。
于是,前一秒鐘還以丁玲相貌站在歐陽晨曦身旁的炎夕夜,隨著水靈悠的一聲高喊老哥剎那間變回了隱形人。
只見,他雙手插進褲兜,不緊不慢靠在偌大的玻璃窗上,唇角噙著頑皮而妖孽的狡黠笑靨。
水靈悠就知道兩個丁玲的事有詭異、蹊蹺,如今眼見為實,多少有點為他的孩子行為哭笑不得。
“你不是說有要事要辦么,是不是給我解釋一下我看到的是個什么意思”
“我是說我有事要辦啊,可是你也知道,你老哥就是好玩,有這么好玩的事,我當然得盡情盡興一下才對得起自己為了變人而耗損的元氣和精力吧”
“你你呀”水靈悠著實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人家是老頑童,他炎夕夜可倒好了,根本就是個超級老頑童,居然玩起了李代桃僵的把戲來,而且看樣子似乎玩得還挺忘我。
炎夕夜見水靈悠終于不再一副政治老師的架勢,呵呵的笑了起來,趁著她移動目光看了一眼歐陽晨曦,直接溜之大吉了。
丁玲見歐陽晨曦是一個人回來的,心里的一塊大石總算放回了肚子里。她將小黑貓放到沙發上,拔腿就撲了過去,眼淚婆娑、甚是委屈的說:“老公,你去哪兒了我這在這兒整整等了你三個半小時。”
“親愛的老婆,你怎么哭了”歐陽晨曦很是覺得納悶、不解:“我們剛剛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你怎么會說你在這兒等了我三個多小時。”
想到自己在進門前,手臂還是被挽著的,進門后,卻匪夷所思的變成了自己一個人而且原本應該和他在一起的老婆,居然抱著奶酪坐在了沙發上。
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嗚嗚,老公,你都沒發現,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我是假的嗎”丁玲是個直性子,不吐不快。
“什么假的老婆,你都把我搞糊涂了”歐陽晨曦抬眸,看向沙發,說:“你要是不信,喏,你看,你剛才和我散步挎著的包不就好好的躺在奶酪的旁邊嗎”
“這不可能”
丁玲才不相信事情這么邪門,連忙回頭。
看到奶酪正饒有興趣的玩著包包帶子時,她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可,她明明清清楚楚的記著離開沙發的時候,那個位置上是沒有包包的,她敢向上帝發誓。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親愛的老婆,你看來是真不舒服不但出現了妄想癥,還出現了嚴重的健忘癥”
“老公,我,我沒有”
“好啦,你沒有沒有沒有。老公陪你壓馬路那么久,咱們快些回房間吧,你不是說,想在我們度假期間要努力造人的嘛,我們抓緊時間行動吧”歐陽晨曦的口吻很是寵溺。
丁玲就是想不通,自己明明就等了他三個小時,他明明就陪著另一個她夜間漫步,他為什么就是嘴硬的不承認呢
她,想不通
越想不通,腦子越轉不過來。
腦子越轉不過來,心里越糾結。
越糾結,心里就過不了這道坎。
越過不了這道坎,她就越想打破沙鍋一弄究竟,哪里還有心情想那檔子的事。
可,歐陽晨曦不一樣,此刻,他感覺自己口干舌燥,渾身燥熱難耐,迫不及待的想撲她個三五回合。
見狀,水靈悠悄無聲息溜之大吉。
她可沒心情管別人是不是卿卿我我,努力造人,她現在所想的就是趕緊爬上自己的床,然后和老公報平安。
回到房間,已經快接近凌晨十二點了。
與季如風通了個電話,簡單聊了幾句,便洗漱洗漱爬上了床。
腦袋頑皮的耷拉在床邊,一雙如星靈動的眸子提溜提溜的轉著,窗外的一切盡顯眼底。
她有些睡不著,已是午夜,還不知道那個好玩的炎夕夜會整出什么讓人皆笑涕非的事來。
真心的希望他意思一下玩玩算了,她可不想在自家的酒店整出鬼出沒的傳聞。
畢竟這里是酒店,顧客就是上帝。
手機響了,是水昭寰打開的。
擔心她晚餐沒吃好,問她要不要吃宵夜,人就在門外。
即使是自己的親弟弟,男女還是有別的,換了套休閑的衣服,打開了門,請他進來。
作為姐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出于不安她問了幾個適不適應的問題。
說實話,水昭寰到現在還猶如行走在云里霧里,他做夢都沒想到,出門旅游住快捷型酒店的自己有朝一日可以住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里,而且還是完全免費的。
在警察局的時候他就聽大姐夫張誠講了許多關于二姐的現狀的,如今真實的體驗一把下來,還真是奢華的難以用語言形容。
姐弟倆又簡單聊了幾句,道聲晚安,水昭寰退出了水靈悠房間。
保鏢的一聲小寰少爺讓他不得不相信由于和二姐的相認,自己站到了上流社會的圈子里。
幾套衣服,價格下來,夠他買三五年,甚至更久。
這不只是少奮斗十年二十年的事,有人奮力拼搏了一輩子,結果也就是混個中產階級的水平。
隨著秒針滴答滴答走到十二時,時間正式到了凌晨一點。
歐陽晨曦滿足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汗流浹背。
洗漱間的水嘩嘩的流著,丁玲自打嫁給他以來,頭一頭覺得自己的老公就像個幾百天沒吃肉的野獸,將她徹頭徹尾吃抹了個干凈。
感覺雖很好,但她的心情是陰郁沉重的,另一個自己的莫名出現,令她內心難安,總覺得等著自己的還不止這個。
洗漱完畢,她心事重重的爬上床。
歐陽晨曦不知何時已入夢睡得正香,小呼嚕打得挺響。
躺在床上她翻身數次,一整天的事仿佛機關槍似的突突的全浮現在腦海里,到凌晨三點她都沒能睡著。
無奈,她只得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走到窗前,將給窗簾拉個縫兒,開始靠著玻璃若有所思的看著樓下窗外的夜景。
夜燈很美,車流較白天明顯少了太多。
這一站,不知道站了多久。
一只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出現在了裝著水的玻璃杯上空,悠然松開,一粒白色藥片濺起小水花后飄飄蕩蕩的落入了杯底,很快溶于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