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擎軒腦袋上直掉黑線,臉色更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硬著頭皮當作沒聽見繼續往外走。
水清墨又開口了,聲音嬌柔做作,嬌嗲的沒有下線:“季擎軒少爺,你我好歹也算有過四五面之緣,這樣衆目睽睽下把我當空氣有損你季家少爺身份哦”
季擎軒氣得切齒。
水靈悠停下腳步,用餘光斜睨了水清墨一眼,語氣平淡:“擎軒,既然認識,就去打個招呼吧”
這時,水清墨又開口了,笑容燦爛諂媚:“喲,今天出門我水清墨一定是看了黃曆,不然,怎麼會有幸看到季氏集團的太子妃呢。大家知道嗎這太子妃可是我的親妹妹,如今人家飛上枝頭做了鳳凰,眼睛就長到了頭頂上,不認我這個沒本事的姐姐了。她裝作不認識我這個姐姐也就罷了,聽我媽說,她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認識了。”
不過幾句話,幾秒鐘,水清墨卻成功的讓臉面丟盡的焦點落在了水靈悠身上。
議論聲紛紛而起,客人們不約而同將目光落在水靈悠身上。
季擎軒的臉色更難看了。
水靈悠淡淡的勾著脣角,不言不語,清澈如泉的眸子噙著晶晶亮光,宛如來自天外的九天仙子優雅起步,邁著婀娜多姿娉娉亭亭的輕盈玉步不緊不慢走向起頭挑釁的水清墨。
頓時,餐廳裡鴉雀無聲。
季擎軒三步並兩步,緊張地樣子生怕柔若無骨、纖瘦無肉,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跑的水靈悠被蠻橫、彪悍的水清墨給欺負了一般。
水清墨壞笑著,故意提高嗓門:“我的好妹妹,你如此明目張膽和自己的小叔子共進早餐,就不怕被旁人誤會你和自己的小叔子有染”
聞言,季擎軒簡直氣炸,怒目圓瞪,目光冷咧如鋒,聲音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水清墨,你放屁”
反倒是水靈悠不急不躁,從容依舊,向前邁了一步,脣角噙著一抹如蘭一般高雅沒有雜質的笑,如星靈動的眸子閃著攝人的幽靜亮光,櫻脣悠悠開啓:“你是你是我姐姐你說我飛上枝頭做了鳳凰眼睛就長在頭頂上你說我不認自己母親這位小姐,勞煩你告訴我,既然我有姐姐,有母親,爲什麼卻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勞煩你再告訴我,爲什麼你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非要等我飛上枝頭變了鳳凰你纔來認我這個妹妹”
“你爲什麼在孤兒院長大我哪兒知道還有,可不是我不認你,而是你老公季如風一直阻止我見你”在這麼多人面前,水清墨乾脆豁出去了。
“你說我老公阻止你,那你倒說說,他有什麼理由不讓你見我”水靈悠一瞬不瞬盯著水清墨的眸底,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是因爲,因爲,因爲”想起那個令人膽顫的一紙約定,水清墨下面的話竟然說不下去。
水靈悠笑了。
笑得如花,如霞,如陽光。
卻帶著濃濃的戲謔。
垂涎欲滴的脣瓣再次開啓:“水小姐,你不會又是想告訴我,理由你哪裡知道吧”
“你”如此不給她留面子,水清墨很是覺得難看。原本想理直氣壯反駁,但想到季如風令人聞風喪膽的處事風格,便聲聲把那句被你老公所逼迫咽回了肚子裡。
水靈悠冷笑一聲,倒退了半步,遂說:“你是不是我姐姐,我不清楚想弄清楚很簡單,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想知道是不是親屬關係,做一個dna檢測就可以了。”
話畢,她從包中取出手機,纖長的玉指遊走在屏幕之上,呼出鍵一按:“高啓,馬上進來一下”
季擎軒小臉霎時變白。
高啓一直跟著他後知後覺地竟然不知道。
同時變臉的還有水清墨,整個人從頭髮絲到腳趾頭彷彿在一秒中僵化,半點都動彈不得。
半分鐘後,高啓推門而入,幾個箭步走到水靈悠面前,畢恭畢敬,氣勢凜然:“太太,高啓來向你報道”
只見,水靈悠從包中取出一把便攜小剪刀,而後向前邁了一大步,不管水清墨是否同意,嚓一聲一縷頭髮瞬間剪下,緊接著她又剪了自己一縷頭髮。
高啓不明覺厲。
水靈悠在水清墨錯愕中,轉身走到高啓身前,直接將兩縷頭髮帶剪子拍到他手心裡,說:“拿去做dna檢測,我要知道她是不是我親姐姐”
聽到這話,高啓不淡定了。
答案不檢自知。
而,季少萬萬是不會同意讓受到傷害的季少夫人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倘若造假,被夫人知道,等同於直接給他們堅不可摧的夫妻二人間埋了一顆隱雷。
一時間,高啓陷入了進退兩難。
但,又不能不照做。
他只得先收起東西,然後再走一步算一步,因此說:“是,太太高啓稍後就去辦”
水靈悠擡眸看向水清墨,語氣不冷不熱:“水小姐,在沒有準確的結果前,我不會聽你的一面之詞,也請你爲自己留點口德,不要信口開河胡言亂語。”
現在水清墨的所有心思全在那dna檢測上,想到繼父的嚴詞厲語,母親冷漠警告,心裡不由得發慌。
惹惱了水靈悠沒什麼大不了。
惹惱了季擎軒也沒什麼要命的關係。
可,若是惹惱了季如風,絕對不是鬧著玩得,搞不好性命堪憂,還得搭上祖宗八代的一切。
她越想越後怕
越是後怕心裡越是心驚肉跳,魂驚魄飛。
於是,她不顧高啓手中有剪刀,哪怕是個袖珍的,用盡全力直接撲了上去。
高啓毫無沒防備。
所以,兩秒鐘之後,水清墨連通兩縷頭髮和剪刀攥在了手心。
頃刻間,看熱鬧的人皆驚色變。
幾秒鐘後,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緊攥的拳頭縫隙滴答滴答而流,有得滴到了裙衫上,還有的落至地面。
“血血”
有暈血癥的水清墨嚇得臉色蒼白,驚呼後,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了地面上。
幾個男人,沒有一人願意扶她。
因爲,她剛纔一系列的舉止,無疑證明了她剛纔對水靈悠背信棄義,大逆不道的指控爲栽贓陷害。
水靈悠淡淡的留下一句:“叫救護車”後,轉身離開了餐廳。
而,季擎軒留下一句:“愚蠢不是你的錯”不再看水清墨一眼,遽爾起步,因爲他認爲,這位暈倒的親是在做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