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如意和如愿陪著顧清寧一起來到顧宅。
昨天卓靖在見識了顧家兩姐弟的不靠譜之后,本來打算把顧弘文安置在MK的卓靖,后來還是讓他回顧宅了。
至少可以騰出人手,讓顧弘文自己看著他的寶貝女兒和兒子,別再任性出亂子。
顧家這幾天本來沒有人做飯,顧弘文都叫的是外賣。
不過因為顧清寧今天要過來,所以沈墨就讓王濤特地派了一個廚師過來,廚師把飯做好就離開了。
顧宅的外面現(xiàn)在依然有記者在蹲點,昨天晚上他們就對這個事情征求過顧清寧的意見,顧清寧的回復(fù)是,只要不會牽連到沈墨,她可以與媒體有一定的交集和溝通。
于是,柳傾城那邊在今天上午撤了。
而顧清寧回顧宅,也是光明正大地走大門進(jìn)去的。
蹲點的記者見到她之后,本來有些人是想要上來的,但在看到她身邊的那兩位時,又都慢慢地退了回去。
倒不是說記者害怕她們?nèi)耍悄侨槐憩F(xiàn)出來的氣勢,一個比一個冷凝,關(guān)于這一點,顧清寧從沈墨身上也學(xué)到了不少。
加上他們曾經(jīng)被警告,顧家人可以隨便惹,除了顧清寧。盡量不要在顧清寧面前太造次。
所以,在記者們的猶豫中,顧清寧與如意和如愿三人就沒有任何阻礙地進(jìn)入了顧宅。
“寧兒,你回來了。”知道她今天中午回來,顧弘文特意在客廳里等她。
“嗯,回來了。”
接下來,顧清寧不再說話,顧弘文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這么多年來,他幾乎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這個女兒,可是昨天,把她從醫(yī)院的大門口解救出來的,他聽那些人說他們是他這個女兒派來的。
過了一會兒,顧弘文又說道:
“那咱們來吃飯吧,這些菜是沈先生今天派人過來做的,應(yīng)該都是你愛吃的菜。”
“好。”顧清寧簡單且干脆。
“曉晴和曉舟呢?他們不下來吃嗎?”在餐桌面前坐定,顧清寧問道。
“他們,他們不想下來,我一會兒給他們送一些上去就行。”說這話的時候,顧弘文的眼神有些閃躲。
“也好。”顧清寧沒有拆穿他,只是順著他的話說道。
不想下來?是你不讓他們下來吧!
怎么?都到了現(xiàn)在,這個男人還是怕在她面前丟臉,真夠好笑的。
他們真的以為,那些破事兒,她不知道嗎?
事實上,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更早,也更清楚。
因為——她的母親徐靜香在知道張雪麗和顧曉晴的存在以后,就已經(jīng)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從而在為她鋪路了。
所以,顧曉晴只能是顧弘文這輩子的最后一個孩子,因為徐靜香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在他日常的吃飯和喝水中,讓顧弘文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當(dāng)然,某些方面的能力還是有的,只是在精/子的質(zhì)量上,存活率和成功率早已為零。
這件事情,是徐靜香在去世之前,交代給顧清寧的最后一件事情。
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發(fā)明,所謂為母則強!
張雪麗在進(jìn)入顧家成功成為續(xù)弦的顧太太之后,那么多年都沒有所出,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在顧弘文身上。
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但是張雪麗一心想要為顧弘文生個男孩子,這件事情,顧家每個人都知道。
所以,直到多年以后,當(dāng)顧曉舟出生,全家人欣喜若狂的時候,顧清寧卻知道,這是一顆定時炸彈,不出事還好,一出事,就是大事!
顧清寧不知道顧曉舟的父親到底是誰,她也不想知道,因為對她來說,這一切都無關(guān)緊要,只要這個秘密能一直持續(xù)下去,哪怕最后顧家交到顧曉舟的手里,她也并不是很在乎。
顧清寧每次看到顧曉舟,都希望這件事情就這么無疾而終就好了。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該來的,還是來了,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
不管是被人利用,還是事情自發(fā)的發(fā)生,對張雪麗來說,做了就是做了,該承擔(dān)的后果還是要承擔(dān)的,做過的事情,隱藏不了一輩子。
一餐飯,在沉默中結(jié)束。
“你還有什么事情嗎?對了,公司那邊,我暫時會接手。不過,你想什么時候回去,隨時都可以,因為,據(jù)我了解到的信息,問題很大,我也懶得替你收拾那個爛攤子。”
顧清寧拿起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問道。
她不想跟他繞來繞去,懶得廢那個話,所以就干脆有什么說什么。
其實,小少爺?shù)囊馑迹窍胱屗耆邮诌^來,但是顧清寧不愿意,沈墨也就站在她這邊,小少爺也只好暫時妥協(xié),讓顧清寧先接手過來,以防對方還有什么后續(xù)手段,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說。
那么好的公司,基本盤和底子都很扎實,對小少爺來說,不管是從經(jīng)濟層面,還是上萬人的就業(yè)層面,或者是從穩(wěn)定的方面而言,小少爺還是希望顧氏集團能夠撐過去這個坎。
可是顧清寧也了解顧家父子的底細(xì),對于他們?yōu)槭裁赐蝗灰鲜校櫱鍖幮睦镆材懿碌揭粋€七七八八,所以,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顧氏集團有什么企圖,關(guān)鍵是她也真的沒什么興趣。可就算是這樣,顧弘文估計也不想把權(quán)落到她手里的吧!
“你?那沈先生那邊是不是會……”
“不會!你別想了。顧氏這次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參與進(jìn)來的。”顧清寧說道。
因為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參與進(jìn)來的。開玩笑,顧氏現(xiàn)在就是個無底洞,誰碰誰倒霉,而且現(xiàn)在還在風(fēng)口浪尖上,所以不管是沈墨還是徐清泓,包括今天給她打電話的夏云瑾,她一個都不會讓他們參與進(jìn)來的。
至于她到底要怎么解決,她想要下午見過卓靖和徐清泓之后再決定。
到最后實在不行,就讓顧氏破產(chǎn),也不能讓顧家父子把顧氏賣給易家或者背后的人。因為這樣對沈墨他們是有一定的風(fēng)險的。
不過,這樣一來,有點兒對不起小少爺就是了。
所以,顧清寧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力挽救顧氏企業(yè)。
一聽沈墨不管這事,顧弘文臉上閃過一抹失望,本來,他還指望沈墨這次能幫助顧氏再度過一次難關(guān)來的。
“寧兒,你能不能跟沈先生說一說……”
顧氏這次的問題,確實很大,他跟他父親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會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本來他們只是想上市而已,可不想對方的意圖是想要顧氏易主,兼并他們公司。
“我說最后一遍,顧氏這次的事情,不管是沈墨還是其他人,我這邊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插手的,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把顧氏拱手讓人的。不過,我想問一下,你們?yōu)槭裁从窒氚杨櫴霞瘓F上市呢?”顧清寧說道。
她記得母親在的時候,曾經(jīng)叮囑過他們,如果他們想把控制權(quán)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就不要輕易上市。
顧氏父子那么強烈的控制欲,那么在乎自己的地位和金錢,怎么會忽然想要上市呢?
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可顧清寧還是想聽聽,他們到底要怎么說。
“也沒有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企業(yè)都流行上市,再說上市可以讓公司的規(guī)模再擴大幾倍,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資金去運作新的項目,現(xiàn)在傳統(tǒng)零售那么難做,我們也想在新零售上分一杯羹,自然就會選擇上市。”
顧弘文解釋得合情合理,但是顧清寧知道,果然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因為如果不是那樣,顧弘文根本用不著向她解釋這么多,隨便搪塞一句她不懂之類的,就可以應(yīng)付過去。
有些事情,解釋的越多,越清楚,就顯得你越心虛。顧弘文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心態(tài)吧。
“是么?”顧弘文說了那么多,顧清寧就輕飄飄地問了兩個字。
“當(dāng)然是,要不然還有什么。我跟你爺爺,一直都是在盡心盡力地打理著顧氏。”顧弘文再次說道。
“好吧,那我去醫(yī)院看看爺爺。你要去嗎?”
“我可以去嗎?”顧弘文略帶期待的目光問道。他爹昨天醒來到現(xiàn)在,他還沒去醫(yī)院看過呢。
他被那天記者的陣勢嚇怕了,實在不敢出門。
“如果你要去,我現(xiàn)在就安排一下。”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