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雅認(rèn)識靳宇軒這么久,還從沒見他跟誰紅過臉,更別提動粗了,可他這會兒卻像換了個人似的。
趙之航本來就是追上去抱住黎清雅的,壓根兒沒站穩(wěn),又挨了靳少爺一拳,直接摔了個踉蹌。
還好及時扶住了小區(qū)的大門,才沒有摔倒在地。
當(dāng)看清揍自己的人后,趙之航也火了,他沖到靳宇軒的面前:“你憑什么打我!?要不是你,我和小雅會分手???”
靳宇軒冷睨趙之航:“怎么分手的問題,大家心中有數(shù),是男人就該敢作敢當(dāng)?!?
懶得和這種人斗嘴皮子,靳宇軒牽著黎清雅就往小區(qū)里走,盛怒之下,手下的勁兒也沒把握好,把黎清雅都捏疼了。
她輕輕地掙扎了一下,也沒敢動作太大,生怕會更加激怒靳少爺。
趙之航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和蘭蕓的相處,早就悔不當(dāng)初了。
一直都在不斷想起黎清雅的好,想起他們倆在一塊兒的時候美好的時光,也不止一次地想過要跟黎清雅復(fù)合。
今天借著那一點(diǎn)兒酒勁兒,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跟黎清雅開口,就想著是不是要回憶點(diǎn)兒兩人的甜蜜,來打動黎清雅。
誰知剛進(jìn)入正題,半路就殺出來這么個程咬金,讓趙之航氣得只想發(fā)飆。
他追上去想偷襲靳宇軒,嘴里還不甘心地叫罵:“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家世,小雅也不可能看上你!”
趙之航是氣瘋了,遇上個這么強(qiáng)大的情敵,前女友的眼里還只有這個男人,讓他極度的不平衡。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大抵都如此吧??
只要看到前任和別人在一起,總會不自覺地將自己和人家作比較,即使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對方條件很好,自己也非要自欺欺人地挑人家的毛病,總覺得人家哪哪都不如自己。
靳宇軒雖然摟著黎清雅,眼角的余光卻留意著趙之航的動靜。
發(fā)現(xiàn)趙之航揮著拳頭沖上來,靳少爺利落地一個轉(zhuǎn)身,反應(yīng)迅速地避開了趙之航的攻擊,還緊緊地把黎清雅護(hù)在自己的懷里。
“你再借酒裝瘋我就讓警察過來!”靳宇軒沉著臉斥道。
說實(shí)話,他是挺瞧不起趙之航的。
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不去找工作掙錢,卻心高氣傲好高騖遠(yuǎn),等著女朋友去賺錢來養(yǎng)家糊口。這也就算了,還不懂得珍惜,有這么好的女人都不知足,還不安于室地和自己同學(xué)勾搭上了。
自己有錯在先,不但不悔改,還高調(diào)地和劈腿的對象到處晃悠,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回來和黎清雅說復(fù)合??
啊呸!跟他復(fù)合就是在自我毀滅??!
當(dāng)然,即使對趙之航有各種不滿,靳宇軒也從來沒有在黎清雅面前惡意中傷過他任何,這是他的素質(zhì)和教養(yǎng)。
今天氣得動了手,已經(jīng)是靳少爺活了三十年來的破天荒頭一回。
這會兒如果跟一個喝了酒的人講道理,估計(jì)講到天亮都講不清楚,靳宇軒只是擋住了趙之航的拳頭,聲色俱厲地跟警告他,并沒有再動手。
小區(qū)門口的保安看到他們這邊的動靜,也跑了出來,認(rèn)出靳宇軒,便主動打招呼:“靳先生,沒什么事兒吧??需要替您報(bào)警
嗎?”
這樣的高檔小區(qū),安保服務(wù)自然很到位,對于小區(qū)里的業(yè)主就更是過目不忘了。
因?yàn)榻钴幟刻斐鋈胄^(qū)的時候,總是會很有禮貌地和值班的保安打招呼,偶爾買點(diǎn)兒水果也會送人家一些,大家對這位業(yè)主的印象就更深刻了。
況且這么個文質(zhì)彬彬的人會動手打人,沒準(zhǔn)兒對方真是個什么壞人呢。
靳宇軒不想把事情鬧大,就對保安說:“謝謝!我這朋友喝多了,腦子有點(diǎn)兒不清醒,發(fā)生了點(diǎn)兒小摩擦,不是什么大事兒。”
見到有旁人過來,趙之航也收斂了一些,沒再犯渾。
尤其是對上黎清雅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就更是無地自容。
剛才那句怨懟靳宇軒害他們分手的話是脫口而出,說出來后,趙之航自己也很懊惱。
畢竟當(dāng)初犯錯的是他,他竟然能這么淡定非常地把責(zé)任都推到人家的身上,未免太不要臉了。
黎清雅似笑非笑地看著趙之航,半晌,才說:“你喝多了,早點(diǎn)兒回去休息吧!蘭家那邊還等著你呢。”
一句話,就點(diǎn)醒了趙之航。
他自嘲地笑笑,頹然地轉(zhuǎn)身朝車子走去。
是啊,他還有什么資格去挽回?如今的他就跟賣給蘭家似的,要給蘭家做牛做馬,要是和蘭蕓鬧掰了,那蘭家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掃地出門。
趙之航悲哀地發(fā)現(xiàn),他怎么就非得靠女人才能活下去呢??
他也很想有骨氣地活一把,可以抬頭挺胸做人,不必看誰的臉色,不必為了生活而刻意討好誰。
可這是B市,國內(nèi)的一線城市,生活水準(zhǔn)那么高,就算隨便找了一份工作,就那點(diǎn)兒工資最多只能維持低水平的生活。
再看看現(xiàn)在,有房子住,有車開,還可以整天出入那些高檔的場所。
如果要趙之航舍棄這一切,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而黎清雅呢?她又怎么可能放著金龜婿不要,而吃趙之航這棵回頭草??
再說黎清雅和靳宇軒,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公寓,一個臉色不善,一個忐忑不安。
黎清雅有點(diǎn)兒跟不上男人的腳步,只能小跑著跟在后面。
她尋思著是不是要先打破沉默解釋點(diǎn)兒什么,這男人是不是誤會了?
剛才那場景,是個人看了都要誤以為她和趙之航在擁抱吧??天曉得她正在奮力反抗好嗎?。?
靳宇軒的臉上像罩上了一層寒冰,隔著一段距離就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寒氣,在不大的電梯里,更讓黎清雅覺得壓抑。
她在轎廂光亮的內(nèi)壁里偷偷打量靳宇軒,隨即又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迅速低下頭。
好委屈,她又沒做錯事,干嘛要這么心虛?。??
可是某人的氣場太強(qiáng)大,分明發(fā)脾氣的人是他,但他還能理直氣壯地?cái)[臉色,牛!
進(jìn)了門,黎清雅深吸一口氣:“今晚蘭家……”
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就感覺到一陣溫?zé)岬臍庀涿娑鴣?,靳宇軒霸道地將她壓在門背上,捧著那小臉就吻了下來。
興許是夾帶著一絲怒意的緣故,男人的吻來勢洶洶,吻得甚至有些粗魯,簡直是以狂猛之姿來掠奪黎清雅的菱唇。
這樣的靳宇軒讓黎清雅覺得害怕,她用力推了好幾下,沒能把男人推開,就改為用拳頭打他。
察覺到她的呼吸不太順暢,靳宇軒這才松開她。
抬起手臂向墻上按去,客廳的燈驟然亮起,燈光下,看到小女人的唇瓣都腫了,那雙眸子里還有盈盈水光,正可憐兮兮地用目光譴責(zé)他。
靳宇軒不禁暗自懊惱,他就是被那個趙之航氣得昏了頭,才會一時失控。
“寶兒,對不起,我今天的情緒不太對……”
他承認(rèn),剛才那一幕給了他很大的沖擊,那種將要失去的恐懼在瞬間就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原本要出差就很不情愿,因?yàn)橐x開黎清雅那么多天,靳宇軒是不肯的。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zé)任,他身為總裁,總不能要美人不要江山吧??那底下的那么多員工還要不要生活了?
所以到了那邊,靳宇軒也顧不上倒時差,馬不停蹄地就投入緊張的工作狀態(tài)。
把一些重大決策商議好,又安排樊灝留下跟進(jìn)落實(shí),還見縫插針地親自面見了幾位重要客戶,簽了合同,靳宇軒就連夜回國了。
長時間的飛行讓他很疲憊,可是車子進(jìn)入市區(qū)的時候,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越是靠近,那種心跳不已的感覺越盛,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為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至此。
當(dāng)見著那兩人抱在一塊兒時,靳宇軒嘗到了什么叫心痛欲裂。
他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摸不準(zhǔn)黎清雅的心,畢竟趙之航是她的初戀,每個人對于自己的初戀總是有種特別的感情。
即使趙之航做過對不起黎清雅的事兒,但浪子回頭金不換,誰知道善良的黎清雅又會不會被趙之航打動??
所以心慌意亂之下,才會失控打了人。
黎清雅雖然很不喜歡靳宇軒剛才的行為,卻能理解他為什么會突然性情大變。
沒有一句責(zé)備,她只是拉過靳宇軒的手,輕聲說:“今晚蘭家請我吃飯,飯后蘭蕓的媽媽堅(jiān)持要他送我回來,我想看看他們還打著什么算盤,就沒拒絕。不過我沒想到他會有那樣的想法,但我保證我絕對沒做過任何讓他誤會的事兒。”
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黎清雅還舉起手發(fā)誓。
抬起手的時候,靳宇軒看到她手腕處有一道紅色的痕跡,想起自己剛才那么粗暴地拖著她往回走,靳少爺心疼又自責(zé)。
連忙拉起黎清雅的手給她揉著那淤痕:“疼嗎?你傻???弄疼了不會說啊?我去給你弄點(diǎn)兒要擦擦?!?
“不用了?!崩枨逖爬∷瑡舌恋馗Y嚕澳憬o我吹吹就好了。”
靳宇軒一怔,拉起她的手,疼惜地在那地方親了好幾下,終究是心疼這女人,就是這么個小痕跡,他都比自己受傷了還要難受。
不想讓他再內(nèi)疚,黎清雅主動聊起了今晚的“鴻門宴”:“你都不知道,我可威風(fēng)了,把他們?nèi)叶冀o弄得跟小丑似的,真解恨!特別是蘭蕓那模樣,我最喜歡看她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哈哈哈!”
靳少爺寵溺地看他女人得意囂張,還像表揚(yáng)自家孩子一樣摸摸她的頭:“小樣兒,出息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