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什么帆船,錢多了燒得?”對于這個問題,林正南是很不滿意的。
一艘差不多的高級帆船,動輒就是上千萬華夏幣,至于說更高檔一些的,那就沒譜兒了,因為林蕭最近看中的一艘帆船,售價就高達兩千多萬美元。
這艘巨型帆船長達五十六米,可同時容納十二個客人以及七名服務人員,船內共有六個房間,分別為兩個配備特大號床的主臥房、三個配備雙人床的客房以及一個配備單人床的小臥房,每個房間內都擁有獨立的浴室、空調以及搭載環繞立體聲系統的衛星tv電視。
當然,寬敞的甲板上,還有沙發區域與酒吧。
這艘帆船的整體設定可以說是空前奢華,當然定價也當然不菲,達到了驚人的兩千四百萬美元,當然了,如果你覺得這個價格太過夸張的話,也可以嘗試一下租賃服務,每周“僅”需二十萬美元。
正因為如此,林正南看到林蕭正在詢問對方報價的時候,就很不滿地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你現在雖然有錢,但是買艘帆船又有什么用處?要說私人飛機也就罷了,總還是用得著的,但是這種帆船有什么用處,除了玩兒,還能做什么?”
對于林蕭的這種奢華生活方式,林正南作為局委,肯定是看*一*本*讀*小說 xstxt不慣的。
尤其是現在正在大搞作風建設,對于奢靡之風更是反對得厲害,林正南自然不希望兒子也沾染上這種不良風氣,好歹他也是副廳級的干部嘛,而且,只要林蕭點點頭,他立刻就能變成最年輕的正廳級實職干部,去三殺市任職一把手,而且還是黨政一把抓那種。
“買帆船也不能算是不務正業吧?”林蕭立刻就反駁道,“老爹您仔細想一想,下一步我要去哪里任職呢?如果對船不熟悉的話,今后到了海上,豈不是兩眼一抹黑嗎?這可不是干工作的態度呢。”
“你就知道忽悠別人,適應海上生活,隨便搞條船不行嗎,非得買什么兩千多萬的游艇,而且還是美元!”林正南哼了一聲兒道,“雖然最后肯定是韓妃那邊兒出錢,但韓妃手里面的錢是誰搞來的,你當我們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知道也無所謂啊,我最近還從巴菲特和李超人手里面搞到了一大筆錢呢,該怎么花,還不是由著我的興趣來辦嗎?”林蕭頗有一些不以為然地回答道,“若是別人也能拿到這么多錢,誰又會關心他們應該怎么去花?”
他這話自然是說得很有道理的,畢竟這是人家自己的錢,想要怎么花,就可以怎么花,只要不是貪污受賄來的錢,他自然是可以花得心安理得。
“說得輕松,你要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等著抓你的把柄呢。”林正南說道,“少年高位,并不是容易服眾的事情,況且你還有一個顯赫的家世。”
“這個就沒有辦法了,家庭出身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我總不可能為了當官兒,就把自己的履歷也給改寫了,那樣的話,豈不是目無尊長了?”林蕭兩手一攤道。
其實這種事情,在官場上也不少見,有些人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夠從一開始就贏在起跑線上,故意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給他偽造一個普通的家庭出身,然后在孩子成年之后,走上仕途之后,就能夠獲得很多莫名其妙的幫助。
這么做的好處,自然就是可以減少公眾對于孩子身份的懷疑,畢竟一個出身普通的孩子,突然獲得了各方面的重點培養,只能讓人覺得他確實有才干,機遇也好,卻想不到這人其實才是根正苗紅的豪門子弟。
當然了,這種事情雖然不少見,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私生子女,當父親的雖然無法給他們一個名分,但是卻可以給他最多的官場資源,讓他快速地崛起,甚至還有可能走到很高的位置上去。
座位豪門中人,林正南自然是很清楚這里面的貓膩的,甚至他也能夠指出有幾位大人物,實際上都是走得這樣的路線上來的。
只是說這些事情,并沒有什么用處,所以林正南的關注重點,依然是在林蕭計劃買豪華帆船的事情上。
“其實,你要仔細看一下這船的話,就會發現很不錯的……”林蕭卻是將自己拿到的宣傳資料,遞給了林正南,讓他看看其中的一些圖片資料。
“廢話,這還用你跟我說嗎?兩千多萬美元啊!堆在房間里面,也會覺得很漂亮的。”林正南又瞪了林蕭一眼道。
不過他翻看了兩頁,確實發現這上面的圖片非常精美,尤其是在藍天碧海之上,那種白帆飄揚的感覺,真的是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美。
“確實是好東西啊!”林正南看了,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道。
“當然是好東西了,不然的話,也不至于會有人買它。”林蕭說道,“豪車、游艇和帆船,這些都是成年人的玩具,自然價格不菲,但事實上這東西如果買回來,也是具有升值空間的,算不上亂花錢。”
“你當是買紅木家具呢,還指望它升值……”林正南又嘀咕了幾句,倒是沒有再說林蕭什么,而是將注意力轉到了其他方面,“航空租賃公司那邊兒的事情,搞順了嗎?”
“已經沒有政策上的阻礙了。”林蕭點了點頭道,“雖然有人想要威脅邱玉城,不過我已經給他加派了保鏢,真要有什么人露頭的話,我也不介意出手收拾幾個不長眼的家伙。”
“也不要弄得血淋淋的,那樣不好嘛。”林正南聽了,就點了點頭道。
對于這件事情,林正南還是比較關心的,畢竟這事兒關系到華夏公司明珠方面的業績問題,也直接關系到林正南的政績問題,所以從內心來講,林正南是希望促成此事的,而且大飛機項目本身就是應該自己搞的事情,不可能因為利益方面的一些糾葛,就將這個項目給攪黃了。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肯定不會弄得血淋淋。”林蕭保證道。
林蕭是有這個底氣的,畢竟他想要出手搞什么事情的話,絕對會讓對方消失得一點兒痕跡都沒有,而不會弄得鮮血淋漓,留下一大堆的犯罪證據。
兩父子很快就談起了高層的任命想法,讓林蕭去三殺市任職的動議。
“我對這件事情,并不是很贊同。”林正南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卻是有點兒不大愿意的樣子,而且他直接就指出了其中的問題,“高層看問題的出發點,自然是從國家利益來考慮的,但是這么一來,保全了國家利益,就損害了個人利益,尤其是你的問題很明顯,就是年紀太輕。真要是在那邊兒搞出來什么大動作,我估計國內的這些人,不但不會支持,反而會群起而攻之,想要把你拉下馬。這樣的事情,我見多了。”
林蕭聽了,不由得點了點頭。
政治上的事情,官場中的齷齪,他也見識過不少,但是跟林正南比較起來,當然是少多了,所以對于人心和人性方面的理解,還是差了那么一點兒。
就像是當年魯迅先生曾經說過的一點,就言猶在耳,他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華夏人的,這句話直到現在,依然很有指導意義。
這話可謂是一針見血,表現了他對傳統文化中的瞞和騙深惡痛絕,觀察社會觀察生活時往往抱著懷疑主義的態度,透過粉飾裝修過的外表直達其黑暗罪惡的本質,從不相信任何冠冕堂皇的表演。
而在官場之中,以及政治生活當中,瞞和騙已經是基本手段,必須要學會的手法。
如果連這么點兒本事都沒有的話,根本就在這里面混不下去。
“你想想看,現在南邊兒可以說是風云迭起,美國人雖然在你面前服軟了,但是這不表示他們就心甘情愿了,鼓動那些小國家們起來鬧事兒,拖我們的后腿,肯定是他們目前最佳的選擇。”林正南分析道,“如果你去了那邊兒,鐵定是要搞出一些事情來的,如果搞得不好,國內某些人肯定就要攻擊你,但是搞得好了,同樣也很成問題,他們依然會攻擊你,比如說你導致多邊關系復雜化,是南邊兒國際關系中的不穩定因素等等,這些事情,都是可以預料到的。”
“那又如何?總不能聽蝲蝲蛄叫,就不種莊稼吧?”林蕭笑道。
對于這些魑魅魍魎之徒,林蕭倒是真沒有什么在意的,況且他還有一個很大的底牌,是沒有耍出來的,那就是他的志向未必就放在官場上。
若是時機合適的話,他早晚會有一天,超脫這個世界,飛升到更高的層面去的,世俗界的官場,對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吸引力?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林正南告誡林蕭道,“一群小人對你群起而攻之,你覺得這是什么好事兒嗎?況且,現在很多官員,甚至專家學者們的節操,你是很清楚的,沒有他們干不出來的惡心事兒!”
“這個倒是真的。”林蕭聽了,不由得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