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閑著沒事兒,湊過去一看,卻發現是兩個人為了排隊的位置爭吵。
看情形,似乎是一個人插隊了,另一個人不服氣,就互相罵了起來。
“黃忠60歲跟劉備混,德川家康70歲打天下,姜子牙80歲為丞相,佘太君100歲掛帥,孫悟空500歲西天取經;白素貞1000多歲才下山談戀愛,年輕人,你說你急個球?”一個看上去年紀大一些,被插了隊的黃牛,對著另外一個年輕一些的黃牛教訓道。
眾人聽了,不由得失聲笑了起來,心說這位倒是有點兒意思,說典故那是一套一套的啊,顯然以前不是文學愛好者,就是《百家講壇》的忠實觀眾。
誰知道那個年輕的黃牛,也不是泛泛之輩,看到對方囂張,他也不甘示弱,“蓋茨39歲成世界首富,陳天橋31歲成中國首富,孫中山28歲創辦興中會,孫權19歲占據江東,丁俊暉14歲拿世界冠軍,鄧波兒7歲拿奧斯卡,康熙6歲登基,貝多芬4歲作曲,葫蘆娃剛出生就打妖怪,你說老子急不急?”
“哈哈哈……”大家聽了,又是一陣哄笑。
顯然,這兩位要說打架,未必就能夠打得起來,但是說起耍嘴皮子的功夫來,倒是有一拼的。
“你們倆,還掛號兒么,不掛號兒就閃一邊兒去,給別人讓開路!”這個時候,掛號兒的窗口里面,工作人員就不樂意了。
其實他們也很煩這些黃牛黨,只是你抓不到他們的把柄,也不能喊打喊殺,畢竟誰說黃牛黨就不能生病,不能掛號兒了?
可是真要抓他們的把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總不能時時刻刻地盯著他們,就算是你能盯著他們,萬一人家在院外進行交易呢?
這事兒,確實是不大好處理的。
“哎,別急,我這就好!”年齡大的那個黃牛黨,身子倒是挺靈活的,一下子就擠了過來,將手中的零鈔遞了進去,“勞駕您,我內科。”
另一個黃??吹綄Ψ秸剂藘瀯?,也沒有硬擠,只是嘀嘀咕咕地念叨了幾句,顯然不是什么好話。
林蕭看得搖了搖頭,然后就信步走了出來。
“林主任。”身后,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蕭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唐明遠的秘書吳丹,穿著一步裙,小臂上面挎了一只香奈兒的手袋,婷婷裊裊地走了過來。
“林主任,我們唐總打算住回去了,您看下午是不是能辦理出院手續?”吳丹快走兩步,扭到了林蕭面前,然后輕吐蘭芳地問道。
“這個,找主治大夫辦理就行?!绷质捳f道,“怎么,這邊兒住得不大習慣吧?”
像唐明遠那樣的大老板,雖然是白手起家,吃過苦頭的,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他們這種人,成功了之后,對于物質條件的享受,那是無所不用其極的,甚至可以用窮奢極欲幾個字來形容。
醫院這邊兒的高干病房雖然條件不錯,卻怎么能夠跟他們家里的豪宅相提并論?
唐明遠能在這邊兒住了這么久,不是因為碧水一院的病房條件好,而是因為他那個幻肢痛確實厲害,離開了林蕭就沒辦法支撐下去,這才不得已為之。
如今,唐明遠的幻肢痛漸漸地好轉,那么回家去療養,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更何況,他完全可以請得起專業的護理人員,給他提供上門服務。
對于唐明遠的決定,林蕭倒是沒有感到意外,事實上,他對于這種事情,并不是很在意。
反正唐明遠答應的一千萬,早就打到他的銀行賬戶上了。
“在醫院住著,總是不如家里面方便。”吳丹看著林蕭回答道,“不過我們唐總也擔心,萬一回到家里面之后,病情復發,那個就不大好辦了?!?
“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吧。”林蕭想了一下,覺得唐明遠的問題似乎已經解決掉了,這種事情本身就是精神方面的因素多一些,既然他已經出手處理過了,那么復發的幾率是微乎其微的,基本上不可能發生。
對于這一點,林蕭還是很有信心的。
“萬一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免費贈送一、兩次上門服務,也不是不可以?!笨丛谝磺宓拿孀由?,林蕭很大度地做出了表示。
“那就太感謝林主任了,我代表我們唐總真心謝謝您。”吳丹等的似乎就是林蕭這句話。
“舉手之勞而已。”林蕭點了點頭道。
下午混了一下午,林蕭就開車去了凱勒城。
這邊兒是出了名的歡樂,年輕人很多,但是并沒有那種出賣色相的活動,都是很正規的蹦迪啊、K歌啊、餐飲啊什么的。
杜宇早就在這邊兒等著他了,見了林蕭過來,有些神采飛揚的狀態。
“除去運營費用,至少能入賬兩千萬,明天應該就到帳了,我分一半兒到你的卡上去。”杜宇對林蕭說道。
“一半兒有點兒多了,一少半兒就行,畢竟大事兒都是你運作的,我就是敲個邊鼓?!绷质挷皇前彦X看得很重的人,再說了,他現在對于金錢已經不是很在意了。
僅僅是一個催眠治療,就能從唐明遠的身上賺來一千萬,這么容易就能賺到錢,林蕭還用得著為錢發愁嗎?
“一半兒就是一半兒,我那單生意,也沒有給你分錢嘛。”杜宇將手一揮,非常堅定地表態道。
林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也行?!?
兄弟是兄弟,生意歸生意。
如果林蕭在這樁生意上收的錢少了的話,那豈不是說,在杜宇那單生意上,也得彌補回來?這么做肯定是不合適的,所以杜宇的態度很堅決,而林蕭也就從善如流了。
前幾天的時候,林蕭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銀行卡,發現積蓄居然已經突破四千萬了,這讓他有點兒小小的驚喜。
如果再加上這一次的收益,五千萬的現金存款,林蕭怎么說也算是一個小有積蓄的中產了,這可是他兩手空空來到碧水市之后,親自置辦下來的資產,跟家里面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對了,你跟那女大學生的事情,談的怎么樣了?”林蕭想起了這事兒,就有些八卦地問杜宇道。
“我正在考慮我這三年要開那輛車呢……”杜宇有些苦惱地抱怨道。
對他而言,三年不能換車,實在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作為一個年收入過億的土豪,連買新車顯擺的機會都被剝奪了,這是何等的滅絕人性的做法啊!
“既然決定了,那就加一半兒勁兒,爭取早點兒拿下來?!绷质拰Υ说故菢酚^其成,少不得再挖苦杜宇兩句,“就你這個年紀,別人的孩子都會買手紙了,你的孩子還在手紙上。別人的老婆都會生氣了,你的老婆還要充氣。你說說你,嗯,難道沒有感到絲毫的慚愧嗎?”
“手紙……充氣……”杜宇喝的有點兒多了,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彎兒來,良久之后,他才反應過來林蕭說的意思,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你丫真是損??!”
杜宇痛罵了林蕭一頓,然后才說道,“對了,那天我開車去學校找均瑤,接她出來吃飯,結果一個二逼男生看到了,就對我說了兩句英文,搞得老子莫名其妙的?!?
“怎么說的?”林蕭有些好奇地反問道。
“Deargirldone,justbefine,needjewellosegun?!倍庞畹挠⑽牡故遣诲e,張口就學來了,然后又說道,“好像是說,愛情結束了也無所謂,物質不是真正的武器。你說這特么是什么意思,嫉妒老子?”
“你那個是直譯,意譯的話,應該是紅顏易逝豪情長,寧失美玉不折槍?”林蕭琢磨了一下,就說道,“這么翻譯是不是更準確一些?”
“倒是挺順口的,不過跟我有什么關系呢?”杜宇真心不理解的,是這一點。
林蕭也不理解,不過他的腦子還是很靈活的,嘴里面又念叨了兩遍,頓時眼前一亮道,“我明白了!這個要音譯才夠準確的!難怪你沒有聽明白了!”
“什么音譯?”杜宇莫名其妙道。
“屌個蛋,裝逼犯!你的菊花老子干!”林蕭不懷好意地看著杜宇說道。
“臥槽!”杜宇罵了一句,然后自己也笑了。
喝了一通兒酒之后,林蕭開著車,返回醫院的宿舍。
走到了半路上,碰到了前面有警察拉著黃色警戒線,還有人在那里揮手示意,讓他停車。
“糟糕!”林蕭心說這幾天都是什么運道,怎么每一次出來喝酒,都能碰到查酒駕的呢?
不過他停下來之后,就發現對方并不是查酒駕的,而是示意他們改道,似乎是前方出現了什么狀況,封路了。
只是他剛剛按照那名警察的要求,將車頭調轉,準備從旁邊兒的路上繞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名騎著警用摩托的女警,很瀟灑地將手臂一揮,攔住了他。
“停車,檢查!”女警摘下了墨鏡,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他,輕啟芳唇道。
“尼瑪,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么?”林蕭看到了那名女警的面容,頓時有些驚呆了。
林蕭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天晚上被他催眠了的女警,又一次出現在他面前。
而且,她手上拿著的,似乎還是酒精測試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