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蕭聽了,頓時一揚眉毛。
以李貴原的身份地位,不僅是青山省的三把手,同時還是比較難得的候補中委,估計什么樣的醫(yī)生都能找得到。
但是他居然說女兒得的是一種怪病,言下之意就很明白了,那就是應該已經看過了很多醫(yī)生,但是卻沒有查出一個結果來,甚至連是什么病,都搞不清楚。
搞不清楚病因,自然就沒有辦法對癥下藥,最多也只能夠保守治療。
所謂的保守治療,無非就是維持病人的生機,不讓她死掉而已,用西醫(yī)的常用手段,自然就是輸送營養(yǎng)液等等,或者用精密設備來檢查病人體內是否缺乏什么元素,然后有針對性地給她補充進去。
除此之外,真就沒有什么好辦法了。
“西醫(yī)是沒有指望了,只會讓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李貴原副書記搖了搖頭道,“所以我就找上了中醫(yī),請名家會診,但是對于這種情況,他們也無能為力。”
“既然如此,那我怕就是更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林蕭皺眉道,“剛才那幾位老先生,在理論水平上,至少也要甩我?guī)讞l大街的,他們若是無計可施,我估計也夠嗆。”
“也不盡然。”李貴原副書記擺手道,“看了你的針刺麻醉技術,就知道名無幸致。就是那幾位老先生,對你也是推崇備至。而且我女兒這個病情,根據他們的推斷,也只有針灸或者可以起到一些作用了。”
“只是針灸的話,很多醫(yī)生都可以做到的。”林蕭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個就是問題了。”李貴原副書記有些頭痛地說道,“我女兒的情況比較復雜,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好吧。”林蕭也起了好奇心,于是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作為一個醫(yī)生,對于各種怪病,顯然是比較有興趣的,更別說病人還是省委的副書記的女兒,這就更能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林主任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把這邊兒的事情處理了,然后和你去看看情況。”李貴原對林蕭說道。
現在他們對林蕭的稱呼,也都變樣兒了,從小林同志變成了林主任。
實力果然是贏得尊重的唯一標準,林蕭聽了,倒是也坦然受之。
李貴原也沒有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只是跟秘書交待了一下下午的工作安排,推掉了幾個應酬,將幾個無掛緊要的約會給取消。
林蕭坐在一旁呆著,喝口茶水,耳朵里面倒是避免不了聽到李貴原的聲音,說的都是一些廳級干部的名字。
果然,省委副書記的威嚴,還是很重的。
“林主任,我們現在就過去?”李貴原處理完了手頭上的工作,就問林蕭道。
“聽領導的安排。”林蕭微微一笑道。
“好。”李貴原點了點頭,然后領著林蕭下了樓。
司機早就發(fā)動了車子,開了過來,一直到了臺階下面。
林蕭請李貴原先上車,然后自己也坐了進去,車子發(fā)動,開出了省委大院兒。
李貴原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顯然是很為自己的女兒發(fā)愁,這事兒已經困擾他很久了,一直沒有得到解決。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到處尋找神醫(yī),甚至不介意林蕭只有二十四歲。
事實上,今天林蕭的表現,也遠遠地超出了李貴原的預期,讓他對于女兒的病情恢復,又多出了幾分信心來。
只是不知道,林蕭是否真的能夠判斷出女兒的病情,并且拿出解決方案來?
“李副書記也不必這么煩惱,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令媛的病也不一定就是頑癥,只要是對癥下藥,應該是可以解決的,就算是我無力應對,也應該有其他人可以辦到的。”林蕭看了李貴原的神態(tài),就知道他在為女兒的病情心煩意亂,于是就出言安慰道。
“說到這事兒,我?guī)缀醵紗适判牧恕!崩钯F原抬起頭來答道,“若不是今天看了你的神技,又生出一些希望來,或許真的就放棄了。”
“人嘛,任何時候都不能夠放棄希望。”林蕭說道。
也沒有走多久,就到了地方。
林蕭下車來一看,就見到周圍都是綠樹環(huán)繞,景色宜人,周圍的建筑物中以低層建筑為主,基本上都是單獨的三層小別墅,看上去非常精致,周圍的人工湖波光粼粼,水面上還有野鴨子什么的在游弋,撲面而來的清風也含著一絲水腥氣,地面綠化也做得非常好,倒是一個適合修心養(yǎng)性的好所在。
“小女因為生病,經常會有一些怪異的舉動,我不得已,只得搬到了這里,也省得影響他人休息。”李貴原向林蕭解釋道。
林蕭點了點頭,怪不得李貴原身為省委副書記,卻沒有住在省委大院兒里面,原來都是為了他女兒的病情著想。
李貴原最前頭帶路,領著林蕭進了別墅。
“先生回來了。”家里的保姆看到了李貴原,就過來替他拎包,然后拿過來拖鞋換上。
林蕭也換了鞋,然后就打量屋子里面的陳設。
雖然是別墅,但是家里面的陳設也都比較低調,字畫比較多一些,大多都是名人寫贈,還有一些也不知道是古董還是工藝品的擺設,家具主要是以紅木為主,只是棱角上面都做了安全保護,似乎是怕有人磕磕碰碰。
林蕭敏感地察覺到,屋子里面基本上都沒有什么尖銳的物體,就算是必須用到的,也都用了其他東西代替。
“令媛是否有自殘的傾向?”林蕭看到了這一切,就不由得問了一句道。
“你怎么知道?”李貴原聽了,頓時一愣,顯然不明白林蕭是怎么知道這事兒的。
“看了你家的家具陳設,突然就有了這個想法。”林蕭回答道。
“哦,確實如此。”李貴原點了點頭,然后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對林蕭說道,“其實,她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哦?”林蕭聽了,看了看李貴原,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兩個人坐下來喝了杯水,李貴原就帶著林蕭上了三樓。
一到三樓之后,林蕭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究竟是什么情況呢?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就發(fā)現這邊兒用布幔遮得嚴嚴實實的,似乎是擔心陽光照射進來一樣,整個空間里面都透露出一種陰暗的霉氣。
這個發(fā)現,讓林蕭皺起了眉頭。
住在這樣的環(huán)境當中,即便是正常人,也要生病的,更不要說病人了,那只會讓病情每況愈下,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女兒怕見陽光,說陽光會讓她的皮膚灼傷。”李貴原看了林蕭的表情,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
“心理作用吧?”林蕭說道。
“不是心理作用,確實會灼傷。”李貴原搖頭道,“起初我不相信,拉她到陽光下,結果她的手臂上立刻就燙起了水泡,之后我再也不敢讓她暴露在陽光下。”
“難道是……吸血鬼癥?”聽了李貴原的描述之后,林蕭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種非常離奇的癥狀來。
傳言說,患了吸血鬼癥的人,極為懼怕陽光,肌膚暴露在陽光下的時候,就會被灼傷,而他們由于體內缺乏某種物質,會產生嗜血的習慣,必須補充血液中的血紅素,由于長期的不正常生活,牙齦會漸漸地腐爛,最后變成長著尖牙利齒的恐怖生物。
難道說,李貴原副書記的女兒,竟然也患上了這種可怕的疾病?
若是這樣的話,還真不大好醫(yī)治了。
就以林蕭所了解的情況,西方這種病癥的發(fā)病人數稍微多一些,甚至俄國沙皇也曾經染上過這類疾病,至今來看依然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李貴原的女兒若是患上了吸血鬼癥的話,怕是同樣不好處理的。
“林主任,我女兒還有一些暴力傾向……”李貴原對林蕭說道,“你要小心被她給抓傷。”
“沒關系,很多病人都有一定程度的暴力傾向的,這個我們比較熟悉。”林蕭點頭回應道。
“那就好。”李貴原來到了房間外面,叩門說道,“媛兒,爸爸回來了。”
似乎有人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接著房門打開,里面一股陰森的氣息涌了出來。
林蕭定住心神往里面一看,就見一個穿著素白長裙的長發(fā)女孩兒,容貌倒是異常的魅力,只見她飄一樣地從里面走了出來,臉上顏色鐵青,就如同電影中的僵尸一般。
但是看她的兩頰,并沒有吸血鬼癥中所表現出來的凹陷,只是空氣中似乎飄散著一種類似于腐朽了的氣息。
“這是什么情況呢?”林蕭看了,不由得有些躊躇起來。
既然不是吸血鬼癥那就有得研究了,且慢慢看看再說吧。
林蕭的心里面也有準備,若是這病簡單的話,也不會讓眾人束手無策,要把希望寄托在他這個年輕得離譜兒的“神醫(yī)”身上。
正在思索之間,長裙女孩兒忽然爆發(fā)了起來,身體僵硬但是以一種很快的速度閃過,一下子就撲在了林蕭的身上,張口向他的脖頸咬了下來。
“啊?!”林蕭只是遲疑了一下,就被女孩兒一口咬住了。
他大驚失色,想要擺脫對方的牙口,卻發(fā)現女孩兒咬得很緊,一時之間竟然無計可施。
“媛兒,快放開!這是爸爸給你請來的醫(yī)生!”李貴原也被嚇了一跳,急忙大聲喊道。
可是女孩兒好不松口,牙齒咬得更緊,似乎想要從林蕭的身上,撕咬下一塊兒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