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手里的文件夾還沒到席司曜的手上,他的懷里已經(jīng)先多了個人——夜清歌。舒骺豞匫
“怎么了?”席司曜低頭凝著懷里的人,眼底的擔(dān)憂濃郁得幾乎要溢出來。
剛剛他是準(zhǔn)備伸手去接唐越遞過來的那些文件夾的,可是眼角的余光看到自己身邊的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就會倒地似的。
他便立即將手伸過去,抱住了她。
唐越看著眼前著變戲法似的一幕,眼睛都沒眨一下。13842749
席司曜的動作有多快他又不是沒見識過,真的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夜清歌剛剛一陣強(qiáng)烈的眩暈,自顧不暇,哪里還看得到席司曜出手有多快,兀自捂著自己的額頭,臉色看上去都不怎么好。
聽到席司曜焦急的語氣,她拿開自己的手,抬眼看了看他,說:“可能是有些累,剛剛有點暈。”
她說的累其實不是指昨晚被席司曜折騰,可是不但席司曜,就連唐越也往那方面想去了。
頓時,客廳里的氣氛變得尤為微妙。
唐越輕咳的一聲,說:“少爺,我用一下你們家的衛(wèi)生間。”然后他火速朝著衛(wèi)生間的位置而去,也是用了最快的速度。
席司曜盯著自己懷里的人看了大約半分種,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下次不要勉強(qiáng)自己順著我,我可不想一次就把你折騰得倒下,以后都得禁欲。”w589。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好像就算事實真的是夜清歌昨晚被他折騰得累了此刻才會這么搖搖欲墜,他也不覺得羞愧。
是的,他只有擔(dān)憂心疼,沒有羞愧。
夜清歌卻是愣住,徹徹底底的愣住,用一種十分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她說什么了?她到底說什么了啊?她不就是說自己有點累有點暈嗎?和ooxx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席司曜這時從她驚愕的神情中也知道自己剛剛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于是朝著她眨了下眼睛,又說:“不是昨晚的話,可能是前晚……”
夜清歌幾乎要跳起來,一把捂住他的最,用羞憤的眼神瞪著他,“你還說!”
家里又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唐越雖然在衛(wèi)生間,但是兩個孩子就在旁邊呢,他是想教壞孩子是不是!
然,席司曜是真的準(zhǔn)備教壞孩子的,因為他在耍流氓——
夜清歌覺得自己的手心一濕一熱,那種感覺曖昧又刺激,她怔了一下,意識到是席司曜在舔自己的手心,已經(jīng)有些微紅的臉此刻更是爆紅!
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卻被席司曜抓住,然后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夜清歌失聲,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席司曜低笑著將她重新?lián)г趹牙铮p輕地晃著,“你臉色不是很好,不管是不是被我累著了,等會兒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嗯?”
“不用了,我沒事,可能是剛剛被你們嚇到了。”夜清歌側(cè)過頭,微微笑著。
抱著她的人看得如癡如醉,那模樣堪稱癡迷。
在佛羅倫薩重新見到她的第一次,隔著薄薄的一層玻璃,他就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很美很熟悉。
此刻看著她唇邊漾著淺笑,目光柔柔地看著他,心底早就已經(jīng)軟得一塌糊涂了。
可憐的唐越在衛(wèi)生間呆了許久之后,終于忍不住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看到還緊緊摟抱在一起,四目深情相對的兩人,他暗暗在心底哀嚎。
少爺啊,你忘了你自己吩咐我把這些文件拿過來給你簽好,然后就直接飛到佛羅倫薩去處理那邊的事嗎?
你現(xiàn)在光顧著抱老婆,這些文件也不簽字,我怎么辦啊!
席司曜不久就感覺到身后的目光,回過頭來。
唐越立即假裝望天,哦不!是望天花板!
他家少爺勾魂地一笑,“唐越,過來。”
唐越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怎么感覺這場景像是古代的人選侍寢的女子,看到自己中意的,笑了笑,然后叫她的名字。
靠!
唐越心里其實已經(jīng)炸毛了,但是他現(xiàn)在還摸不準(zhǔn)失憶后的席司曜到底是怎樣的。
是像以前一樣笑得越溫柔事后他的下場就越慘呢?還是他因為老婆笑起來太美看傻了呢?
走到了席司曜身邊,只見他彎下身去,將唐越之前丟在沙發(fā)上的那些文件夾那過來,直接翻到簽字的那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他:“現(xiàn)在就過去吧。”
唐越有些驚訝,“少爺,你都不看一下內(nèi)容嗎?”
就算他跟了席司曜這么多年,他也的確不會有叛變的心,但是畢竟是這么大的事,他就這么不看簽了字,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席司曜卻是挑了挑眉,說:“你的能力我有什么信不過的。”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而且夜清歌也和他說了一些關(guān)于唐越的事,潛意識里,他就覺得唐越是個很可靠的人。
唐越不知道怎么表達(dá)自己此刻的心情,這種被一個人深深信任的感覺,實在是太……tmd好了!
“少爺,我一定會處理好那邊的事情的,你和少夫人放心帶著小少爺過來就可以了!”
角文還沒。自從林夕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之后,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找回這種自信又張揚(yáng)的感覺了。
此刻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能做很多很多的事。
看著他轉(zhuǎn)身出門的背影,夜清歌戳了戳席司曜的腰間軟肉,低笑著問:“你這算是在激勵他嗎?”
某人傲嬌地從上往下看他,“我做什么了?”
夜清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臉上明明就寫著‘快點表揚(yáng)我!’。
其實唐越和林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和他們有很大的關(guān)系,席司曜已經(jīng)不記得那次的事,但是夜清歌記得,所以心里愧疚是難免的。
她和席司曜說有機(jī)會一定要讓唐越振作起來,席司曜當(dāng)時答應(yīng)了,她還以為他沒放在心上,卻是原來都記得。
這個大小孩子,比沙發(fā)上躺著的兩個還男伺候啊。
——
唐越一路上都興奮得不行,消沉頹廢了這么久,忽然有了斗志,怎么能不興奮呢?
他暗暗決定一定要在席司曜帶著夜清歌和兩個孩子回到佛羅倫薩之前,把公司總部遷移的事都搞定。
可是,在機(jī)場,一個人的出現(xiàn),卻瞬間就亂了他的心智。
彼時他已經(jīng)過了安檢,坐在那里等廣播里提示登機(jī),就順便翻看一下有些資料。
身邊坐下來一個人,淡淡的一股清香鉆入他的鼻腔,似是有些熟悉。
唐越扭頭去看的時候,那人正好也轉(zhuǎn)頭,對著某一處揮手,像是在叫示意別人。
所以,他只看到了那個人的小半張臉。
心頭兀地一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咆哮著要沖出來。
唐越正要開口說話,坐在他身邊的人卻突然起身朝著來人飛奔而去,然后撲進(jìn)了一個外國男子的懷里。
兩人看上去像是許久未見,所以這一刻特別地開心。
唐越遠(yuǎn)遠(yuǎn)地,在這么喧鬧的機(jī)場就聽到有嬌笑聲傳來,是屬于那個女孩子的。
剛剛他以為自己只是幻覺,小半張臉相像又能有什么呢?世界之大,不敢說百分百相像,但是九成像的兩個人,世界上一定有。
可是如果說聲音也這么向,那是否就有些太令人費解了?
唐越放下自己手里的文件,緩緩地起身,朝著那兩個人走了過去,他們正好也轉(zhuǎn)身要走回來,一瞬間,三個人面對面。
在過去二十年里,唐越從來沒有過現(xiàn)在的這種感覺——
感謝上蒼。
哪怕當(dāng)年席天浩救了他,讓他從鬼門關(guān)回來,重新活在這個世上,他都沒有現(xiàn)在這么慶幸。
多么慶幸,你還活著。
當(dāng)初他抱著林夕從那棟房子離開之后,就去了醫(yī)院,后來又因為要通知林家的人去救林霄睿和林相思,就走開了一下,回來就發(fā)現(xiàn)林夕不見了。
他不知道是誰派人把林夕帶走了,席也正不可能,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女兒。
那么,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呢?
唐越想來想去,最后也只能想到林夕的媽媽。
可是那個女人,有能力在那樣的情況下,把林夕帶走嗎?是她掩藏的太深,還是自己終究是低估了她?
就像當(dāng)初,自己低估了對林夕的感情一樣——
以為不會深愛,可是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此刻,唐越面前站著的,在別的男人的懷里的人,和林夕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一顰一笑都和林夕十分的像。
唐越呼吸越來越急促,像是缺了氧的人,在死亡之前掙扎。
對面的一男一女見他一直盯著他們,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走過來,問他:“先生,你怎么了?你的臉色不太好。”
而且,他捂著胸口急喘氣的樣子,好像是什么嚴(yán)重的病發(fā)作了呢!
唐越真的是發(fā)病了啊!從她失蹤之后,他就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
他以為自己無藥可救,可是上天怎么就這么厚待他呢?——他的解藥回來了!
“啊!你干什么?”那個女孩子的手突然被唐越攥住,她嚇了一跳,大失驚色地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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