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最終還是沒知道蕭定卿和洛云晞到底怎么樣了,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要是刨根問底,也不太適合對不對?
蕭定卿說醫生還在醫院沒下班,但是現在時間太晚了,兩個寶寶還沒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睡著,席司曜和夜清歌都舍不得吵醒他們,就說明天等孩子醒了再去。舒骺豞匫
剛剛看到兩個孩子睡著蕭定卿就猜到肯定是要等明天了,這夫妻兩人愛孩子愛得要命,簡直就是當寶!
送他們到了住處之后他就準備回去了,“明天我有點事,不陪你們去醫院了,到時候派人過來接你們。”
席司曜挑了挑眉,“定卿,云晞還在瑞士吧?”
蕭定卿彼時正在轉身,聽到他這么問,就停下了腳步,轉頭去看著他,唇邊若有似無的笑。
兄弟兩人彼此靜靜地看著對方,那種幽深的眼神除了對方,外人是看不懂的。
夜清歌只當他們是裝深沉,看了兩眼就當他們是空氣了,抱著個孩子先上樓去房間了。
蕭定卿忽而笑出聲來,“恭喜你們終于幸福了。”
席司曜也是笑,眼神溫柔地低頭看自己手里抱著的、已經睡著的小家伙,那聲音聽得蕭定卿一身的雞皮疙瘩,“嗯,我們幸福了。”
這份幸福來得多么不容易,不止是他們自己,就連外人都知道。
他們經歷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最終攜手走向幸福。
頓了頓,席司曜又抬起頭來,看著蕭定卿,問道:“定卿,你也該收收心了,云晞等了你十年,不要太過分。”
洛云晞一直否認自己喜歡蕭定卿,可是他們這些外人早就把她的心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可惜了,蕭定卿這個局內人,居然沒有看清洛云晞的心。
一開始蕭定卿以為洛云晞是真的不喜歡自己,后來知道了,就當她的喜歡是理所當然,沒有好好珍惜。
直到……他們的孩子從洛云晞的肚子里消失,洛云晞萬念俱灰,只身離開澳大利亞,蕭定卿才猛然驚醒。
蕭定卿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心不會被任何女人束縛,這一輩他也不需要婚姻,游戲花叢才是他該過的生活。
殊不知,洛云晞早就在他的心里住下了。
屋里有些安靜,小家伙的呼吸纖細綿長,安心地在爸爸的懷里睡覺。
蕭定卿看著,心里居然有些莫名的疼,好像有根長長的針扎進了自己的心里,不是很疼,卻很扎心,繼而那種痛隨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全身都痛了起來。
席司曜從他的神情中就能看出來他此刻的心底所想,薄唇抿了抿,淡淡說道:“定卿,如果你這輩子認定云晞了,那就好好對她,該說的話就說出來,該去做的事也都要出手去做,你不說,她非但不知道,甚至還會胡思亂想。”
蕭定卿皺著眉頭不說話,眸光深深。
“女人比我們脆弱,但狠起來也比我們狠心,不要等到無可挽回的時候才后悔。”
過來人到底是過來人,席司曜說的話在蕭定卿的心里引起了軒然大波一般,他的雙手緊握,仿佛只有這樣,內心的情緒才能不泄露出來。
席司曜再次看了他一眼,而后轉身朝著樓上走去,背對著他說:“走得時候記得幫我關門。”
蕭定卿站在門口,客廳中央明亮的水晶燈光淡淡地照過來,他在那片清亮里,忽然看到了什么。
——
夜清歌將睡著的孩子放到床上,又坐在床沿看了一會兒,確定孩子是真的徹底沉睡了,然后才起身去洗澡。
剛從行李箱里拿了衣服出來,就聽到房門被推開,席司曜抱著另外一個孩子走了進來。
“寶寶沒醒吧?”她側著頭,笑著問他。
席司曜點了下頭,“我先抱他去床上。”
兄弟兩個肩并肩躺在床上,那畫面溫馨又美好,席司曜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戀戀不舍地轉身朝著浴室走去。
夜清歌洗澡的時候一般都不會反鎖浴室的門,這個習慣在兩人最初結婚的時候的那段日子,在她還不知道他為什么和程子言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很清楚了。
進入浴室的時候,席司曜身上已經脫得精光,里面的人聽到響動轉過來看,驚得不會說話了。
某人勾著邪笑,慢慢逼近,將嚇壞的小女人困在自己的胸膛和浴室墻壁之間,低聲問:“要不要我給你洗澡?”
夜清歌下意識地搖頭。什么他給自己洗澡,等下洗著洗著又不知會發生什么事情!她可不想明天起不來,明天還要帶孩子去醫院呢!
席司曜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頸窩,低低地笑了一會兒,而后才低喃:“我說真的,只是幫你洗澡,你要相信我的自制力。”
夜清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直接翻了個白眼,雙手輕輕地推了他幾下,“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你在這一方面,不值得我信任啊!”
席司曜這時已經離開了她的頸窩,正低著頭看她,見她皺著眉說完話,最后還很無奈地歪著頭,聳了聳肩。
“真的不愿意我給你洗澡?”
“嗯。”
某人眉頭緊蹙,靜靜地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既然你不愿意我幫你洗澡,那你幫我洗吧,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覺得很累。”
夜清歌:“……”
席司曜臉上的笑特別狡猾,低頭在她柔軟粉紅的唇上親了一口,聲音有些沙啞,“我的自制力撐不了多久的,你快點幫我洗,免得我忍不住獸性大發。”
“……”
再一次失語之后,夜清歌終于明白,今晚他就是故意進來胡攪蠻纏的!要么自己讓他給自己洗澡,要么就自己給他洗澡,只有這兩個選項!
腦子飛快地運轉了一下,怎么算都是自己吃虧,那還不如讓他給自己洗澡呢!
至于最后發生了什么,夜清歌忘記了,不,確切地說,是她睡著了……
——
再次睜開眼睛就是第二天了,夜清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欲求不滿的臉,“怎么啦?”她昨晚一覺睡到現在,所以精神特別地好,心情也很好。
席司曜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不滿地說:“昨晚我服務得那么周到,你居然不給面子地睡著了。”
昨晚夜清歌最后說要他給她洗澡,但是在她躺進浴缸沒幾分鐘之后,居然就睡著了!
他想著她做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抱著個孩子,肯定累了。所以給她全身都按摩了一遍,知道她愛干凈,又給她清洗了一遍,然后給她穿上衣服。
期間夜清歌一直是閉著眼睛的,他也以為她是因為害羞所以不敢看他,直到給她穿好衣服,抱她走向大床,他才驚覺,懷里的人不是害羞!更不是閉目養神!!她其實是睡著了!!!
可憐他某處狼變多時想要爆?發,卻因為她睡的太沉,最后只能用自己的手。
夜清歌看他一直釋放怨氣,眼神也是充滿怨念,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啦,昨晚已經過去了,我想補償你也來不及了,乖,笑一個。”
席司曜當然是笑不出來,忽然伸手一把將她壓到自己的懷里,低頭狠狠地吻了一通,放開的時候別說是夜清歌了,他自己都是氣喘吁吁了,聲音沙啞不堪:“昨晚是過去了,但是往后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個晚上,你想補償我,有的是機會。”
“好……”夜清歌氣息不穩,極力地往后仰爭取一點空間呼吸新鮮空氣,胡亂地答著話。
席司曜這才心滿意足,在她挺翹的臀上狠狠地揉捏了兩把,這才放開她,下床去了。
夜清歌真是哭笑不得,他到底是自己想瘋了還是真的很想很想要一個女兒?
女兒……
這個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猛地抬頭看著席司曜的背影,“司……”只喊了一個字,她就頓住了。
今天還要帶孩子去醫院做個檢查,這件事還是等孩子的事過了再和他說吧,畢竟不是什么開心的事。
——
到醫院檢查之后的結果當然是席夜白小朋友沒有患先天性自閉癥,醫生甚至對這個孩子贊不絕口:“席先生席太太,你們的兒子一看就很聰明,絕對不可能患有自閉癥的,他對外界的刺激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很敏銳。”
說著,他還特地做了也實驗。只見他拿了個搖鈴,在席夜白的耳邊搖了一下,然后說:“你們看,他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搖鈴的聲音一發出來,他的眼皮就動了,并且他的身子往里躲,說明他聽到了,只是他不喜歡吵鬧。”
夜清歌凝重了一早上的臉終于晴轉多云,剛剛搖鈴發出聲音的時候,她的確是看到了小家伙的眼皮在動,甚至小小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往席司曜懷里更深處鉆了鉆。
“司曜,寶寶沒事!”她轉頭開心地對著席司曜,那語氣興奮得像是撿了寶似的!
席司曜的臉上也有淡淡的笑,摸摸她的頭。
兩人從醫生的辦公室一路出來,都是沉默著,沒怎么說話。
起先席司曜以為她是因為孩子沒事了暗自高興著,后來才發現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像是要說什么,又不敢說的樣子。
醫院里人很多,他沒有立刻就問,出了電梯牽著她的手,一直到車上,才低聲問:“怎么了?”
夜清歌咬著唇看了看他,很輕柔地說:“司曜,謝謝你。”
從知道席夜白可能患有先天性自閉癥之后,她就已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么辦,一路都是跟著他的腳步,由他牽著自己的手走來,她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著他就可以了。
之前他不在的那段日子,她堅強慣了,所以上一次兩個孩子發燒,她也就習慣性地什么都自己沖在前面,讓他感受不到被依賴,被需要的感覺。
其實再軟弱無能的男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依靠自己。更何況是席司曜這樣的人,當初被忽視,無能無力的感覺至今想來,他都覺得很不好受。
“你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我身邊,我已經習慣了堅強,所以在你回來之后,我忘了有你可以依靠,上次寶寶們發燒,我忽略了你,是我不對。”
她那么認真地看著他,那么認真地道歉,好像她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罪過一樣。
機最家卿。席司曜怎么還能再怪她呢?怎么還舍得再怪她呢?
他的指尖眷戀地摩挲著她的臉龐,輕聲地說:“我沒有怪你。”
夜清歌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讓他的手心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臉,她的唇邊有清淺的笑意,“今天你讓我很安心,好像只要跟著你,就什么都能解決,什么都不用我擔心,你會解決一切。”w4sd。
某人的自尊心在這一刻被深深地滿足,甚至‘嘭嘭嘭’地膨脹開來,他終于抑制不住,笑容滿臉。
原本還有話要說的,可是此刻的氣氛太好了,夜清歌舍不得破壞,所以那些到了嘴邊的話,還是被她壓了下去,最終什么都沒說。
而席司曜,因為心情過好,沒有注意到她往他懷里靠時的眼底一閃而逝的猶豫。
——
在澳大利亞呆了兩三天,他們就準備去佛羅倫薩了。這些天唐越雖然不在佛羅倫薩,但是事情還是處理了一大半,席司曜自己也在忙,席氏總部搬遷的事差不多忙完了。
走的那天蕭定卿半忙之中抽空送他們,一路上的車速嚇得夜清歌都不敢說話。
席司曜眉頭一皺,從后視鏡里飛了個刀眼給前面的‘司機’,“你當這是飛機嗎?”
蕭定卿吹了個口哨,笑瞇瞇地,“阿曜,你別說我敢你們走,現在我真很得不立刻送你們上飛機,然后回去。”
“有什么事讓你這么急?”席司曜輕飄飄問了一句,沒等他回答,又說:“還是有什么人讓你這么著急?”
蕭定卿笑得那叫一個春光燦爛啊!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驕傲的,“她回來了。”
“云晞回來了?”
“是啊!”
他前幾天來接席司曜和夜清歌的時候那么高興,就是因為聽說洛云晞最近可能會回澳大利亞,雖然不是百分百肯定,卻也讓他興奮并且十分期待。
今天早上,在他去席司曜那邊的路上,收到手下傳來的消息——洛云晞真的回來了!
雖然是昨晚秘密回來,卻還是沒能逃過蕭定卿的眼線。
本想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刻就去看她,卻又怕自己當時太過興奮,從而更加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知道她回來,是欣喜若狂。
而她知道你去看她,或許是心生抵觸。
蕭定卿對于現在洛云晞對自己抱著何種態度,十分地清楚。
“云晞真的回來了?”夜清歌這時也插問了一句,似乎是不敢相信。
席司曜還沒回答,前排的人就已經被一再地質疑而炸毛了,“我說你們夫妻怎么回事?怎么就不相信她回來了呢?也不看看本少爺魅力多大!”
“嗤——”席司曜直接毫不客氣地、鄙視地嗤笑了一聲,“定卿,你再不改改你這個樣子,遲早有一天,你和云晞最后的那一點希望都死在你這張嘴上!”
蕭定卿瞬間無聲,慢慢地臉色都變了!好像真的被嚇到了似的!
席司曜臉上的神情十分嚴肅,聲音又低又冷,好像現在在聽他說話的人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僅僅喜歡他妹妹的陌生人,“云晞雖然不是我親妹妹,但是她現在沒有親人了,也還叫我一聲席大哥,定卿,如果你再傷她的話,我會像對付霍微然一樣對付你。”
蕭定卿怔了怔,最終緩緩地、重重地點頭,說:“我知道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車廂里的氣氛才漸漸回溫。
到了機場的時候,席司曜和夜清歌下了車往里面走去,蕭定卿走在他們后面,席司曜忽然轉身過來說:“你回去吧。”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洛云晞,而自己剛剛又那樣警告過他,此時去找洛云晞,是最好的時機。
蕭定卿不知他何意,還以為他真的對自己和洛云晞有什么不好的看法,“阿曜,你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么?我不過是嘴巴賤了一點,我……”
席司曜抬手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了,“就是因為我知道你的為人,所以我沒有說更難聽的話。”
你何止是嘴巴賤了一點,蕭定卿,你忘了是你親口和洛云晞說——
云晞,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去拿掉吧!
你說的時候或許沒有想太多,現在也沒有記得很清楚,可是這一道傷疤,卻永遠地留在了洛云晞的心里。
蕭定卿訕訕地撇了下嘴,而后說:“這一次我會收心的,一定好好對他。”
席司曜又是高深莫測地一笑。
蕭定卿幾乎要暴走!席總!你已經玩了你兄弟我很多次了!饒了我行不行啊!
直到他轉身的時候,席司曜最后要說的話,才從他的身后傳來:“定卿,你決定收心這件事,我知道沒用,要讓云晞知道。”
蕭定卿沒有轉身回來,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最后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是啊,自己要收心,要準備好好對她的事,讓別人知道有什么用,要讓她本人知道啊!
可是蕭定卿不知道,洛云晞這次不僅是人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人,并且——她和這個人……結婚了!
——
因為是晚上的航班,上了飛機沒多久,大家就都開始睡覺,機艙里靜悄悄的,燈光也幾乎全部都關了。
席司曜和夜清歌的懷里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她靠在席司曜的肩上,雖然是閉著眼睛,卻沒有睡著。
她動了動,一直給她當靠枕的人就睜開了眼睛,壓低聲音問:“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她也是聲音低低的,臉貼著他的手臂,難得地撒嬌:“你不抱著我,睡不著。”
原本只是隨口說,卻不料某人立即就當真了,騰出一只手將她抱住,摸了摸她的臉,笑著:“好了,現在可以睡了,肯定能睡著。”
夜清歌在心里偷笑,她一點睡意也沒有,怎么會睡得著呢?可是他這么好,她也就順著試試看自己能不能睡著。
約摸過了二十分鐘,她不得不放棄入睡的念頭,抬起頭來,在席司曜的下巴輕輕地咬了一下,見他睜開眼睛,她就苦著臉說:“還是睡不著,怎么辦?”
席司曜擰了擰眉,很耐心地問:“那怎么辦?要我給你講故事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夜清歌扁嘴,想了想又說:“不然,你給我唱歌吧。”
這個提議可真是難為席司曜了!
他轉頭看了看周圍,整個機艙基本上都在睡覺,后面離他們遠一些的也有亮著一兩盞燈,偶爾發出報紙翻動過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在看報。
前面有情侶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女子壓低的笑意特別地詭異。
低頭看自己懷里的小妻子,她正眨巴著大眼睛,用特別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其實夜清歌知道要他在這么多人的地方給自己唱歌是件很難的事,盡管別人都在睡覺,但是他一開口就會把別人吵醒啊!
可是、可是她就是覺得自己抽風了,忽然很想聽他唱歌。
席司曜的眉頭都要打結了,指了指兩個小寶貝,用著商量的語氣問她:“我這次不唱,等他們長大了,讓他們一人給你唱一次,行么?”
夜清歌當然搖頭,“不行不行,你的事怎么能讓兒子幫你做呢!”
“怎么不能?沒有我就沒有他們啊!”
“他們是你一個人生出來的嗎?”夜清歌理直氣壯。
某人挑了挑眉,“一人一半功勞,那一人一個,以后讓我懷里這個長大了代替我唱歌給你聽。”13840149
夜清歌不依,抓著他的手臂軟磨硬泡,席司曜沒辦法了,只能借口說要去洗手間,才脫離了她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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