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打開,小戰士最先下車,結果被突如其來的一陣熱烈鼓掌聲給弄懵了。
他望見站在面前的幾位軍中大官,再看到一系列明晃晃的肩章軍銜,不禁心慌意亂,口乾舌燥:“報告,衛軍二大隊三班曹忠前來報到!”
娘咧!他除了新兵訓練時看到過連長,還沒看到更高級別的軍官呢,可把他給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帶頭鼓掌的參謀長,原本臉笑得像花兒一樣,現在一看,出烏龍了,掌聲頓時一頓。
周圍的掌聲也被這麼個小兵給打斷了一下,頓時稀稀落落起來,要是配合幾聲噓聲就更加應景了。
這小子哪兒來的?故意第一個下車蹭掌聲來的吧?
這是所有期待看美女的特戰兵戰士們心**同的想法——很想扁那個跟美女朱珠共乘一車的臭新兵。
參謀長臉色不大好看,揮了揮手,讓那不睜眼的小子趕緊挪位置,讓客人下車。
小戰士估計也有點眼力勁,連忙側身,將車門打開大一點,讓車內的人下來。
朱珠拎著一個大大的行李包,挎著相機從車子上下來,望到排列整齊,掌聲如雷的軍人們,揚起一個大大的燦爛笑臉。
這次不用參謀長帶頭,衆人的掌聲更加熱烈起來!
這都多少天沒見到雌性生物了,更何況是個***的大美女!!!
很多特種兵們心中已經狼嚎一片,萬馬奔騰了。
參謀長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他親熱地上前握住了朱珠大記者的手:“哎呀,朱大記者,可把你給盼來了,你這一來,蓬蓽生輝啊!歡迎歡迎,這裡地方簡陋點,希望別介意,在這裡多住兩天啊!”
邊上的軍士們目光齊刷刷地盯著參謀長握住大美女的手,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又是恨——軍銜高就是有這點膽魄和福利啊!
邊上戴眼鏡的汪海濤儒雅地一笑,不著痕跡地伸手,從參謀長手中將朱珠大記者的玉手給解救出來:“朱大記者,你好,歡迎前來採訪。”
他就顯得有格調多,沒多套近乎,將對方的手禮貌地握了一下後,便旋即放下,絲毫不拖泥帶水,藉機揩油。
這讓邊上的軍士們對他的目光要友善許多。
朱珠眼前一亮,她見慣了邊疆風沙之地,戰士們的彪悍與粗獷,但像汪海濤這種戴眼鏡的文雅書生,還是沒多見過。
在一大批曬得烏黑,皮膚皸裂開的軍士們中,汪海濤這白面書生無疑要俊朗出色得多,看他的肩章,似乎軍銜也不低。
朱珠正想給他來張特寫——卻被他嫌礙事地推開。
朱珠頓時愣在一邊。
一把很秀氣的遮陽傘,從車頂上方撐開來,一名女子身穿合體精緻的小洋裝,妙目含笑,嫋嫋娉婷從車上走下來。
汪海濤的眼中閃過一陣激動,連忙上前一步,伸手——卻發現邊上的參謀長早已料敵先機,搶在他前方,將手伸出,讓女子玉手搭扶著,走下車來。
衆多軍士們這次沒有掌聲如雷——因爲大家已經看呆了。
尹海澄望著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參謀長,眉眼彎彎,笑起來:“李參謀,好久不見,風采依然啊!”
她的讚美讓參謀長聽得如沐春風,他連聲寒暄:“哪裡哪裡,還是尹小姐春光滿面,我等自嘆不如。您老人家能來這裡,晚輩甚爲開心……”
最後一句話,他是湊近尹海澄耳邊說的。
這老色鬼!
這是在場所有男性生物共同的心聲——身爲全區威信最高的參謀長,此時此刻受到的質疑和不滿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警戒高度。
汪海濤也不滿,他不顧上下級有別,直接上前阻止住參謀長的揩油之舉,將尹海澄手中的遮陽傘接過來,替她擋住火辣辣的陽光,同時將參謀長迅速擠出尹海澄的身邊。
尹海澄望著自己的老同學,經過這麼些年部隊的鍛鍊,他早已褪去學生時代的輕浮和青澀,變得沉穩幹練起來。
他和蕭必克,都是西部軍事學院最優秀的畢業生,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出了一番事業,叫人刮目相看。
尹海澄扒拉下自己的絲巾,露出精緻美麗的五官,周圍看到她真面目的軍士們頓時露出失態的眼神和驚呼。
“你結實了。”尹海澄看著老同學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有些羨慕。
汪海濤微笑,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亮眼得幾乎讓陽光都黯然失色:“你瘦了。”
尹海澄欣喜地摸摸自己的臉蛋:“我會當做這是最大的讚美。”
汪海濤翻白眼:“真搞不懂你們這羣女人。”
尹海澄伸出手,挽住他遞上來的胳膊,掐了他手臂內側的嫩肉一記:“你這話裡有歧視女士的嫌疑哦。”
這兩人說話都是悄悄的,並沒有被外人察覺到,但是,他們之間親暱的言行和舉止,卻顯示出二人超乎尋常的關係。
汪海濤沒有察覺到,他的後背已經被無數道嫉妒羨慕恨的目光,給剜得血肉模糊。
參謀長哪肯讓自己的手下專美於前?連忙上前也開始故作親暱的插話,不斷地套近乎,顯示自己跟尹海澄不同尋常的關係,說一些笑話,逗得尹海澄咯咯直笑。
汪海濤再度翻了個大白眼:不就仗著跟蕭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嗎?不就跟蕭東航扯上了一點點關係嗎?怎麼獻殷勤獻到這份上?
真丟人!
老色狼!
衆人心中也在狠狠地批判參謀長,以及斯文敗類汪海濤!
朱珠眼睜睜地看著兩位營房中軍官擁著尹海澄往接待室走去,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徹底冷落了!
邊上的小戰士也看得打抱不平起來,眼神憤憤的。
邊上有其他隊長輕咳一聲,上前化解一下尷尬氣氛,熱情洋溢地表示了歡迎大記者來訪的心情,同時不著痕跡地將她迎到她的宿舍去。
戰鷹坐在一家小麪館裡吃著一碗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