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丹一行人趕到市醫院時,孟遠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
身體檢查孟遠全程陪同,期間不時和幾位專家小聲地討論,心臟方面他不精,但並不代表他不懂!
一番折騰,將景老太太送回病房,景建國和景石等人將孟遠圍住。
“孟遠,奶奶怎麼樣了?”景石急不可耐地詢問,他是長孫,自小到大得到的寵愛最多,所以景老太太病重,他是最心急的一個!
孟遠看著衆人,臉上是少有的凝重,“奶奶年紀大了,我們的建議是保守治療!”
說好聽了是保守治療,說不好聽就是等死,孟遠不想殘忍,但醫生的職業操守讓他不得不坦誠相告。
景石大驚,踉蹌著後退,靠在景榮身上。
景建國不言,拉著孟遠,把孟遠帶離愁雲慘淡的人羣。
走廊盡頭,景建國負手而立,聲音淡淡地問道:“小遠,你和我說實話,她老人家……能還堅持多久?”
孟遠抿脣,看了一眼景建國泛紅的眼眶,低頭答道:“最多三個月,如果調理得當,應該能堅持三個月!”
“那最少呢?”景建國轉身,一瞬不瞬地看著孟遠。
孟遠擡頭,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景建國的眼睛。
“孟遠,告訴我,我承受得住!”
孟遠咬牙,身側的拳頭握了鬆送了握,額前的劉海被嘆出的氣直直吹起。
“隨時!”終於,孟遠狠了狠心,道出事實:“奶奶的心臟已經開始衰竭,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話落,景建國迅速轉過身,伸手抹了抹眼眶,然後步履蹣跚地往回走。
“叔叔!”孟遠張口,試圖說些什麼,卻被景建國緩緩擡起手的手止住。
是啊,有什麼好說的,連他都覺得迴天無力了,又怎麼可能說服別人?
這邊,景石等人已經振作,正拉著護士詢問日常要注意的東西。
景建國回到人羣中,視線緊緊鎖定任丹丹,任丹丹被看得渾身發毛,一個勁兒地往肖墨身後躲。
“丹丹,跟我過來!”
任丹丹懊悔不止,摳著手指不安地跟在景建國身後,讓你躲讓你躲,被點名了吧!
來到無人的樓梯間,景建國轉過身,看著任丹丹,嚴肅地問道:“丹丹,玉玉在哪?”
任丹丹心下一驚,眼睛骨碌碌亂轉,暗自編著可能的藉口。
景建國嘆氣,看著任丹丹的目光不再嚴厲,“丹丹,別耍小心思,我知道你知道玉玉在哪兒,否則你也不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任丹丹抿脣,低著頭,倔強地不肯開口,她誓死捍衛景玉的安全!
時間在兩人的僵持中一分一秒流逝,突然,景石推開樓梯間的門,“爸,我奶醒了,我去城西的鋪子給她買點兒粥!”
景建國搖頭,眼睛盯著任丹丹,聲音淡淡地對景石吩咐:“讓景榮去,你去宜海寧空,把玉玉接來!”
聽到宜海寧空,任丹丹笑了,看來她沒白堅持,至少她爲景玉贏得了一些時間,可是嘴角的弧度還沒有完全彎起,景建國的話卻又再一次響起,而這次,簡直是晴天霹靂!
“不,別去宜海寧空,先去丹丹家,如果丹丹家沒有,再去宜海寧空!”
“哦,好!”景石不疑有他地應道,轉身離開。
任丹丹恨啊,她怎麼就忘了景建國是個精明的老狐貍了呢?
“叔兒,您幹嘛非讓景玉來不可呢?”任丹丹跺腳,恨不得跟上景石,把人攔下。
這次換景建國不言,筆直地站著,靜靜地看著任丹丹。
任丹丹知道,這是在推延時間,不讓她通風報信,不行,她要想辦法!
“誒呦,我肚子疼,叔我要去廁所!”任丹丹捂著肚子,裝的有模有樣。
景建國輕哼一聲,眼睛看向別處,眼皮眨也不眨,“丹丹,別裝了!”
“叔,我沒裝,我肚子真疼,哦~,疼死我了,不行,我要去廁所!”
“你是讓我陪你去?如果是,那咱們走吧!”說著,景建國伸手去拉樓梯間的門。
霎時,任丹丹挺起腰板,撇著嘴,委屈地擺擺手,“不用了,突然不疼了!”
怪不得景玉會怕這個爸爸,嚴肅起來一點兒情面也不留,迂腐!
景建國苦笑,他知道母親找景玉談過話,他也不想這樣逼景玉,但老人去世,若是兒孫們都能陪著身邊,下輩子就還能兒孫滿堂,這是他們富田村的習俗,破不得!
而更重要的是,每家每戶的孩子都如此,如果偏偏他的景玉搞特殊,被遭鄰里詬病的!
任丹丹被迫和景建國在樓梯間待了近一個小時,要不是景老太太那邊找人,她還脫不了身呢!
脫離景建國的掌控,任丹丹立馬拿出手機,高度緊張地撥通景玉的電話。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車流啊,你們可千萬堅持住啊,不要讓景石那麼快到她家!
電話響了七八聲才被接起,這次任丹丹沒等景玉說話,直接開轟:“喂景玉,景石哥去找你了,你現在馬上離開我家,快點兒,晚了就來不及了!”
可是,景玉卻完全不在狀態,木訥地回道:“我哥?找我?”
“是啊,你爸讓他來的,要把你帶到醫院來,景玉,宜海寧空你是回不去了,找個地方躲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