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丹到達樓下時,距離和景玉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她自己等在樓下也就罷了,沒什麼不妥,可身邊多了三個人,畫風(fēng)就完全變了。
且不說過路行人的紛紛側(cè)目,光是背後陸氏員工嘀嘀咕咕的唾沫星子都可以把她淹了!
“兩位大總裁,行行好,你們回吧,我只是個小員工,給我留條活路!”任丹丹抱拳,可憐巴巴地哀求。
仲恆摟著伊尹,面色如常,心裡卻樂開了花,總算讓他扳回了一局!
安胥一笑而過,並不說話,眼睛卻始終盯著某處。
很快,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緩緩?fù)T诼愤叄粋€身著職業(yè)裝束的女人從車上下來,任丹丹認(rèn)識,女人叫羅雨,是安胥的特助。
“安總!”羅雨停在安胥面前,又側(cè)頭,低聲叫了聲:“仲總,任小姐”。
“回去休息吧!”安胥淡然吩咐,然後徑自上了車。
仲恆紳士地打開副駕駛門,請任丹丹上車,然後擁著伊尹坐到後面,四人躲到車子裡等景玉。
“不對啊丹丹,宜海寧空和這裡只隔一條街,景玉怎麼會來這兒找你?”
仲恆發(fā)現(xiàn)矛盾,從陸氏走到宜海寧空也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兩個小妮子玩什麼遊戲呢?
“景玉被志超拉去參加初中同學(xué)的聚會,我們說好晚上一起回我家,在這裡碰面。”任丹丹邊解釋邊掏出手機,撥通景玉的電話,可另一端卻傳來不該有的熟悉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任丹丹猶疑地看了看手機,和安胥對視幾秒,又撥了一遍,結(jié)果還是關(guān)機!
“沒電了?”仲恆猜測。
“不可能啊,中午我還看她充電了!”任丹丹納悶,不知不覺咬起指甲。
“她去的是哪個飯店?”安胥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問。
“北城區(qū)的常青樹。”
說話間,安胥的電話已經(jīng)被接通,“查一下……”
這時,一輛摩托車慢悠悠從勞斯萊斯旁駛過,坐在後座的人不時往下扔?xùn)|西,一枚書籤好巧不巧,正好卡在擋風(fēng)玻璃前的雨刷上。
“這是景玉的!安胥,去追前面的人!”書籤任丹丹認(rèn)得,那是她送給景玉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
“常青樹到陸氏的各條路線,找到景玉。”安胥一邊交代一邊發(fā)動車子。
。。。。。。
景玉被搶了,這是他們得到的答案!
而更可氣的是,當(dāng)他們找到景玉時,當(dāng)事人正優(yōu)哉遊哉地和一隻流浪狗散步。
“被打劫,心情不錯啊?”下了車,任丹丹咬牙切齒地問,虧她爲(wèi)了她提心吊膽了一路呢!
景玉自知理虧,吐了吐舌頭,嬉皮笑臉地拉起任丹丹的手,撒嬌道:“也追不回來,急也沒用嘛!”
“哼!”任丹丹冷哼,甩開景玉的手,指著景玉的腦門唉聲又嘆氣:“打輛車去陸氏找我總可以吧?”
“好了好了,你彆氣,我錯了行不行?”景玉哀求,她是要打車來著,但司機拒載流浪狗,她就作罷了!
“韓志超呢,他怎麼沒送你?”
“他喝多了。”景玉悶聲答道,沒了剛剛那股靈動和無賴。
任丹丹瞭然,肯定又給人家潑了冷水,兩人不歡而散。
一個情緒低落需要安慰,一個脾氣火大急需發(fā)泄,安胥只好充當(dāng)和事老,上前勸道:“好了,先回去吧!”
聞言,任丹丹扭頭,丟下景玉,徑自走到車前。
仲恆連忙拉開車門,請任丹丹上了車,然後揚長脖子朝景玉笑道:“快點啊景玉,丹丹已經(jīng)上車了!”
景玉不動,眼睛一直瞥向腳下的流浪狗,“這離宜海寧空不遠,我走回去就行。”
“沒關(guān)係,帶它一起!”安胥體貼地說。
景玉擡頭,眼中閃著光彩。
可當(dāng)她看到安胥的車子,她又猶豫了。
出租司機都閒狗狗髒,不肯載她們,她又怎麼能坐安胥的車子。
“行了,阿胥不會在乎的!”
似是察覺了景玉的心事,仲恆快步走到景玉身前,將人推到車邊。
“快上車吧!”說著,拉開副駕駛的門,又輕輕踢了踢跟在景玉腳邊的流浪狗。
流浪狗好像明白仲恆的意思似的,一下躍上勞斯萊斯,然後回身,眼巴巴望著景玉。
“它都上了,你也趕快吧!”管家不好當(dāng),仲恆繼續(xù)苦口婆心地勸著。
流浪狗已經(jīng)上車,景玉沒有理由再堅持,終於勉爲(wèi)其難地上了車。
被搶的包包靜靜地躺在副駕駛的位子,景玉把包包抱在懷裡,轉(zhuǎn)過頭,對著一臉怒容的任丹丹,細(xì)聲軟語地示弱:“丹丹,別生氣了!”
任丹丹挑眉,擡眸瞪著景玉,眼光如數(shù)百隻小刀,嗖嗖朝景玉殺去,接著便是一頓痛罵。
每當(dāng)這時,景玉便成了受教的小學(xué)生,乖巧得讓人捨不得說重話。
任丹丹卻對此產(chǎn)生抗體,不管景玉多可憐,不把心裡窩聚的火氣發(fā)光絕不罷嘴,反正每一次都是她白費脣舌,過後景玉仍是我行我素,劣性不改,她不說白不說!
。。。。。。
任丹丹不喜歡狗,又怎麼可能讓一隻流浪狗去她家,於是安胥把車子開回宜海寧空。
任丹丹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兒便把搶劫的事丟到腦後。
景玉和韓志超的麻煩事不是一天兩天的,愁也愁不起,所以回到宜海寧空,景玉便和伊尹一起,專心爲(wèi)狗狗洗澡。
“原來你身上的點點都是泥點子啊,我叫你點點好不好?”
等紅燈時,景玉看到點點在垃圾桶旁找食物,心疼不已,便下了出租車,因此被搶,也因此,點點招來任丹丹的厭惡。
“丹丹,你最有愛心了,點點很可憐,我們收養(yǎng)它吧!”
“丹丹!丹丹!”
景玉磨人的個性上來,叫著丹丹的名字像唸經(jīng)。
“好了好了,你想養(yǎng)就養(yǎng),反正我不管!”任丹丹甩手投降。
點點個頭不大,是最普通的雜種短毛狗,白毛居多,背上有幾塊面積不小的黑毛。
“恆,它的眼睛好像熊貓!”伊尹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抱著點點給仲恆看。
點點很乖,兩條前爪摟著伊尹的手腕,十分依賴。
“你喜歡?”仲恆問。
“它很乖啊!”
伊尹見過的狗不少,但像這種叫不上名字的雜種狗,卻是第一次接觸。
“我跟景玉要了,咱們抱回家養(yǎng)。”
“不要!”不經(jīng)大腦的一句話從伊尹嘴裡蹦出,驚了仲恆和安胥,出聲人卻一點兒意識都沒有,徑自說著:“我們只有晚上纔在家,沒有時間陪它,恆,讓它住這裡吧!”
“好,聽你的!”仲恆寵溺地揉了揉伊尹的頭,沉浸在伊尹的“不要”的喜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