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任丹丹等的坐立難安,景石哥沒把景玉帶回來,難道是要問她景玉的下落?
“肖墨!”任丹丹揪著肖墨的食指,努著鼻子,一臉苦楚。
肖墨莞爾,伸手捋了捋任丹丹有些毛躁的頭髮,輕聲安慰:“別怕,有我陪著你,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任丹丹怔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破聲,肖墨這是把景石哥當(dāng)成洪水猛獸了?
看到任丹丹笑,肖墨眉心微皺,伸手把任丹丹攬進懷裡,抵著任丹丹的側(cè)臉,聲線低沉:“丹丹,你大可以把你的焦慮、煩躁和不安統(tǒng)統(tǒng)甩給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僞裝!”
任丹丹不言,吸了吸鼻子,又往肖墨懷裡蹭了一分,“肖墨,你會慣壞我的!”
其實,她已經(jīng)被肖墨慣壞了!
肖墨淡淡一笑,什麼都沒有說,解釋的話他已經(jīng)說過太多遍了,有些事他們各自心知肚明就好!
兩人相擁良久,直到景石從病房出來,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景石哥!”任丹丹叫道。
景石嘆氣,瞥了一眼肖墨,轉(zhuǎn)頭對任丹丹說:“跟我來!”
“哦!”任丹丹努嘴,拉著肖墨跟上景石。
到了樓梯間,任丹丹撇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景家的男丁怎麼回事,談話專找四四方方的小屋子,把她當(dāng)罪犯審了?
景石像是累了,徑自踏上臺階,在第五六級的位置靠邊坐下,斜倚著欄桿,身心俱疲地看著任丹丹。
任丹丹動容,記憶裡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景石哥何曾這般頹廢過?
“景石哥!”任丹丹叫道,帶著絲絲心疼。
景石會心一笑,嘴角勾起一道若有似無的微笑,“丹丹,安胥和玉玉什麼關(guān)係?”
“安胥?”任丹丹大驚,“景……景石哥,你怎麼……怎麼突然問起安胥來了呢?”
任丹丹心虛,安胥和景玉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景石哥不會無緣無故想起安胥,更不會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有閒心打聽安胥!
看著任丹丹表情豐富的臉,景石搖頭苦笑,看來要從任丹丹嘴裡套出話,他要費一番功夫了!
“丹丹,玉玉和安胥走了!”
“走了?”任丹丹僅剩的一點兒冷靜隨著景石的話而統(tǒng)統(tǒng)不見,她鬆開肖墨,一步跨上臺階,緊張而急切地問道:“他們?nèi)ツ牧耍俊?
景石不言,定定地看著任丹丹。
任丹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景石不說話,她就只好拿出手機打電話,可景玉和安胥的手機都是關(guān)機,難道他們真的在一起?
萬般無奈,任丹丹只好再把視線轉(zhuǎn)向景石。
“景石哥!”任丹丹乞求。
景石不再沉默,抿了抿脣,輕聲答道:“聽安胥身邊的人說,他們?nèi)W洲了!”
“歐洲……”任丹丹呢喃,頭腦漸漸清醒,思緒也變得清晰,走吧,眼不見心靜,走得好!
“丹丹,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玉玉和安胥的事了嗎?”景石問,他替任丹丹解了惑,於情於理任丹丹都不能再逃避他的問題。
任丹丹沒有說話,反而扭過頭去看身後的肖墨。
肖墨淡淡一笑,給了任丹丹一個寵溺的眼神,彷彿在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支持你!
任丹丹抿脣,酸澀感襲上眼鼻,她轉(zhuǎn)過頭,後退幾步,靠著冰涼的牆壁,低頭沉思。
良久,她動了動脣,然後閉上嘴,又動了動脣,又閉上嘴,反覆幾次,終是沒能開口。
景石苦笑,擡眼看向任丹丹,笑道:“丹丹,玉玉是我妹妹,我想知道不過分吧!”
“景石哥~”
“說吧!”
“我……”任丹丹猶豫,漂亮的美甲被她扣掉,蹂躪在掌心。
又是很長的一段沉默,終於,任丹丹不再堅持,擡眸看著景石,鎮(zhèn)定地開口:“安胥……安胥和景玉有過一段過去,安胥喜歡景玉,可是景玉不喜歡安胥,後來安胥就放手離開了,景玉面上裝的若無其事,可我知道她心裡是在意的,後來孟遠(yuǎn)出現(xiàn),再後來安胥回來……”
“丹丹!”景石打斷任丹丹公式化的彙報。
“丹丹,你明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任丹丹不語,抿著脣,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
肖墨皺眉,忍著要把任丹丹帶走的衝動,心痛地向後撤了一步,他要忍,一定要忍!
任丹丹仰頭,將眼淚逼回眼眶,然後吸了吸鼻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景石,“景石哥,你應(yīng)該知道安胥是什麼人,以他的權(quán)利,讓景玉和他在一起簡直易如反掌!”
景石挑眉,靜等任丹丹的後話。
任丹丹舔了舔乾燥的脣,頓了幾秒,又道:“他們的開始安胥的確動了些手腳,但人要往前看,那些都過去了,不是重點對不對?”
“你想說什麼?”景石反問。
任丹丹悻悻地低下頭,底氣不足地說道:“安胥愛景玉,景玉……景玉對安胥也有感覺,景石哥,你會尊重景玉的選擇吧?”
“那孟遠(yuǎn)呢?”景石問,景玉是有婦之夫,她選擇什麼?
聞言,任丹丹擡頭,“景玉和孟遠(yuǎn)離婚了呀!”
“離婚了?”
“對呀,今天早上,哦不,昨天早上,他們昨天早上離的!”
提到孟遠(yuǎn),任丹丹好像又來了底氣,“景石哥,孟遠(yuǎn)和肖墨是同學(xué),他和肖墨說過想和景玉好好過,但安胥一出現(xiàn)他卻突然放手了,不是他爭不過,而是他不忍心去爭,不管是你我,還是孟遠(yuǎn)安胥,咱們無非是想景玉能過得幸福,安胥……我相信能給景玉幸福只有安胥,景石哥,你能不能給安胥一些時間,讓他撫平奶奶對景玉造成的傷害?”
奶奶,這不僅是景玉一個人的痛,更是所有人的痛!
“好,我給他一次機會,如果景玉回來還能和以前一樣,我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