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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瑤哈哈笑了一陣,看著張偉,眼睛一閃一閃地:“兄弟,你們老家姐弟間最親切親情自然的稱呼是什么?比如丫丫王炎叫你哥……那弟弟叫姐姐怎么叫?”
“姐。”張偉說道。
“哎——”陳瑤答應著:“不錯不錯,你這個稱呼我喜歡,感覺好自然啊,以后你就叫俺姐吧,俺稀飯。”
張偉急了:“我不是叫你的,我是回答你問題的,你弄錯了。”
張偉心中,只有傘人才可以叫姐,別的人都不可以,對陳瑤,看在是最好朋友的份上,叫姐姐已經是很不錯,很給面子了,現在陳瑤竟然把自己回答的問題當做對她的稱呼,自然是急了。
陳瑤臉色一板,看著張偉:“咋?自己親口叫出來的,還想反悔?不認賬?你是不是男人啊?”
張偉心里叫苦連天:“我確實沒這么叫你,你別誤解了。”
陳瑤得意地說:“嘿嘿……反正我是聽見你這么叫了,我也答應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我看你還是乖乖從了吧。”
張偉無可奈何,又賭氣說:“哼哼,你就沾這一次便宜吧,以后我是不叫你姐的,就是叫姐姐,也是私下偶爾叫一次,公開場合,還是叫你陳姐,別得意。”
陳瑤又是一個粉拳打在張偉后背上,弄得張偉背上癢癢地:“好啊,張小弟,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可是記住了。”
張偉晃晃后背,嘿嘿笑笑:“是啊,陳姐,我親口說的,你記住嘍……陳姐,陳姐……”
陳瑤心中竊喜,隨即不動聲色地說:“好你個張偉,到時候咱走著瞧。”
張偉笑笑:“呵呵……誰讓你得寸進尺呢,那我讓著你,讓你一步,看在你是我最好朋友的份上,我叫你一聲‘姐姐’,可以了吧,這可是顯得很親切的稱呼了,充滿了濃濃的姐弟情。”
陳瑤顯得有些無可奈何:“那……好吧,你真的不能叫我‘姐’嗎?”
“真的不能,”張偉斬釘截鐵地說:“抱歉,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內容大不同,在我心里代表的分量和意義截然不同哈……”
陳瑤心里樂滋滋的,沖張偉點點頭:“嗯……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從我,那我就從了你吧。”
張偉感覺陳瑤這話說的有些不大合適,可作為朋友間的玩笑話,又說不出什么來,只能笑笑而已。
張偉覺得陳瑤今晚說話對自己顯得有些隨意,顯得特別親昵,心里不禁有些惶然,不過又想到陳瑤已經有了意中人,對自己的親昵應該理解為朋友的熱情,或者是中午喝晚上酒精的刺激作用。
說話間到了張偉的辦事處門口,陳瑤告辭欲打車回去,深夜里等了30多分鐘卻沒見一輛空車。沒辦法,張偉說:“算了,正好我也不累,酒意未散,就當多散了一會步,我把你送回去得了,走,往回走!”
陳瑤邊往回走邊說:“那好吧,也只有這樣了,要不你休息吧,我自己走回去。”
張偉擺擺手:“那哪里可以,這么晚,一個女孩子家,怎么能自己走回去呢?你這不是在讓我丟人嗎?這樣做太不男人了。”
陳瑤笑笑:“那好吧,咱再散步回去,只是說不定還得麻煩你再走回來,要不我開車送你回來。”
張偉笑笑:“別折騰了,我自個回來,幾個沖刺,就殺回來了,倒是你,這會累不累?”
陳瑤搖搖頭,看著深邃的夜空,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不累,春天的夜晚,真好啊,走在春天的路上,夜路,感覺好舒暢,好愜意。”
張偉看著陳瑤開心的樣子,心里充滿了歡樂:“呵呵……看你今天好開心哈……”
陳瑤看著張偉的眼睛:“謝謝你。”
張偉:“謝我什么?”
陳瑤:“謝謝你讓我開心啊……”
張偉擺擺手:“別客氣,朋友之間,是應該的,和你給我的幫助比起來,我給你的幫助,微不足道。”
陳瑤笑笑,看著遠處伸展的夜色,緩緩說道:“其實……真正的朋友,是不能計較誰多誰少的,朋友之間,付出和奉獻是可以衡量的,可是,情誼、友誼、親情是無法衡量的,是無法區分多少的。”
張偉覺得今晚的陳瑤特別可愛,一會興奮頑皮,一會深沉靜雅,聽了陳瑤的話,點點頭:“你說的很對,其實,我覺得,我和你,和丫丫,和王炎之間,總有一種超越友誼的親情,自然而然在心里回蕩,這種親情,經常會讓我從心里感動不已,人生難得一知己,你和王炎都是我最知己的朋友,難得啊……”
陳瑤看了看張偉:“王炎對你現在是一種純正的兄妹情,特別純的,當然,王炎又一次和我一起住的時候,把她和你的往事都說了,從你們臥鋪車的邂逅到今天……王炎說的很懇切很坦然很真情,她對你真的是很好,不管是以前的那種關系還是現在的這種關系,她……總是在我面前一個勁夸你……”
張偉一怔,隨即笑了:“呵呵……我們是朋友,這事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瞞你,王炎現在對我很好,我明白的,呵呵……我是把她當做和丫丫一樣看待的現在……”
陳瑤看了看張偉,默默地往前走,不再說話。
把陳瑤送到樓下,張偉說:“今天散步累了,時間也不早了,上去休息吧,明天幾點走?”
“明天上午9點,我開車接你,旅游團的大巴由他們帶隊,我只隨隊看看就可以,咱們先去辦你的事情,然后去梁祝公園看看就可以了。”陳瑤說。
“那好,你上去吧,我回去了,晚安。”張偉對陳瑤說。
看著陳瑤進了樓洞,張偉輕輕松松慢跑回了宿舍,氣喘吁吁地急忙打開電腦,上網登錄QQ。
“傻熊,你怎么這么晚才來?”剛一登錄,傘人就發過來一個笑臉,還有一杯茶:“喝口水,別著急。”
“嘿嘿……我今晚去陳瑤家吃水餃,吃完和陳瑤一起出來走了走,又把她送回家,就回來晚了。”張偉喘著粗氣敲擊鍵盤,又把自己下周要去海南培訓的事情告訴了傘人。
“哦……去學習培訓,好啊,不錯,好好學……這么晚一個小男生和小女生在一起,會不會讓別人看見產生誤會啊……”傘人說道。
張偉:“君子坦蕩蕩,我心里沒有鬼,不怕的,呵呵,姐,今晚陳瑤非逼我叫她‘姐’,我愣是沒答應,勉強叫了她一聲‘姐姐’,就這,也是很給她面子啦……”
傘人:“呵呵哈!傻熊,她比你大,你叫她一聲‘姐’也吃不了虧的。”
張偉:“姐,你這就不懂了,在我心里,‘姐’是最親切最親密最親情的稱呼,只對你一個人的,這是我對你的專用稱呼,對你的愛稱,別的任何人都不能分享的。”
傘人:“姐明白了,姐是知道你的心的。”
張偉:“以后,我不但要叫你姐,我還要叫你瑩瑩,這都是我們之間二人世界時候的昵稱……這些稱呼,都是帶著發自我內心肺腑的愛意和疼愛,只對你的。”
傘人:“嗯……我明白的……我了解你的心的。”
張偉心里一陣沖動:“瑩瑩……”
傘人:“嗯……”
張偉:“我……我愛你……”
傘人:“嗯……”
張偉:“瑩瑩,你原諒我了,徹底原諒我了,不再怨恨我了,是嗎?”
傘人沉默了一會:“嗯……其實……談不上原諒,或許……或許在我的心里,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我對你……終究是恨不起來,無法去恨……我……終究是你的……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神,我有血有肉,我有情有義,我……對你或許是真的著魔了,在你的進攻下著魔了,迷失了……”
張偉:“姐……我明白你的心了,我知道,你不恨我,你從來就沒有恨過你,你始終是寬容的,你始終是疼我的,你仍然一如既往是愛我的,就像我深深地愛著你……你沒有著魔,你沒有迷失,我們都在用理智和理性來駕馭我們的愛情,我們,都不會迷失……”
傘人:“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張偉心中激情澎湃:“姐……”
傘人:“嗯……”
張偉:“我愛你……”
傘人:“我……我也是。”
張偉:“那么……讓我們徹底回到從前吧,徹底忘掉那過去的傷和痛……讓我們一起攜手,去面對未來,去迎接未來,一起奮斗,為了我們的理想、事業和愛情……”
傘人:“嗯……我們一起……”
張偉:“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傘人:“嗯……永遠……永遠……答應我,不要再傷害我,不要去刺痛我……我……我再也經不起打擊了……再來一次,會要了我的命……”
張偉心中大痛:“瑩瑩,親愛的……親愛的人……不會了,我會用生命去呵護你,疼愛你,陪伴你,你是我永遠最親愛的人。”
傘人:“嗯……我相信你,我無法不相信你,愛一個人,首要的前提就是信任,我必須相信你……”
張偉:“瑩瑩,你是愛我的,是不是?”
傘人:“嗯……你知道的,你明白的,你心里最明晰。”
張偉:“瑩瑩,知道嗎,我現在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最快樂的人。”
傘人:“以后,你還會更幸福,更快樂……”
張偉:“嗯……以后,什么時候,使我們見面的時候嗎?對了,瑩瑩,我們什么時候見面相親啊?”
傘人停頓了一會:“額……這個
……我會安排的,你別老是問了……你就安心工作,專心工作,努力學習,好好培訓,我不喜歡你因為談情說愛影響工作的,愛情,應該是事業的催化劑……很快……很快你就會見到我,在你希望得到幸福的時刻,在你憧憬快樂的時刻,或許,我會讓你如愿以償,讓你在浪漫中體會甜蜜和從容……這一次,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我是決意要走過去了……”
張偉:“嗯……好的,姐,我聽你安排,一些聽你的,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
傘人:“別這樣說,別一味什么都順著我,這一次聽我的就好了,你是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以后……以后我應該多聽你的了……”
張偉熱血沸騰:“姐,你……你真好。”
傘人停頓了一下,突然換了一種口氣:“嘻嘻……別老是夸我,我會驕傲的,別老是發情,會讓我心老是加速跳的。”
張偉也樂了:“呵呵……你看,我一會叫你‘姐’,一會叫你‘瑩瑩’,你喜歡哪一個稱呼呢?”
傘人:“官人隨意叫好了,只要官人喜歡,奴家都喜歡……”
張偉大為開心:“真是個知心的小娘子喔……”
一會,傘人發過來一個困倦的表情:“當家的,不聊了,我困了,你明天也還要忙碌,睡覺。”
張偉:“好的,睡覺,咱一起睡。”
傘人發過來一個敲擊的表情:“淘氣鬼,你夢里去想吧……額下啦……”
久違的幸福和甜蜜充斥了張偉的大腦和心田,張偉在美好的憧憬中香甜入睡。
第二天上午9點多,張偉和陳瑤開車行駛在興州奔海州的高速公路上,前面,是乘坐著公司發往海州梁祝公園參加相親派對旅游活動的3輛大巴。
“你們公司不搞則已,一搞就是超級團隊,掙老鼻子錢了。”張偉開著陳瑤的寶馬,對陳瑤說。
陳瑤脫了鞋,盤腿坐在前面座位上,邊喝水邊看活動計劃,聽張偉這么說,笑了笑:“呵呵……一個活動的成功,首要在于發現商機,再次在于策劃創意,關鍵在于落實實施,我們的成功,除了我的發現和創意,關鍵還是我有一支來之能戰,戰則必勝的隊伍,他們是我成功的中流砥柱,是我的堅實靠山。”
張偉點點頭:“陳董,說白了,關鍵還是你會用人,為政之道,在于用人,為商,亦然。”
陳瑤嘻嘻一笑:“兄弟,現在就我們,你怎么又叫官職了,不夠意思,不好玩。”
張偉搖搖頭,呵呵笑笑:“那好,陳姐。”
“嗯?”陳瑤看著張偉:“再叫一遍?”
“好了,姐姐。”張偉叫了一聲,然后說:“滿意了吧?”
“嗯……勉強滿意,湊合好了。”陳瑤笑嘻嘻地繼續看計劃安排表。
張偉看陳瑤在專心看東西,也就專心開車,不再打擾陳瑤。
一會,陳瑤給幾輛車上的導游分別又打了電話,就計劃安排的幾個細節問題又進一步強調了一遍,特別要求一定要和對方洽接好,服務一定要周到,要注意安全。
安排完畢之后,陳瑤才放松地靠在座椅背上,對張偉說:“兄弟,走,咱去領你那8萬塊錢去。”
張偉看看陳瑤:“你不跟你的團去梁祝公園了?這么多人,你放心?”
“沒問題,多大事,忙完你的事,我們再去那邊,”陳瑤輕松地說著,雙手放在腦袋后面,悠閑地看著前方:“我的人,我的兵,他們做事情,我信得過,自然放心……有一句話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張偉突然想起高強和高強對自己說過的話:“嗯……是的,這句話很多人都知道,不過卻很少有人能像你理會的這么深刻,你是真正貫徹落實下去了,很多人都是說說而已,卻不能真正去做到。”
陳瑤看了張偉一眼:“聽你這話,好像是在指某某人吧?”
張偉知道陳瑤說的某某人是誰,點點頭:“是的,他是典型的言行不一致的人。”
陳瑤的臉色變得有些不悅:“不想談論這個人,拜托,以后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提這個人。”
張偉聽出陳瑤的口氣很不高興,忙說:“對不起,我大意了,以后不提他了,不提。”
陳瑤的臉色有些緩和,幽幽地說:“有些人,有些事,真想吃一種藥,把它全部忘掉,統統趕出記憶的心扉。”
張偉沒有說話,默默地開著車,陳瑤的話正中自己的心意,自己又何嘗不想忘掉過去,回去所有的不快和傷痕呢?
過了一會,陳瑤又說:“今天早上,我聽旅游局行管科的人說,這次報名去海南學習培訓的主要是杭州和海州的旅行公司,其他地市的旅游公司老總一聽說要自費,很多都沒報名,興州這邊,就報了9個,因為人少,旅游局說大家自己去,局里不跟人去了,直接飛海南三亞去報名,我今天安排人員訂機票,我們倆一起走吧,周日的航班,你把你身份證號碼給我,我發短信給公司內勤。”
“哦,興州去的這么少啊,”張偉掏出身份證遞給陳瑤,看陳瑤發完短信,說:“海州那邊去的很多嗎?”
陳瑤點點頭:“聽說是這樣。”
張偉腦子里突然冒出高強,他的旅游公司不知是否已經轉讓了,如果還沒轉讓,他會不會去參加培訓學習呢?這個人,對學習還是比較重視的。
張偉心里默默地想了半天,沒有再說話。
陳瑤不知是否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也變得沉默了,兩眼怔怔地看著前方,仍舊盤腿坐在座位上,不再說話。
很快,到了海州,直奔風行服裝公司,直奔3樓破產清理辦公室財務組。
張偉向工作人員出示身份證明,以及當時工會宋主席給自己寫的發票收到條,一名財務人員很快找到了張偉的原始發票,仔細核對后,對張偉說:“按照80%進行償還,你能拿回8萬,來,辦理一下手續……”
張偉和陳瑤對視一下,對工作人員說:“師傅,不對吧,這事你核對準確了?準確無誤?”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張偉,有些不耐煩:“要不要?不要就算了,哪來這么多廢話,都像你這么嫌少,那我們還怎么償還?配合一下好不好?”
“你——”張偉有些憋悶,正要和那工作人員理論,被陳瑤拉了拉胳膊,把后面的話吞了下去。
陳瑤捏了捏張偉的胳膊:“別爭論了,先領了再說吧,人家工作是不會錯的,要相信人家。”
“這位小jie說的對,”工作人員抬起頭來說:“這些發票我們都是核對過3遍以上的,償還比例是反復核算,按最高標準實行的,盡量為你們這些債權人考慮的,是絕對不會有錯誤的……這年頭,說實在的,公司破產,老板跑了,還能討回債來,萬幸了,老弟,你知足吧。”
張偉剛要說話,陳瑤在桌子底下握住張偉的手用力握了握,對工作人員笑著說:“師傅講的有道理,能收回一點是一點,那我們辦理手續吧。”
工作人員看了看陳瑤,又看了看張偉,笑了一下:“張先生,你看張太太,多通情達理,多想得開,呵呵……來,在這里簽字按手印。”
張偉有些發愣,看看陳瑤,陳瑤抿嘴忍住笑意,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張偉搖搖頭,悶悶地辦完手續,拿著8萬塊錢和陳瑤一起出了財務室。
剛出財務室,過來一個平頭戴眼鏡的年輕人,沖張偉說:“你是叫張偉吧?”
張偉看看年輕人,不認識,說:“是啊,你是?”
年輕人笑笑:“你叫我阿龍吧,我是阿華——顧曉華的男朋友。”
“哦……你好,”張偉和阿龍熱情握手,又介紹陳瑤。
陳瑤也熱情和阿龍握手。
阿龍對張偉說:“錢領回來了吧。”
張偉說:“是啊,可是,很奇怪,這錢很早就給我了啊,而且還是10萬,打到我卡上去的。”
阿龍笑笑:“這不可能,我一直在財務工作,你的這個發票宋主席轉到我們財務上之后,那時賬戶全部查封了,錢只能進不能出,到上周開始償還之前,賬目上的錢一分都沒有支出過,這一點,是確鑿無疑的。”
張偉有些懵了,看看陳瑤,陳瑤若無其事地看著遠處樓下的噴水池,仿佛沒聽見這話。
張偉又問阿龍:“那宋主席在不在?”
“不在,宋主席去南方給兒子看孩子去了,不在這里工作了,電話也換了,找不到她。”阿龍說。
“哦……”張偉有些失望,心里很是疑慮。
“我估計你這錢,很可能是你朋友或者別的什么人打到你卡上的,或者是你還有別的債權,正巧給你償還了,反正,絕對不可能是風行公司這邊償還的。”阿龍語氣肯定地說。
張偉點點頭,沖阿龍笑笑:“呵呵……那宋主席最近還來不來這里?”
阿龍想了想:“可能還會來,她還有一筆工資沒支,個把月就會趁回家的空當過來一趟,大約30多天前,她還過來了一次,或許過幾天她還會再過來。”
張偉一聽,忙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阿龍:“阿龍,你如果再見到她,麻煩你讓她和我聯系一下。”
阿龍笑了笑:“我也不再這里工作了,我這次來也是來領欠的工資的,這樣吧,我把你的事和財務處善后的工作人員說一下,到時候讓他們見了宋主席和她說吧。”
張偉點點頭,連聲感謝,和阿龍再見,和陳瑤一起驅車離去,直奔梁祝公園。
“這錢是
天上掉下來的,陳瑤,”張偉這次沒開車,坐在前面座位上,搖頭晃腦:“不可思議,出鬼了,到底是哪里來的10萬塊?”
陳瑤抿嘴一笑:“我就說人家財務是不會有錯的,都是反復核對的,至于這10萬塊,或許是你積善有德,哪位好人被你感動,資助你的。”
張偉搖搖頭:“我哪里積什么善,有什么德,這錢真的很出鬼,給我打款的人,首先得具備一個條件,就是必須知道我的銀行卡號碼。”
陳瑤認真地點點頭:“正確。”
“而知道我銀行卡號碼的,除了中天旅游的財務科,就只有宋主席……”張偉繼續分析:“中天旅游……宋主席……”
陳瑤邊開車邊又點點頭:“繼續說下去。”
“難道……難道是她?”張偉說。
“你是說何英,何英通過財務知道了你的銀行卡密碼?”陳瑤問到。
張偉點點頭:“我向她借過錢,她知道我急需錢,而且,她最有可能通過財務知道我的銀行卡密碼,因為財務每個月都要往我卡上打工資。”
陳瑤點點頭:“有道理。”
張偉很快又搖搖頭:“也不對,她要是能給我打錢,我找她借錢的時候她就沒有必要拒絕我,既然拒絕了我,就沒有必要再偷偷摸摸給我打錢,而且,照她辦事情的風格,給我付出了,是巴不得讓我知道的,是不會隱瞞的。”
陳瑤不語,默默開車。
“那么,問題一定出在宋主席這邊,”張偉眉頭緊鎖:“難道,難道是宋主席學雷鋒做好事,自個兒資助我……無親無故,無緣無故,也說不通啊……”
陳瑤搖搖頭:“嗨,別想了,或許是你以前的客戶,你的債主,正巧給你還錢,打過來了。”
“更不可能,”張偉說:“這個世界上,我從來沒有過債主,除了風行公司之外。”
陳瑤轉轉眼珠:“嗯……或許是誰打款打錯了,寫錯了號碼,達到你賬號上來了哈……”
“開什么玩笑,哪有這么巧的事情,名字和號碼都一致的。”張偉敲敲腦袋:“看來,只有等宋主席回來和我聯系,問問宋主席了。”
陳瑤點點頭:“哦……你說的是他們工會的宋主席?”
“是啊,”張偉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這宋主席你認識的,她也認識你的。”
陳瑤點點頭:“嗯……是的,我以前做過風行公司的業務,和宋主席認識,打過交道,這人不錯。”
張偉說:“是的,人不錯,很和善,很通情達理,還是等機會問問她吧,但愿她能知道。”
陳瑤:“你剛收到錢的時候沒問過她?”
“問過,那時她也沒說明白,就是有些疑惑,也沒大具體多說,關鍵那時候我確信是風行打給我的,我也沒多問她,”張偉說:“這么久過去了,或許她能知道點什么新消息。”
陳瑤吐了一下舌頭,轉了轉眼珠子,沒再說話。
張偉又繼續琢磨了半天,終究也想不出了所以然,反倒把腦袋弄得混混沌沌。
車到梁祝公園,陳瑤拍拍張偉的胳膊:“同志,別想了,在想也沒什么用,把錢放好,咱該下車去體會梁山伯與祝英臺了。”
張偉呵呵笑笑把錢用報紙一包,塞到車座位下面,然后和陳瑤一起下車進了公園。
陳瑤這次的旅游相親派對聲勢很大,公園門口和周圍,巨幅標語迎風招展,“假日旅游相親派對”幾個大字格外顯眼,引得來往的行人紛紛矚目觀看,還有一些游人也市民也加進來一起活動。
陳瑤和張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饒有興趣地觀看了一會相親節目,然后陳瑤說口渴了,張偉就去了公園門口的小賣部買飲料。
張偉買完飲料往回走,突然從遠處看到陳瑤急急忙忙往自己這邊疾走,一個大個子男人緊跟在后面,邊走邊比手劃腳說著什么。
哈哈,老高,高強!張偉一看樂了,這陳瑤舉辦的活動聲勢太大,竟然把高總吸引過來了,高總還沒去興州二次創業,還在海州啊。
陳瑤越走越快,高強在后面跟地更急,伸手要拉陳瑤,嘴里開始大聲嚷嚷。
不過,公園里人太多,音樂人聲很喧鬧,聽不見老高在喊什么。
陳瑤看到張偉,快步跑了起來,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見到家長,一把緊緊拉住張偉的胳膊,靠在張偉身后。
高強快步跑過來,正好看見張偉,看見陳瑤挽著張偉的胳膊,不由一愣,轉瞬眼睛變得通紅。
張偉拍拍陳瑤的手,示意她不要怕,然后看著高強,笑呵呵地說:“高總,好久不見了,你也來這里相親?”
高強眼睛紅紅地盯著張偉和陳瑤:“你——你們——”
“我——”張偉指指自己,又指指陳瑤,對高強說:“我們——咋了?高總?”
高強狠狠地看看張偉,不再理會他,轉向陳瑤:“今天,我看到你公司的活動標語,專門過來找你的……你過來,我又吃不了你,我和你說說話。”
陳瑤眼里閃過幾分厭惡:“我和你什么關系都沒有了,你不要糾纏我,我干嘛要和你說話。”
高強幽怨地看著陳瑤:“你怎么就這么絕情,你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你——你連句話都不想和我說!你——你太狠了?”
陳瑤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和高強糾纏,拉拉張偉的胳膊,對高強說:“該說的我都說過了,我不想重復,我現在和你沒有任何關系,請你自重,不要糾纏我。”
說完,陳瑤拉著張偉的胳膊就要走。
高強看到陳瑤拉著張偉的胳膊,急了,吼道:“站住!不準走!”
張偉停下來,把手里的飲料遞給陳瑤,笑著走到高強面前,緩緩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高強的左手手腕,一用力,滿面笑容:“高總,怎么?來到你的地盤了,你打算請客?”
高強明明看見張偉伸手的時候是緩緩的,可是,不知怎么,在張偉的手握住自己手腕的時候,竟然沒有躲避開,仿佛突然無形中加速了。張偉一用力,高強的骨骼一陣疼痛,用力想掙脫開,竟然無法做到。
張偉仍然是滿臉和氣:“高總,今天就算了吧,我和陳董還有事,就不麻煩你了,多謝了哈……”
高強臉色漲得通紅,又不敢發作,疼得呲牙咧嘴。
張偉松開高強的手腕,回身拉了一下陳瑤的胳膊,對高強說:“高總,再見。”
說完,張偉和陳瑤徑自去了另一邊。
高強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二人走開,突然想起了什么,摸出電話……
張偉和陳瑤走到活動現場的另一邊,陳瑤還處在緊張狀態,手一直緊緊地抓住張偉的胳膊。
張偉輕松地拍拍陳瑤的胳膊:“陳董,別害怕,今天是你們公司搞活動的日子,大喜啊,不會有什么事的,有我在呢。”
陳瑤心神不定,腦子里老是閃現出高強絕望、嫉妒而又惡狠狠的目光,突然沒了心情,對張偉說:“這里不用管了,他們都會安排好的,我們走吧,我不想再呆在這里了。”
說完,拉了張偉的胳膊就向外走。
張偉知道陳瑤此刻沒有了游玩的心情,也就不再勉強,隨同陳瑤一起出了公園,驅車進了市區。
“下一步怎么安排?”張偉坐在車上,問陳瑤。
“我的事情安排完了,下一步聽你的。”陳瑤開著車,有些無精打采。
“要不,咱去看看鄭總去?”張偉試探著對陳瑤說,隨即又搖搖頭:“不過好像只能我自己去,你進去不好,他可能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吸毒被抓的事情吧。”
“你決定,”陳瑤說:“這事也就你們公司內部不知道,在圈子里知道的多了,你以為紙能包的住火?我早就從海州其他同行口里聽說了,老鄭是圈子里的人,這一點自己有數的。”
“哦……”張偉笑了笑,覺得陳瑤的意思是想和自己一起去看老鄭,另外,要是自己進去看老鄭,把陳瑤自己晾在一邊等自己,顯得不大好,而且,陳瑤這會心情還不大好,也需要調劑一下,于是對陳瑤說:“要不這樣,咱們先吃午飯,吃完飯出城去東湖戒毒所,看完鄭總直接回興州。”
“行,”陳瑤爽快地回答:“聽你的,先吃飯,再去拜訪鄭老財,對了,你要不要先去把那錢存起來?”
“現在到銀行,光排隊就得折騰1個小時,算了,回去明天再說吧,”張偉拍拍座位下面:“在這兒呢,安全著呢。”
陳瑤瞥了一眼:“這年頭但凡開車的都習慣把包或者錢往座位下面放,小偷都知道的,你還以為多保險?”
張偉撓撓頭皮:“呵呵……保險啊,關鍵是你這車保險啊,嘿嘿……”
陳瑤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沖張偉莞爾一笑:“想吃什么?”
“面,吃面。”張偉脫口而出。
又是吃面!臭北方佬!陳瑤心里暗暗罵了一句張偉,無可奈何地說:“好吧,吃面,咱去吃拉面,如何?”
“好,太好!”張偉神采飛揚:“我好幾天沒吃拉面了。”
陳瑤轉了一個彎,在天一廣場附近找了一家味千拉面館,二人簡單吃了點面,然后直奔戒毒所。
路上,陳瑤問張偉:“去看老鄭,帶點什么好,不能空手去啊。”
“香煙,”張偉說:“戒毒最好的緩沖劑就是香煙,我上次去給他帶了幾條。”
“哦,那就好,我車屁股后面還有30條軟中華,給他帶幾條?”陳瑤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