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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和丫丫都笑了,丫丫很有興趣地看著哈爾森的表情。
“我們當然是親兄妹,因為,丫丫有兩個爸爸媽媽,她隨另一個爸爸的姓,因為丫丫是從小過繼給另外一個爸爸媽媽的,”張偉盡量用簡單的話來解釋。
“哦,”哈爾森點點頭:“那你妹妹好幸福,有兩個爸爸媽媽,我真羨慕,我要是有一個就好了。”
張偉有些意外,看看王炎,又看看哈爾森:“你是——孤兒?”
王炎沖張偉微微一點頭。
“是的,”哈爾森羨慕地看著丫丫:“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進了孤兒院,只有4歲,我的爸爸媽媽在一次空難中消失在天空中,我的記憶里就不曾有過爸爸媽媽的印象,只有在這里,才可以見到?!?
說著,哈爾森從脖子下面的項鏈掏出一個雞心形透明物件,里面是一對夫妻的合影照片。
“我的父母每天都陪伴著我,可是我卻無法感受他們的溫暖。”哈爾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悲愴。
丫丫睜大眼睛同情地看著哈爾森,眼圈都紅了。
張偉第一次知道哈爾森的身世,這個日耳曼民族的優秀傳人,竟然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里長大。一個孤兒,成長為一個企業的總裁,這其中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故事。
“哈爾森,你現在事業有成,成長為一個優秀的管理人才,你的父母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張偉安慰哈爾森。
“是的,他們應該會為我感到驕傲,我現在經常在天空中飛來飛去,每當我坐著飛機在高空中的時候,我就會用心靈穿越時空,去和我的父母進行感應,我就能聽到他們對我說話?!惫柹瓑魢乙话愕卣f著。
張偉知道哈爾森心中的愿景,理解他心里的感受,不愿意去破壞哈爾森心中的寄托,連忙點點頭。
丫丫用專注的目光看著哈爾森。
王炎坐在那里沒有說話,一會看看哈爾森,一會看看張偉,時不時眼光又投到丫丫身上。
中飯是在王炎公司的食堂里吃的,大家邊吃邊談論明晚去陳瑤家過元宵節的事情,都很期待。
原來陳瑤已經向他們發出了邀請。
吃過飯,張偉看他們都還有事情,就告辭出來。
于琴還沒有來電話,看來今天是要借著溜冰大戰一場了,新年新氣象啊。
張偉閑著沒事,溜達到了陳瑤公司。
來到陳瑤辦公室門口,一看旁邊徐君的辦公室,在原有總監的牌子對面,又加上了一個副總經理的門牌。
這家伙,高升了啊。
張偉改變主意,先去了徐君辦公室,一進門就連連抱拳作揖:“祝賀小徐總榮升為大徐副總,祝賀?!?
徐君一看是張偉來了,哈哈大笑:“你這家伙消息倒也靈通啊,來,坐。”
張偉指指門口的牌子:“這不都明擺著嘛,副總經理兼營銷中心總監,不錯,肩上的擔子很重啊,分管哪幾個部?”
“可不是,壓力比以前大了,陳董這是給我壓擔子呢,分管營銷、導游、地接、計調4個部?!?
“呵呵,除了行政、財務、后勤,都是你的了,半邊天啊?!睆垈ゴ蛉さ馈?
“是啊,另一位副總分管那一片,我分管業務這一片,以前都是陳董自己一人扛,現在也算是讓她緩解一下壓力吧?!毙炀J真地說。
“老弟,任重道遠,你忙吧,不打擾你了,”張偉站起來:“我去看看陳董?!?
推門進去,陳瑤正在電腦前忙乎著,一看是張偉,有些意外,又很高興:“啊!是你,你不是在山里上班的嗎?怎么跑這里來了?”
“游擊戰,山里城里兩頭竄,”張偉笑嘻嘻地進來坐下:“跟老板娘進城辦事,老板娘和潘副市長忙乎去了,咱沒事,過來討杯水喝?!?
陳瑤抿嘴一笑,忙去給張偉倒水,又問:“去看丫丫了嗎?”
“去了,中飯在那里吃的,怕你忙,沒敢來打擾你?!?
陳瑤把水遞給張偉:“貧嘴,你怎么知道我下午不忙呢?我今天下午比上午還忙呢,嘻嘻……正好你來了,抓你個差,幫我做個報告,過來,坐我那地方。”
張偉過去坐在陳瑤的座位上,電腦前放了很多資料。
陳瑤翻了翻資料:“我正準備擬定一個開展國際旅游業務的可行性報告,資料都在這里,很齊全,就差動筆寫了,我正愁寫報告,可巧你來了,幫俺個忙,好不好?”
陳瑤緊靠張偉站著,身上的香味陣陣浸入張偉的鼻子,張偉心中輕輕一蕩,有些迷亂。聽陳瑤這么一說,急忙回過神來,看看資料:“行,沒問題,很容易,只要資料齊全,報告好弄。”
“太好了,”陳瑤伸手摸過鼠標:“我把電腦上沒用的網頁和聊天工具退出,你專心給俺弄?!?
“好,”張偉待陳瑤弄完鼠標:“我弄報告要專心,別打擾我,你坐沙發上玩去吧。”
“嗯……”陳董事長竟然很乖巧地答應著,給張偉把水杯端過來:“俺坐沙發上玩,看報紙,你忙乎吧,需要什么東西,你給俺說?!?
于是,張偉專心致志弄可行性報告。
資料齊全,剩下的就是材料的組合和文字的條理,還有文章結構的排列。
張偉工作的習慣是全身心投入,投入到什么程度?忘記周圍的一切,眼里、腦子里只有工作的內容。只有這樣,才能有工作效率,才能保證工作的質量和速度。特別是這個報告需要用腦子來梳理思路,整合材料,不能分心。
張偉在電腦前噼里啪啦地忙乎著,表情很投入。
陳瑤呢,往沙發上一趟,拿起一本《女友》,拿出一包薯片,泡上一杯紅茶,邊吃邊喝邊看,悠閑舒適自在。
偶然,陳瑤會悄悄過來,把張偉水杯的涼茶倒掉,換上熱的,然后又悄悄退回去,看張偉凝神思慮的樣子,也不敢打擾。
3個小時后,張偉大呼一口氣:“完了!”
陳瑤嚇了一跳,從沙發上坐起來:“怎么了?什么完了?”
張偉聳聳肩膀,端起杯子里的水猛喝3口,然后說:“暈死!我是說你安排得活我弄完了!”
陳瑤笑嘻嘻地站起來,走到張偉身邊:“真有你的,這么快,要是我啊,估計明天上午也夠嗆?!?
張偉站起來讓座:“陳董,不好意思,占了你的寶座,你過來坐下看看吧?!?
陳瑤笑嘻嘻地坐下來認真看電腦,一會抬起頭,對坐在沙發上的張偉說:“可不得了了!”
張偉嚇了一跳,站起來:“咋了?”
陳瑤呵呵一笑,沖張偉一伸大拇指:“老大,報告寫得超級棒!”
張偉又坐下:“一驚一乍干嘛啊,嚇我一跳?!?
陳瑤坐過來坐在張偉旁邊:“老大,我得好好感謝你?”
張偉來了精神:“好啊,咋個感謝法?”
“明天元宵節,請你去俺家吃飯?!?
張偉一撇嘴:“嚇!我以為有什么新名堂,這個本來就是計劃之內的,不算!”
陳瑤眼睛笑盈盈地看著張偉:“晚上請你吃燒烤?!?
“哈!這個倒是不錯,”張偉嘴巴一咧,不過又搖搖頭:“夠嗆有時間啊,老板娘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走,或許一會就來電話了?!?
陳瑤哈哈一笑:“這叫有口福沒機會,這樣吧,明天你們元宵節公司放不放假?”
“不放,照常上班?!?
“明天下班后,我開車去你公司接你,不然,你下班后可就來不了了?!?
“行!”張偉想了想,也只能來車接:“我5點下班?!?
“好,俺5點鐘準時到?!?
“對了,你這次不要開車到公司門口,到離公司1000米左右的那個山口那里,我下班后步行走過去?!?
“咋?為什么?”
“不為什么,按我說的辦就是了?!?
陳瑤點點頭:“好吧?!?
張偉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你的新領導班子都公布了是吧,我看徐君的門口牌子都掛上了?!?
陳瑤:“是的,公布了3個副總,一個分管業務,一個分管財務、行政、后勤,也算是省卻我一些精力。”
張偉點點頭:“這樣是對的,不然,累死你?!?
陳瑤伸個懶腰:“哎——沒人管沒人問,累死也沒人疼,可憐啊……”
張偉一聽,陳瑤這話話里有話,但是自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不說話,只管喝茶,半天又問陳瑤:“你打算開展國際旅游業務?”
陳瑤:“嗯,有這個打算,先打報告,后面還有很多程序,一步一步申請驗收,一級一級往上跑,半年時間能跑下來是快的?!?
張偉:“你這買賣是越做越大了,下一步就可以成旅游集團了?!?
陳瑤莞爾一笑:“咱沒這么大的志向,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哪里像你們男人,一個個都野心勃勃……”
張偉:“我老家那地方的事情弄的怎么樣了?”
陳瑤:“旅游線路設計完了,正在完善論證,計算成本,然后確定推向市場的價格;投資那事還在考慮之中,打算找在那里經商投資的幾個生意人先打聽下那里的政府到底怎么樣,別和興州似的,花言巧語把客商哄進來,資金一到位,立馬開始盤剝,直到把你榨干為止……”
張偉想起工地上今天發生的事情,深有同感:“是的,回頭我也找老家人再具體打聽一下,這一點很重要?!?
“要是能在你家那里搞一個旅游山莊,再搞一個旅游產品生產基地,還別說,我這公司還真有點旅游小集團的骨架了,嘻嘻……”陳瑤扭頭看著張偉。
陳瑤和張偉并列坐在沙發上,兩人挨的很近,陳瑤身上的香味又開始散發,不是香水的味道,是那種身體上的味道
,和那天在車里聞到的一樣。這香味弄得張偉心馳蕩漾,有些坐不住了。張偉總感覺陳瑤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柔柔的,暖暖的,親親的,很有一種別樣風情。
張偉有些心跳,不敢看陳瑤的眼睛,不停喝水,偶爾看一眼陳瑤的臉龐。陳瑤的臉上幾乎沒有化妝的痕跡,天生麗質的皮膚細膩白嫩,很光滑,小巧的鼻子很精致,薄薄的嘴唇很嬌嫩。
看著陳瑤的嘴唇,張偉心里突然蠢蠢欲動,要是在那地方親上一口,會是什么樣的感覺呢?
張偉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暈死,怎么能對一個朋友產生這樣的非分之想呢,太對不住朋友了,太對不住瑩瑩了。
正胡思亂想間,于琴的電話來了。
可算解脫了,張偉急忙和陳瑤告別,驅車去接于琴。
看看時間,靠,兩個人這次活動的時間確實不短,3個小時。
時間這么久,于董的身體恐怕也累壞了。
果然,于琴自己一個人從別墅出來往車上走的時候,兩腿走路都有些打擺子,看來折騰得確實不輕。但是看于琴的臉部表情,卻是充滿了滋潤,很滿足享受的樣子。
于董身體雖然有些累,但是卻吃的很飽。
肉體的高度透支,是為了精神的極度享受。
雖然折騰了3個小時,但是于琴的精力卻一點也不低,路上和張偉講話神采飛揚,滔滔不絕,顯得很興奮地樣子。特別是于琴靠近張偉講話的時候,張偉從于琴口中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一種香香臭臭的煙味,但不是香煙的味道。
張偉明白,這一定是于董溜冰的味道。
于琴的精力這么旺,一定是溜冰的藥勁還沒下。
一路上,于琴東扯西拉,腦子好像在夢幻一般,說個不停,快進山的時候,又突然沉默起來,一句話不說,顯得異常憂郁,眼神直勾勾看著前方。
張偉猜到了,這都是這冰du的作用。
過了一會,于琴在車上昏昏入睡了,睡得很香。
張偉把車開得很慢,后來干脆在路上找個岔道拐進去,停在那里,讓于琴多睡一會,省得回公司昏迷不醒讓大家看出來。
張偉看著時間,到了3點的時候,他搖醒了于琴:“于董,醒醒?!?
于琴睡了一個多小時,眼神比剛才好多了,醒過來看著張偉:“這是哪里?”
張偉:“一個岔路口,我看你睡得很香,就停在這里讓你安心睡一會?!?
于琴贊賞地看了張偉一眼:“好,那我們回去吧?!?
于是張偉開車往公司走,于琴在后面開始整理頭發,又拿出化妝盒開始化妝。
到了公司,于琴利索地下車,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進了辦公室,大家都吃過飯了,鄭總和波哥還有王軍都在,正在討論白天的事情。
他們討論問題,張偉不便多聽,直接出來去飯鍋里盛飯,站在外面將就吃了一餐。
小郭今天沒和吳潔出去活動,這讓張偉很奇怪,就問小郭。小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小潔來例假了?!?
張偉點點頭:“兄弟,難得你能休息兩天,不錯,利用這幾天時間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她來例假你放周假……”
小郭跑上樓拿出拳擊手套:“走,張哥嗎,練練去。”
張偉接過手套,邊走邊說:“你小子要是再不鍛煉,估計這身體也就淘空了?!?
小郭嘿嘿笑著:“這一個巴掌拍不響,兩個人都有份,小潔的需求比我還厲害,我都快伺候不了了……”
正說著,于林從后面跑過來:“小郭,你說什么兩個人都有份?”
小郭回頭一看,吳潔也從后面跟過來了,嚇得忙住了嘴。
張偉看著于林:“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多問?!?
于林哈哈一笑:“我偏要問,小郭,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揭發你……”
張偉握住于林的胳膊一用力,于林急忙住嘴,不敢說了。
然后張偉又問起白天的事情,小郭說,波哥的人撤走后,鎮上的張鎮長帶了派出所的警察和聯防隊員過來,還有鎮政府各部門的負責人,把幾個村的村長找來,現場辦公,村長們都答應了,但是老百姓還是賴在那里,最后出動聯防隊員,把他們都強行拉走,然后才又重新開工。
“其實問題還是出在那幾個村長身上,”小郭說:“聽鄭總的意思,這都是那幾個村長在背后指使的,剛才鄭總和波哥還有王軍在商議怎么把那幾個村長擺平的事情,聽意思好像是,先臨時擺平他們,軟硬兼施,然后到換屆選舉的時候,鄭總出錢,搞金錢選舉,把聽話的的人扶持當村長,把這幾個都選下來?!?
張偉點點頭:“鄭總可真有辦法,深謀遠慮,長短結合,到時候這幾個村可就等于被咱們景區控制了,成為景區的附屬了,哈哈……”
活動完身體,回到公司的時候,鄭總和于琴還有波哥、王軍他們都走了,其他人看書的看書,打游戲的打游戲,還有的已經進了被窩,比如小童。
小童現在已經放棄了對吳潔的追求,美好的愛情憧憬最終變成了泡沫,每日剩下的時間就是和小明在一起喋喋不休的討論施工的問題。
張偉對此很不以為然,工作和玩要分開,一天到晚不停討論工作,看起來一副很投入的樣子,其實狗屁效率沒有,只是做樣子給老板看罷了。
張偉今晚必須加班加點把方案修改完,白天一天的時間都被于琴占用了。
張偉打開電腦,先登錄QQ,傘人正孤單地掛在哪里。
張偉:“姐,我今天上午去興州了,開車拉老板娘去的,找潘唔能辦事的。”
“辦啥事?”傘人問到。
“一個是工作上的辦事,工地上出了亂子,找人民政府去擺平;另一個是兩人之間那方面的辦事,活動身體……”
傘人:“嘻嘻……你又跟著做電燈泡了?”
張偉:“做了一會電燈泡,最黑暗的時候我沒能夠照耀,只是照亮了黃昏的夜幕。”
傘人:“你這個形容倒是很貼切,那你今天白天沒能工作啊?!?
張偉:“是啊,所以今天晚上我得加班,明天就要過15了,一定要在明天上午把方案交給鄭總,算是元宵節獻禮。”
傘人:“干嘛那么急?過了15還不是一樣?”
張偉:“那不是了,15之后事情更多,早弄完早利索?!?
傘人:“也有道理,那你抓緊加班吧,我掛在這里,我就看著,我不說話。”
張偉:“呵呵,你要是困了就先休息,我可能要弄一夜?!?
傘人:“哦,那我陪你到12點,下半夜你自己孤軍奮戰?!?
張偉:“好?!?
然后,張偉開始集中精力修改方案。
時間在慢慢過去,夜逐漸深了,周圍一片寂靜,山村的夜晚很安靜。
午夜來臨的時候,傘人熬不住了,先行告退睡覺,臨走時對張偉說:“裹上軍大衣,把腿護好,別凍著?!?
傘人下線后,張偉繼續鏖戰,到天色微明,小鳥在外面的樹上唧唧喳喳叫的時候,終于把方案修改完畢,校對完畢,并打印出3份來。
看著厚厚的3本方案,張偉長舒一口氣,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我靠,終于OVER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陽歷3月10日,元宵節到了。
張偉上樓剛睡了一會,大家伙就起床了,張偉勉強睜開眼睛,安排阮龍和趙波跟車去工地,繼續這幾天的工作。大家走后,張偉又睡著了。
迷迷糊糊睡個半醒,被樓下的說話聲音驚醒了,一聽隔壁鄭總辦公室有說話的聲音。張偉一看時間,10點了,急忙起床。
辦公室里只有于林,玲玲和吳潔看來是又進城買東西去了。
于林正在上網,看見張偉,悄聲說:“我還以為你去工地了,你咋這么晚才起床?”
張偉轉身去洗刷,邊說:“昨晚加班到了早上天明,睡過了。”
于林出來站在張偉身邊:“我姐夫來了,還有王軍,一起在上面說話呢?!?
張偉點點頭:“聽見了。”
于林又悄悄把嘴巴湊到張偉耳邊:“我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好像提到你的名字,什么內容聽不清楚?!?
張偉一愣,他們倆提我名字干嘛?老子和那王軍有什么相干?
張偉對王軍一點好印象也沒有,人長得猥瑣,眼神更齷齪,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是,見了面還得“王總”稱呼,而且,鄭總和于琴對他相當客氣,真把他當一股東看的。
張偉回到辦公室前坐下,腦子還在琢磨這事,自己一定是在樓上睡得太死,什么也沒聽見。
于林泡了一碗“康師傅”端到張偉面前:“吃吧?!?
這丫頭,會照顧人了,心細了。張偉不由多看了于林一眼:“長大了,知道孝敬師傅了?!?
于林嘿嘿一笑,被夸獎的有點不好意思,轉身又去上網。
張偉吃完面,坐在桌前尋思了一會,拿起修改后的營銷方案上了樓,直奔鄭總辦公室。
隨著張偉的敲門聲,屋內的談話戛然而止,接著是鄭總的聲音:“進來。”
張偉推門進去,王軍正坐在鄭總前面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不停得瑟,嘴里刁著香煙,一副鄉間小癟三的模樣。
張偉進去把方案遞給鄭總,然后站在那里等他發話。
鄭總把方案翻了兩下,隨手遞給王軍:“我們的營銷策劃工作走在了前面,基本方案都設計好了,這是方案?!?
王軍接過來,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眼,也不知道看沒看的進去,看不看得懂,把厚厚的方案放在手里掂了掂,抬頭問張偉:“這都是你做的?”
張偉看王軍那神氣活現小
人得志的樣子就反感,但是也不能表現出來,點點頭,沒說話。
王軍又打量了張偉幾眼,轉臉對鄭總說:“不錯嘛,看不出咱們公司還有一個小秀才。”
張偉注意到王軍說了“咱們公司”,看來這家伙真把這里當自己公司了,真把自己當一股東了。
鄭總笑了笑,看著張偉,用贊許的口氣說:“是啊,我也沒料到小張還有這個特長,文字水平相當不不錯,語言邏輯很慎密。”
王軍也看著張偉:“嗯,小張看來要做咱們公司一支筆了。”
張偉沒說話,心里有些火,媽的,你龜兒子還沒我大,竟然也叫老子小張,操你媽!老子做不做一支筆都和你沒關系。
接著,王軍站起來對鄭總說:“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那事我們回頭再確定一下?!?
鄭總站起來:“不送。”
王軍走后,張偉剛要下樓,鄭總說:“小張,坐一下?!?
張偉知道鄭總有話要說,就坐下了。
鄭總把方案又重新放在手里看,重點看那天修改的那些地方,一會抬起頭,長出一口氣:“這樣子就完善多了,基本具有可操作性,但是,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實施過程中,要隨時注意把握外部的市場和同行動向,根據實際情況及時修正。”
張偉也松了一口氣點點頭:“你說的對,我會記住的?!?
鄭總把方案鎖進文件柜:“內部資料,注意保密,你那邊也要做好保密工作,電腦資料加密,打印的資料鎖好。”
張偉:“電腦資料加密了,打印的資料就3份,你一份,我一份,別的人都沒有?!?
鄭總點點頭:“嗯,這也是商業機密,保密的對象主要是同行,景區和旅行社,特別是景區,這套資料如果被別的搞漂流的弄去,直接照著實施就可以,連營銷部經理都不需要了?!?
張偉對鄭總的話很敏感,“連營銷部經理都不需要了”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有這套方案,隨便找個人就能實施?
“另外,我注意到你極強的文字組合能力,”鄭總繼續說:“現在公司里沒有人能寫東西,公司的文件報告以前都是我弄,我想以后這一塊你也兼著吧,工作是大家的事情,不要嚴格區分工作界限,公司里其他方面的工作都要積極參與?!?
既然老板發話了,那還有什么可以說的,張偉沒說什么,點點頭。
“小張,好好干,你的能力比較全面,能文能武,文的能寫能策劃,武的能營銷,你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當然,前提是公司給你提供施展才能的平臺?!编嵖傆终f。
鄭總這話以前說過一次,這次又來了,而且高強之前也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看來做老板的在這一點上還是有共性的。
張偉連忙說:“多謝鄭總栽培?!?
鄭總優雅地笑笑,坐在老板椅上轉了轉:“小張,昨天你和于琴進城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張偉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老鄭對于琴有懷疑,還是對自己有懷疑?
張偉裝作不明白的樣子:“昨天去城里不是去找潘副市長辦事情的嗎?你不知道?”
“知道,我是問怎么去了這么久?。俊?
張偉腦子飛速轉悠,不能出賣老板娘啊,也不能得罪老板,說實話,得罪老板娘,不說實話,被老鄭抓住把柄,得罪老鄭。另外,還不知道老鄭對于琴和潘唔能的事情知曉多少。
夾在中間真難!他媽的!
“哦,你是問這個時間長啊,是這樣的,”張偉邊琢磨邊說:“我把老板娘送到市政府門口,然后我就走了,老板娘說進去找潘副市長,讓我等她電話,因為潘副市長事情比較多的原因吧,我等了一段時間才接到老板娘的電話,才去接她回來?!?
鄭總兩眼看著張偉,似笑非笑:“可是,于琴不是這么說的啊,她說她一直和你在一起,在市政府門口等潘副市長,等了很久。”
張偉一副不好意思地樣子:“于董也是為了我好,可能是擔心說我脫崗怕你生氣吧,就說一直和我在一起,其實,我是去看我妹妹去了。”
“哦,”鄭總半信半疑地看著張偉:“是這樣,那年前于琴去了兩次興州大廈,是怎么回事?”
張偉一聽,我靠,一定是王軍告訴老鄭的。
“具體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負責把老板娘送到興州大廈門口,”張偉小心翼翼地說著,盡量避免被老鄭抓住把柄:“不過,聽于董在車上打電話說好像是談什么衣服啦,什么化妝品啦之類的,還有什么三缺一,打多大的之類,別的聽不懂。”
“哦,”老鄭點點頭:“這個娘們,抽空就要打牌,上癮了,一定是去了興州大廈棋牌室?!?
張偉松了口氣,心里竊喜:“哦,老板娘什么也沒和我說啊,出來的時候兩次都遇到王總,她和王總說是看客戶的,沒說什么打牌啊。”
鄭總呵呵笑了:“不說是對的,那王軍也是個賭徒,輸了經常耍賴,要是他知道了,還不天天纏著于琴打牌啊?!?
張偉徹底松氣了,看來自己這個場圓的不錯。要是王軍知道于琴和他姐夫有一腿,非得立馬翻臉不可,那可就熱鬧了。
“今天是元宵節,員工家在當地的回自己家過,不回去的今晚公司組織聚餐,你參加不?”鄭總問張偉。
張偉說:“不了,我今晚到興州去過,我妹妹年后剛來興州上班,我去和她一起過?!?
鄭總:“哦,也是,你這個當哥哥的做的不錯?!?
然后,張偉又把節后一段時間的初步工作打算和鄭總匯報了一下,鄭總點頭表示同意。
張偉看著鄭總深凹的眼神,還是那么有神,心里不停琢磨,怎么看不出吸毒的樣子來呢?
午飯后,張偉跑到宿舍去補覺,正睡得香,小郭回來了。
小郭神秘兮兮地坐在張偉床邊:“張哥,告訴你個事情?!?
張偉揉揉眼睛坐起來:“什么事情?”
小郭湊近張偉,悄聲說:“高總和何董離婚了!”
張偉心里一樂,這家伙才知道啊,裝作好奇的樣子:“你咋知道的?”
小郭:“原來公司的同事打電話告訴我的,他們年前離的,現在公司都快散架了,走了不少業務骨干?!?
張偉:“哦,都到哪里去了?”
小郭:“不知道,有的好像在攛掇何董組建一個新旅游公司,他們想跟著何英干,還有的聽說到興州,去投奔張小波去了?!?
“張小波?她還在興州開旅行社?”
“弄不清,這旅行社啊,年年新開不少,年年又倒閉不少,走馬燈似的,張小波的旅行社或許還在開吧,也可能轉行了?!?
“那張小波接收了嗎?”張偉問。
小郭說:“聽說是沒有接收,但是把他們安排到其他幾家旅行社去了。”
“這倒是奇怪,她為什么不接收老部下呢?很可能是這張小波改行做別的事情了,所以才會把他們安排到別的旅行社?!睆垈ハ肫痍惉幷f不認識張小波的話,更加堅定了這個判斷。
“有可能,不過,聽他們說,張小波也可能是顧忌高總,怕高總上門鬧事,高總對張小波可一直是念念不忘,這會離婚了,就更肆無忌憚了?!?
“呵呵……舊情難舍啊,”張偉笑著起床:“這高總啊,長得像個大男人,做起事情來還不如個女人?!?
小郭也笑了:“那幾個走的,高總把他們當月的工資都扣除了,想把人拉回來,可是,那幾個人即使不要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在中天干了?!?
張偉感慨地:“這中天啊,很可能要毀在老高的手里?!?
張偉突然想起自己公司和中天的合同,要是中天跨了,這海州的市場開發可就砸鍋了,會嚴重影響公司在海州的市場拓展。
“還有,”小郭說:“我上午和玲玲姐在興州采購物品的時候,遇見高總了。”
“哦,哈!”張偉一樂:“今天元宵節,他不好好在家過節,跑興州來干嘛?你和他打招呼了?”
“沒,我開著車,他也開著車,一起并排等紅燈,他不認識我的車,但是我認識他的車,我就跟在他后面,我猜啊,他是來找張小波的。”
“哦,那這張小波的元宵節可有得過了,遇上老高這么黏糊的一個人,女人的一大不幸啊?!睆垈フf。
“不過,也有可能是來看何英的啊,何董娘家可是在興州?!毙」ξ卣f。
“哈哈,那可能性是不大的,”張偉拍拍小郭的肩膀:“剛分手的鴛鴦哪有這么快就合攏的?!?
“不能這么說,”小郭認真地說:“高總向來嗜錢如命,何英分走了他那么多的錢,還不是要了他半條命?說不定他看在錢的份上,又回心轉意了?!?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感覺可能性不大?!逼鋵崳瑥垈バ睦锵肜细哒液斡⒌目赡苄赃€真有,這符合老高的性格??墒?,張偉不知道怎么,心里很不愿意承認老高是找何英的。
“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小郭堅持自己的看法。
張偉沒有和小郭爭辯:“兄弟,那都是有錢人的感情游戲,咱管那些干嘛,愛誰誰,和咱何干?咱能把自己的肚子填飽,再有個地方安身,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至于他們,結婚、離婚、和好、分手,離咱太遙遠,咱就先種好咱自己的二畝三分地再說……今晚元宵節打算怎么過?在公司還是回海州?”
“回海州,到小潔家去過,我和鄭總說好了,開車回去,他答應了?!?
自從小郭把于琴上吊的爺爺背回村子里,鄭總和于琴一直對小郭另看一眼。
“哦,去見老丈人丈母娘啊?!睆垈ゴ蛉さ?。
小郭不好意思地笑笑:“非正式會見,先以朋友的名義去,還不知道她爸媽對俺滿意不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