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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去忽然發覺老鄭的面孔有些熟悉,仔細想來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后來一琢磨,還真給他發現了什么,不由大叫一聲:“唉,你不是那個鄭老板么?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嘖嘖嘖……真沒想到啊,像您這樣的大人物也會到這里‘感受生活’,哎,我說你們有錢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樣都是人面獸心的家伙,都一個個滿腦肥腸的,跟我說說你們平日都有哪些消遣活動,也讓我長長見識唄?”說著便朝老鄭走去。
在老鄭身旁蹲下來想要和老鄭打招呼,卻見這時,老鄭扭過頭來赤紅著一雙眼瞪了他一眼,口中罵道:“滾!”
不由嚇了他一跳。有些悻悻的退回去,嘴里還不忘嘟囔一聲:“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幾個臭錢么,還吸毒,還不是一樣和我們都關在一起……”
鐺鐺鐺……
這時,牢門房被人敲了幾下,那個人來瘋搶劫犯連忙坐好,表現出一幅極為老實的模樣。
然后聽門外獄警說道:“吃飯了,吃飯了。”說著打開鐵門上下方的一個小閘門,從外面推進來一個盤子,上面擺放著幾個又黑又硬的窩頭,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但是那個搶劫犯看到‘那種東西’后好像幾輩子沒吃過糧食一樣,瘋一樣的撲過去將盤子拿進來,數了數里面擺放的窩頭數量。
而在牢房內其他犯人,包括老鄭都沒有他表現的那么積極。
“一……二……三……”他這樣數著。
咦了一聲,然后掃了眼牢房內的幾個人,說道:“怎么少一個?”隨即看向了老鄭然后朝他推了推說道:“要不要來一個?別看著窩頭又黑又硬,但是其營養價值要比外面的好多了,沒聽說現在有錢人都在對或這種雜面糧食么。”
老鄭看都不看一把推翻了那個搶劫犯送過來的盛著窩頭的盤子,那搶劫犯反映到很快,連忙彎腰從地上將滾落的窩頭撿起來放好,一邊朝自己床鋪走去一邊嘟囔著:“什么東西,不識好人心,還別瞧不上這窩頭,待會餓了就是求爺爺告奶奶都沒有了。”
上了床,然后看了眼那個強健犯和盜竊犯,問道:“你們吃不吃?吃不吃?”
見兩人都沒有和他說話的樣子,不由一陣尷尬,遂拿起一個窩頭說道:“不吃拉倒,反正這些窩頭就是我一個人都吃了也都不夠……”
此時,在司徒浪子的指示下,我來到了那家看守老鄭的看守所,下了車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從車上提下來,在守衛站剛出遞交的申請證明說明來意。
前面的獄警很快就放了我的行,跟著同時在確認了我的申請也就是給司徒打了個電話后,那名獄警很熱情的為我帶路。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那名獄警就帶我來到了關押老鄭的監牢,這時見那獄警聯系到值班的獄警,在他的協同下將老鄭的牢門打開。
這時看去此刻牢房內有四個犯人,其中三個就不再做復述,當張偉將目光停留在老鄭身上的時候,見到老鄭的模樣,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清老鄭的狀態后,仍舊忍不住一陣嘆息,昨夜自己見他的時候他是處在被逼無奈又是吸毒過量才產生的狂暴狀態中,此時再見到他卻在他身上卻看到了一種墮落和頹廢,那里還有原先的氣概。
“張老板,人就在這里,你有什么話就在這里就進去說吧,大門我們就不鎖了,方便您隨時出來,那么就不打擾了。”說著兩個獄警退了出去。
而我也在答應一聲吼,走進牢房,順帶關上了門。
在場的四個人當總,對張偉的到來除了那個搶劫犯目不轉睛的盯看著我外,其他三人都沒有太大反應。
當然,張偉也不在乎這些。
而那個搶劫犯在看到張偉進來后,慢慢停下吃東西的動作,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看著張偉手中拎著的塑料袋,見他頗為享受的朝著空氣中嗅了嗅,好像空氣中有什么香氣在飄蕩一般。
而張偉也不小氣從塑料袋中拿出一個袋裝火腿腸扔給了那小子。
那小子見狀連忙接過來,連謝都不說一聲,用牙要開后狠狠地咬了一口。看他的樣子似乎連舌頭都要吞下肚。
畢竟在這里能吃上這東西是在不多。這也難怪他那個樣子了。
張偉也不理他席地坐到老鄭的對面,將塑料袋放在地上,從里面拿出一個個吃食。仔細看去是一些生蔥,還有單餅還有一小盒六月香甜醬和一瓶二鍋頭。
這些東西都是張偉林來時特意從超市買來為老鄭準備的。
張這些東西都擺放好后,張偉擰開就憑拿出一個一次性紙杯倒上放在老鄭面前然后說道:“還沒有吃飯吧。”
說罷用抽出一張單餅卷上一顆大蔥包裹好了遞向老鄭,說道:“老鄭,你平日里吃慣了山珍海味,這種窮苦人家的吃食沒有嘗過,嘗嘗怎樣,在北方的人們都喜歡這樣的吃法搭配,我第一次吃的時候也很不適應,那種辛辣中帶著香甜的味道值得你我回味,人生就是如此,潮起潮落,說不準什么時候跌跟頭,或許只有這個味道才能道出商場如戰場給人的感覺吧。”
然后又用一顆細嫩的蔥枝沾了一下六月香的甜醬,說道:“再嘗嘗這個,同樣味道不錯。如果你實在毒癮難忍,吃點這個或許會好些。”
這個時候,老鄭的情緒似乎有些好轉,也清醒了一些,在張偉出現的那一刻,他的情緒就有所好轉,畢竟他還是有些自尊的,先前那種難看的景象,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張偉,他這個頭號敵人看到的。
此時的老鄭仍舊有些難受,只是強忍著不發作,盯看著張偉一句話不說。
而在旁的搶劫犯看了眼兩人,不明所以,還以為兩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也不生疏,走過來說道:“這位老板,你們認識啊,呵呵……剛才聽你說這個小蔥蘸醬,還有單餅卷大蔥好像很好吃的樣子,能不能……”言下之意,他也想嘗嘗。
張偉笑道:“你請。”
那人聞言連聲地道謝,然后從地上抽出一張單餅卷上一根大蔥,又用一顆小蔥沾著甜醬。退到一旁獨自享受去了,原本滿懷希望的,剛才他吃了張偉給他的香腸味道好極了,此時在聽到他講的另一個吃食,不由自主的討要了一份嘗嘗鮮,原本以為可定也是絕佳沒事,哪知道剛吃了一大口單餅卷大蔥,還沒有咽下去就被那一陣陣地辛辣沖擊的連連咳嗽起來。再一吃那個小蔥蘸醬更是恨不能找水喝。
最后忍無可忍全都吐了出來才算好些。這時再看向張偉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再也不敢造次了。
而老鄭的目光一刻都沒有從張偉的身上移動過,對于那個搶劫犯的一系列舉動也是如若無睹。仿佛早知道是那樣的結果一樣。
張偉仍舊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老鄭的目光灑在自己身上而有任何的不適。
“你來做什么?”老鄭終于在醞釀良久后吐出一句話。
張偉聳了聳肩,說道:“隨便你怎么想,是給你送行也好,是來看看‘老朋友’也好,總之,我為什么來你自己心里應該更清楚。”
“你是來嘲笑我的!”老鄭大怒喝道,然后從地上站起來。
張偉說道:“我有么?”然后也跟著老鄭一同站起來說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嘲諷的。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你自己做的孽,怨不得別人。”
“哼,不就是個吸毒么,警察能把我怎樣,在上面我有的是人,用不了幾天我就會被保釋出去。我一樣是那個叱咤風云的鄭老板,而你,不過是個只會在背地里搞小動作的小人!別以為挖了我的墻角就能趾高氣揚的和我說話,我告訴你張偉,在我面前你什么也不是!”
張偉哼笑一聲道:“恐怕真正膽小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你干什么這么激動?怕我回來報復你么?放心,我不會像你那樣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來打擊敵人的,我要正大光明的將敵人踩在腳下,將那些曾經害過我的人一個一個送進監牢。”
“你別做夢了。”老鄭大笑一聲。“就憑你?以前不行,現在也不行!”
“行不行不是由你說了算的。”說完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和鬼子六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被司徒知道了。怎么樣,現在你還沉得住氣么?一旦鬼子六落網,那么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囂張么,恐怕那時等待你的將是中國最嚴厲的刑罰——死刑!”
“你……你說什么?”老鄭聞言渾身一顫,看向張偉的目光不由變得越發驚恐了。
“要不要我說的再明白一些?”張偉看著老鄭一字一句的說道。
老鄭聞言心中一陣抽搐,似有種不好的預感。此時的他有種被人剝光衣服裸露的感覺。
張偉好像并沒有看出老鄭充滿恐懼的眼神,依然不放過機會刺激他道:“鬼子六和你商議走私販毒的事情已經敗露,司徒正在聯系人準備抓捕的工作,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證據確鑿,只差把鬼子六一伙人逮捕然后逼他們招供,到時候,你就完蛋了。”
“不,不可能!”老鄭抽了抽嘴角,似有些不甘,他想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對他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難道是出了內奸,鬼子六的人被張偉收買了么?如果真是那樣,那真是太可怕了,恐怕從張偉回歸這件事看本就是一個設計好的局,他就如同神妙國手,看似不經意的一招一棋都帶著絕對的殺機。
步步殺機。
更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下的棋子,這才是令老鄭最恐懼的事情,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才最可怕。
由此,他才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方,自己太懈怠了,以至于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對方算計死了。
但仍舊有些僥幸的認為對方不可能知道太多,張口道:“不,你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你……你……你……”
老鄭一連說了三個你字。
張偉哼了一聲道:“這有什么不可能。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或許是你做的惡事太多了,老天都幫我收你。”
683你不能這樣害我
老鄭對張偉神神叨叨的話語并不相信,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道:“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還有你,你忘了么,你還跟我混過。我們
是兄弟,是哥們,你不能這樣害我的。”
“我不能么?恐怕,這個世界上,我是最有資格向你討要債務的人吧。”張偉狠狠瞪著老鄭,說道:“別以為你做的事情我一件不知,你說我不能這么害你,那你就能禍害我和我的親朋好友?”
“王炎的事如何?”
“我和瑩瑩的事如何?”
“假日旅游以及那些員工的事又如何?”
“這些,你都能解釋的清楚么?”張偉一件一件的給他擺出來。
聞聽張偉的話,老鄭的心徹底涼了,原來自己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了,可是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總是會出現一些出乎意料的變數。鬼子六他們也就罷了,連他認為最不可能知曉的張偉也知道那就只能說他太失敗了。
是的,老鄭此時覺得自己不論是在做人還是在其它方面真的很失敗。
想通一切后,老鄭不由一陣頹廢道:“能告訴我你收買的是鬼子六手下的那個頭目么?”
張偉說道:“我用得著這樣么?”隨后又說道:“你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敗在什么地方么?”
看著老鄭注視自己的模樣,不由一陣好笑道:“老鄭啊,你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我會這樣對峙吧。”
“告訴你也無妨,對付你,對付波哥,只用了千把塊而已。我不需要設什么局,不用安插臥底,也不用收買你手下的任何人。我,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竊聽器就可以把你送進地獄。怎么樣,夠業余吧。”
“就像鬼子六說的那樣,難道你還認為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么?錯了,你是比上不足比下不余。”
老鄭徹底懵了,當張偉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他沒有想到張偉對付他并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搞得大費周章,反而簡單明了,甚至太過簡單了,簡單到讓他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的感覺,難道他老鄭就是敗在如此簡單的手段下,想他叱咤商壇風光一時無兩,到頭來竟然敗的如此之簡單。實在可悲可笑,好像他老鄭也就是這個檔次一樣。
當真讓人郁悶之極。
最后回想到張偉話語中提到的波哥,不由仔細一想,難道波哥也是栽在這上面的,和自己敗得一樣,敗得稀里糊涂,敗得莫名其妙。
只不過自己到頭來也算是個明白鬼,而波哥呢,到現在恐怕也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栽的。想了想道:“波哥的事也是你做的?”
“不錯。”張偉說道。
老鄭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不過我不會有任何反應,你別想看我絕望的樣子,張偉,我告訴你,我老鄭自出道以來什么大風大浪沒有遇見過,你想憑這幾句話就把我嚇住,打擊我那是白日做夢,相反我還得感謝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如果我不死,張偉,你記著,如果我不死,那你就等著吧。我保證會讓你后悔和我作對。”
“是么,我本來也沒想要刺激你,我原想鄭老板在聽到我說出的話后會是什么反應,為了這件事我還和司徒打了個賭,他說你會搖尾祈求悲痛欲絕,而我卻認為鄭老板會昂首挺胸不失風度慷慨就義,現在看來,是我賭對了。”
“你……”老鄭聞言不由一陣氣怒,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知道就算動手他也不是張偉的對手,而且他還受了傷。
張偉見狀哼笑一聲,然后伸手指著老鄭的腦袋說道:“你還想動手?知道這個傷口是誰送給你的么?”
老鄭聞言楞了一下,不太明白張偉話的意思,但是回想起來昨晚自己吸毒過量后欺負一個女孩,后來忽然闖進來一個人把自己打傷,而自己因為吸毒過量并沒有看清那人的面目。
此時,再被張偉提起來,不由看向了張偉。
這時,聽張偉說道:“沒錯,是我送給你,別心急,這還只是剛開始,接下來,咱們繼續,我保證將你曾經給我的‘恩惠’如數返還。我這人很講原則,你也不用害怕,還給你的絕對不多也不少。”
“張偉……”老鄭咬牙切齒的說道。
“干嘛鄭老板?”說完張偉哼笑一聲。
兩人對視良久后,張偉哼了一聲理都不理他轉身出了牢房。最后待到張偉走出去后將牢門關上發出重重的響聲一直回蕩在老鄭的腦中不曾消散。
不知過了多久,老鄭反應過來,不由大喊一聲:“律師,我要見律師!”
那歇斯底里的吼叫聲穿透的很遠很遠,過了一會,走近一個獄警使勁敲了敲門道:“嗨嗨嗨,叫喚什么?”
“我要見律師!”老鄭見來人不由叫道。
“律師?哼,實話告訴你吧,你是我們頭明言要‘照顧’的人,要律師沒有,狗屎要不要?”說完獄警哈哈大笑著離去,只把老鄭一人晾在那里恨得面色一陣陰沉。
從看守所出來,張偉碰到了一直在看守所門前等候自己的司徒浪子,愣了一下,張偉走過去,說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等你啊。”司徒浪子一邊說著一邊從荷包中的煙盒中抽出一根香煙,朝張偉遞了一根。張偉笑著謝絕了。
司徒浪子收回香煙自己點上一根,然后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一絲煙氣,然后說道:“我們決定了,明天就動手,你來不來?”
張偉說道:“你要是給我一張‘殺人不犯法’的令狀我一定去。”
“你這小子……”司徒浪子笑了一聲,道:“怎么樣,老朋友還好吧?”
“勉強,比我想象要堅韌許多。我把什么都告訴他了也沒見他多崩潰。”說完張偉苦笑一聲,他真的沒想到老鄭會如此難搞,換了旁人恐怕早就在自己連番的刺激下嚇癱過去了。
看來自己這次能搞定對方,全是運氣使然,如果再換一個時候,恐怕想用同樣手法搞定對方就很難了。不過好在命運女神偏向自己,老鄭這次算徹底完了。
“快了,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不到死刑那天是不會有任何波動,但是……,一到了刑場立即就會原形畢露,一想到死就嚇得哭鼻子。”司徒浪子說道。
張偉點點頭說道:“對了,你的人都安排好了?”
“好了。”司徒浪子說道:“我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別人我不放心。”
張偉當然知道司徒浪子為何對自己如此熱乎,那全是因為自己掌握著他的官運,如果他不表現的積極一些,惹得自己一不高興把這件事通捅到別處去,嘿嘿,那后果還真不堪設想。
“好了,該通知的我已經通知了,對了,你怎么來的?”司徒浪子問道。
張偉指了指一旁的汽車。
司徒浪子看罷連忙擺了擺手道:“那就再見吧。回頭我給你消息。”
“為何不帶上我呢?”張偉忽然說道。
司徒浪子剛走出兩步聞言,不由詫異的扭頭看向了張偉道:“你不是不去么?”
“我有說過么?反正用不到我動手,就當打個便車好了。”張偉道。
“隨便你啦,誰讓你是這件事的最大知情者呢。”司徒浪子說著走向自己的車輛。一邊走一邊說道:“隨時保持聯系啊。”
“好的。”張偉答應一聲。
直到看著司徒浪子上了車絕塵而去在公路消失后才收回目光,這才慢慢朝自己的車輛走去。
走進那輛女式寶馬車跟前,張偉抬頭看了眼看守所,然后又看了眼那輛女式寶馬道:“瑩瑩,你看到了么……我為你做的一切,我想如果此時你在跟前一定會開心的笑起來吧。”說著眼前寶馬車中副駕駛座上恍惚間好像陳瑤真的坐在那里一樣,朝著張偉露出會心的微笑。
“張哥,你好像很高興啊?”
回到公司后,剛想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的張偉,碰到于林后她就對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
聞言怔了一下,張偉想了想道:“有么?或許吧,哈哈……”說著便要推門。
這時,看著張偉奇怪的樣子,于林雖然心中頗有疑問,但也不好明言直問,畢竟別人高不高興是別人的私事,這可不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事情,隨便打聽別人隱私是會惹人煩的。
隨后見張偉走進辦公室后,聽到那一聲關門的響聲,于林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顧不得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張偉剛剛進來,將上衣脫下想過要掛在衣架上。猛然察覺到有人進來,扭頭一看原來是于林,不由一愣道:“于林,有什么事么?”
“噢,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上午的時候丫丫來找過你,還帶著一個女孩,見你不在又走了。對了,張哥,你上午去做什么了?”
張偉忽然聽到丫丫來找自己,心中一愣,道:“她來找過我?為什么沒給我打電話?”
于林聞言不由笑道:“誰敢給張總打電話啊,尤其是上班的時候,誰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要是一個電話打過去耽誤了你的正事可不好。”
張偉笑道:“丫丫當時也是這么說的吧。”
于林聞言一窒,不由訕訕笑道:“什么也瞞不過張哥。”
張偉道:“這個小丫頭也開始關心人了,還真舍不得把她送人啊……”說完感覺此話不妥,連忙打住了。
果然,于林有些詫異的看著張偉,聽張偉的意思好像連妹妹‘都不放過’。至少別人聽到他的話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這倒是冤枉張偉了。
于是張偉自打圓場的說道:“好了不說這些,我先回去看看這個小丫頭有什么事情,你忙你的吧,下午我也不來了,對了,明天我也不來了。這兩天有些事要處理一下。”
“何總和其他人知道么?”于林見張偉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穿上外套想要走,連忙問道。
“你和她們說就行了。”說完走過去,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連忙扭頭對于林說道:“我昨天不是提議你給你姐姐打個電話么,現在你可以去打了,不用擔心什么,也不用顧忌了。以后再沒人會怎樣你了。”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只留下于林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些失神的喃喃。不明白張偉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丫丫我回來啦!”打開防盜門的張偉從外面走進來大聲喊道。看到屋內只有兩個人,估計假日旅游的那幾個
女導游到司上班去了。
這時,在客廳和昨夜張偉就回來的那個女孩聊天的丫丫聞言,和那個女孩一起站起來朝著大門口看去。
在見到張偉后丫丫歡笑一聲朝著張偉撲了過來,害得張偉一個不穩差點被丫丫撲倒在地,看著兩個人親昵的樣子,站在一旁的女孩不由露出一種靦腆的模樣。
這時,張偉似乎也感覺了那個女孩在場兩人這樣子似乎有些不妥,連忙推開丫丫后說道:“你們在做什么?”說著看向了那個女孩。
此時被張偉盯著看,那個女孩面色羞紅一片。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丫丫拍了一下張偉的胸部道:“哥,你上午去做什么了,到酒店去找你都不見你人影。”
張偉說道:“我有點事去處理下。對了,你們這是……”
聞言見到張偉有些迷惑的看著自己和那個女孩么,丫丫頗為驕傲的說道:“怎么樣,你昨天晚上交給我的任務我圓滿完成了。”說著走到女孩跟前將女孩拉倒張偉跟前,說道:“她叫郭糖,父母從外地來這里打工,一家三口住在雁南小區附近。現在上初二。人家是正經人家的孩子。”
張偉聞言兩眼一翻,暗道這話說得有意思,我管她正經不正經,怎么看丫丫此時的樣子都像是老bao一樣毫不吝嗇言辭給自己介紹女孩啊。
努力將這想法拋出腦內,張偉道:“是么,郭糖你好,我叫張偉。”
郭糖本來對丫丫的介紹有些尷尬,但是聽到張偉的話后,忍不住一陣嬌羞道:“張大哥好。”聲音越說越小。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人家早上起來情緒就好轉了,要不是為了見你一面人家早就回家了,不過早上給家里打過電話了,為了等你人家可是連課都沒去上呢。怎么樣,這可是我的功勞你怎么獎勵我啊。”丫丫不失時機的說道。
聞言,張偉還不曾說什么就聽郭糖道:“丫丫姐,你別為難張大哥了,我替他謝謝你還不行么?”
張偉愣一下,瞧見郭糖替自己說話,心中說不出的一陣什么感覺。
郭糖發現張偉此時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禁不住又是一陣嬌羞,連忙低下頭去,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這也難怪她在張偉面前如此表現,畢竟像她這個年紀的少女都帶著一絲的幻想,尤其是昨晚遇到的事情是她長這么多所經歷的最大的磨難,如果不是張偉的出現,恐怕的下場會非常凄慘,所以對她來說張偉便是救命恩人,便是英雄人物。
內心深處早已把張偉當成了通話故事中的大英雄。
丫丫聽罷可不干了,連忙說道:“小糖兒,你這樣說可不厚道了,這還沒有認親呢,就對他如此袒護,我告訴你啊,對他可不能客氣,你不知道他可壞了……”
“好了,別說了。”張偉擺了擺手道。
丫丫看張偉說道,最后不再說什么,只是朝著張偉做了一個鬼臉。
只把張偉弄得哭笑不得。過了一會,三人坐下后,張偉說道:“對了,你們早上吃飯了么?”
“吃啦,不就是想顯擺你留紙條和錢的事情么,哼,沒見這么提醒別人自己做過好事的。人家雷鋒可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丫丫說道。
“丫丫姐,雷鋒叔叔做好事不留名那是因為有人給他做宣傳,張大哥做好事可沒有人給他宣傳的。”郭糖說道,此時看去她似乎有些放開了,遠不是先前那種不思言語的靦腆樣子。
丫丫聞言望著郭糖,臉上掛著一種大為吃驚的模樣,不由感嘆道:“天啊,你怎么如此見色忘友,見了我哥三句不離袒護他的話,看來我以后說他壞話還不能守著你,你簡直是十足的偉妹。”
“什么是偉妹?”郭糖頗為不解的問道。
“就是忠實粉絲啦。人家的支持者叫粉絲,我哥的支持者統一叫偉妹。”丫丫說道。
郭糖聞言不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道:“那也不錯呀,這樣說來,你不也是偉妹么?還有要是男的話豈不是要叫……要叫偉哥?”
呃……
丫丫終于自作自受,被自己說出的話給噎了一下。
張偉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最后說道:“好啦,知道錯啦,怎么樣還沒吃午飯吧,我帶你們去吃肯德基。好好犒勞犒勞我們的女英雄。”
“耶!大哥萬歲!”丫丫舉雙手贊同。
張偉看了下時間道:“這才十點多,會不會太早?”
“不早不早啦,我們早上才吃了一點,早就肚子餓了。而且去找你我們也消耗了不少體力。”丫丫說道。然后扭頭對著郭糖道:“對吧,對吧。”
郭糖聞言又變回了一開始的靦腆模樣,有些扭捏的說道:“你們去吧,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回家吃就行。”
“這怎么行呢?小糖兒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流了多少淚么,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但也經不住這樣流淚的,得出去好好吃一頓補補。”丫丫說道。
“不……不用的。”郭糖看了眼張偉然后說道。
丫丫看了眼郭糖,然后又看了眼張偉,最后說道:“哎呀,你放心好了,我哥很有錢的,憑我們兩個吃不垮他的,不會破費不會破費。”
張偉笑道:“丫丫說的沒錯,只是吃個便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聞言郭糖看了眼張偉,目色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色彩。
本身大英雄就是少女心中的偶像,再加上有錢的話,那就是絕配了——有錢有勢。這對一個女孩來說是最即吸引的,也難怪郭糖如此看張偉了。
“那……就麻煩了。”郭糖卻聲道。
“不麻煩不麻煩……”丫丫搶著說道。殊不知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看她,而是對視一眼,聽張偉說道:“不麻煩。”
郭糖點了點頭,道:“謝謝。”
丫丫終于發現了兩人的不對,有些奇怪的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當然說這些有些夸張,一個成功人士和一個剛上初中的少女,這樣的搭配上看去有些不倫不類。但兩個人的年齡差距在那樣的氛圍下卻被完全彌補了。
而郭糖也正如她所表現的那樣靦腆,再來到肯德基后,不顧丫丫誘或她挑著貴的點,說什么反正老哥請客之類的話,或許是從未來這樣的地方進食的她竟然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丑,畢竟她的父母都是外來打工的,家境條件在那里擺著。
見郭糖左思右想后,點了一個肯德基店中最便宜的一個漢堡,那是只有五塊錢的漢堡。當時那個服務員看了眼郭糖,又看了眼那個圖片上顯示的漢堡,問道:“您確定要這個?”
郭糖當時很確定的練了點頭,于是沒過多久服務員就給郭糖上了那個只有五塊錢的漢堡。當郭糖將那個漢堡拿過來的時候,丫丫看到后楞了一下,隨后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后合。
郭糖有些奇怪的看著丫丫,問道:“丫丫姐,你笑什么?”
張偉見狀也朝郭糖手中的漢堡看去,盡管沒有笑出來,但還是稍微流露出了一種好笑的表情。
郭糖看到兩人那個樣子,臉色刷一下就紅了。
這時,笑夠了的丫丫才說道:“小糖兒,你知道你這漢堡是什么?”
“什么啊?”郭糖卻卻的問道。
“那是兒童套餐中的一款漢堡。哈哈……哈哈……你居然選這款,笑死我了。”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直到此時郭糖才恍然大悟,現在想來她是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只有尷尬。同時眉目中隱含淚珠霧氣,看上去可憐異常。
好在張偉出來打圓場,此事才作罷,雖然這樣,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郭糖為了給張偉省錢才這么做的,雖然有些傻的可愛,但畢竟是好意,在張偉說道丫丫一番后,丫丫也知道自己耍的有些過了,為了賠罪親自去為郭糖要了一個合適的漢堡。
這不過是飯食中的一段小插曲,過后三人吃罷,張偉開車帶著丫丫和郭糖朝著她家的方向駛去。
很快就到了郭糖家門口,在將郭糖送回家后,郭糖的父母出來見到女兒,她母親不由將郭糖抱在懷中,母女兩人哇哇大哭起來。
而郭糖的父親則走上前來對著張偉是千恩萬謝。說什么也邀請張偉道家里來坐坐。
于是一行五人來到郭糖家,看著郭糖家簡陋的房子,盡管是租賃的三室兩廳的樓房,但是房間內簡易的擺設以及冷清的氣氛充斥著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
令人一進來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一股寒意。
而郭糖的臥室就更簡單明了,除了一張簡陋的單人床外就只剩下一張書桌,在桌子上擺放的是一些文具和書籍,其它再沒什么了,這和一些平常家女孩子的閨房相比少了太多的童趣美感和芬芳。
冰冷的氣息透過空氣絲絲傳來股股寒意。
當丫丫走近后不由大吃一驚,不要說她了,就連張偉也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盡管早聽聞郭糖家的家境不好,但也不至于會差成這樣。也難怪她沒見過什么是市面。
別人家的孩子吃的穿的用的是什么,而她吃的穿的用的又是什么,根本沒有可比性,看到郭糖家中的一切,令人有種想哭的沖動。這也太清苦了,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而看到這一幕的丫丫此時已經被徹底的感動了,雙目中隱含淚珠,想到先前自己對郭糖的嘲笑,心中只感羞愧異常。
而郭糖一家三口看著兩人的樣子,郭糖心中一陣忐忑,而他的父母更感羞愧。
最后兩人在一家三口的招呼下在客廳坐了下來。
這時,為不免對方尷尬,張偉說道:“大姐,給我到杯白開水吧,我有些口渴。”他這樣說是怕對方家里沒有款待客人的茶葉而說的。
果然,郭糖母親聞言后微微噓出口氣,連忙找出杯子想要倒水卻被郭糖的父親制止了,說道:“你去買二斤茶葉來。”說著便要掏錢。
張偉連忙擺手道:“大哥,你這樣可就是看不起我了,我來這里不是為了喝茶什么的,除了把郭糖送回來外,我只是想在你這里坐坐,然后提醒你一句以后的孩子可要多注意些,千萬不要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了,你還是留著錢多照顧妻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