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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郭糖的父親才收回來,說道:“張先生,實在是謝謝您啦,要不是你,我們家閨女可就……”說著郭糖的母親不由掩嘴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最后母女兩人抱在一起無聲痛哭起來。
郭父見狀也不由嘆息一聲。
“郭師傅以前做什么的?”張偉忽然問道。
郭母這時轉過臉來說道:“我丈夫以前是大廚。在五星級酒店做掌勺師傅的。”
聞言張偉楞了一下,他的酒店剛剛起步正好缺少一個壓的住軸的大廚,盡管里面也有些大廚,但都是政府部門雇傭來的,他們哪里懂行,不是有證就一定是好的,有些民間廚師同樣比那些有證的大廚強出不少。更有廚道世家的傳承后代,那可是堪比國家一級廚師的人物。
想到這里,張偉問道:“五星級酒店掌勺?那為何郭師傅會混到今天這副地步。”
說到這里,郭父不由嘆息一聲到:“唉,都怪年輕時氣盛,和人打賭做雕花輸了一著,為此切斷了兩根手指。”說著伸出那只缺了兩根手指的手掌在張偉面前晃了兩下。
張偉這才恍然大悟,不由訕訕道:“不好意思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了。”
“沒關系,我習慣了。”郭父說道。
張偉沒在說什么,郭父也沒有說什么,兩人一度沉默不語,原本因為郭父的身份而引發的興趣此時也蕩然無存,張偉緩了一下,說道:“嗯,既然郭糖已經送回家了,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說著張偉站了起來。丫丫也跟著站起來。
郭父連忙道:“怎么不多坐會,我還想和您多喝杯酒呢。”
“不用了。”張偉擺了擺手道:“你們都挺累的,一家人肯定有說不完的話,我這個外人在這里實在不方便,再說從昨天你們就一直擔心到現在才見到女兒,應該多休息,也要多安慰郭糖。”
郭父聞言才沒有再勸張偉留下。
這時,郭糖走過來對張偉說道:“張大哥你要走啊,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還是和你媽媽多聊聊吧,我看她挺擔心你的。改日我來找你玩,當然,你去找我們也歡迎,要是嘴饞了,就來找丫丫。丫丫的手藝沒嘗過吧,有機會試試啊。”
丫丫也在一旁應和著。
郭糖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
丫丫走過來拽著郭糖的手說道:“小糖兒,我為剛才的事情說聲對不起,請你不要見怪。”
“我沒有啊,丫丫姐最好了。”郭糖笑道。
丫丫點了點頭,說道:“小糖兒,下次你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爆炒龍蝦,很好吃的。”
最后在郭糖一家三口的送別下張偉和丫丫驅車離開了那里。
臨走張偉將自己的名片留給了郭父,說如果有什么困難直接找他就行。
再回來的路上丫丫一直沒有說話,她好像在怪罪自己先前嘲笑郭糖的事情,張偉見到她那個模樣,不由說道:“一句玩笑而已,別人沒有見怪你也不要太掛在心中了。”
“我哪有……”
“還說沒有?”張偉笑道。
然后緩了口氣說道:“丫丫,我想給你商量個事。”
“說吧。”丫丫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
“我想晚兩天再走。”張偉說道。
嗯?
丫丫楞了一下,然后扭頭看著張偉說道:“哥,你不是都定好了么?到底什么事要你改變主意的?”
張偉頓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說道:“我今天去見老鄭了。”
啊?
丫丫詫異的叫了一聲,張偉和老鄭就好像可樂和薄荷糖一樣,一碰面準要發生劇烈的變動。
兩個人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這點丫丫當然清楚,可是去見了老鄭這句話從張偉的口中說出來也的確讓她大吃一驚。
畢竟在她看來,此時的張偉雖然在興州剛剛建立起一點勢力,但是要對抗老鄭的話似乎仍有些不足,這不單單是她這樣想,凡是和兩人相熟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也正因為這樣,所以老鄭才會在不知不覺中著了張偉的道。
但是接下來張偉的話卻叫丫丫目瞪口呆了。
聽張偉說道:“我在看守所見到老鄭了。”
老鄭,看守所?
這下丫丫更加迷茫了。有些奇怪的看著張偉問道:“哥,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么就都說出來吧。”
張偉緩了口氣,看了眼丫丫,然后將自己回來后一系列的舉動全部托盤而出,從一開始的造勢,到后來的竊聽,波哥的栽倒和鬼子六的威脅老鄭的勢微到郭糖的事情,這些隱藏在內心好久好久的秘密都說了出來,包括細節方面。
張偉說的很仔細,丫丫聽的也很認真。
不知過了多久,張偉才將這些事都講完了,然后嘆息一聲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推遲兩天才走了吧。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公司的其他人,也希望丫丫你能替我保密。”
聞言,丫丫點了點頭,說道:“哥,你放心好了,我明白,我不會亂說的。”
“唉,其實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傻,老覺得這次回去或許能碰到瑩瑩,而在這樣的前提下除了把她留下后帶回興州看看我為她所做的一切外,就是想將老鄭栽倒的事情告訴她。在這之前,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我要證明給她看,我有能力也有機會做到她一直想做卻做不成的事情。我想她由此而看到希望。從此不再離我而去。”
“我明白,我明白,哥,你是好樣的,老天都在幫你,那個大壞蛋就讓他把牢底坐穿吧。”丫丫說道。
“等兩天不要緊,我也要和你一樣等著那壞蛋被繩之以法,我要替陳瑤姐姐看著他完蛋。”
張偉笑著點了下頭,說道:“會的,你會看到那一天的,不遠了……”
不遠了,此時面對老鄭落網已經過去十六個小時,不遠了,三個字被不止一個人提及過。
當于琴在找了一個晚上后,終于聽到由公安部門的朋友打來電話告訴她老鄭被抓后,她的心猛然咯噔一下,好像停止了跳動一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掛斷電話的,只是有些失神的喃喃一聲,不遠了。
可能她也有所感悟,覺得老鄭罪孽太多,終有一天會得嘗惡果。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回來的這么快,當聽到老鄭被抓后,她就意識到老鄭距離完蛋已經越來越近了。
盡管她們是夫妻,也曾有過各種矛盾,但是此時此刻她的心里也不由掛念起這個對她對整個家來說都不太重視的男人來。
難怪最近她的眼皮一直在跳,當初和老鄭說的時候他還不信,還對自己說三道四,現在好了,終于應驗了,只是對于這種事的應驗,她并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興奮,相反,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愿選擇不應驗。
昨天晚上心血來潮的她給老鄭打了個電話,但是沒有接通,對此她很是惱怒,于是又接二連三的打了幾個,但是都一一沒有接通,這就不僅讓她有些奇怪了,盡管老鄭也經常在外面住不回來,卻不會不接她的電話,以前給他打電話都不超過三個就會接通,但這次卻有些奇怪。
終于,她意識到了什么,可是擔心歸擔心,她卻毫無辦法,老鄭晚上去哪里從來不會和她事先說的,這個時候又如何讓她去找老鄭呢,在帶著忐忑心情等待了一個晚上后,早上于琴又給老鄭打了好幾個電話,但都沒有接通。
這時,她心中更見感到恐慌和不安了,懷疑老鄭出了問題。
剛在琢磨著是不是要報警的時候,和她有過接觸的一個公安系統的熟人打來電話說老鄭被抓了,因為酗酒后發生的暴力事件,后來發現在他的酒桌上有殘留的冰du,這下子原本普通的刑事案件便轉為了大案要案,不論你販毒與否,吸毒本就是一種犯罪。
但于琴覺得,老鄭這次進去,很可能因此而牽扯出更大的事情來,絕不會只是吸毒那么簡單,有時候女人的直覺就是如此準確。她的猜想距離事實已經很近了。
正在她暗自琢磨的時候,忽然這時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于琴看到現實的電話號碼后,發現這個電話是前段時間自己一直擔心的于林打過來的,雖然此前她也很著急于林,但是目前她最關心的就是老鄭的安慰,盡管她和老鄭的關系看上去有些松散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協議情人。
但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在她內心深處或多或少對老鄭都有一種情愛,否則也不會和他走到一起了,雖然平日生活大家都不太關心對方。
畢竟老鄭是她的男人,所以此時她的心情尤為沉重,而這個時候原本因此而淡忘的于林卻出現了,這不僅讓她有些激動。
這個時候哪怕是一個不熟悉的人出現在她面前她都會感激對方,更不要說是自己的妹妹了。
因為此時的她太需要別人來安慰了。老鄭除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如何來承擔這一切。
這時接通電話后,電話那邊的于林先是一怔沉默片刻,畢竟她還不知道老鄭被抓,還以為老鄭和于琴在一起,對老鄭一直以來都存在一種陰影的她就算是只給自己姐姐打個電話都有些忐忑,更不要說她又是不告而辭的離去,于琴那方并不知情。
在沉默了片刻后,于琴最先忍耐不住出口問道:“于林是你么?”
頓了一下,于林說道:“是我,姐姐,對不起,我一直沒和你說我的去向,害得你擔心了。”
“沒關系,于林,你現在在那里?過得還好么?”于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平緩的說道,她怕因為老鄭的事影響了她的情緒說話時而變得冷漠或者嚴厲。
于林在聽到姐姐的關心的話語后,忍不住一陣的感動,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姐姐,自己不告而辭雖然是被老鄭逼迫的,但是對于自己的姐姐自己這樣做確實不太負責任了,要不是張偉讓自己打個電話回家,恐怕她還沒有勇氣打過來。
姐妹此言過后又是一陣沉默。后來于林問道:“姐,你……也還好么?”
“我?或許也罷……”于琴說道。
于林愣了一下,不由問道:“出了什么事了么姐姐?”
于琴頓了一下說道:“妹妹,我就要完了,我們家就要完了……”說著竟不自覺的哭了起來。
在電話那頭的于林聞言不由一陣心急,
連忙問道:“姐,別著急,慢慢說,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此時她也忘記了先前的忐忑和恐懼,只剩下對姐姐的關愛。
于琴或許聽到了于林話語中隱含關愛的意思,心中稍安,然后將昨天晚上自己發現老鄭電話打不通,到今天早上接到公安部熟人電話說是老鄭被抓了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了于林,一邊說著自覺委屈和傷感更有些沒了主見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愫在其中,言語之間透出的感情更人聽著無不心生憐憫。
聞言于林自然是大吃一驚,盡管對老鄭的事情了若指掌,對他的未來也已經有所明了,但是當聽到老鄭真正被抓進去的時候,而且還是因為吸毒,她心中不由暗想道,老鄭也太不小心,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要完蛋了。
當然,于林身為于琴的妹妹對她那話語的感染力就更沒有免疫力了,盡管她是局外人,但是聽自己姐姐敘述,內心也是禁不住一陣的擔心,盡管老鄭曾經不止一次的騷擾過她令她反感厭惡。
聽著姐姐于琴的話于林腦中忽然閃過一點靈光,一些畫面重組,從昨天下午張偉和自己談完話,然后一個人匆匆離去,到今天上午丫丫來找他,以及中午時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這一切的一切和姐姐于琴對自己說的話聯系起來……
于林似乎明悟了什么一樣,聽她驚叫一聲。
于琴聞聲不由問道:“怎么了妹妹?”
于林自知失言,不由撇開話題說道:“噢,沒什么,對了,姐姐你打算怎么辦?”
于琴說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現在我的腦子很亂,不知道該怎么辦……”
于林聞言不由道:“姐,要不你先去看看老鄭。”
于琴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說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我先去看看老鄭,看他什么情況再說。或許他有辦法自救。”
于林點了點頭說道:“姐,要辦就趕緊半吧,要不遲則生變。”
“謝謝你妹妹。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敢做什么。”于琴說道。
隨后于琴頓了一下說道:“老鄭以前對你那樣,做姐姐的沒給你撐起來,到現在反倒依靠你,實在是……實在是……”
于林說道:“沒關系的,就算不為老鄭,我也會為姐姐,為姐姐肚子里的孩子著想。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先不是很好么。”
于琴這時才想到于林的情況,不由問道:“妹妹你現在在那?”
這點,于林并沒有隱瞞,她認為別人遲早都要知道,瞞不瞞著都沒有任何作用,遂說道:“我現在在張偉的公司上班……”
她沒敢再多說什么,怕于琴會有什么想法。
哪知于琴聞言后,不由說道:“那樣也好,總歸你也有個安身的地方。張偉這個人雖然和老鄭不對路,但是人品什么的沒有話說,跟著他要比跟著你姐夫好多了。”
聞言,于林楞了一下,然后脫口道:“姐……”
不過被于琴果斷的打斷了,說道:“什么也不用說了,老鄭對你的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前段時間我還警告過老鄭,告訴他不要對你胡來。”
“謝謝。”
“沒關系,誰讓我們是姐妹,我怎會幫著外家人欺負自己的妹妹。”于琴說道。
而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于琴說道:“妹妹,我想求你件事。”
“你說吧,姐姐,只要我能做到的。”于林說道。
“我想你能不能一會陪我去趟派出所看看老鄭,我一個人實在心里沒底。”于琴說道。
于林愣了一下道:“這……”
“放心有我在老鄭不會怎么樣你,再說隔著一層隔離窗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樣。就一個下午。現在我只能指望你陪我了。”于琴說道。
于林當然知道此時姐姐于琴的情緒很不穩定,她一個人自己也有些不放心,所以說道:“好吧,我給張偉請個假,一會就到你家。”
于琴答應一聲,然后兩人掛斷了電話。
隨后于林收拾好情緒,盡管對姐姐人就有些不放心,擔心她。但是此時她也無暇他顧,顧不得對老鄭的忌諱。
拿起電話又給張偉打了個電話,在聽到一陣嘟的響聲后,電話接通了。
聽到熟悉的張偉的聲音傳來,于林沒有來的又是一陣忐忑,她其實有些心虛怕張偉知道自己一會要去陪著姐姐看老鄭而犯了他的忌諱,而且這件事會不會和他有關還是兩碼事,她剛才之所以對姐姐提出的要求停頓了一下,除了對老鄭的機會外,就剩下這個原因了,畢竟剛到人家公司沒幾天就和人家的敵人見面,道理上實在說不過去。
但不管如何她還是決定為了姐姐,這個梁子她挑起來了,有什么事的話她一人承擔,大不了不干了而已。
這時張偉的聲音傳來,問道誰啊,在于林愣了一下后反應過來說道:“我,于林。”
張偉自然不知道于林此時打電話找他有什么事,也不會想到這件事回個老鄭有關,而于林也沒有對他說自己剛才和姐姐于琴通過電話了。
張偉說道:“什么事啊于林。”
“噢,沒什么,我想請半天假。”于林強自鎮定的說道。
張偉不疑有他,說道:“噢,有什么事?”畢竟在商場打滾這么長時間,看人和聽話的本事已經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在聽到于林的話后,他隱約感覺到了于林語氣中的堅定和期望。心知就算他不答應對方也會放自己半天假。
只是心中不明白于林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遂問道:“怎么了?要不要我幫忙?”
“不,不用了。”于林說道。
張偉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準你假了,不過你自己小心些。出門注意安全,好了就這樣吧。”
然后張偉掛斷了電話。
于林在張偉掛斷電話后也不由松了口氣,她沒想到原來做壞事會是這么可怕,這還只是打電話,要是面對面她恐怕連頭都不敢抬。
畢竟她心虛。但是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很快她就收拾好情緒,將工作處理了一下,然后便走出酒店驅車朝著于琴家的方向駛去。
“剛才誰打電話?”丫丫問道。
“于林。”張偉說道。
丫丫哦了一聲,問道:“什么情況?”
張偉一邊開車一邊笑道:“我發現你最近好像特別多疑,也沒見你以前多么關注你哥的事情。”
“誰說沒有,只是你沒發現而已。”說罷,丫丫不由抬頭透過車窗看向外面,喃喃道:“哥,你說瑤瑤姐能看到我們么,她知道你為她做的一起么?”
張文頓了一下說道:“不知道,不過,一旦老鄭完蛋,我一定會花錢雇傭媒體大肆宣揚,到時候不論瑩瑩在何方,哪怕在天涯海角,我想她也能看到這一切的發生,我想,到那時她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知道我為她在興州所做的一切。”
“只希望在這之前不要出現意外……”張偉說道。回想起于林打過來的電話,他的內心深處總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悸動。似乎在暗示著什么。
這時,于林驅車來到于琴住處,在下車來到門前,按了幾下門鈴后。于琴的聲音透過大門傳來。
“誰啊?”
“我,姐。”于林說道。
隨后透過大門就聽到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而后打開門后就是滿臉憔悴但是仍舊勉強掛著熱情洋溢笑容的于琴。
見她極為熱情的請于林進屋后,說道:“快進來,快進來。”
走進屋后,于琴在前,于林在后,聽于琴說道:“我還在等你消息呢,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
“對了,假請下來了?”于琴問道。
于林點點頭說道:“請下來了。”
“怎么樣他沒有為難你把?”于琴問道。
“誰啊?”于林楞了一下。
于琴則了一聲道:“還能有誰,張偉啊。”
于林哦了一聲。
于琴有些詫異的看著妹妹于林,然后說道:“怎么了妹妹。,你怎么看上去無精打采還有心事的樣子?”說完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不由說道:“對不起,為難你了。”
于林搖搖頭說道:“沒事的,張偉真的沒有為難我。答應的很痛快。”
“那就好,我還怕他為難你呢,來快進屋坐。”于琴練了點頭,然后拉著于林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坐定后,于林看著于琴問道:“姐,老鄭從昨晚就沒有回來么?昨天晚上你一個人睡的?”
于琴聞言哼笑一聲,說道:“那一天不是我一個人睡的。”說完又道:“其實,老鄭的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本來我以為自己很堅強對老鄭沒多少感情,可是……可是……”說著竟有些咽嗚。
于林見狀不由出聲安慰道:“別著急,別著急,姐姐,我這不是來了么。”
于琴點點頭破涕為笑到:“多虧了你,要不然……”想著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一直在等你,對了,你吃過飯了嗎?”
于林搖了搖頭道:“我哪還有時間吃飯啊,和你打完電話我就給張偉打了個電話,這不,我接著就來了。”
“要不我給你做點吃的吧?”于琴站起來說道。
于林擺了擺手道:“不用了姐,我知道你很著急,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我車就在外面,也沒鎖,就等著你呢。”
聞言于琴不由嘆息一聲道:“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謝謝你。”
“還謝什么。走吧,要不我再等等,你要不打扮一下換身衣服?”于林問道。
“還打扮什么,又不是去相親。現在救人如救火早一刻見到老鄭就早一分救命把握。”于琴說道。
于林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們走。”說著站了起來。
兩人稍微停頓便出了們來到于林的車上。很快發動起車子來,于林一大方向牌是出了與親家,然后問道:“知道老鄭被關在那家看守所么?”
于琴點了點頭說道:“知道,我給你指路。”
于琴的配合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關押老鄭的看守所門前,值得諷刺的是,早上也是在這道門前兩個老鄭的熟人來看過他,而時隔幾個小時后,另外兩個他的‘熟人’也來此看他。如果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這些人是來給老鄭送行的呢。
在
說明來意后,那個看守所的門衛隨即冷冷的回絕了兩人,理由是現在不是探監的時候,而且同一個犯人每天只能有一個人探監,上午的時候已經有人來過了。
聞言于琴自然是大吃一驚,這讓她有些奇怪,有什么人比她跟關心老鄭么,還有什么人能比她知道的更快,而且動作更快,這讓她禁不住一陣的猜測,以為是那個老鄭的相好。
到沒有往張偉身上想,心中不免一陣醋意萌生。暗道老娘好心好意來看你,沒想到你小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就算到了里面也一樣風流。
她這樣想到是冤枉老鄭了,可惜沒有人給她解釋而已。
至于于林,在聽到那獄警的話后,心中對剛才想到張偉的舉動更是一陣懷疑了。只是她還不敢確定,也不能說出口。站在一旁并不言語。
直到于琴發動關系給公安部的熟人打電話進去,讓那個門衛接了電話對她說了幾句后,那個門衛才勉強讓兩人進去探監。
進了看守所,在其他獄警的帶領下來到探監室。她當然沒有張偉的待遇,可以在這所看守所暢通無阻來去自如。畢竟張偉此時是司徒浪子的座上賓。
很快老鄭就在一名獄警地看押下來到探監室。再見到于琴和于林后不由怔了一下,盡管再來之前已經由獄警告訴他有人來看自己,當時他還以為是去而復返的張偉,以為他又來此地羞辱自己。
帶著滿腔的怒火本不愿來此會面,但是在那獄警的干涉下最終還是來到這里。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令自己恨得牙根發癢的張偉沒有來,來的是自己老婆和小姨子。
在看到兩人后,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心中一陣激動和感動,心中的怨氣頓時消散于無形之中。
見他不由驚叫一聲朝兩人撲面而來,如果不是面前立著一個玻璃罩的話,恐怕這一下熊抱就被他狠狠的抱住兩人了。
最后在那個獄警的呵斥下他才算穩定情緒做好了。
這時,盡管看上去因為旁邊預警的強制壓力才沒有做出狂暴的動作,但是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的情緒到了什么程度。
想想也是,因為上午張偉來此刺激他,表面看上去他無所謂的樣子,但是精神內心早已變得驚濤洶涌,想自救卻沒人來幫他。
就連最起碼的通知外界的人來救助自己都成了困難。一個上午都出在彷徨和不安之中,此時見到如同救星的兩人能不那個樣子么。
當看到于琴的時候,看到她在見到自己后同樣和自己一樣表現的異常激動,情緒一度不穩定的狀態后,老鄭才知道原來那個對自己向來嗤之以鼻的老婆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原來她對自己的愛不是沒有而是平日里隱藏的太深,如果不是張偉這次要置他于死地的話,他甚至希望多進來幾次,只想看于琴對自己掛心時的樣子。
而于琴的在看到老鄭后,也的確一陣激動,同時對他的擔心越發明顯了。幾乎不用說一個字都能把內心深處的想法表現出來。
于林盡管在看到老鄭一出現就表露出的樣子感到厭惡,但是仔細看去他似乎也受了不少苦,樣子看上去也有些憔悴和恍惚。只是她不知道讓老鄭如此的人是張偉而已。
她當然不知道,只要老鄭不說,誰也不會知道。
此時見他在穩定好情緒后,那種因為情緒過度緊張而刺激的毒癮發作的癥狀慢慢顯露出來。這時的于琴也發現了,只是礙于場合才沒有滿足老鄭。
老鄭自然也知道,強自克制后,說道:“老婆你怎么來了?”
這時才開后尋問兩人來意。
于琴自然再見到老鄭后就止不住的一陣訴苦,說自己為他如何讓如何擔心了一個晚上,早上接到電話后又如何如何擔心了一個早上等,也算通過自己的‘表現’將整件事都告知了老鄭。
直到這時,老鄭才知道兩人原來真是來救助自己的。此時再看向于林時心中頗為尷尬,想到以前自己對她做的一切,看到此時對方不計前嫌對自己做的事情,有些訕訕的朝于林笑笑,只是對方把不把他這種另類的表示感謝的樣子當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而后于琴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因為吸毒被抓可能判刑,但是這件事好辦,我來打理最多判刑幾個月一定能放你出來。”
聞言,老鄭搖了搖頭,于琴和于林自然不知道鬼子六威脅老鄭從他這里拿走販毒路線的的事情。
看到老鄭的樣子,兩個人都是一陣奇怪,為何一項囂張霸橫的老鄭此時在聽到于琴委婉的話后,怎會表現得如此鎮定。
后來兩人才知曉老鄭為何如此了。
在聽到老鄭的解釋兩人都不由大吃一驚,再加上老鄭提到的張偉今上午來這里找他并用言語刺激他的事情后。
于琴不由自主的看了于林一眼。她從未想到過今天上午來探監老鄭的人居然會是他,想到先前自己的胡思亂想,變的沉默不語了,不知心中如何感想。
老鄭此時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述整件事的經過以及波哥栽了的事情都和張偉有關等等事宜。
把張偉形容的如何陰險狡詐,如何背地里搞小動作,最后就是對自己老婆于琴的一陣求饒,希望她能幫助自己逃脫罪責。并把自己隱瞞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托盤而出。
但是想要幫老掙脫罪責談何容易,于琴原本就覺得張偉此次來興州恐怕也是想報仇,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來的這么猛烈,以至于打住了老鄭的七寸讓他毫無翻身之力,只等著被判死刑罷了。
現在老鄭的事情基本明了,她也知道老鄭所犯何事。可是對此她真的無能為了,畢竟吸毒和販毒是兩碼事,一旦張偉等人抓住了鬼子六,那么等待老鄭的將是最嚴厲的刑罰——死刑。
老鄭完了。
這是當時于琴姐妹的感想。只是一個對此表示默然,一個對此卻很是恐慌。真如于琴當時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于林在她身旁的話,她一個人來這里聽到這些消息,恐怕早就暈歇了過去吧。
可是老鄭的事情實在不好辦,就算她找熟人面對如此明了的犯罪事件找熟人也不可能將這個簍子補上,更何況像這樣明顯是撈政績的事情,又有誰會放過呢,‘他們’恨不能的滿天下的宣傳到時候就更難辦理了。
想著于琴就是一陣絕望,她原本以為老鄭就算被抓住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的事情,關幾天就放了,通過這件事她也算了解自己對老鄭的感情,決定以后要好好過日子的,什么假日旅游,什么漂流,什么張偉統統一切都不管了,她只想和老鄭好好生活,安穩過完下半輩子這就是她此時最希望的,但是沒想到老天并不給她這個機會。將她所有的后路封的死死上的,直到此時她才明白自己原先的想法太過于理想化了。
在看清現實后才知道事實是如此的殘酷,殘酷到讓她這個女強人都感到了很久都不曾感覺到的恐懼和絕望。
于琴是真的絕望了,當于林看向她的時候發現她的臉色慘白的嚇人。
一個人好像失了神一樣愣愣的坐在那里,她本想安慰一下姐姐,但是此時另一邊的當事人卻已進入了暴走狀態,見他不斷地驚叫道:“老婆救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吸毒了,我不想死啊,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你要救我啊……”
由于老鄭的情緒趨于失控狀態,在旁的獄警很快走上前來將他拉住然后說道:“時間到……”說著便將老鄭向后拖去。
這時的老鄭更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幾聲,面目也變得猙獰起來,對于生的渴望已經到了一種常人所不能想到的渴望程度,此時,他真的是無助倒了極點。
直到老鄭被送走了好久,于林才不忍姐姐于琴依然那個樣子,遂出言提醒道:“姐,我們走吧。姐,你醒醒……”
終于,在于琴不知呼喚了多少聲之后,于琴終于醒了過來,從那中絕望和恐懼的心境中醒了過來,見她醒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答于林的話,而是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看到姐姐于琴這個樣子,于林自然不可能怪她沒有理會自己,而是即刻跟上。她怕自己姐姐想不開尋了短見,所以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走出了看守所。
出來大門后,于琴仍舊一言不發的樣子讓雨淋有些擔憂,最后見于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于琴也不敢打擾他,只是在一旁關注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于琴說道:“于林,現在能救老鄭的方法只有一個。”
于林聞言楞了一下,不由問道:“是什么?”
“抓陳瑤。”于琴語出驚人,此話一出立即嚇的于林生出一身冷汗。
見于林有些顫聲道:“姐,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她當然聽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于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實際上不禁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在自己愛人受到威脅的時候女人的立場也是盲目,她不會計較自己的男人做過什么,傷害過什么人,她計較的是自己的男人絕不能受到傷害。
于林雖然希望于琴能解釋清楚,但是與親似乎并沒有這個意思,也不理于林直徑走到車子旁邊然后扭頭看向她說道:“走吧。送我回家。”
于林哦了一聲,完全失去思考的意識,只是下意識的聽從于琴的話走上車將車門打開,然后兩人就這樣上了車,最后發動起車子,很快就是駛了出去。
在路上于琴一句話沒有說,只是面色變得冷漠了許多,于林看在眼里不由更為擔心,但是她又能有什么辦法呢,犯法的事她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去做,可是現在勸她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恐怕如果自己多說一句都會惹得眼前的女人與自己發生決裂的可能。更可能會傷害到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但看于琴顯然沒有和于林商量的意思。
她當然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此時的她無時不刻的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我要堅強,堅強,她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因為她明白此時就算替老鄭請最好的律師給他打官司都不一定能贏,面對這樣的事情,尤其是當老鄭說出鬼子六等人被張偉他們盯上的時候,那就相當于一條活體的線索和證據,那樣不論她和老鄭做任何掙扎都是無用。通過正常途徑和手段獲救是不可能了。
介于此,她才想到了要綁架陳瑤的可能,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她知道導演這一切的人是張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