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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天猝不及防,張偉的腳結結實實擊在了韓天的胸部,韓天仿佛是一枚重磅炮彈,身體被擊出兩米,重重地撞在樓道的墻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韓天一下子懵了,半天喘過氣來,捂住胸口,指著張偉:“媽比的,敢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完,韓天突然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沖張偉就直刺過來,張偉連回避都不回避,瞅準韓天的手腕,又是一個飛腿,正踢在韓天的手上。
“砰——”匕首被踢飛,打在何英對門鄰居的防盜門上,發出一陣火花。
“啊——”與此同時,韓天發出一聲大叫,手腕被張偉踢斷了,發出“咔吃”的聲音。
韓天捂住手腕,靠著墻角,咬牙切齒看著張偉:“兔崽子,老子非整死你不可……非叫人抄你家不可。”
張偉惡狠狠地笑著:“好啊,我等著,今晚,我先收拾完你再說,明天,我等你……”
說著,張偉并沒有停住,揮動右手,一拳狠狠擊在韓天的腮部。
韓天的嘴里立刻就出血了,牙也掉出了一個。
接著,張偉繼續左右開弓,一拳接著一拳,狠狠打向韓天的頭部和腹部。
韓天肥胖的身體成了一個大癩蛤蟆,滿面是血,昏迷過去,癱倒在樓道墻角。
張偉正打得興起,樓下傳來警車聲,一定是樓里的其他住戶打110報警了。
很快,幾名警察奔上樓,領頭的是大軍。
大軍看到張偉無恙,松了口氣,對其他警察說:“把這個胖子帶到所里去!”
幾個警察連拖帶抬,把死豬一樣的韓天弄下樓。
大軍看著張偉使了個眼色:“你——過會自己到所里去做筆錄!”
然后,大軍又看了看何英家的們,低聲說了下:“你先進去安撫下他們,我先回去!”
走之前,大軍對兩名警察說:“在門口等著他,一會帶他到所里!”
張偉會意地沖大軍點了點頭。
接著,大軍就帶人回所,剩下兩名警察在何英家門口等張偉。
張偉敲門進去,何英正抱著兵兵嚇做一團,見張偉進來,抱著兵兵就哭著撲過來。
張偉攬住何英,拍拍肩膀:“沒事了,不要害怕?!?
接著,張偉抱過兵兵:“兒子,壞蛋被爹打倒了,被你狗熊叔叔抓走了,不要怕……”
兵兵這會已經不哭了,抱住張偉的脖子:“爹好厲害,狗熊叔叔好厲害,有爹在,兵兵不怕,媽媽也不怕……”
然后,張偉放下兵兵,對何英說:“我去洗把臉!還得去派出所做筆錄……”
張偉這會手上和身上,都是韓天的血。
“別洗臉了,洗個澡吧,我這里還有你以前留下的衣服,換上衣服再去……我這就給你找去。”何英驚魂未定地說。
于是,張偉在何英那里洗完澡,換上干凈衣服,然后對何英說:“明天開始,停止和韓天的一切業務合作,賬目資金都收回來了嗎?”
“賬目都清了?!焙斡Ⅻc點頭。
“還有團在做嗎?”張偉又問。
“還有一個100人的大團,明天是最后一天,游覽天宇旅游的地下河漂流……”何英說。
“能不能停了,換景點?”張偉皺皺眉頭,問何英。
“換景點很麻煩,會引來游客的投訴,會招致旅游管理部門的處罰,”何英說“反正,就明天這一個團了,做完這個團,就再也不和天宇打交道了……”
“哦……那也只能這樣了,”張偉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那就這樣,你哄兵兵先睡覺,我去派出所……”
“今晚你還回來不?”何英抱著兵兵,可憐巴巴地看著張偉:“我和兵兵都害怕……”
張偉看看何英,又看看兵兵,點點頭:“處理完我就回來,收拾好小花那房間,我在那屋?。 ?
“好,好,我等你!”何英放心了:“我先哄兵兵睡覺,接著就收拾……”
“那我去了,”張偉點點頭:“關好門!”
“你等等——”何英拿出房間的鑰匙遞給張偉:“回來的時候就別敲門了,直接開門進來就行!”
張偉點點頭:“好吧,那我過去了,很快就回來!”
然后,張偉出門,沖站在門口的兩名警察點點頭:“走吧,哥們!”
兩名警察早已從自己所長眼里看出了所長和張偉的關系不一般,對張偉很客氣:“不著急,慢慢走!”
張偉笑了:“走慢了,大軍會著急的!”
然后,三人下樓,坐張偉的車,直奔派出所。
路上,張偉接到大軍的電話:“靠,這么磨蹭,到哪里了?”
“我剛洗了個澡,渾身都是血,操——這就到了,和你兩個兄弟一起的!”
“哈哈——好的,你這家伙,真厲害,把韓天手腕都踢折了,韓天這會剛蘇醒過來,正準備給他做筆錄呢……”
“馬爾戈壁的,我今天沒揍死他,算他走運,你要是再晚來一會,我看就給他收尸了!”張偉猶自恨恨地說:“這狗日的害得我損失了800多萬,還找流氓加害何英,他冒充好人英雄救美,想霸占何英,媽的,好好審問審問他……”
“嗯……我這就給何英打電話,把情況再核實一遍,然后再審他,不怕他不招待……”大軍說:“你來了之后,會有人帶你去做筆錄,老老實實的哈,善待我的兄弟們……”
“操——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你兄弟的工作就是你的工作,你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絕對配合,絕對支持,你放心……”張偉大大咧咧地說。
放下電話,車上的兩名警察對望了一眼,這家伙果然來者不善,是所長的哥們。
到了派出所,張偉被請到值班室,一名警察面帶笑容請張偉坐下,給張偉倒了一杯茶,另一名警察笑呵呵地說:“來,咱們做個筆錄吧,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
這時,張偉聽到隔壁傳來韓天殺豬一般的嚎叫:“我不做筆錄,你們要先給我包扎傷口,我要住院……”
大軍這會已經和何英通完了電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氣得渾身發抖,恨得咬牙切齒,叫過一名警察,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接著,這名警察走進屋內,摸起一根橡皮棍,沖韓天的手臂和腦袋就擼下來:“我靠你媽,你做不做筆錄,不做,我把你那個手腕也廢了……”
“哎呀——媽呀——”韓天疼得滿地打滾:“我要見你們所長,我和你們馬所長吃過飯,是朋友……”
大軍剛才來出警的時候,韓天被張偉打暈了,沒看見大軍。
“馬所長不在所里,自稱和我們所長是朋友的多了,你這死胖子,不但不交代,還敢自稱是我們所長的朋友,我們所長怎么會和你這種腌臜貨交朋友……”幾個警察邊罵邊同時對韓天動起了手,一個警察干脆拿起電棍,戳起了韓天的腦門。
審訊室里,韓天慘叫連連:“別打了,我做筆錄,我做筆錄……”
張偉在這邊正坐筆錄,聽到韓天的交換,不由笑起來:“這個大軍,丫的,公報私仇,比我還狠!”
做筆錄的警察也笑了:“張哥,俺們所長只對壞人狠,對好人,從來不狠的!”
“呵呵……”張偉笑了:“兄弟,好好跟著你們所長干,你們所長,是最正義最仗義的人!”
“是的,是的,”那警察忙說:“張哥今后還得多多在所長面前美言啊。”
做完筆錄,一名警察進來,笑呵呵地手:“張哥,馬所長請你上樓上他辦公室喝茶,我帶你去吧。”
張偉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行,我自己過去就行,你們休息吧,辛苦了……”
“不辛苦,張哥也很辛苦啊,揍這個韓天,花了不少力氣……”一名警察笑著說:“張哥你的身手很厲害啊,韓天的匕首被踢飛了,手腕都被你廢了……”
“嘿嘿……”張偉得意地笑笑:“我的身手,和你們所長有的一比啊,改天,我和大軍連連,你們當裁判……”
“哈哈……好啊!”大家都笑了。
然后,張偉去了大軍辦公室。
大軍見張偉進來,忙讓張偉就坐,說:“剛才我給何姐打電話了,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這個韓天,狗日的,活膩了,我剛才專門安排人給他一點苦頭吃……”
“我聽見了,殺豬一般的叫喚……”張偉說:“平三進去了,他還不覺味,媽的,竟然敢去騷擾何英……怎么處置他?”
“拘留吧,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他的行為只能夠拘留,還得先送醫院給他治傷,總得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吧。”大軍說。
張偉皺皺眉頭:“這次,得徹底把他打服,不然,后患無窮,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大軍點點頭:“嗯……過會,等他做完筆錄,咱們一起下去看看……”
一會,一名警察進來:“馬所長,審完了!”
“好,我們下去看看!”大軍和張偉一起下樓,到了審訊室。
韓天正躺在地下叫喚,看見大軍進來,忙喊:“馬所長,馬所長!”
大軍進來,叫其他民警出去,關上門,看著韓天:“我剛回來,聽說了你的事情,韓老板,怎么搞的,深更半夜硬闖民宅,還攜帶管制刀具,企圖行兇……”
“我……”韓天指著張偉:“馬所長,你要為我做主啊,我沒闖民宅啊,那女的是我老相好,這張偉,他打傷了我,還有,你的人也打我,逼我錄口供……”
韓天話還沒有說完,大軍一腳踹過去,將韓天踩在地上:“操你媽的韓天,你還敢嘴硬,我今天實話告訴你,何英董事長是我的朋友,
她的情況我一清二楚,你狗日的胡謅八扯,以為能瞞得過我?今后,何英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把你腳趾甲拔下來?!?
韓天一聽,老實了,躺在地上求饒:“馬所長,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還有,張偉,是我的鐵兄弟,是沒有拜把子的兄弟,”大軍一攬張偉的肩膀:“和他作對,就等于是和我作對,他今天揍你,是代替我教訓你,不然,要是當時我在場,你還會更慘……”
韓天懵了,張偉和大軍竟然是這種關系,心里雖然對張偉恨得不得了,口里也不敢再嘴硬:“不敢了,知道了……”
韓天心里狠狠地想,此仇不報非君子,明的不行,就來暗的,老子頂多拘留幾天就出去,出來后,咱們走著瞧,非找東北人殺了張偉的全家不可。
大軍知道,事情也只能到這個程度,于是就和張偉出了審訊室。
張偉告辭大軍,回了何英的宿舍。
開門一看,兵兵已經睡了,何英正坐在客廳等張偉,見張偉回來,才松了口氣。
“好了,沒事了,半夜3點了,抓緊休息睡覺!”張偉對何英說:“阿英,讓你受驚了,別害怕……”
何英點點頭:“嗯……沒事,睡吧?!?
張偉和何英分別到自己房間睡覺。
張偉感覺很疲勞,一直睡到上午10點才起床。
何英做好了早飯,一直等張偉起床的。
張偉起床后,何英陪張偉吃早飯,兵兵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張偉邊吃早飯邊給大軍打了個電話:“韓天呢?”
“在醫院治療,傷好了再說……你這一腳,太厲害了!”大軍說。
“真想一腳踢死他,操他媽的。”
“何姐這邊我會注意保護,你自己要小心點,昨晚我雖然警告了韓天,但是,還得防止暗的?!?
“嗯……我有數,我小心點就是……”
和大軍打完電話,剛放下,何英的電話又響了。
何英一接電話,聽了沒幾句,突然臉色煞白,身體一晃,手里的電話一下子掉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怎么了?阿英!”張偉嚇了一跳,忙問何英。
何英的身體癱軟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看著張偉:“阿偉,出大事了,淹死了5個……”
張偉一下子跳起來:“什么?何英,你再說一遍?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韓天的景區那邊,我們最后的一個團,出事了,地下河漂流,岸邊的防護欄突然斷了,游客一擁擠,船翻了,掉到地下暗河里5個人,4女1男,都淹死了……尸體正在打撈……”何英臉色煞白:“最后一天最后的一個團,怎么就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這個團是杭州的老年團……”
“暈倒,防護欄怎么會倒掉,不是都安全合格了嗎,不是有安檢合格證書嗎,怎么會這樣啊?”張偉緊急站起來:“走,馬上跟我去現場,看看什么情況,先到公司,兵兵放公司里讓她們照料一下。”
“嗯……”何英帶著兵兵,手腳忙亂地跟張偉先到了公司,安置好兵兵,跟隨張偉疾奔景區而去。
走在路上,何英又接到導游電話:“市縣領導都來了,正在組織緊急搶救打撈,專業打撈救護對也來了,尸體已經都打撈上來,正在緊急商討善后事宜……”
何英臉色慘白,看著張偉:“善后,人沒了,再善后又有什么用?完了,可怎么向游客交代……”
“事情已經發生了,面對現實,抓緊組織安置好其他游客,防止再發生什么不測事件,還有,死者的親屬估計也很快就能知道消息,”張偉安慰何英:“這事的主要責任不在你,在于韓天,在于韓天的公司……我現在都懷疑,韓天的那安檢證書,也不是正規渠道弄來的,說不定是花錢買來的?!?
何英點點頭:“很可能,他甚至根本就沒有對安全設施進行整修,打著得過且過的僥幸心理,沒想到,終于出事了……”
張偉點點頭:“這下,夠韓天喝一壺的了……”
就在張偉和何英緊急往景區趕的時候,韓天在醫院里指使派出的一支他們殺手小組也出發了,這支由3名東北人組成的職業殺手小組在得到韓天10萬酬金的許諾后,領取的任務是抄張偉老家,干掉張偉的父母,以解韓天心頭之恨。
韓天指使中間人告訴他們,得手后立即離開山東,走得越遠越好,錢會隨即打到他們的賬戶。
媽的,得罪老子,讓你家破人亡,殺你全家!韓天躺在醫院的床上,復仇的火焰燃燒在心頭,想起張偉,就恨得咬牙切齒。
在派出殺手后3個小時,韓天突然得報,景區出事了,死了5個人,天馬旅游的客人。
韓天急了,我靠,5個人?得賠償多少錢啊,老子賠完錢,還不就破產了?還有,會不會追究我的法律責任?。?
韓天慌了,把殺手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在病床上緊急和技監局的朋友打電話:“伙計,千萬封住口,我那安檢證書的事情,千萬別說是我花錢買的。”
技監局那伙計一聽韓天說死了5個人,嚇壞了:“我靠,拿了你5000塊錢,你把我害慘了,這下,要是追究起來,我和旅游局的那伙計都得掉飯碗,說不定還得追究刑事責任……”
此事,韓天想的不是如何善后游客,而是如何保全自己,推卸責任。
韓天在病床上急的像熱鍋里的螞蟻一樣的時候,他排除的殺手他們組合也抵達了張瑤村。
這他們找不到張偉的家,在村頭東張西望,正好遇見正在村頭忙乎的張偉爸爸,就向他們打聽張偉的家在哪里。
張偉爸爸因為這幾天張偉公司剛經歷了一場戰斗風波,對外來人員十分警惕,聽這他們一口東北口音,面露兇相,賊眉鼠眼,就起了疑心,一指村北頭:“呶,最后面那排房子,最東邊的就是張偉家!”
張偉爸爸說的這家其實是個空房子,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
看這兩人直奔村后而去,張偉爸爸扛著鋤頭就往家趕,想趕緊讓老板躲一下。
正在這時,后面來了一輛車,小郭帶了幾名保安來這里巡視收貨至此。
張偉爸爸一見,忙攔住小郭,把這兩人的事情告訴了小郭。
小郭不敢怠慢,警惕性很高,一揮手,帶領4個保安從后面包抄過去。
3名東北二人轉這會正在村后的那排房子周圍轉悠,房子鎖著門,家里沒人。
他們簡單商議之后,決定爬墻進去,先看看情況再說。
二人正搭成人梯往墻頭爬的時候,小郭和4名保安圍攏過來,小郭一聲大喝:“喂——兄弟,過來!”
3名東北人一看,嚇了一跳,操,這深山荒野的村莊,哪里來的正規保安啊,看起來蠻像派出所的聯防隊員。
如果那4名保安是聯防隊員,那領頭的穿便衣的就是警察了。
警察怎么會知道他們的行蹤呢?難道是韓天走漏了風聲?
兩人來不及多想,下來就沖小郭他們沖過去,順手拔出了手槍。
小郭一看,我靠,有真家伙,果然不是好人啊。
4名保安是見過世面的武警,反應都很快,急忙迅速占領有利地形,躲避開來,同時都各自找到一些就地的武器。
小郭一個急轉身,彎腰從地下撿起兩個鵝卵石,用力激射而出,直沖他們拿槍的手腕,同時,另外幾名保安,也就地撿起地下遍布的鵝卵石,用力沖這二人打出。
沒想到,小小鵝卵石發揮了重要作用,二人的手槍竟然被一陣鵝卵石彈雨給擊中,掉在了地上,兩人捂著手腕和腦袋疼痛不已。
兩個東北人來不及揀手槍,撒腿就往村外跑,他們的車停在村外的山口,只要跑到車跟前,就沒事了。
小郭一看:“哥們,追呀,抓住他們!”
幾名保安跟隨小郭追了上去,邊追邊投擲鵝卵石,擊打這他們的腦殼。
東北兄弟殺手組合被打的頭破血流,也不敢停留,仍舊拼命往車跟前跑,他們知道,如果被抓住,就沒命了。
因為他們被抓住,肯定要扭送公安機關,這二人在江蘇還有幾起人命案子,是公安機關網上追逃的對象。因為最近手頭沒錢了,所以才接了韓天的這個活,本以為進山殺兩個鄉巴佬,很輕松的事情,沒想到惹來大麻煩。
既然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條,那就只有拼命奔逃。
他們跑得急,小郭帶人追的更急。
東北人帶來的車上,還有那韓天的中間人,正在駕駛員位置。
那中間人一看二個殺手滿頭是血,正往車前狂奔,后面緊跟穿制服的一幫人猛追,登時就嚇壞了,以為是警察來了,忙打火掉頭,緊急逃竄,連同伙都不管了。
后面的那兩個東北人緊追在車后面大呼小叫喊停車,越喊,那中間人跑的越快,車子在山路上跌跌撞撞往前跑。
東北人絕望了,眼看追不上,跑的累的幾乎要吐血,他們知道,在這深山老林,沒有車,就憑他們倆人生地不熟,還受了傷,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
一沒了指望,他們頓時癱軟下來,被隨后趕到的小郭逮了個正著。
小郭正在遺憾跑了一個,卻聽見前面一聲巨響,中間人心慌,跑的太急,在急轉彎處撞到了山坡上,車翻到了路溝里。
小郭大喜,帶著3個保安直奔過去,將卡在車廂里的中間人一起擒獲。
小郭審問他們,三個人什么都不說。
小郭想了想,干脆把他們送公安局。
小郭回去將那兩只手槍撿了回來,這是這二人的犯罪憑證,僅憑非法持槍這一條,就夠他們吃一壺的。
小郭帶人把這三人送到了公安局,然后又安排4名保安返回山里,繼續自己的工作,他等候在公安局等審訊結果,看這他們到底是干嘛的。
此時,張偉和何英已經到了景區出事地點,現場被封鎖,市里和縣里的主要領導都來了,正在將打撈出的尸體進行緊急處理,防止天熱腐爛,同時,開始調查出事原因,處理善后事宜,安置其他旅客。
何英來到后,緊急和他們取得了聯系,立即參與到現場處理事情的事務中來。
張偉幫不上忙,就在哪里等何英。
事故原因很快查明,地下河漂流處的護欄嚴重失修,屬于嚴重不合格的旅游安全設施,是嚴謹接待游客的等級,在游客的擁擠推搡下,護欄斷裂,游客腳下濕滑,止不住腳,跌進地下暗河,同時,景區沒有專業救護人員,游客掉進河里后,竟然沒人去救。
事故處理小組初步確定,這是一起嚴重的安全責任事故,天宇旅游公司法人代表韓天責無旁貸,是直接責任人。
市領導當即拍板決定,指示公安局立即以涉嫌重大責任事故罪將韓天刑事拘留。
局長立即發出了指令,公安人員立即開始行動,趕赴瑤北,對韓天采取措施。
同時,關于死難者撫恤賠償問題,市領導同時指示,立即封存天宇旅游和韓天名下的所有資金和不動產,作為賠償撫恤的資金之用。
在聽取了何英關于韓天所謂安檢質量合格證書的事情后,市領導當即安排人員赴市技監局和旅游局調查取證。
市領導明確指示:對此次重大旅游安全責任事故,要嚴厲追查相關人員責任,觸及法律的,嚴懲不貸!
因為這是嚴重影響瑤北旅游形象的大事,對死者的安撫工作一定要做好,要盡可能讓死者家屬滿意。
何英一琢磨,天宇旅游經這么一折騰,基本就算完蛋了,韓天,這下子是徹底載了,不需要張偉再動手了,他自己就把自己弄進去了,這下,三年五年別想出來。
同時,何英很懊悔,自己當初不聽陳瑤的勸告,被韓天救命恩人的光環蒙蔽了眼睛,結果,釀成了大錯,造成了5個生命的消失。
雖然自己的公司沒有直接責任,但是,何英的心里還是很難受,悔恨交加。
處理完相關事宜,何英回到張偉車上,心情沉重:“我真該死,早聽瑩瑩的話,就不會有今年的事情發生了……”
張偉也頗為后悔:“當初瑩瑩告訴我,我也沒有在意,還說她神經過敏,神經質,唉……看來還是瑩瑩是正確的,我們錯了,我們錯的太厲害了,5條生命啊,我們如何向人家家人交代……”
此時,張偉和何英的心里都很難過,深深地自責。
正在這時,小郭打電話給張偉:“張哥,我在縣公安局,今天在你家附近抓了兩個東北人,帶槍,還有一個中間人,這會他們在縣局里交代,他們是職業殺手,是韓天派他們來你家,要謀害你家叔叔和嬸子的……給了他們10萬……”
張偉一下子愣了,半天掛了電話:“韓天,狗日的,我靠你媽,你敢害我父母,我要殺你——”
張偉氣得渾身發抖,這就要趕回瑤北去找韓天算賬。
何英攔住張偉:“阿偉,不用去了,韓天這會可能已經被公安抓起來了,此次事故,他負有重大責任,脫不了干系,恐怕,這次,他是真的要人財兩空了……”
張偉心有余悸:“幸虧小郭他們去得及時,不然,山村血案就爆發了……韓天夠狠的。”
“正好給韓天罪上加罪,這下,韓天是短時間內別想出來了?!焙斡⒄f:“走吧,游客都回瑤北了,我得趕過去協調一些事物,你和我一起去瑤北吧,這幾天,陪陪我,我自己一個人好孤單!”
張偉點點頭:“當然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是要陪著你的,等事情處理好了,我再走!”
于是,二人開車,心事重重地往回趕。
“你陪我,你公司的事情不礙事吧?”路上,何英問張偉。
“不礙事,公司那邊已經上了快車道,運作很規范,小郭和老段在公司里操事著,我很放心,”張偉說:“出了這次事故,對你的公司影響是很大的?!?
“損失再大,如果能挽回那5條生命,我也值得啊……”何英說:“如果能不出事故,我的公司就是垮掉,又何妨?這個世界,生命最珍貴,多少錢也買不來一條命啊……我想了,雖然剛才市領導說責任全部由天宇來負,由他們公司來賠償撫恤死者,可是,我的良心無法過得去,我想,公司拿出100萬,額外給每名死者30萬撫慰金,也算是心里有點安慰?!?
“這筆錢不是少數,你這幾個月賺的也恐怕沒有這么多吧?”張偉邊開車邊看了何英一眼。
“就等于這幾個月白干吧,唉……悔不該當初不聽瑩瑩苦口婆心的勸告……現在,自食其果啊……”何英懊喪地說。
“瑩瑩……”張偉突然想起來,陳瑤從前天到現在一直沒有和自己聯系,連個短信也沒有,自己一直忙得不可開交,這會才想起這事。
“瑩瑩去海州好幾天了,怎么一直沒有消息呢?”張偉腦子里突然很不安,對何英說:“我這幾天忙暈了,也沒顧得上和她聯系,不知道她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我來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吧?!焙斡⒚鍪謾C給陳瑤打電話,打過去確是:“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關機,估計不是沒電了就是在飛機上,說不定這會正在往回趕呢!”何英掛了電話,對張偉說:“瑩瑩回來就好了,正好幫我處理這事,我現在都懵了,腦子整個成了漿糊!”
張偉點點頭:“嗯……等到了瑤北,等忙完了,我再給她打吧!”
說話間,二人抵達瑤北。
當晚,張偉協助何英安排杭州的客人乘坐飛機回去,又安排接待好死者家屬的食宿。
等忙完回到何英宿舍,已經是凌晨3點了。
張偉疲倦的坐在沙發上,想起陳瑤今天沒有回來,那么手機這會也該充足電了,就給陳瑤打電話。
結果,仍然是:“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這么晚了,瑩瑩一定是睡了,關機了!”何英說。
張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坐立不定:“瑩瑩的手機一般是24小時開機的,怎么會關機呢?奇怪!”
“我剛才和徐君聯系過了,說瑩瑩大前天剛從新中天離開,在新中天進行了一番整頓,然后說要去辦點個人事情,”何英安慰張偉:“不要胡思亂想,沒事的,瑩瑩是大人,經歷的事情比你我都多,她在外面,不會有事的……這手機沒電關機的情況,咱們不都經常遇到嗎?還有,她自己在外,也想好好休息一下,晚上關機睡覺也不奇怪……”
聽何英這么說,張偉的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
第二天,傳來了韓天和技監局旅游局的兩名同伙被刑拘的消息,原來這韓天手里的質檢安全合格證是他們合伙弄出來的,韓天出錢,那兩人利用職權,蓋章辦證。
張偉和何英得知此事,恍然大悟,悔恨交加。
張偉又想起了陳瑤,想起了陳瑤當初苦口婆心的勸阻和告誡。
張偉此刻突然很想陳瑤,不知為什么,特別想。
大軍上午打電話過來給何英:“何姐,放心吧,韓天以后不會找你的麻煩了,這小子,徹底栽了,我剛問完,涉嫌重大責任事故罪和雇兇殺人罪,這下子,10年8年別想出來了……”
何英放下心來:“哦……那就好?!?
“還有,他的那景區已經被關閉了,聽候處理,他那公司,估計賠償完死者的損失,也就基本倒號了!”大軍繼續說。
何英聽了大感暢快,這個韓天,竟然惡毒到要殺張偉的家人泄私憤,是在可惡之至。
何英接著就去處理死者家屬的事情,讓張偉在自己辦公室坐一會,順便看著兵兵。
上午,張偉坐在何英的辦公室里,心神不定,怎么打陳瑤的電話,就是打不通,一直提示是關機。
張偉的心里愈發不安起來。
何英出去忙處理善后的事情,忙完回來,聽張偉一說,也急了:“怎么搞的,怎么會一直關機?”
何英和張偉同樣開始心里不安起來。
兵兵閑著沒事,就到樓下找大姐姐玩耍。
正在這時,小郭進城辦事,捎過來一封掛號信:“張哥,給你的,我去辦事情了。”
小郭放下信就走了。
張偉接過信一看,陳瑤的字體,不由叫起來:“何英,快過來,是陳瑤的信!”
“瑩瑩干嘛要寫信呢?”何英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祥之感,忙過來看。
張偉的心中也同樣泛起不祥,陳瑤干嘛要寫信?
張偉的手突然有些顫抖,哆哆嗦嗦撕開信封,掉出幾張紙,其中一張掉到了地上。
何英彎腰拾起來,打開一看,臉色突變:“啊——離婚協議書?”
張偉來不及看別的,一把搶過來,一看,差點暈倒,真的是離婚協議書,上面有陳瑤的簽名。
張偉的身體晃了晃,心突突地跳著:“怎么了這是,怎么了這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離婚?還沒有結婚呢,干嘛就要離婚?”
“別傻了,快看看那些,看看是什么?”何英急忙提醒張偉。
張偉急忙打開那幾張紙,何英湊過去,兩人看起來。
是陳瑤的親筆信。
“傻熊,我的愛人,我的男人,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遠遠離開了,對不起,我沒有親口和你說再見?!?
看到開頭這么一句,張偉的大腦一陣眩暈,手指劇烈哆嗦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