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首領聽著雲畫意平靜得毫無起伏的聲音望著雲畫意的眼神卻是越發的複雜。雲畫意所提的建議對白澤而言無疑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只是這些話卻是出自中原的女子之口。
“安王妃當真是安王妃?”莫首領揚眉問道。
“如假包換!”雲畫意安然淡定。
莫首領卻突然大笑了起來,看雲畫意的眼神也越發的讚賞,等到終於笑得滿意了才連連點頭道:“安王妃是個奇女子!雖然我並不知道安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能得安王妃如此全力的相幫,想來也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有王妃相幫!安王的宏圖霸業也是指日可待!安王府這個朋友,白澤交定了!”
“多謝莫首領誇獎!”雲畫意仍舊是淺笑盈盈的大氣,氣定神閒的淡然。
莫首領的笑容更甚,看著雲畫意的眼神也越發的讚賞。
出了首領大殿雲畫意才輕輕的舒了口氣,身旁的莫寧一臉崇拜的看著雲畫意道:“意兒好厲害!我舅舅可是很少誇讚別人的呢!更被說還是一個女子!”
雲畫意搖頭一笑道:“我也是僥倖!”
白澤與雲畫意暗中商議好了,雲畫意便回了莫洛的天姬府沒有再出來,若是在外頭和首領殿走動得多了,未免不會招惹出什麼閒事來,而莫首領也沒有再耽擱,當下便派了幾個人隨著莫洛去了相鄰的幾個部落辦聯合出兵之事,其他部落的人倒也都知道白澤出了一個莫洛天姬,遠勝男兒,倒也沒有刁難,讓莫洛省去了許多的時間。
雲畫意正坐在房內的窗前刺繡,前幾日莫寧見了雲畫意身上有個自己繡的荷包十分好看,便纏著雲畫意給她做一個,莫寧雖是西樑的郡主,但是到底從小長在白澤,何況西樑的女兒也並不是都要會刺繡,因此雲畫意的繡工倒很是讓莫寧羨慕了一番。
而莫寧則慵懶的趴在一旁的軟塌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雲畫意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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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兒,若是姐姐帶了好消息回來你就要走了麼?”莫寧戀戀不捨的望著雲畫意。
雲畫意頭也沒擡,抿脣一笑,道:“我在外頭已經耽擱得太久了。”
“可是我很捨不得你啊!”莫寧很是失落,她並沒有什麼玩伴,雖然跟莫洛的關係好但是莫洛現在畢竟已經開始處理白澤的政事了,平常也沒有什麼空閒的時間再像以前那般陪著莫寧玩耍,所以莫寧才扮了男裝四處走動,好不容易遇見雲畫意,與自己也能合得來,卻沒幾日就要走了,心中自然很是不捨。
雲畫意擡眸看向莫寧,卻見莫寧嘟著紅脣,面上一派不捨之色微笑道:“你不是時常在外頭走動?那你大可以來南越,來安王府。”
莫寧輕嘆一口氣,點了點頭:“只怕短時間內我是走不了了。”
雲畫意理所當然的道:“這是自然,突厥人也馬上要出兵了,你還是安穩的待在白澤,等到平穩了再出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莫寧又
無精打采的趴回了軟塌上,輕聲道。
“王爺,王妃有消息傳回。”左一快步從外頭走進了山洞,手中拿著一封信箋,恭敬的將信箋呈給了寧塵言。
寧塵言伸手接過打開信箋一看便見信箋上只有寥寥數語,不過是白澤已經同意,讓寧塵言做好準備云云。
寧塵言手中緊緊的捏著信箋,許久才放開,看向一旁的念無離和百里宸軒道:“做好準備,我們回津易。”雲畫意和念無離還在京城時便已經將計劃擬定了,便是待雲畫意消息傳回,西樑必然會撤兵,寧塵言帶兵攻入津易,雲畫意會到邊境去與南越的軍隊匯合。
很快莫洛便帶會了消息說所有的突厥部落都同意起兵攻打西樑,又將他們所商議的起兵時間通通告訴了雲畫意,雲畫意謝過又與莫首領告辭才決定立馬啓程回去。
白澤城外廣袤的草原上,莫寧依依不捨的拉著雲畫意,雲畫意安撫了兩句才道:“好了,寧兒,我要走了。”
莫洛也拉開了莫寧,看向雲畫意笑道:“王妃快走吧。時辰已經不早了。”
雲畫意點了點頭,剛要上馬卻又被莫寧喚住了,莫寧從一旁的侍女手裡接過一個包袱遞給雲畫意道:“這裡全是我們白澤的食物,中原是沒有的,你帶著吧。我會來找你玩的。”
雲畫意接過又感謝了兩句纔將包袱遞給了梵音,幾人翻身上了馬去,身影變得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了,莫寧才隨著莫洛回了城裡。
與此同時一直遲遲未攻下津易的南越軍隊裡又傳出了噩耗,那便是寧夜桐自作主張要親自帶兵去攻津易,以達到爲士兵鼓舞士氣的目的。但是寧夜桐本身便不是武功好的人,學的也不過就是強身健體的,第一次真正的上了戰場後不僅沒有爲士兵幫忙反而卻是剛衝出去便被津易的守軍一箭射入了胸口,又差點被敵方的將領斬於馬下,幸得得了威武將軍爲寧夜桐擋了一刀,卻是自己也身受重傷,兩個將領雙雙昏迷,軍隊裡一時便是羣龍無首,竟然差點大亂。
消息傳回了南越京城,誰知南越帝在朝堂上卻是當場便噴了一口血出來,將整個朝堂都嚇得不輕,太后卻對此頗爲滿意,想要以南越帝重疾不便主持國事爲由將權利攬在身上,誰知南越帝竟然在徹底的病倒之前下了太后憂思成疾需要在宮內靜養而任何人不許打擾的理由將太后軟禁在了宮內,太后是如何是憤恨不提,南越帝卻是對許多的事情都已經有心無力,也沒有再提說派哪個將領去執掌攻佔津易的事情。宮內宮外一時都是不穩,南越的百姓都有些惶惶不安。
當寧塵言到了豐城的時候,威武將軍和寧夜桐都已經昏迷不醒了,士兵們本也不安卻在見到了寧塵言的時候安定了下來,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一個能管事的人就足以讓士兵們安心。
當慕隱得知突厥人突然進攻的消息時正在與廉王商議下一步的計劃,聽到隱閣人的稟告,慕隱卻並沒有動怒。而是淡問
道:“莊王可帶兵前去了?”
屬下回稟說莊王已經去了,但是這次是突厥人舉全力大舉進攻,比以前的小打小鬧威猛了數倍不知倒要慕隱心中也有些不悅了,當得知西樑皇派人來要將所有支持廉王的軍隊全部撤回去的時候,就是廉王也著急了,現在他們正是士氣威猛的時候,已經連拿了南越數城,只要英武將軍陳池能夠將津易好好的守住,他們拿下南越就是指日可待了,可是現在西樑皇竟然要將人撤回去?
“慕隱公子!難道你真的要聽從西樑皇的吩咐將人帶回去?”廉王滿是不悅的道。
慕隱挑了挑眉,問道:“有何不可?”
廉王緊緊皺起眉頭道:“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將兵力撤回去?更被說西樑可不止這區區的二十萬人,就算是將人帶回去了能有什麼用?”
慕隱道:“廉王殿下,這也不是慕隱做決定的,這是西樑皇的聖旨!”
廉王冷哼道:“本王可從來不知慕隱公子竟然還會將這些聖旨之類的東西看在眼裡?本王出兵的時候可有跟東頤皇商量過?”
慕隱皺了皺眉,道:“那廉王可有想過,西樑畢竟是借兵給廉王,廉王現在是還不想還了?突厥人能不能對西樑造成大的威脅現在還未可知,但是廉王現在是還無法對抗東頤南越和西樑三國的!”
廉王心中不悅,緊緊的瞪著慕隱,許久才恨恨道:“慕隱公子這是在威脅本王?”
“不!”慕隱淡淡道:“不過是跟廉王分析清楚可能會產生的後果,決定當然還是在廉王的手上。”
“慕隱公子到底是西樑的什麼人?爲何是處處幫著西樑?”廉王緊緊的盯著慕隱。
慕隱卻毫不在意,慵懶的道:“我不過是一介閒散江湖人而已,不過我雖然也有野心,但是到底還會知道要先保命,若是跟著廉王一意孤行,彷彿不是一個好主意!”況且他也從來沒有真正的看好廉王。
廉王狠狠的吐了幾口氣,瞪著慕隱道:“好!很好!那你便帶著這些兵滾吧。現在本王拿下的這些城池裡有的是兵力!只希望未來慕隱公子不會後悔?”
慕隱雙眼微微瞇了瞇,彷彿面前的廉王十分有趣,輕哼了一聲,慕隱在站起了身子,淡淡道:“那本公子先恭祝廉王殿下大業有成!”
“滾!”一杯裝著滾燙熱水的茶杯狠狠的朝著慕隱砸了過去,慕隱縱身一躍,避過了茶杯,一點熱水滴也未曾落在慕隱的袍子上。
慕隱朗聲大笑了一番,隨著他的笑聲,廉王的臉卻是越發的陰兀,等到慕隱終於看夠廉王的臉色才擡步走了出去。
慕隱直接便吩咐了集合所有的西樑軍隊,準備撤軍回到西樑,再臨走之前,慕隱還是跟廉王的副將說道:“你去告訴廉王,西樑已經是仁至義盡,至少死去的士兵我們沒有讓廉王出一個銅板。”
說完慕隱的馬鞭便甩了下去,帶著西樑的士兵撤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