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色早便已經大亮,寧塵言站在護城河的對面看著前方的大軍正在強攻津易,若是之前陳池早就帶人衝了出來與南越軍纏鬥,但是現在南越軍接上了橋,已經衝到了城門口,他們卻不敢再開城門,若是一開城門,很容易便會讓南越軍趁機衝入津易!
陳池站在城樓上看著底下勇猛的南越軍,神色很是難看。到底是他們因爲將威武將軍和寧夜桐打得半死不活而大意輕敵了!沒想到居然栽在了安王的手上!陳池的目光看向了護城河對岸那個清雅俊挺的身影,正好與寧塵言四目相對。寧塵言眼裡掠過了一抹漠然,看著陳池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陳池眼眸裡乍然便升起了熊熊的怒火,怒吼道:“給本將軍將這些廢物都打回去!”
“殺!”陳池士兵的殺伐喊聲震天,倒讓寧塵言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
“將軍,我們一直這樣守也不是個辦法!”副將在一旁焦急的道。南越軍之前因爲主將的緣故頻頻失利,甚至連津易城門的邊都沒有碰到,現在得了機會直直的衝了過來,個個都是勇猛無比的,更別說南越的軍力當真是比東頤要強上一些,他們這樣守也不是辦法。
陳池聽著底下已經開始了巨木撞擊城門的聲音,卻突然的有些心安,津易在歷史上曾經有過作爲都城的時候,也正是那個時候津易周圍才修建了寬闊的護城河,城門更是比想象的更爲堅固,不會輕易便被人攻破的。
陳池想了想道:“開城門迎戰!”
副將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道:“將軍,這……”
陳池的目光又看向了護城河對岸的寧塵言,悠悠道:“你說現在該是咱們著急還是安王著急?”
“這……”副將也想了想才道:“當然是安王著急?!?
陳池點了點頭:“說的不錯,現在王爺正在進攻攀城,想必不多時便能拿下,到時咱們便是真正拿下了南越三中之一的城池!所以咱們現在做的便是盡力守住津易,等著與王爺匯合便是!”
副將臉上也閃過了一絲欣喜,若是當真與廉王匯合了,那他們這些跟著廉王出生入死的人也一定會有嘉獎升遷,若是以後廉王拿下了天下或是自立爲帝,那他們更是有從龍之功,那纔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是!末將馬上帶兵前去迎戰!”副將轉身快步下了城樓。
“陳池果然打算開城迎戰了?”寧塵言面含笑意的問道。
“是!”寧塵言身後一個梟狼的隊員恭謹的回道。寧塵言原本內力深厚,若是沒有這些雜亂的聲音,還是能大概聽到陳池與副將的對話,但是到底戰場上不如平常,因此便有梟狼中會脣語的隊員一字不落的將陳池和副將的原話都轉述給了寧塵言!
寧塵言點了點頭,看向念無離道:“要城門邊上的人撤開,既然陳池敢開城門,那就要他再也合不上!
”就是寧塵言也沒有估算到陳池竟然會真的大著膽子開城迎戰!因爲在這種情況下開城迎戰有著非常大的風險,死守纔是上策!畢竟他們和攀城兩方開戰,一方守一方攻,看的便是誰的速度更快,若是他們一直沒有攻破津易,那畫意在攀城就會很危險,若是他們先攻破了津易,那廉王便是必輸無疑。所以比的也不過是誰更能守住城池。難不成陳池以爲他反其道而行之就可以殲滅他們了?!
念無離原本還在驚訝於有人居然能看嘴脣便知道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便聽到了寧塵言的話,當下便將好奇擱在了一邊,紅衣一躍,飛身便到了護城河的對岸。津易周圍雖然是護城河,但是在城牆距離河水之間卻還是有一丈的距離,完全能夠避開。念無離到了對面便沉聲喝了一聲,所有正在撞擊城門的士兵聽見都忙將手中的巨木橫放在了城門口,士兵剛剛避開便見津易巨大的城門被拉開,所有南越軍的士兵臉上皆是露出了喜色。城門雖然被拉開,但是拉開的口子也不過足夠四個人騎馬並排而出。
“殺!”廉王軍的士兵策馬殺氣騰騰的從津易城門奔了出去,卻還沒來得及開始砍殺便被橫在城門門口的巨木狠狠一絆,士兵也從馬上跌落滾到了河裡。
一時間許多不曾注意的士兵皆是滾落成了一團,騎兵失利,後頭的步兵見狀都減緩了速度剛剛出了城門便轉了方向與避讓到一旁的南越軍纏鬥了起來!
高喊震天的打殺聲和兵器撞擊的聲音充斥著所有人的耳膜,念無離隨意在地上用腳挑了一把槍接住,直直的便向朝著自己衝來的陳池副將挑了過去。
副將一個側身避開了念無離的長槍,手中長劍一抖,又向著念無離刺了過去。
津易城門的地方一時便是血流成河,地上滿是戰死的士兵,南越軍和廉王軍紛紛使出了所有的力量來殺死對方,守在城樓上的陳池也咬了咬牙,一個轉身下了樓來。只是陳池卻沒有直接與其他的士兵打,而是抽出了箭搭上弓,向著對面的寧塵言射了過來。
寧塵言淡然的站在了原地,箭在還沒有靠近寧塵言的時候便被站得最近的一個梟狼隊員抽出匕首將箭砍斷。站在寧塵言身側的左一左二兩人同時飛身而起,直直的朝著陳池躍了過去。
陳池見狀也不慌忙,從地上隨手撿起一把劍便拉好了架勢等著左一左二兩人。左一左二也不廢話,直接便動起了手。左一左二畢竟是武功高強的暗衛出身,陳池這種排兵佈陣的將領對上暗衛這樣的高手還是不會有勝算的可能。這個時候左一左二根本不在乎他們會不會是兩個武功好的打一個普通的,他們經過了特別訓練之後,在原有的武功基礎上招式是越發的狠辣,沒有了曾經花哨的招式,與雲畫意的武功一般,有的只是招招斃命的狠辣。
不過幾招之間,陳池的招式明顯便弱了下來,一旁正與念無離打鬥的副將見狀也是著急不已,趁
著念無離一揮袖過來,副將順勢便是往後一退,乾脆便轉身向陳池的方向撲了過去。正逢左二一掌劈了過來,剛好便落在了撲過來的副將身上。陳池眼睜睜的看著副將從空中跌落在地,還不及說什麼便閉了眼睛!
陳池雙眼血紅,仰天怒吼了一聲,看著副將的屍體心中更是又怒又恨,猛得便揮劍向左二砍了過去。左二挑了挑眉,陳池這絲毫沒有章法的亂砍是被逼瘋了麼?
寧塵言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轉開了眼,現在護城河邊的那一丈距離並不能容許太多的士兵過去,但是現在陳池在城外就可以強衝進城了。寧塵言看向剩餘正整裝待發的士兵道:“強攻進去!”
“是!”
“衝?。 ?
士兵們紛紛叫喊著衝了過去,城牆上有了更多的士兵爬上攻城梯,不多時便有一個人強衝了上去,很快就有四個、六個越來越多的南越軍佔領了城牆。
看著南越軍已經佔領了城牆,城門口也正是南越軍和廉王軍互相膠著著。陳池身上也已經是傷痕累累,護城河的對岸,寧塵言仍舊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擡腳慢慢向對岸走去,亂軍之中,卻是清逸溫雅,從容淡然。在他周圍有著數十個一身黑衣的梟狼警惕的護著,截住所有疾射而來的利箭和所有想要撲過來的敵軍。
寧塵言直直的便朝著陳池走了過去,左一左二瞥見寧塵言的身影走紛紛停下了手轉而制住了陳池。陳池被左一左二強押著,眼中恨意迸現,如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瞪著緩步向他走近的寧塵言。
寧塵言的腳步停在了陳池的面前,對陳池的眼神視而不見,揚眉道:“陳將軍竟然敢開城門,不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了?”
“呸!”陳池罵道:“本將軍絕對不會受爾等的侮辱!”
寧塵言淡然道:“將軍是忠義之士,本王甚感佩服!既然將軍已經表明了不會受本王的侮辱,那便殺了吧!”寧塵言的最後一句話是最左一左二說的,左一左二點了點頭,陳池寧死不屈的瞪著寧塵言:“要殺便殺!”
寧塵言驀地笑了一聲,朗聲道:“是廉王帶兵侵入了我南越,陳將軍這番作態還以爲是我南越侵入了東頤,真是好笑!”
陳池一愣,左一左二也不多說什麼,左一抓住陳池的腦袋一擰,陳池便嚥了氣,只是眼睛卻還大大的睜著,瞪著寧塵言的方向。
寧塵言也不在意,夾雜著內力的聲音穿進了每個人的耳膜:“陳池已死!爾等還不投降!”
所有廉王軍隊的士兵皆是一愣,面面相覷了半晌纔有第一個人放下了手中的長矛。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很快便見所有的士兵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全部投降!
寧塵言點了點頭,頗有些滿意。這才帶領著所有南越的軍隊進了津易城!所有將士的臉上皆是歡欣不已!他們憋屈了這麼久,終於將津易拿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