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是姑娘們的房間,到得四樓的時候已經十分的安靜。紅氈鋪地的走廊盡頭,雕花的紅木門上掛著個牌子,上面寫著:“葬雪”二字。萍兒推開門,對未央說到:“楚公子請,我家沈老板在內室等候?!?
隔著白色的紗巾,未央側首問道:“就我一人?”
“公子進去就知道了不是?”萍兒盈盈一笑,對著未央做了個請的手勢。
既來之則安之,未央邁步走向沈雪凝的閨房。
一道月亮門將房間隔為內室和外室。外室的房頂中央是一個粉色的宮燈,宮燈四周分八個方向拉出粉色的綢緞,到達屋頂與墻的界面時,一個九十度的轉折直接垂到地面。地面上鋪的是繡工考究的波斯地毯,一張圓桌被大紅的絲綢覆蓋,絲綢上繡著大朵大朵盛開的花。圓桌上擺放著茶具和棋盤。
月亮門沒有用輕紗裝飾,倒是幾十根透明的水晶珠簾將內室外室隔出一段朦朧的美感。未央緩步進入內室,內室的風光與外室迥異。倒還是那種名貴的波斯地毯,只是房間設計到的紗帳布幔一律變成了白色,一個低矮的琴案上躺著一把名貴的七弦琴,臨窗的圓桌上擺放好了水果和茶水,香爐中裊裊的香煙升騰而起,聞著這香味倒似是西方之物。寬大的床鋪對窗而放,白色的幔帳用兩個蝴蝶結向兩邊挽起。
床上側坐之人披散著齊腰的白發,一身白衣,慵懶的半瞇著眼睛,看到未央將視線轉到他這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這里可入得了公子的眼?”
“你是……沈雪凝?”未央有些疑惑。這天朝百花樓的第一美怎么是個男人?
“是啊,我就是沈雪凝。怎么?讓公子失望了?”說著,沈雪凝赤足走下床榻想著未央而來:“公子既來了,何不坦誠相見?”
未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摘下了面紗。咯咯咯的一陣嬌笑,笑的未央有些毛骨悚然。“原來公子是個美人,不知是不是上天安排?!鄙蜓┠Φ暮喜粩n嘴。
“你不是個男人么?怎么能…”
“怎么啦?誰規定的男人就不能成為花魁不能是這第一美啦?”沈雪凝坐在圓桌旁,給自己到了一杯酒:“敢問姑娘芳名?”
“楚未央。你太可惡了,騙了這么多人。”未央拿起沈雪凝給她倒好的茶,啜了一小口。
“無妨。我在等我要等之人,與他人何干?”沈雪凝瀟灑自若的倒茶飲茶,到讓未央不知所措。
“等你所等之人?”未央帶著深深的疑惑,“你開個青樓等男人?難道你有龍陽之好?”
“噗~~”很不雅的,沈雪凝將喝進口中的茶水全部噴出:“誰說我有龍陽之好了?你不就是個姑娘么?天朝也沒規定姑娘不可以進這青樓楚館???”
“你怎么知道你等得姑娘會進你這樓中?”未央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不就來了么?等了這么長時間,等得我頭發都白了你才來,怎么補償我?”沈雪凝有些幽怨的說。
“你是說你等得人是我?”這次輪到未央沒有控制的將茶水噴出。
“正是?!睔舛ㄉ耖e的喝著茶看著未央。
“怎么說?我和你恐怕這是第一次見面吧?”未央看著沈雪凝,心中被疑惑填滿。
“我是雪狼國的王子,我在青丘山上跟著師父學習武藝的時候,師父告訴我今生有個情劫要過,他指給我方向,讓我來尋。于是我尋到了你。”沈雪凝看著未央,有些幽怨的說。
“怎么可能?太離譜了。”未央看著沈雪凝,不敢置信:“你定是弄錯了,沈公子告辭了?!蔽囱胝f著奪門而出。
沈雪凝看著未央倉皇的身影,笑了。楚未央~~你怎么不信我?我是等了你千年的人??!你竟然不信我?
這次你一定要先愛上我,不要讓我再孤獨一世了。你說過的,就要信守諾言,不要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