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進軍切斷了聯繫,李遠方纔想起剛纔葉黃曾經交待過說她要跟馬進軍打招呼的。轉念一想馬進軍現在急著爲自己的事去找楊首長,還是先公後私讓馬進軍先去忙吧!
在結束和馬進軍通話的同時,可能是看到他在星星索上,張有志發出了連接請求,李遠方心想梅山集團這邊暫時沒有什麼大事,還是先找程樂天瞭解一下情況再說。出於禮貌,還是先接受了張有志的連接請求,一建立就說道:“大哥,我要找樂天瞭解個緊急情況,過一會再聯繫你!”張有志“哦”了一聲,很配合地斷開了連接。
事情果然是程樂天干的,不過這次程樂天學乖了,一連接上就像機槍掃射似地說起話來:“遠方,我聽說葉黃又偷偷跑回來了,到你那了吧!聽說你論文答辯很順利,還要接著上數學博士是不是?”說完這些,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找我是不是因爲海嘯的事?那個貼子是我在張太一的建議下發的,你以前不說過嗎,當情況緊急的時候,和這有關的事情我可以邊處理邊彙報的。”
程樂天難得主動坦白一次,而且說話很有條理,李遠方覺得,這快當爹了的人就是不一樣,比以前明白事理多了。李遠方還想,程樂天的變化和在梅山大學聽蔣冠航講了將近三個月的《易經》有關。蔣冠航這個國學大師講的是易學,不像嚴老一樣是易術,而且側重於講述易經中包含的爲人處事方面的道理,應該能讓程樂天受益菲淺。但他卻是忘了,程樂天在他面前的樣子,和在別人面前是大不相同的。李遠方心想,不知道同樣快當爹了的董文龍是不是也會成熟一些?等葉黃拿完學位回來,如果自己真的準備功成身退找個地方隱居的話,以後的行星數據就得慢慢地交到董文龍手裡了。
想到這裡,李遠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波瀾不驚說道:“當時我是跟你交待過,與地球物理武器和小日本的動向有關的事情以及蚩尤的使用,讓張太一直接找你協調,如果不是特別大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向我請示自己直接處理,事後也不用匯報。但現在這事你做得有點過了,目前基本上已經成了政治事件。另外,都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
程樂天一直心虛地看著李遠方的臉色,發現李遠方好像並不生氣,心就放寬了許多,聽到李遠方問他後,趕緊回答道:“剛接到張太一的通知的時候,我是想立即通知你的,但你那個時候已經和宋院士一起出發去了機場,準備到古城去參加論文答辯,我來不及告訴。你到古城後,又一直都沒上,電話也不大開,我想還是等你答辯完後再說。後來張太一又交給我一件事,讓我利用蚩尤和還在天上的俄羅斯上回替我們發射的幾顆偵察衛星相配合,想辦法入侵到日本人的一個系統裡去,並取得系統的控制權,我忙著做這事,就把向你彙報的事給忘了,今天聽可萱說葉黃回來了纔想起。想馬上向你彙報,但想想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明天我也要到古城參加文龍的婚禮的,到時候向你當面彙報就行了。”
對程樂天遲遲不彙報的事情,說實話李遠方並不是太在意,但聽說張太一讓程樂天入侵日本人的一個系統,眉頭就皺了起來,問道:“張太一讓你入侵的是什麼系統?”
“原來我以爲張太一會讓我入侵小日本軍方的地球物理武器控制中心,把地球物理武器的參數改一下讓那玩意失效,或者乾脆直接觸發核爆炸把日本島炸沉一半算了。誰知這小子只讓我入侵日本一個海底勘探調查部門的系統,取得系統的控制權後,他讓我控制幾臺剛下水還沒正式啓用的海底鑽探機器人,讓那些機器人按照他指定的位置移動上十幾或者幾十公里,然後在海底打了幾個很深的洞。”從程樂天的表情上看,他很爲張太一的要求感到費解,說著還把打洞的位置和深度等參數在數字地圖上標了出來傳給李遠方。
不過程樂天倒沒忘了告訴李遠方,打完洞後,天上的衛星發現那些海域冒了一串氣泡,狐疑著說道:“那下面不會是個大天然氣田,張太一這小子要把那個天然氣田破壞掉吧!但氣泡只冒了半個小時不到,要是個很大的天然氣田的話,不會就這麼點氣吧!”
“當時我想,既然要向你彙報,怎麼都得有點證據吧!但張太一那小子精得很,除了讓我發貼子和控制機器人外,別的什麼都不告訴我,只要我一問,他就會非常巧妙地岔開話題,等我回過神來,總是發現自己又跟他婆婆媽媽地探討了老半天怎麼照顧懷孕的老婆的事來。後來我想,就憑我的頭腦,肯定沒辦法從他嘴裡套出任何實話來,所以乾脆自己動手,帶著幾個人利用蚩尤和俄羅斯衛星上的偵察設備折騰了好幾天,想取得小日本與地球物理武器的相關資料和近期計劃。但小日本相關的電腦與外完全斷開,還全都加了重重屏蔽,我們幾個累得半死,但卻一點收穫都沒有。所以、所以我就更不敢隨便向你彙報了。”可能爲了表明他確實費了很大功夫快累壞了,程樂天還故作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李遠方很清楚,以程樂天的心計,在張太一面前只有被糊弄利用的份,所以是不可能再在從程樂天這裡得到更多的東西的,還不如直接去找張太一免得浪費時間,於是非常關切地說了聲:“弟兄們都辛苦了,這事你們就不用再費心思了,還是我自己去找張太一問吧!”李遠方一反常態地沒像以前那樣把他罵得狗血噴頭,反而安撫起他來,讓程樂天受寵若驚,第一個反應就是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其實李遠方只是暫時放過他準備跟他秋後算賬,於是狐疑地盯著李遠方的臉仔細觀察起來。
但李遠方顯然已經不再把心思放在程樂天身上,說了聲:“天太晚了,你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都等你們明天到古城了再商量吧!”然後就切斷了與程樂天的聯繫。
坐在那裡想了一會,李遠方試著用種種方法聯繫起張太一來,但怎麼都聯繫不上,連天師洞裡天師夫婦專用的獨院裡的所有電話都沒人接。李遠方覺得很納悶,他早就聽說,自從確認許亦云懷孕後,張太一就天天呆在天師洞陪著哪裡也不去,而且天天親自給許亦云做營養餐、天天陪許亦云一起給她肚子裡的孩子放胎教音樂,一代天師搞得像個居家好男人,許多人說起來這件事來都是表情怪怪的,但張太一現在怎麼好像不在天師洞呢?
這事要拖得太久,肯定是不行的,李遠方想,還是儘量早一刻找到張太一吧,想了半天才想到,自己可以聯繫一下當時把自己從天師洞送回南鄉的那個小夥子張玄義。作爲天師家的長輩爲張太一安排的跟班,張玄義同時兼有侍候和監視張太一這兩項任務,張太一目前的所在,他應該是最清楚的。按照常識,如果不在天師洞,張玄義應該是每時每刻都開著手機隨時待命的,在天師洞也會有個固定的住所。張玄義好像對自己大有好感,只是問一下張太一的所在,應該沒問題吧。張玄義的聯繫方式李遠方不知道,但想想張有志應該是知道的,正好張有志剛纔找自己有事,那就問一下張有志吧!
把目光轉回到電腦屏幕上準備跟張有志聯繫的時候,正好看到還在屏幕上顯示著的程樂天傳過來的那幅衛星地圖。仔細盯著衛星地圖看了幾眼,李遠方覺得很奇怪,因爲張太一讓程樂天想辦法打洞的地方並不是日本四島附近,而是在南方羣島南端,位置在日本四島和關島的中間。看到那個位置附近一排列島的名字後,李遠方的眼睛一亮,“火山列島”這個名字,確實很耐人尋味。
迅速地檢索了一下火山列島的資料後,李遠方發現這裡確實有火山,雖然是一些已經很多年沒有爆發的死火山,但因爲正處於兩個板塊的交界點,只要受到一點點觸發,就很可能變成活火山引發小規模的造山運動。李遠方把自己放在日本人的角度考慮了一下,儘管已經通過了理論推算並用超級電腦模擬過了,但使用地球物理武器後所能產生的結果,哪怕是失心瘋的日本人的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怎麼都得找個地方先試驗一下。火山列島海域離日本本土頗遠,只要控制好核當量,哪怕稍稍出點意外,也不會對日本本土產生太大的危害。因爲這個海域處於兩個板塊邊緣且揹著“火山”的惡名,難保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發的,日本人事後還可以把他們人工造成的造山運動推到地球本身的地質運動上面,對他們擁有和使用地球物理武器的事來個矢口否認。日本人把地球物理武器的試驗地放在火山列島海域能夠解釋得通,但張太一在那片海域的海底打上幾個洞是什麼意思?
李遠方心想,這事看來只有問張太一自己才能得到答案,還是找張有志要張玄義的聯繫方式吧!於是馬上接通了一直掛在那裡等著的張有志的星星索號碼,一接通後李遠方就問道:“大哥,你知道玄義那小夥的電話號碼嗎?”
張有志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反問了一聲:“哪個玄義?”但話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把號碼找給了李遠方,然後目光閃了一下說道:“你是想找太一吧!”看到李遠方點了點頭,張有志若有所思地說道:“太一現在應該和亦云一起在她孃家,我上午就聽人說他陪著亦云回孃家了,據說要在那裡住上個把星期,要不你往亦云的孃家打個電話!”然後表情古怪地說道:“亦云孃家的電話號碼我沒記住,要不我等會找欣雨問一下,欣雨應該是知道的!”
張太一的所在,張有志竟然會知道得這麼清楚,李遠方覺得心裡怪怪的,心想張有志雖然嘴上說從此徹底離開天師家,但看來還是極不甘心,所以每時每刻都利用他原來的勢力關注著張太一的一舉一動。許亦云孃家的房子,就是原來李遠方爲李欣雨買的別墅,那裡的電話號碼李遠方還是知道的,所以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大哥,許亦云孃家的電話號碼要是沒換的話,我自己這裡應該有,不用找欣雨問了,我等會翻一翻號碼簿就行了,大哥你剛纔找我是有什麼事吧!”
張有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臉色變了幾下後才說道:“遠方,有件事我還是告訴你吧,前幾天我聽家裡人說,太一已經知道了你以前跟亦云關係特殊、而且進入了談婚論嫁階段的事,我找人調查後得知,這消息和說你去年半夜跑到靖芳的房間去一樣,都可能是從施慶洋嘴裡通過南鄉的一個富豪俱樂部傳出來的。所以你找太一之前,心裡要有點數。”
聽到這個消息,李遠方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心想這施慶洋實在是太陰險了,發覺自己和張太一之間可能會因爲許亦云這個天師夫人聯起手來,就使出這一招挑撥自己和張太一之間的關係。以施慶洋的聰明,肯定可以在張太一的婚禮上看出些異常來,事後只要稍稍套一下施靖芳,也就知道個不離十了。雖然李遠方對這事已經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心知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但偏偏發生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在表面上,李遠方還是保持了應有的冷靜,說道:“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張有志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我找你其實不是爲這事的,主要是爲梅山建設集團的事。今天王梓滕又找了我一次,說我們梅山集團爲他們定做的制服中,有一部分的質量達不到要求,而且有五分之一人的服裝都不合身。他說要光是在材料上偷空減料降低含毛量讓服裝質量差點倒無所謂,只要夠結實就行了,說起來還可以給自家人省點錢,但有五分之一人領不到合身的服裝耽誤了他們統一換裝是大事。我說這事他應該直接去找慧雲這個服裝業的主管,他們兩個關起門來慢慢商量去就行了,實在不行可以找藍圖,但他說誰讓我是他名義上的師兄,他不找我找誰。”
王梓滕到梅山建設集團前是個身居要職的將軍,而何藍圖當年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所以王梓滕一向不把何藍圖放在眼裡,有事情要跟梅山集團協調的時候很少找何藍圖,這事李遠方是知道的。因爲王梓滕未婚汪慧雲未嫁,王梓滕上任後到梅山大學拜山的時候,知道他底細的李遠方的師母,看到王梓滕後突發奇想地替他們做起媒來,所以後來王梓滕一見到汪慧雲就躲,當然不好意思去找汪慧雲協調服裝的事了。聽到張有志的話後,李遠方會意地笑了笑,然後問道:“這事大哥你調查過沒有,到底是哪個環節的問題?”
這下張有志苦笑了起來,說道:“我們梅山這邊的服裝廠不是在日夜趕工生產‘梅山神針’的配件嗎,所以慧雲把梅山建設集團的制服交給古城服裝廠生產。那邊的季明覺得,按照他的經驗,像這種給單位定做的制服,只要回扣給夠了,稍稍偷空減料點是無所謂的事,誰知王梓滕手下采購服裝的人根本不要回扣,只是一個勁地催進度,把季明搞懵了導致連連出錯,連服裝號都弄亂套了,有些尺碼的多生產了,有些尺碼的則少生產不少。服裝差不多生產完後,季明自己也發現出錯了,但他想梅山建設集團總共只有六萬多人,卻訂了二十四萬套制服,平均每人四套,雖然錯了一些,但相互之間勻一下應該不會耽誤換裝時間。王梓滕那些手下對服裝的面料問題,和王梓滕一樣只是嘀咕了幾聲沒有多話,但卻像瘋了似的抓住尺碼問題不放,堅決不接收,還要季明自己去向王梓滕解釋原因,搞得季明很惱火。季明找到了我,想讓我跟王梓滕說一聲,但沒等我去找王梓滕,王梓滕卻先找上門來了。”
李遠方心想梅山建設集團哪裡是六萬人,根本就是二十四萬,這服裝號要是搞錯了五分之一,肯定要耽誤換裝時間。於是不動聲色地說道:“梅山建設集團的統一著裝時間定在三月十二號植樹節,現在時間都已經過了,難怪王梓滕不願意。這事要是放在世界上有些國家的軍隊裡,在宣佈的換裝時間前軍需部門沒把合身的服裝發到所有官兵手裡耽誤了換裝,而統一換裝時間已經早就向外公佈了,這可是影響國家和軍隊形象的政治件,軍需部門的負責人是要以瀆職罪論處的,如果是戰爭年代,直接槍斃了都有可能。”
“用不著說得這麼誇張吧!”張有志爲李遠方的話感到哭笑不得,但很快眼睛一亮,說道:“遠方你的意思是不是打算借題發揮把慧雲撤掉,免得因爲她和仲明走得太近而造成整個梅山服裝業控制在仲明手裡的事實?”
李遠方微笑了一下,反問道:“大哥你說呢?”張有志也笑了起來,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對這件事聽之任之的,梅山建設集團也是你的,季明竟然對自己人玩起偷空減料,確實有些太過分。但把慧雲暫時停職簡單,想把季明也一併撤掉可不好辦。要不這樣,我們把慶元派到古城服裝廠去當季明的副手,一步一步地從季明手裡把服裝廠的大權奪過來。”
“讓慶元到古城去給季師兄當副手?他太年輕了吧,再說他正在複習準備考大學呢,這樣不就耽誤他了嗎?”李遠方不同意張有志的意見。
張有志呵呵笑了起來,說道:“遠方你是一直都把慶元當小孩子看吧,現在這個年代,有誰像慶元那樣從小就跑碼頭的,他跑了那麼多年碼頭,在那幫人手下活得好好的,還能照顧欣雨那麼多年,無論是社會經驗閱歷還是心計,都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別看這小子在我們面前老老實實的,在外面可是很厲害的,在梅山大學武學院進修的那些孩子,一提起慶元來可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再說慶元是雷老爺子的徒弟,仲明和季明的那些手下誰敢不給他面子?只要慶元夠聰明,我們再想辦法暗中幫他一把,用不了多久,仲明季明的手下都被他收過來是很有可能的。現在古城服裝廠的收益佔到仲明所有產業收益的一半以上,被慶元控制了古城服裝廠,仲明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來?”
李遠方確實一直把李慶元當成個沒長大的孩子,經張有志提醒,纔想到確實是那麼回事。不過他還是覺得應該永遠把李慶元像李欣雨一樣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照顧著,而且儘量不讓他們接觸到江湖或者商場上的種種陰暗面,讓他們一輩子都活在陽光中,否則好像對不起王夢遙似的,所以沉吟了起來。
看著李遠方的樣子,張有志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始終覺得你和老宋對慶元欣雨他們太苛刻了,別人家的孩子考梅山大學可以得到降分照顧,慶元和欣雨兩個,你們一分也不降。欣雨的外公外婆都是教授天天給她補課,再說年紀也小一些,所以去年輕鬆考上了。慶元笨鳥先飛費了很大的勁,總算考得不錯只差了十來分,但你和老宋就是不讓他進梅山大學,雷老爺子也死要面子非要他再複習一年,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們好!現在讓我來替慶元作一次主怎麼樣,慶元就去古城服裝廠當季明的副手!至於他上學的問題,我會讓隋麗跟西部大學或者交大的領導以及西部省的有關部門協調一下,讓他們給慶元一定的降分照顧,慶元是你的弟弟,又有隋麗出馬,這個面子我想他們是會給的。”
張有志的建議很誘人,李遠方有些動心,猶豫了老大一會後說道:“慶元這麼大的人了,我們得先徵求一下他自己的意見,要是他願意的話就這樣安排好了。另外還得徵求一下我爸媽的意見,要是我爸媽不想慶元從身邊離開也不行的。汪慧雲的事,我想越早解決越好,大哥你去找一下藍圖,我讓麗姐過來,我們半小時後碰一下頭,先聽一下他們的意見,另外也得討論一下由誰來接替汪慧雲。”
等張有志退出後,李遠方正想去隔壁找隋麗,但看到那副數字地圖,又呆了一下,心想現在時間還來得及,用不著太急找隋麗,還是再研究一下這件最要命的事吧。想到自己與張太一之間因許亦云而產生的尷尬,不知怎麼的,李遠方這個時候竟然鼓不起勇氣去往許亦云的孃家打電話,心想最好讓張太一來找自己,那樣的話,可以根據張太一的表現見招拆招。雖然被動了些,但好在不用擔心因爲自己先開口而說錯話,於是按照張有志剛纔給的號碼撥通了張玄義的手機。
張玄義如李遠方所料地在南鄉大酒店待命,李遠方竟然會給他打電話,張玄義很激動,但可能是想起了關於李遠方和許亦云以前的關係的傳聞,遲疑了一下問道:“李師叔,你要找我們家真人還是夫人?他們都回夫人的孃家去了,我給你找一下電話號碼,你直接往夫人孃家打電話吧!”
李遠方不想跟他多話,更不想打電話,就說道:“他們現在可能早就休息了吧,我現在打電話過去不太好。明天早晨你見到你家真人的時候跟他說一聲我有要事找他,讓他儘快跟我聯繫!”
張玄義“哦”了一聲,說道:“真人一般不會休息得這麼早的,既然是要事,我現在就去看一下,要是真人沒休息的話,我讓他馬上聯繫你!”沒等李遠方說用不著這麼著急,小夥子已經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搖了搖頭把電話關上,李遠方想道,自己對日本人的計劃的分析應該沒有錯,但要是能找個人討論確認一下就好了。本來這種戰略方面的問題,找陳老是最合適不過的,但陳老實在是有些老糊塗了,再說地球物理武器這種特別超前的武器,也不是草莽出身且退下多年的陳老所能搞得明白的,就算是陳新華,也因爲專業知識結構方面的問題不是很合適,看來只能等張太一來聯繫自己了,還是先找隋麗吧!一想到隋麗,突然靈機一動,自己何不找一下王梓滕呢?作爲堂堂的總參作戰部副部長,王梓滕豈不就是一個最合適的討論對象,而且還可以順便問一下他制服的事情。於是馬上打了王梓滕的衛星電話,讓王梓滕到星星索上來。
王梓滕來得很快,沒等他開口詢問,李遠方就把那張去掉程樂天做的標記的數字地圖發了過去,問起王梓滕,如果讓他來分析,日本人成功地研製出地球物理武器後,首選的試驗地點應該在地圖上的什麼地方?王梓滕的眉毛挑了一下,說道:“最近的那個謠言?”看到李遠方點了點頭後,王梓滕“嗯”了一聲,一本正經地研究起那張數字地圖來。
只過了一會功夫,王梓滕就說道:“日本研製地球物理武器的事,我們以前就略有所聞,所以曾經對日本人最有可能進行首次試驗的地點進行了分析,當時專家們提出的首選位置是南方羣島中的火山列島!”王梓滕在地圖上作出了標記,並說出了一大堆道理來。除了李遠方分析出來的,還加了一條,說南方羣島海域是大陸架的一部分,海水比較淺,而且在板塊邊緣本來就在緩慢上升之中,如果能用地球物理武器讓這片海域加快上升速度,日本的領土可能在短時間內增加好幾倍。
說完自己的理由,看到李遠方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化,好像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似的,王梓滕皺著眉頭說道:“遠方,你是不是從某種途徑得到了消息,日本人的地球物理武器已經研製成功,而且最近就要使用,那個海嘯的謠言據說最先是從上傳出來的,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李遠方正在琢磨應該怎麼向王梓滕解釋,葉黃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大喊著李遠方的名字。李遠方應了一聲,苦笑著對王梓滕說道:“我老婆回來了,晚上王師兄你再琢磨琢磨這事,我明天上午再跟你聯繫!”
葉黃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一進來就嘀咕道:“靖芳姐她怎麼回事,論文沒有通過還得再念一年碩士!麗姐基礎那麼差、平時那麼忙,雖然因爲工作原因推遲了一年,第一篇論文還是一次性通過了,靖芳姐不會是故意這樣搞的吧!”
看到葉黃的表情,李遠方覺得很有趣,笑著說道:“誰有我老婆厲害,做著教授交給的課題的同時還完成了那麼多別的科研項目!但靖芳姐的事其實不能怪她的,是宋師兄的要求太高了。宋師兄在世界經濟、金融學界可是頭號人物,還是天下第一高手,靖芳姐是他出山後帶的第一批研究生,要是標準低了,不挺丟人嗎?”
葉黃瞪了他一眼噘著嘴說道:“你怎麼老幫外人說話呢?我看靖芳姐就是故意的,她剛纔還在那裡說呢,等到明年碩士畢業了要在梅山集團工作幾年,哪怕給麗姐當秘書都行。她說梅山集團是世界知名企業,在梅山集團實習能學到更多東西,比直接去她自己家的公司上班要好,好像她就是不喜歡回自己家想一直在梅山呆著。她還說特別感謝你給她創造了機會讓她主持農民城項目,說以後只要是你的建議,她肯定無條件接受,搞得好像你是她的偶像似的!”
李遠方心想難道是剛纔施靖芳說了什麼話觸到葉黃哪條敏感神經?在他的記憶中,葉黃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因吃醋而大耍小脾氣的,因此大腦幾乎短路了,盯著葉黃看了老半天才遲疑著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黃示威地和李遠方對望著,“哼”了一聲說道:“你個色狼,趁我不在晚上到處亂跑!難怪我在美國的好幾個同學都提醒我要把你看緊點。我今天累了,不跟你說了,我洗澡睡覺去!”說著就從書房出去了,然後從臥室方向傳來很響的關門聲。
看著葉黃的背影,李遠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還是趕緊找隋麗問一下,剛纔施靖芳到底說什麼話了,把從來都很大度的葉黃刺激成這個樣子?另外,葉黃在美國的那些老師同學看來沒少做那些挑撥離間的事,擺明了是想讓自己後院起火。如果能和別的手段配合好,最終把自己逼到美國去,當是他們心中最理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