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
卻說賈府這邊,孫紹祖見賈府那邊如今又風光起來,便暗自后悔當初,又想著重新巴結,便見了賈赦百般討好,賈赦卻是見其送了厚禮,哪了好處。也忘了當初,便又重提孫紹祖與迎春的婚事。
孫紹祖見了,哪有不肯的忙喜應下,準備讓人再次下聘。
賈政等人雖是不喜卻因迎春始終是賈赦之女也不好干涉。
御書房,林峰看著趙送上來的錦衣府奏章,看到賈赦之事,心中一動,眉頭也不禁皺起,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賈赦自個作死也就是了,何苦還去害親生女兒呢。
次日,下了朝,賈政想著便欲往御書房請安,方至殿外只聽“砰~~~”一聲。賈政不禁停下了腳步,御書房內地方都鋪有厚厚的御毯,若是茶
杯落地并不會發出如此響聲,只有一個可能哪便是砸的。
賈政心中一凜,忙退后了幾步,惶恐不安,不敢入內。。
這時,只見小順子隨兩個捧著碎杯的太監走了出來。
待他們掩上門,賈政忙上前幾步:“趙總管。。。這。。。”
“哎呦,榮國公是來給皇上請安的吧?”小順子見了賈政又堆起笑:“國公爺千萬別進去。。還是改日再來吧。。”說完看了看旁邊的碎杯
揮手讓兩個小太監下去。
“不知卻是何事?”賈政戰戰兢兢的問道,生恐問了不該問的。
這官場有時候就很矛盾,本來這知道的越多就多一份保障,說不定有時候就能躲過一個個的漩渦,可是也不全是這樣。也有些老道的官員就不一樣,那些新上任沒什么資歷的新官都是什么事兒都想方設法的打聽,生怕知道的少了,可他們不知道,有些事情,知道越少就越好,知道的多了也麻煩。這官場真是步步驚心。。
小順子看了看周圍,又拉著賈政往殿外走了幾步,站到一根宮柱下,又四周看了看方道:“若是旁人問,原是不能說的,只不過國公爺向來
都是照顧咱家,咱家就說了,只是國公爺千萬不可說出去,不然咱家這人頭可就不保了!”
賈政聽小順子說的嚴重忙道:“總管放心,賈政省得的。。”
小順子這才放心湊到賈政耳邊:“這事兒還是您府上的。。。”
賈政嚇的渾身一涼:“公公請快說。。。”
“國公爺府里可是有為名喚迎春的小姐?”
“的確是有,乃是賈政兄長之女,正準備聘于兵部孫家。。”賈政皺眉點頭:“這事皇上都知道了?”
小順子嘆道:“皇上哪有不知道的事?就算是孫家現在正去您府上下聘也是一清二楚。。”
賈政又是一驚,孫家去下聘禮了?他都還沒知道,既然小順子說了,那必然是有人報了上來看到的。這錦衣府的消息果然是靈通,怪道都
說錦衣府是無孔不入的,沒有不知道的事兒。
“這。。。。只是不知為何龍顏震怒?”賈政心思一動忙又急問。
“國公爺當真不知?”小順子疑惑的打量了賈政一眼,似乎是不信:“可別蒙咱家。”
“不敢欺瞞公公,實在不知。。”賈政也是想不透。
小順子聽了,這才點頭:“想是國公爺貴人事忙也是有的。”接著又道:“咱家方才聽皇上說,當初皇上還是王爺時就曾說過這門親事不成
,給駁了。如今卻是又提起了。。。這是掃了皇上的臉面,這會子龍顏大怒啊。。”
賈政皺著眉一細想果然想起當初孫紹祖見賈府落魄討銀子那會林峰給還了銀子并說推了這門婚事:“確又此事,不想都忘了。。。哎呀。。
。”說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懊惱不已。
“國公爺,咱家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小順子見賈政一臉恍然開口道。
“總管請說。。賈政洗耳恭聽。。。”賈政可不敢得罪小順子,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也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不敢。。”小順子謙虛道:“雖說國公爺是圣上的舅舅,可是這事可是欺君之罪,皇上不追究也就罷了,若是追究起來這可是抄家滅族的
。”
“這。。。”賈政驚恐,冷汗一下子從額頭冒出來:“這還請公公代為美言幾句。。賈政這便去請罪。。”說著要往御書房去。
小順子見了忙上前拉著:“國公爺留步!!萬不可去啊。。”
賈政也急了,只說:“賈政已錯了一次犯下如此大罪,怎可一錯再錯。。”
將賈政拉回來,小順子又道:“此事尚有轉機,國公爺畢竟的圣上親舅舅,此時快回去這門親事還來的急,要不然等御史知道了一彈劾,這
欺君大罪就定下了,便是圣上想保您也不好說了。。”
賈政低頭沉思片刻,抬起頭急道:“對對對。。。多虧總管,是賈政糊涂了。。。這便去。。。改日再來拜謝。。”說著賈政匆匆往宮外而
去。
小順子看著賈政遠去,微微一笑方才轉身進了御書房,林峰正端坐龍案前批閱奏章,哪有半點怒氣的樣子。
見到小順子,林峰也沒看,只問道:“辦妥了?”
小順子躬身道:“回皇上,已經辦妥了,如今榮國公出宮去了。。”
“恩。。。”林峰將奏折放到一旁,晴雯見了遞上茶盞,林峰喝了口方道:“也難為二舅舅了,只是那孫紹祖是個什么東西,若這事成了還
不誤了迎春一輩子。”
“皇上也太操心了,這天底下有多少大事等著皇上處理,何苦去操這份閑心,到頭來指不定人家反倒背后怨呢。。”晴雯接回茶盞:“不是奴婢多嘴,要我說,既然是他們家的事,自讓他們自個是鬧,是死是活由他們自己。”
林峰只搖頭不語,這些姐姐妹妹能幫的自然還是要幫幫她們的,不然也忒絕情了些。。
“皇上用心良苦。。”小順子奉承的笑道:“這是榮國府幾輩子修來的呢。。”
卻說賈府這邊,孫家送了好些聘禮,大大小小堆滿了前院,孫紹祖坐于大廳笑道:“岳父大人,賈府已再進京途中前來觀禮,下月便至。。
”
“好。。。”賈赦點頭笑道:“早些成親我也好放心一件心事。”
孫紹祖正待說話,卻見賈政帶著幾個人匆匆走了進來,忙起身道:“見過榮國公。。”
賈政點了點頭算是應下:“閑話不多說了,這門親事還是算了,你請回吧。。”說完忙對賴大道:“把這里聘禮都送回去。。。”
“是。。。”賴大一愣躬身準備下去。
“且慢。。。”賈赦站起身來:“二弟這是為何?這是我自個兒養的女兒,難道還做不得主不成?”
“大哥,此事我稍后于你說。。”賈政轉頭對賴大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
如今賈政是國公,賈赦卻是沒有爵位,賴大自是大敢違逆賈政的話,任賈赦在后叫只裝作沒聽到。
一時又送走了孫紹祖,賈赦卻往賈母處哭訴。
賈母正與王夫人等說話,只見賈母笑著問尤氏:“前日,宮里選妃,咱們家二丫頭三丫頭出身不好,只有四丫頭算是遞了生辰八字等物上去
,此事若成了,又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尤氏聽了忙笑道:“這滿朝文武,官家小姐多的數不過來,哪里又輪的到四丫頭,四丫頭雖說不錯,也不是姨媽家的皇后那樣天下少有的人
物,不過是應個景罷了。”
“這也是。。。”賈母點頭:“我也不過是想想罷了,哪能什么好事都輪到咱們家?”
“便是這樣,咱們家如今也是少有的恩寵了。。。”鳳姐心中一動笑道:“歷朝歷代也是少有的。”
“是這個理。。”賈母點頭,方欲再說,只聽外頭傳來哭喊聲,皺眉道:“外頭怎么了?”
剛說完,只見賈赦哭著走了進來跪倒在賈母面前:“老太太,您要給兒子做主啊。。。”
周圍女眷見了都是大驚。。。
“堂堂的爺們,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賈母見賈赦的樣子氣道,又終歸是自個的兒子,硬不下心便問:“出了什么事了?”
賈赦擦了擦眼淚道:“如今二弟封了國公了,又是朝廷大員,不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里了!當著外人的面欺我。。。老太太給兒子做主啊。
。。”
“你弟弟怎么會這樣,他平日為人絕不會這般啊!!”賈母奇道,又對鴛鴦道:“去!把二老爺叫來。。”
鴛鴦應下方欲出來,只到門口便見賈政掀簾而入:“給母親請安。。。。”
“你來的正好我正讓人找你呢。。”賈母皺眉道:“你哥哥說你欺他可是當真?”
“母親嚴重了。。。”賈政惶恐道,俗話說長兄為父,此事若是傳出去必定被人恥笑,忙跪倒道:“大哥如此叫弟如何敢當?”
“您如今是國公爺,我不過是個百姓草民,不敢受國公敬稱!”賈赦卻是板著臉說道,今日在孫家面前他算是顏面掃地了,哪能不惱。
畢竟都是親身兒子,賈母訓斥賈赦道:“少說混話!你們兩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怎能說這樣的話,有什么事說開了也就是了!”
賈赦也是在氣頭上,聽了賈母的話忙點頭,又將方才事情說了一遍。
“此事卻是你的不是!”賈母聽完看向賈政:“這迎丫頭的婚事你也是知道的,為何又當著孫家的面駁你哥哥的面呢?便覺不妥,早前便該
私下于你哥哥說才是。。。”
“母親有所不知啊。。。”賈政搖頭道:“非是兒子不顧兄長,而是此事實在兇險,若是走錯一步,咱們家就萬劫不復了。。”
“胡說!!”賈母聽賈政說的不吉利怒斥道:“咱們家是什么人家,怎么說這種不吉話!”
“母親容稟。。”賈政見賈母大怒不敢抬頭只低頭說道:“今日散朝,兒子本想去給圣上請安。。”說著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不想聽
趙總管言今日龍顏大怒。。”
“二弟這話我聽不懂了,此事于圣上何干?”賈赦皺眉道。
“哥哥不知。。圣上卻是知道了迎丫頭和大同孫家的事!”賈政看著賈赦。
“我倒是真糊涂了,圣上知道此事也無不妥啊。。。”賈母奇道:“莫不是圣上中意迎丫頭?”
“那也不至于啊。。。要說人物風流,迎丫頭也比不上探丫頭和云丫頭他們啊。。。因不至于。。”賈母想了想又道。
王夫人以及邢夫人尤氏也都奇怪,不知緣由,獨鳳姐的丹鳳眼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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