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葉雲飛的意思。
我也明白現在我們到底是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狀態中。
我更加明白,如果一點點的操作失誤,我們將面對的是什麼。
這些個大鳥只是中等,甚至是低等偏上的生物,可即便是這樣,它們聯合起來,我們也根本不是對手。
我們簡直太人單力薄了。
總覺得在這流放之地,一個靈力者大部隊都不一定能夠屠城。
我也不是有主角癖,就現在這種狀況,葉雲飛和葉秋墨,天天圍繞在我身邊轉啊轉啊,爲了我和陀螺一樣轉個不停的樣子,我特麼就是主角啊。
我煩躁地甩開了葉雲飛擋在我面前的手,說道:“我不會過去的。”
葉雲飛還是再一次的擋在了我的面前,吧唧了一下嘴巴,說道:“我說小妮子啊,你別怪我不相信你,我知道你們女人都是這樣呢的,同情心特別的泛濫。我也不是說我沒有同情心,看到那麼可愛的生物,聽著它們正在大喊大叫的,我的心裡也不好受啊,但是我們能怎麼辦呢?那些大鳥我們也對付不了啊?它們成羣結隊的根本不分開,我們過去就是送人頭的。”
沒錯,這裡的靈獸和鬼獸,都學會了一點,想要生存下去,就得成羣結隊。
我不知道靈獸和鬼獸是怎麼和諧的生活在一起的,反正只要鬼獸不先發動攻擊,靈獸的脾氣是好一點的。
可偏偏這裡是流放之地,能夠過來的都不是什麼脾氣好的。
況且這裡還有各種生物的下一代,我認爲這些下一代也是悲慘,畢竟它們也沒有犯什麼錯,就直接在這種地方出生了,一直體驗著這裡非人的生活環境。
這麼想想的話,萬一這些大遷徙的都是第二代呢……它們也沒什麼錯啊……
顯然葉雲飛一直在觀察著我的眼睛,在我露出了這種“慈母”般的目光時,他乾脆地擡手,摘掉面具,用牙咬住了手套,露出了手,塞進了我的面罩裡,捏住了我的臉皮,不讓我睜開。
我差點被他捏得從樹上掉落下去,拍了拍他的手,生氣地問道:“你怎麼回事?”
“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是誰吹牛說,她沒事的?是誰吹牛說,她根本沒有多想的?我看如果我不這麼弄你的話,你這會兒已經衝過去了吧?你自己也都知道,這是弱肉強食的年代,它們在這裡那麼久了,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照你這種可怕的想法,難道吃不到食物的大鳥不可憐嗎?難道那些個高階的生物不可憐嗎?它們也是要生存的呀,你不能夠看它們長得不好看,你就覺得它們都應該死絕了啊,你這是戴著有色眼鏡,你這是看臉你懂不懂?”
我把葉雲飛的手拍開,然後往葉秋墨的身邊靠了靠,臉上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神情。
葉秋墨看著我們兩個,往我們這邊挪了一步,擋在了我和葉雲飛的中間,無奈地說道:“你們兩個也不用鬧了,其實道理你們都是懂的,大家都剋制一點就好了,我們是在這裡尋找答案的,這裡的事情我們只是剛好看到了而已,即便我們不在這裡,也是會發生這種事情的。我們的確是不應該插手的。”
見葉秋墨站在葉雲飛那邊,我抿了抿嘴角,又從他的身邊,往旁邊挪了一步,現在我距離他們兩個,大概有兩步,也就是說,一個人的距離了。
這個男人和女人思想行爲是不同的,用的腦神經也是不同的。
女人永遠是感性的,男人永遠比女人要理性。
雖然他們說得道理我都明白,我也都懂,我同樣是那麼想的,但是真要那麼做起來的話,心裡也是不落忍的。
我往那邊看了看,心裡默默地嘆息了一聲。
大遷徙的隊伍還是很龐大的,過來的可愛的,並不算很大的靈獸和鬼獸,大概有幾百只,而在那邊盤旋著的大鳥,不過幾只的樣子。
可是那些個大遷徙隊伍裡的靈獸和鬼獸,顯然都是慫蛋,竟然只看到了那麼幾隻鳥,就嚇得不敢反抗,讓它們飽餐了一大頓。
但是還剩下很多很多的靈獸和鬼獸,它們做鳥獸狀往周圍四散著,但是還是往這邊行進了過來。
寒蟲們當然聽到了那些個悲壯的嘶鳴,但是它們似乎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可能我們說話的時間也長了,時間過去了一些,不過不得不說,華幻給我們的裝備真的不錯,我竟然沒有覺得冷。
葉雲飛又穿戴好了手套,他剛剛捏我眼皮的時候,手並不是冰冷的,也就是說,在這種極寒之地,他拆掉手套沒幾秒鐘的話,還不至於凍成冰塊?
畢竟葉雲飛是沒有靈力的。
哦,對了,也不能夠這麼想,畢竟他是黑龍,本來體質就沒有辦法和我們相提並論的,黑龍那種生物,大概不穿衣服都可以在這種比南極和北極還要冰冷的地方生存著的吧。
葉秋墨不知道在看什麼地方,畢竟腦袋上戴著的大大風帽遮擋了我們之間的眼神交流,我只能夠看到他的身子是衝著葉雲飛的,腦袋衝著什麼地方就不知道了。
大遷徙的隊伍又往這邊挪了一段距離,那幾只大鳥還在興奮的盤旋著,顯然它們有點吃飽喝足了的意思。
我吧唧了一下嘴巴,因爲這裡滿眼的都是白色,先不說雪盲癥的問題,出現一點和雪顏色不一樣的東西,都是那麼的扎眼。
更何況在視線之內的,出現的不僅僅是一塊,是非常非常多塊。
我眨巴著眼睛,剛在想著下一步要怎麼辦呢,距離大遷徙的隊伍還有很大一塊距離的時候,我們帳篷頂的那些個寒蟲,動彈了起來。
寒蟲們幾乎要和帳篷頂的白色融爲一體了,突然動彈起來的時候,有種非常有節奏的“咔噠、咔噠”的聲音,讓人聽著還挺滲人的。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由於寒蟲的數量衆多,根本看不出它們是在移動著的。
並且它們的行進方向和我們相反,如果站得不夠高,我們根本看不到那些個寒蟲,到底移動到了哪裡。